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金书铁劵1 诏令

拌日凤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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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哲宗元符三年

    四月初六

    南薰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欲申誓于山河,彰天地之大德,丰阴阳之交会,制道五行之秀,赐“诏陶令”于天下,仰为天,俯畏人,惟宽仁恭俭,而忠恕诚悫,始终唯一。不蔽奸佞之谗,不用取容之士,望天下咸归,百姓安乐。是以列星随旋,日月递照,万物得合以生,德养以成。故,辟盛一统,显于庙堂。朕,丹书于金书铁卷,盛国着安,重国着飨,忠孝盛大,赐免本人九死、子孙三死,端识时务,可以号英雄,信为善之不虚,诣阙自忱,钦赐!”

    大宋内卫“申饬”王祯仪忱情完毕,把国书交给兵部尚书“九天观音”何朝宗。

    “封门!”

    一声令下,兵部巡防营立即开拔,在汴梁内城四十里外城陈州门、南薰门、戴楼门、新郑门、万胜门、固之门、卫州门,封丘门、陈桥门、新曹门、新宋门布下天罗地网。

    “申饬”王祯仪又命太尉府,值二万禁兵,守卫金水门、景龙门、梁门、角子门、朱雀门、保康门、东曹门、东宋门。

    “诏陶令”御牌共有九十九块,“金书铁卷”只有一面,号称:“百全一绝”诏陶令是进阶的门径,没有御牌,更没有“金书铁卷”的资格。令牌两面携字,正面,青龙凤凰图案,有哲宗亲笔书写“丰华”字样,背面朱雀图案,阳文印制参加诏陶令的牌号、日期。”

    “芒口”定璋权、“三刀提花”乌戈戟、“支钉”定白印三人,身披重孝,在文华殿外候着,多个时辰过去,也没有内侍过来传旨。

    “陛下!”定璋权一面喊,一面哭道,“陛下,请臣拜见!”

    午时

    太阳有了暖色,定璋权三人从头到脚,热汗裹着,身酸腰麻。

    汴京应奉司二品勾当鲁迪内从内宫出来,看见定璋权众人满身疲惫的样子,呵呵冷笑道:“定盘主,您三人坐在这儿晒太阳么,赶紧回去吧,北侠从汝南请回了萧观音,你就要做公公了;黑云锦美人计使得真高呀,把名震天下的‘芒口’定璋权都算计了,呵呵,是你们先定的计策,还是耶律清定的计策,你们黑白倒是关系默契,难得啊,陛下要奖赏你。这天多好,艳阳高照,凤凰传情,您老在这多保重啊!”

    鲁迪内阴阳怪气,撇着嘴走了。

    “禁釉暗花四海黄”毕青莲,远远望见鲁迪内走出了午门,才急促来到定璋权跟前,把一只水袋,丢在定璋权跟前。

    定璋权正想感谢,趁机打听陛下的情况,毕青莲却不给定璋权这个机会,一路小跑,迅速离开了三人。

    “爹爹,咱们走吧,这么长时间了,咱也见不到陛下,有了二哥汝南这一出戏,大宋朝廷不敢有人接触咱们了,在他们眼中,咱现在是大宋的敌人啊!”

    定璋权看了看定白印,怒喝道:“把嘴闭上,就是死在这,咱们也别动!”

    乌戈戟叹道:“三少爷,定盘主说得对,还是跪着吧,今天,我们走出宋都御街,就永远回不来了---”

    定璋权又认真地跪好,叹息着,拿起水袋猛喝一阵,对龙庭内宫仰起脸,大喊道:“陛下啊,陛下,我有罪,我定璋权有罪,金元至有罪,是我定璋权负了你啊,是我们金元至定家负了你啊!”

    乌戈戟、定白印见状,又是大喊,又是大哭,泪水和汗交织在一起。

    兵部尚书“九天观音”何朝宗,从南薰门传旨回来,路过辕门,见定璋权三人,身披重孝,依然跪着,叹了一声,对定璋权说道:“北侠是北侠,他还年轻,还需锤炼,你是你,你定璋权既然来了,就说明你定璋权心中还有陛下,还有大宋朝廷。目前,时局多艰,你要保重身体要紧,回去吧。哲宗陛下身体欠安,目前不会召见你,别在这等了,把孝服除掉,你要咒死陛下吗!”

    “对对,赶紧除孝!”说完,定璋权赶忙对乌戈戟挥挥手,三人把孝衣脱了,放在地上。

    何朝宗突然说道:“你先别哭,曲阳在那,到了大理寺么?”

    定璋权哭道:“曲阳?我还真不知道他的死活,这个逆子,为了一个女人,把我们定家害苦了。全天下这么多好女子,曲阳偏偏喜欢她,真是家门不幸啊!我今日来朝见陛下,要给圣上请旨,我要和定曲阳一刀两断,虽然曲阳无知,中了耶律清的‘美人计’!”

    何朝宗笑了笑,说道:“美人计?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可是,又有谁去替你争辩这个话题,好歹曲阳乃是哲宗亲封的北侠,不是陛下还想留着一点自己的尊严,你们定家可能就全部投入大理市了;老哥哥,自古圣意高难问,金元至作为‘官督商办’的‘御瓷’,有了这‘美人计’,你恐怕是骑虎难下。鲁迪内趁机掐断了朝廷给你们拨付的银两,还有在京杭漕运、明州市舶司给金元至的通行票拟也封禁了,你好自为之吧-----”

    定白印怒道:“鱼死网破!!”

    何朝宗看了看定白印,笑道:“璋权,千万不能,这儿倒有个良机!”

    定璋权眼睛一亮,急忙问道:“良机?”

    何朝宗突然小声说道:“皇上本来身体虚弱,突然遭受熙宁号海难的打击,公主赵金罗也薨了,郁闷心结解不开,病情是一天不如一天,章淳和曾布这两个高官,暗里开始揣摩大宋未来的圣意了!”

    定璋权吃惊道:“怎么有机会再见陛下?”

    何朝宗又小声说道:“陛下欲设立官窑‘盛一统’,加封‘金书铁卷’,能免三代人的命,你们最好参加‘诏陶令’,可能有接触陛下的机会!”

    “对、对、对,我一着急把这事给忘了,我还在这戴着白孝,哭哭啼啼,我要给陛下告御状,金元至在宋辽之间,不是姓白,就是姓黑,我是顶不住了,朝廷没个真心实意的意图,这几百年的白瓷,就要成为黑云锦的一盘菜啊!”

    何朝宗眼睛一瞪:“胡扯,金元至永远姓宋,定璋权,由于陛下身体欠安,诏陶令时间已变动,推迟到六月初十,你先回去,早上发布诏书,昭告天下。你要想救白瓷盘,就必须拿到陛下恩赐瓷王唯一的‘金书铁卷’!”

    “金书铁卷?何大人,你冒着生死来给我诉述恩义,大恩不言谢!”

    何朝宗冷笑道:“定璋权,我不是为了你,我为的是大宋白瓷盘!”

    何朝宗说完,低着头走了。

    定璋权见何朝宗走出了午门,三人才站起身来,晃晃悠悠地出来。

    大宋颁旨的诏陶令下,四方英雄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好汉们早已摩拳擦掌,都想得到那“金书铁卷”,号令天下瓷盘。

    花剌子模大国师“一寸田黄三两金”钮方章,接到金谷道四帮主“东西天堑一道弯”牛梓树加急送来大宋应奉司的“诏陶令”御牌,急忙派人到库伦和于阗接回三师弟“挖足过肩”赫连成金、二徒弟“钛蓝摩天”唐花钧,众人汇齐到固原金谷道。

    钮方章认真地看那“诏陶令”御牌,喜道:“赫连师弟,我的牌号是十三,你呢?”

    赫连成金喜道:“三哥,我的是五十八!”

    钮方章叹道:“要是冉缗师哥还在,他的人品和地位,不会超过前十名!”

    赫连成金点头道:“那是大哥的福气啊!”

    “哲宗这几年,我和冉老头,这些老骨头扔出去连狗都不啃的,却被大宋两朝皇上呼来召去,岂不快哉!”

    牛梓树说道;“您和冉师父都是上天赐予人间的天福,是各个瓷业指明方向的灯火,吉人自有天相!”

    钮方章看了看赫连成金,笑道:“三弟,你在黑云锦哪儿有啥混头,被人家耶律清把你清回来了,还是库伦好吧,要风要雨不都是你说了算,多快活!”

    赫连成金闻听,眉头一皱,说道:“我也是一时糊涂,贪图中原的花花世界;现在终于想开了,再也不参与宋辽盘口纠纷了,就在库伦拜拜昆仑神,养养花,喂喂羊,颐养天年了!”。

    “心静自然凉,会活大寿。‘格桑花’陇拶这小子这些年不知干什么,多年没见到,怪想念的!”

    牛梓树道:“师父,陇拶一定会来,您没听说,格桑花把茶马古道管理的井井有条,有机会应该去看看那石月亮!”

    赫连成金笑道:“是呀,这茶马古道东西天堑路上也是前险万难,陇拶也不含糊,陇拶就是炫耀一下自己,就该去汴京!”

    “钛蓝摩天”唐花钧说道:“河西走廊以西,到花剌子模,再到大马士革,来往几万里全靠马匹和骆驼,陇拶的茶马古道靠的多是驴马和牦牛,风里来,雨里去,从迪庆到弼斯洛、麻嘉、勿斯里一来一回几万里,全是山多、坑深、少路或无路,难上加难!”

    钮方章叹道:“不错,直中要害,那就是南面却人,北面缺水!”

    牛梓树说道:“‘格桑花’陇拶掌管茶马古道转运帮一千多辆陆运镖车、三万多匹驴马和牦牛、八千多名武艺高超的勇士,四个大马帮,按春夏秋冬四季循环对运押运,比我们北路实力强的太多了;况且从汴京、景德镇到石鼓、迪庆到天竺、大食设立一百四十六个驿站,喽啰竟有三万之众;中原的瓷器、造纸源源不断地运往真腊、占城、阿巴斯、阿育王朝等地,异域的番茄、瓜果、香料也源源不断运往东方,东西方贸易通过这条古道不断融合、交流,格桑花的贡献太大了。”

    钮方章道:“不错,陇拶,比班月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