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北侠盟妻2 迷恋

拌日凤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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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曲阳不忍再看,又急促来到冉缗起卧之地,叫道:“冉大人,你怎么样!”

    冉缗听到喊声,慢慢坐起身来,看看曲阳,道:“哎呀,我饿啦,你是谁!”

    定曲阳终于忍不住哭起来,抱着冉缗大人,不住地晃动,哭丧道:“冉大人,你怎么啦,我是定曲阳,您怎么连我都认不出来!”

    冉缗坐起身来,迷茫似的,说道:“曲阳,不认识,你是谁!我饿了?”

    定曲阳止住了悲伤,黯然叹息道:“来到岛上七个人,丢了三个,伤了一个,糊涂了一个,下一步该怎么办!”

    突然,王祯仪衣帽整齐,慢慢走过来,冷笑道:“曲阳,别再假惺惺的,不是你把萧观音故意放跑的吧,你还贼喊捉贼,那两位汉子和萧观音一起走了吧,真是一路货色?”

    曲阳怒道:“王姑娘,你说这话,话里有话。上泉州港口时,选出来上船的人都是裴一统大人的随从,后来在广州港口增加食物时,又增加了几位外来的客商,这都不是我的人,我只认识其中的一位,他叫关思年,他说是船上哥粉青的老表;对,我想起来了,在泉州出海时,博易务蒲连也派八个人上船!”

    王祯仪道:“博易务?问题可能就出现在蒲连新派的人,这二位汉子不是裴一统派的人,萧观音姓‘萧’,可能就是辽人,如果萧观音真是黑云锦的人,他们逃走就说得过去;当年在霸州擂台时,景德镇、金谷道、蜀锦川等七大高手曾被班月清以“三花尽蛊散”困倒,一齐被掳到黑云锦赤峰缸瓦窑,赵公主这病可能就是萧观音下的手,你看看赵公主这惨状,估计这解药只有班月清有的---”。

    “赵公主的毒是蛇毒,我是看得出来的,不是你说的什么三花尽蛊散,别乱猜测,冤枉了好人!”

    “你,你真是烂泥糊不上墙角,我懒得理你!”

    王祯仪见曲阳一直维护萧观音,把水袋仍在地上,气得不再搭理定曲阳。

    冉缗看了二人争吵,也不说话,突然笑笑,想站起身来,身子一歪又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说道:“我饿了,我饿!”

    曲阳看了看冉缗,赶忙说道:“王祯仪,咱俩别再吵闹,好不好,冉大人、赵公主都成这样子了,我们都退一步,我们得赶紧做些食物吧,冉大人身子太虚,赵公主的病情更重了!”

    王祯仪又说道:“陌刀呢,冉缗大人身边的陌刀呢,昨天上船时,不是你交给冉大人的,放在树下么!”

    曲阳突然来找,陌刀的确不见。

    “啊,陌刀真的不见了,难道真是萧观音带走的!”曲阳满脸郁闷。

    “不是啥好人!”王祯仪又强势起来。

    “先别问陌刀了,先找些野果子吧!”

    王祯仪两手把肩膀一搂,生气道:“曲阳,我一个女孩子,是朝廷的内侍,你别就知道对我吆五喝六,你去找吧,我累了!”

    定曲阳一直挂念赵金罗的蛇毒,见王祯仪那种作为,只好拍了拍冉缗的肩膀,说道:“大人,您稍等片刻,我去找些野果,要不在海边逮些鱼来,你先躺好!”

    “我饿!”冉缗依然说道。

    当下,定曲阳又来到赵金罗身边,看看赵金罗的病情,越发心痛不已,心中暗想:“这肯定是中了蛇毒,这蛇毒哪儿来的,难道萧观音带来的毒,不可能啊,蛇在哪呢?岛上中毒,岛上没发现有蛇啊!”

    定曲阳又是心痛,又是恼怒,更是自责。

    “萧观音啊萧观音,咱们是有约定的,生同床、死同穴,你干嘛要不辞而别,你这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的!”

    定曲阳拿了些身上仅有金创药,敷在赵金罗的身上,就要去捉鱼。

    王祯仪见曲阳一直看着赵金罗,嗔怒道:“看什么,还不去捉鱼,公主不就是是个女的,你把她当成你什么人了!”

    定曲阳道:“王姑娘,冉大人神志不清,赵公主蛇毒越发严重,只有咱两个,我又没血清,还能干什么!”

    王祯仪道:“萧观音是辽人,我是宋人,我和你,她和你,这是立场的问题,你要和萧观音一刀两断!”

    定曲阳叹了口气道:“你说的话,这都是哪和哪啊,真相一定会水落石出,赵公主是蛇毒,不是你说的三花尽蛊散?现在想知道的是蛇从哪儿来,我倒是搞不清除了!”

    王祯仪见定曲阳又是一个劲地维护萧观音,气得哭起来。

    定曲阳安慰道:“冉大人不说饿了,在笑着看你哩!”

    王祯仪笑道:“笑就笑呗!”

    定曲阳道:“不错,好像有点记忆力了!”

    王祯仪假装哭道:“冉大人又不清楚,你和我,这是你占我的便宜,你总是这样轻描淡写,明显就是竭力呵护萧观音!”

    定曲阳莫名其妙地被王祯仪羞臊几句,讪讪道:“我倒是想呵护她,只是她却不辞而别,尤其是还将陌刀拿走,我宽恕她,冉大人也不会宽恕她的!”

    “宽恕?我一直都不喜欢她,萧观音心机很深,才是大宋的敌人。我是内侍竟然没看出来,熙宁号竟然有黑云锦的卧底,现在,你告诉我,你是那边的?你要和谁,你要和谁,你要和谁一起----过---”

    定曲阳眼见赵金罗这般模样,想起几天前冉缗大人对她的嘱托,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根本没听清到王祯仪讲的话。

    第三日,定曲阳“冰震泪痕暗雷折”内功心法也恢复极致。

    王祯仪起初极是对定曲阳冷嘲热讽,后来见曲阳也不计较,渐渐惯了,竟然陪着糊涂的冉缗到岛边捕鱼,烧水煮食,而到晚间,在岛南一个偏僻的树丛中沐浴,和长公主赵金罗、冉缗、定曲阳三人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定曲阳越发孤寂起来,好像有了抑郁。

    曲阳想起熙宁号上,和萧观音的婚姻约定,既高兴又沮丧。

    定曲阳知道,萧观音是辽国的郡主,是黑云锦的黑釉总舵主,所以两个年轻汉子一直陪着萧观音护法,就没有多问内情。曲阳反而感觉,有人护着倒是萧观音更安全,自己没了后顾之忧。没料到,萧观音倒是不辞而别,让曲阳大伤脑筋。

    有时见到王祯仪的眼色,隐隐约约地向他显露道:“你被萧观音的美色迷住了,真是色鬼,你将是大宋的仇敌!”

    赵金罗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小岛地处南海,所生草木大半非医术记载的熟悉,定曲阳虽然粗通医术,又明知赵金罗的毒清可解,然而身边无有良药。

    曲阳若不懂医术,也不过是焦虑而已,正因为北侠懂得医术,此时却如万把钢刀扎在心上。

    这一晚,定曲阳咀嚼些从岛中采集的草药,喂在长公主口中,眼看她难以下咽,心中一酸,泪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她脸上。

    这一夜,长公主竟然能说话了。

    长公主赵金罗慢慢睁开眼来,微微一笑,说道:“曲阳哥哥,你别难过,我可能要去佛祖哪儿报到了,到那时我喝掉一大碗孟婆汤,什么烦恼、苦痛就没了,在喝汤之前,我要跟佛祖说,世界上有三个哥哥对我最好,让佛祖一生一世地保佑他们,第一个是哲宗哥哥,第二个是北侠,第三个就是你定曲阳,他两个可比你定曲阳好上百倍、千倍哩!”

    定曲阳喉心哽痒,一时打不定主意,是否告诉他自己就是北侠定曲阳。但是想想萧观音,曲阳又把嘴边的话收住了。

    长公主赵金罗握住定曲阳的手,说道:“曲阳哥哥,见到你,我也有些迷恋,你也不是一般的人,在熙宁号,在这岛上,你的一切我是看在眼里的,女人的第一直觉,是不会错的,那种迷恋可不是少女得陇望蜀的忘情,而是一生一世的归宿;我始终没有答应喜欢你的,我是大宋公主,我心中想的就是独步天下、行侠仗义的北侠,他才是我心中的白马王子,我在你面前夸他,你不会生气吧?”

    定曲阳哽咽道:“不,公主,你不仅是一位品行端正的大宋长公主,更是一位情深意重的好姑娘,要是真能娶你为妻,实在是今生最大的幸事,等你身子大好了,咱就回中土,我让北侠的家族三代人到汴京为公主求婚,让北侠在汴京七孔桥上一步一叩首,扣完一万零一步,来迎接你!”

    “万里挑一!算了,我知道自己命数,不会出什么奇迹的?”

    赵金罗自己说着,眼泪流下来,不由自主说道:“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