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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超然对高士源说:“士源,你这个主意不错。”又对宋达仁说,“宋达仁,你住在郊区,实在是不方便,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我们也不用再找房客了。你现在的房租是三百块钱,搬过来,还交三百块钱就行了。”
“那你们不是吃亏了?”宋达仁对晏超然和高士源说。
“不吃亏,那个小区是个旧小区,租金也不多,我们那套房子,租金是按年交的,以前是一万,去年才涨到一万一。一万一千块钱,平均每个月就是九百多一点,三个人平分,不就是三百块钱吗?剩下那十几块钱,也就够吃两包瓜子的,谁有零钱谁出就是了。”高士源说。
晏超然拍了拍宋达仁的肩膀,说:“不用考虑了,你搬过来住就行。正好我们三个人可以一起研究玮城的历史文化。”
“他们俩说的没错,你真该搬到市里边来住。”臧雪也对宋达仁说。
“对了,宋达仁,你现在住的那个地方,还有多长时间到期?”高士源问宋达仁。
“我住的那里,房租是三个月交一次,还有二十天就该交房租了。”宋达仁说。
“也没有多少天了,抽个空搬过来。你东西多不多?多的话,我和高士源去帮你。”晏超然对宋达仁说。
“东西倒不是很多,就是太乱了,我得好好收拾一下。”宋达仁说。
“要不这样吧,这个星期六,我开车带着晏超然和高士源去帮你搬家,你把行李放在我的车上,你再骑摩托车过来。”臧雪对宋达仁说。
晏超然冲臧雪竖大拇指,说:“好兄弟,够义气。”
“谁要跟你做兄弟啊?我是你姐姐好不好!”臧雪笑着对晏超然说。
就这样,五个人边吃边聊,在水饺馆里待了一个多小时,方才离开。
走到门口,臧雪对吕晓红说:“晓红,我就不去送你了,你和晏超然在外面走走,等一会儿让他送你回家。”又对晏超然说,“你今天的任务很艰巨,我可把这个如花似玉的晓红交个你了。”
晏超然对吕晓红的印象不错,虽然不确定能不能成为男女朋友,但也的确想多了解一下这个女孩,于是对臧雪说:“放心吧。”
臧雪又对吕晓红说:“你的任务也很艰巨噢,那就是使劲花晏超然的钱,看见什么买什么,把他钱包里的钱都花光。记住,不花光他所有的钱,你就不能回家。”
“臧雪啊,你也太什么了吧!”晏超然苦笑着对臧雪说。
高士源和宋达仁也都笑了起来,吕晓红不好说什么,但脸上也露出了笑。
高士源对晏超然说:“那我就一个人先回去了。”
“要不要我开车把你送回去呀?”臧雪对高士源说。
“不用了,我坐公家车回去就行。”高士源说。
“高老师,要不我骑摩托车把你送回去吧,顺便去认认门。”宋达仁对高士源说。
高士源对宋达仁说:“这好啊,那我就坐你的摩托车兜兜风吧。”又对晏超然和吕晓红摆了摆手,说,“我先走了。”
宋达仁也冲晏超然、吕晓红摆了摆手说:“晏编辑、吕老师,我走了。”又特意对臧雪说,“臧编辑,再见。”
在吃饭的一个多小时时间里,宋达仁都没有称呼过吕晓红,直接叫她名字不合适,高士源、晏超然、臧雪那样可以用工作来称呼,吕晓红是演员,叫吕演员显然是不行的,也就只好叫她吕老师了。老师这个称呼在玮城和整个山东被广泛使用,用来称呼任何一个人都算不上错。
“再见。”臧雪也对宋达仁说。
宋达仁和高士源骑摩托车先走了。臧雪去开车。门口只剩下晏超然和吕晓红两个人。
吃饭之时,吕晓红说话不多,晏超然也没有机会和她多说话。现在只有两个人,就可以畅所欲言了。晏超然问吕晓红:“现在时间还不晚,你想去那里走走啊?”
“随意走走就行,要不就去燕然楼吧。那里正好有去我家的公交车。”吕晓红说。
“也好。”
两个人就往燕然楼的方向走。
臧雪开车从他们身边路过,看着晏超然和吕晓红走在一起,臧雪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自言自语说:“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呸呸呸!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晏超然和吕晓红继续向前走着。吕晓红对晏超然说:“我听臧雪说,你是研究生是吗?”
“是。我和高士源是同学,一起在齐鲁大学上的本科和研究生,后来又到了玮城工作。”晏超然说。
“齐鲁大学啊,你们真厉害。”
“没什么,不过就是高考的时候多考了几分。你在艺术团当伴奏演员,那应该是音乐专业毕业的吧?”
“对。我和臧雪在高中时就是同学,到了大学里还是同学,我学音乐,她学美术。”
“那你也是齐鲁艺术学院毕业的了?”
“对。说起来,我们都在济南上的大学呢。不过,我上的大学就比你上的大学差远了。”
“也不能这么说,要说艺术专业的话,肯定是你们的学校更好。对了,你都会什么乐器啊?”
“各种乐器都会一点吧,我学的是音乐表演戏曲音乐伴奏专业,主要是京胡、二胡、月琴、唢呐这些乐器。”
“那可真不简单。其实我对音乐也很有兴趣,古琴你会弹吗?”
“学过。你对古琴很感兴趣吗?”
“对。从小听俞伯牙摔琴谢知音、嵇康死前弹广陵散的故事,我就非常感动。王维有诗句‘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这种画面也让人神往。”
“下个星期二晚上,艺术团在和平广场有演出,我是戏曲节目的伴奏,还有一个是我的古琴独奏,到时候你来看看吧。”
“好啊,到时候我一定去看。”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能坦诚地告诉我吗?”
“你说吧。”
“你条件挺好的呀,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女朋友呢?”
不知为什么,此时晏超然突然很想把所有的往事都告诉面前这个刚刚认识的女孩,他看看天空,又看看地面,然后看了看吕晓红,说:“坦白说,是心里有一个坎还没有过去。
上大学时,我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后来大学毕业以后,我被保送读本校的研究生,她去了青岛工作。我们本来说好了,我研究生毕业以后,去青岛工作。没想到,她在青岛有了新的男朋友,我读研二的那一年,她结婚了。”
“你还爱她吗?”
“实话实说,想念还是有一些的,爱不爱就不好说了。”
“你对爱情还是很专一的啊。”
“你呢,我听臧雪说,你和男朋友前些天才分手,为什么分的呀?”
“人生规划不一样吧。我是想结婚的,可是他却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结婚。我觉得没有安全感,我们就分了。”
“女孩子总归还是要有一个归宿才好,不结婚的确是一个大问题。”
“你也这样觉得吗?”
“对呀。”
晏超然和吕晓红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就到了燕然楼那里。时间已经是八点四十分,吕晓红坐当天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家,晏超然骑公共自行车回住处。分别之时,二人互留了电话号码,加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