第23章 .春华院游

初暮清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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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端阳侯府查抄过程中,搜出了很多严老侯爷早年私吞下的俘虏资金并一些金银珠宝。

    对此,延昌帝下令严惩,不留情面。

    严老侯爷当夜供认不讳,自尽了。

    本来侵占帝陵土地就是一桩大罪,谁被揭发了都要死,严老侯爷有功朝廷,也是勋贵,本朝有不成文的规定允刑不上公侯,严老侯爷为保颜面,只能自杀。

    严老侯爷一死,端阳侯府的爵位也被没收了,不过此事不单单只有老侯爷这么做,严芳菲的几个哥哥也跟着插了一脚。

    就这样,继严老侯爷后,严家几位公子哥也去了大牢。

    罪证确凿,几个公子哥也在大牢紧随步伐自杀了。

    侵占陵寝邑地,死罪难逃。

    眼见着热闹鼎盛的端阳侯府转眼间一蹶不振,众人不甚唏嘘,再三警告家中子弟好好警醒着自己,别到处惹是生非。

    好像也因为端阳侯府的前车之鉴,那些往常爱卖地的达官显贵也跟着缩着尾巴做人了。

    严芳菲彼时已与侯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娘,我们从今往后,只能相依为命了……”

    她们没有牵连入侵地风波,却从此失去了依靠。丈夫儿子通通死了,严家族亲对她们的态度也是立即变脸。

    严老侯爷的庶子因上面几个长兄的过错,原来的好差事都被换成了清闲无油水的小官了,就这样都是严家子弟最好的结果了。

    谁让严家的人刚刚犯法被罚呢?

    “娘,我们还能怎么办?”

    严芳菲擦了擦脸,眼睛红红的。

    没有父亲哥哥,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下面的庶子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往常关系就很一般,到了现在,那些庶弟不怨恨她就不错了。

    侯夫人还能说什么呢?她只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妇人,做不了什么。对女儿的六神无主,最多说些苍白无力的安慰话了,“往后的日子长着呢,别太难过了。”

    再怎么说,严家留有一些产业积蓄,若想在京城生存下去不成问题,只是严家经此劫难,恐遭排挤。

    一想到这些事,侯夫人就头疼。

    严芳菲急得又哭了,“娘,我今天出去时,外面的人在笑话我,笑话我没有爹没有哥哥,就是废物。”

    “大胆!”侯夫人气得不轻,“严家钟鸣鼎食之家,哪里是他们可以冒犯的?”

    话是这样说,严家侯爵被除,严老侯爷与几个公子也因侵地案丢了命,皇帝没有问罪严家女眷那是皇帝心善,并不代表严家无罪。

    说白了,一个罪人家庭,还有谁看得起呢?

    “娘,安之他最近对我……”话未说完,严芳菲被侯夫人逼问,“那个小子对不起你了?”

    于安之身份太差,本来她是不答应这门亲事的,但严老侯爷执意成全,因为严芳菲喜欢,而且于安之也合适入赘当上门女婿,保护严芳菲不被欺负。

    现在看来,严老侯爷防了一手,却忘了自己一旦倒了,于安之随时随地翻脸无情。

    严芳菲摇头,“没有,没有,他对我很好的。”

    “哼!别说了,你娘什么人没见过啊?就于安之野心勃勃的样子,眼下他是后悔起跟严家了。”

    侯夫人冷冷一笑,“要是他真的疼你,咋会这时候消失了?以前恨不得和你出双入对,这会儿不见踪影,消失得比兔子还快。我们严家哪里对不起他了?”

    说着说着,侯夫人咳嗽了几声,她气得不轻,旧疾复发。

    严芳菲见状,急忙拍了拍侯夫人的后背,“娘,别气了,我和他好着呢,没事的。”

    “孩子,你太年轻了,不晓得什么叫做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道理。”

    侯夫人苦笑,“我和你爹大半辈子走过来,真以为我是什么人都没见过吗?就你夫君的性子,连老家娶的童养媳他都敢抛弃,对于你一个失势的千金,有什么不敢做的?”

    对盛佩君,侯夫人早就知道她的存在,碍于严芳菲的颜面,侯夫人一直隐忍不发,暗地里也派过人想方设法务必不让盛佩君见到于安之。

    否则的话,盛佩君就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于安之当了严家的上门女婿。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于安之这个贼人,她是越看越觉得不靠谱。

    “娘,你这话太伤我心了。”

    严芳菲听不进去,她看于安之正好着,加上盛佩君的刺激,她对于安之势在必得,不能轻易放手。

    于安之是她的人,死也得是她的鬼。

    侯夫人欲言又止,“孩子,听娘的,有些人不是自己的就放一马吧。”

    严家再不济也有几斤铁,想与于安智分开绰绰有余。

    “安之不会离开的。”

    严芳菲发现侯夫人是怎么说也不肯松口,硬是要逼着她与于安之分开,心急如焚的她突然慌不择言,“娘,于安之会是我孩子的父亲。”

    “……”

    侯夫人更气得心肌梗塞了。

    这孩子死心眼,咋说也说不听。

    “还孩子呢,”侯夫人撇了撇嘴,“你和他远着呢。”

    其实严芳菲根本就不知道,她这一生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这孩子是石女,注定是与当母亲无缘了。

    让于安之当严芳菲的夫婿,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门当户对的高门大户不可能答应让石女当儿媳妇孙媳妇,倒是于安之身份低贱,严芳菲完完全全可以掌控他,不生孩子别人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

    严芳菲不服气地堵嘴,“娘,亏你还是我娘了,我想要一个听话的夫婿,咋不愿意成全女儿啊?”

    “……”侯夫人不想说话,只想静静。

    严家的争吵可以不理会,另一边,袁令超着手调查起春华院清欢百合的背景时,无意间获悉春华楼有一条暗道通往城外。

    这个消息无亚于是久旱逢甘霖。

    原本清欢身上的疑点查得七七八八,根本看不出所以然。

    至于百合,根据眼线来说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三五十六,究竟意味着什么?

    袁令超焦头烂额,毫无头绪。这时候一张宜春楼的图纸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图纸也是她在古玩店里淘来的,还挺便宜,几钱而已。

    春华院的基本建筑是建在宜春楼的旧址上,没有太大变化,袁令超也是在这张图纸发现当年工匠建房子时,就修了地道。

    有地道,春华院有问题。

    “好,我去看看。”

    袁令超决定女扮男装,让四个丫鬟守在家里别出来,她很快回来。

    画眉一开始想跟着,不过袁令超和她保证买她爱吃的炒板栗时,便兴奋地拍拍手,送走袁令超了。

    袁令超化妆成唇红齿白的俏郎君,走在路上回头率贼高,她手中拿着折扇,时不时打开扇风,这种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仪态,无形中勾走了不少女心。

    当她到达春华院时,很明显,后面的人不禁有点失望,很好的人咋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呢?

    门口接应客人的万妈妈眼睛一亮,逮着袁令超就一顿热情地介绍,“哎呦喂,这位小公子,你来得真是时候,今天晚上我们春华院要有行首清欢的初晚拍卖,你也知道,清欢姑娘打从在我们春华院脱颖而出后,想看清欢姑娘真容的多了去了,只是,清欢姑娘有言在先,不与无德无才之辈共处一室。这些年,有名有姓的公子书生都来见清欢姑娘,清欢姑娘一直没有摘下面巾,今晚清欢姑娘说了,谁若有本事,就高出价定下,要和她共处一室,并且还能与清欢姑娘达成夫妻鸳鸯的美好时光。别忘了,清欢姑娘至今清清白白,圣洁无暇,想买下初晚的,今晚可太多人了。”

    听了万妈妈一篇长篇大论后,袁令超得出一个结论——清欢姑娘肯定是另有所图。

    别忘了,她自己从来不与一般人太亲密的,即便身在青楼,依旧高傲冷淡。

    是个人都有好奇心,这个清欢何等人呀,现在她高价公开亮相,并正式招待客人,想必是心里有了主意。

    想到这里,袁令超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容问着万妈妈,“我想问问妈妈,这清欢姑娘今晚会摘下面纱吗?”

    “当然会了。”万妈妈话一说出口,在场所有人欢呼起来了。

    “清欢姑娘,我等着你,今天晚上你属于我。”

    “不,她是属于我的,谁也别和我抢。”

    “滚,去你的,清欢姑娘只喜欢才子书生,你一个粗鲁莽汉,不配和她在一起。”

    ……

    一言不合就打架,袁令超见状心里大翻白眼,色欲熏心,但凡对自己家里的老婆有这三分热情,还会有这么多的怨偶夫妻吗?

    袁令超下定决心,她的未来夫婿不能是爱沾花惹草之辈,同时也不能是自私自大之辈,要处处以她为先。

    一边想着,袁令超一边走入厅堂。

    人满为患,楼上的红花与灯笼看着喜气洋洋。

    随便一听就是诸多来此寻欢作乐的公子哥的调笑话,“不知道清欢姑娘到底是白的还是黑的?黑的不是那么爽啊。”

    还以为是指皮肤白皙与否,但袁令超听到后面就知道说的是哪方面了,顿时大无语。

    “哎呀,黑的不嫩,也不够缩,我告诉你,这方面我是老熟人,还是找个白的为妙,嘿嘿嘿,那才是飘飘欲仙……”

    听着听着,袁令超就想打人,挑挑拣拣还真当自己大贵人了。

    不过没办法,这里的人就是这种调调,想要找个有脑子的做人的,他们就不会来这里找青楼女子了。

    袁令超按捺住自己狂躁的情绪,喝着茶左顾右看。

    等着清欢,等着百合,看看这里的地道到底在哪里。

    “清欢姑娘来了!”

    有人指了指楼上的红衣女子。

    比起往常爱穿的白衣,此时此刻的清欢换成了红衣,头上的首饰也很华贵,比起清丽脱俗的清欢,这时候的她则是美艳绝伦了,虽然她依旧戴着面纱。

    “清欢姑娘,我想见你,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和我在一起吧。”一个华服公子是狂热的清欢追随者,对清欢他是势在必得,清欢才华横溢,兼得美丽大方,谁人不喜欢呢?

    “不,清欢和我在一起才是最般配的。”

    另一个人不服气道。

    “不不不,清欢,像你这样的佳人该与我这样的英雄在一起,那些文弱书生根本保护不了你。我呢打死几个人不在话下。”说话者还有意无意地捏了捏拳头。

    “清欢清欢,这些人对你只是一时的,而我对你是一生一世的,求求你,和我在一块吧。”

    七嘴八舌的,反正就是求清欢垂青她们,袁令超见此保持沉默。

    清欢不疾不徐,“我清欢在春华院生活了十七年,如今也不是两岁孩子了。万妈妈待我不薄,我不想接客,她也答应了,我想与才子相处,她也答应了。现在,我还有一个要求。”

    “若有意与我独处者,希望打败在场所有人,然后与我对对子,打败我了,就可与我共处一室。”

    说完,清欢轻笑一声,“不知道哪位勇士脱颖而出呢?”

    “这……”有人疑惑,“清欢姑娘,不是价高者得吗?”

    “就是就是,明明说好的价高者得,咋变成这样了?”有人不乐意闹开了。

    对此局面,清欢早有预料,她从容道:“清欢说了,是三局两胜者赢,价高者是一轮,打败大家是一轮,打败我是最后一轮。清欢要求不高,只希望今天晚上能与勇士独处,别无遗憾。”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万妈妈这时候说话,“竞价正式开始,从一千两开始。”

    “来来来,看我的吧,我出一万!”

    “一万算什么?两万!”

    没有人想退下这场竞争,博得了清欢的好感,就是他们的胜利。

    “五万!”富商公子对钱无所畏惧。

    “六万五千两,我出的!”尚书府公子也无比大方了。

    袁令超为之摇头,这分明是刺激大家出钱越多越好。

    “七万八千两!”

    “十万!”

    “二十五万!”

    突然沉寂了。

    二十五万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二十五万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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