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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芫收了收心神,不满的嘟囔道:“你是准备把业成宫炸没了吗?”
“你就不盼着我点儿好。”慕承邺这样说着,又扔出几道符箓。那些符箓一落在地上,立刻化作大量的烟雾,紧接着发出几声沉重的响声。
院子里的桂花树被震的颤抖就下,哗啦啦落下来无数的花瓣。不一会儿,烟雾消散,地上又出现几个大坑。
这着实吓了谢芫一跳,她向后退了两步,无奈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我想炼制法器。”慕承邺边说着,边观察自己扔出去的符箓力量。
这次去青丘山外侦查受伤,让他感觉非常丢人。琢磨了两天,认为应该是自己没有个趁手的法器。于是他开始研究如何炼制法器,最好是威力最大的那种。
谢芫靠在门框上,忍不住揶揄道:“你精神头倒是挺好,该不会想在伤口完全好了后再出去吧?”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慕承邺竟然沉默下去,用探究的眼神望过来。她顿时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捂着头道:“五公子,你不会真的要再出去吧?”
“差不多。”慕承邺面无表情的回答。
谢芫几乎眼泪要流下来,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问道:“那个,我还用跟着吗?”
“当然,我也答应过将你送回去瑶池但。”慕承邺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符箓道,“我认为这次肯定能找到勾结仙人陷害狐族的人。”
谢芫实在不想搭理他,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像之前那样好运。
她转身要进屋子里休息时,慕承邺一个健步跨过来,拽住她但胳膊小声道:“你现在好多了吗?”
被这么突然靠近,谢芫心脏跳的非常快。她别过头去,轻轻点了一下头。
慕承邺的嘴角勾起一丝坏笑,道:“既然如此,陪我去见一见我的二哥如何?”
哈?
谢芫总觉得他的笑里有问题,还未来得及问这个二哥是何人,就被扯着出了业成宫,顺着小路向后面的寝殿而去。
一路上,慕承邺都在给谢芫讲述自己的哥哥。二哥慕明远与大哥慕皓一完全相反,整日板着脸好像看谁都不顺眼,因此算是不好相处的了。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谢芫不由得啧啧道,“你整日眼睛都快高过头顶,看谁都不瞧不上眼的样子。”
“……”
慕承邺用鄙视的眼神看了一下她,快步向前而去。
慕明远的寝殿叫做远扬宫,大殿呈现烟灰色,仿佛融在周围的雾气之中。与慕承邺的耀眼不同,这里透着一股出离三界之外的感觉。
被侍女引着进入待客厅,便有人进去通报。二人落座,每人面前摆下一盘点心和一杯茶。
谢芫捧着茶喝了两口,又转头去看桌子上的点心,眼珠子就定住了。她偷瞄一眼慕承邺一眼,看他只是喝茶,心里就像是蚂蚁在爬。
她伸出手去抓起一个点心,抬起头去看慕承邺,询问他是不是可以吃。
慕承邺权当没看见,眼睛一直盯着面前的茶杯。这些细节比起他要做的试探可谓是小巫见大巫。尽管他面上平静,实际上内心无比慌张。
他怀疑一路上追上自己的是慕明远,此次前来也是为了设下陷阱。
谢芫吃完桌子上最后一块儿点心,心满意足的抹着嘴巴时,慕明远总算是出来了。他着一件烟灰色直身,腰间系着金色丝绦,冷峻的面孔上仿佛写着:“你们都欠我钱。”
她心中无限感慨,总觉得这人与慕承邺有异曲同工之感。
慕承邺起身抬袖,并偷用眼睛示意她赶紧行礼。
好在来的路上慕承邺对她进行过训练,她当即起身双手拂袖抵在腰间,低首毕恭毕敬道:“见过二公子。”
慕明远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谢芫。他转头望向慕承邺,道:“五弟怎的想到来我这里了?”
“弟弟我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归来,二哥难道不准备帮着弟弟洗尘?”慕承邺说着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哥哥们都答应了,唯独二哥不想来,岂不是薄了弟弟的面子?”
慕明远仿佛是被人操纵的傀儡一样,冷着脸道:“我向来不喜欢热闹,弟弟又不是不知?”
“但这件事可不是别的事情,难不成哥哥是不盼着弟弟回来?”这样说着,慕承邺的眼神犀利起来。
气氛一瞬间紧张起来,仿佛通过眼神互相厮杀一样。
谢芫早就听闻有的人说话跟打架似的,如此看来一点儿也不假。只是她却觉得,此刻的慕承邺一点儿也不高兴,反而还有些难过。
听到这般挑衅的话,慕明远面上神情冷漠,但是眼神却变化了好几变。他沉默了一会儿,思量着道:“什么时候?”
“今晚,希望哥哥赏光。”慕承邺说着,抬袖行礼后直接离去,也不等慕明远痛与不同意。
谢芫莫名其妙,快步跟上。
走出去一段距离,转进一片小路慕承邺才停下脚步。他扶着墙壁深吸好几口气,额头上的汗滴流下来几滴。
见他脸色难看,谢芫以为是旧伤发作慌忙凑过去,担心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紧张。”慕承邺长舒一口气,“生怕一句话说不对,就要被他察觉到我心中所想。”
谢芫不懂这些,歪着脑袋看了他一阵,忍不住道:“其实我觉得今日的你根本不像你,强颜欢笑还处处提防。我看着都害怕,你怎么了呢?”
鄙视的目光望过来,不一会儿又被无奈取代。他摇摇头,叹气道:“这就是我们王族,兄弟之间可能会要相互算计。一句话不对或者一件事不对,就要丧命。这些,说多了你也不懂……”
“我是不懂,但总觉得你在这里没有在外面放松。”谢芫认真道。
慕承邺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嘴角勾起一丝疲倦的笑道:“有时候,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
谢芫总觉得莫名其妙,不得其解的与他对视着。看他似乎不准备与自己过多的解释,她也只好叹气不再追问。
只是,她心里有些泛堵,总觉得二人不存在于同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