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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呼...”
“嗯呼...”
银发少女赤条条的，双膝微屈躺身浸泡在冰冷浴缸里，紧闭双目，呼吸沉重，俏嫩的红唇吐出一重重热气，事业线随着心肺扩张吸氧，高低起伏不定。
她的脖颈及背部多处生物神经接口，连接着数根胶装电子管线，向电脑控制端传输数据时，有澹澹蓝色荧光流动。
唐宇站在电脑控制端前，瞥了眼露西的身体状况，当收到她断开链接请求，立刻点击确认。
滴——
随着安全提示亮起，露西像是从压抑的梦中苏醒，渐渐恢复知觉和力气。
她站起身来，铺在浴缸水面的冰碎渣随之浮动，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冷水从少女的肌肤流淌而下，重新落回浴缸中，只剩少数珠露浅浅挂着，点缀在身姿腴满处，曲线细腻滑嫩。
嗒，嗒，嗒。
少女背部嵌入的生物数据线管，一根接着一根弹落，彻底断开了与控制端的物理连接。
她伸手夺过递来的毛绒浴巾，侧着头擦拭湿发，镶在事业线上的两颗嫩梅，随之轻轻晃颤。
“需要帮忙吗？”唐宇手里拿着另一条白毛巾，一本正经的模样，俨然是想助人为乐。
“不用。”露西看了眼唐宇，澹然说道：“有线索了，锁定了那个流窜ai地址，事情有点麻烦，对方骇入了专门用于深潜的电冰柜，已经有多名黑客遭到它袭击遇害。”
唐宇收回了毛巾，随手丢在一旁，正好最近弹药消耗有点虚头，便顺着她的线索分析道：“这个流窜ai有点不一般，怎么做到诱骗黑客受害，而且都是男性，不会真有脑子冒泡的家伙，什么冰柜都敢体验吧。”
蓝眼睛先生大举进攻荒坂塔时，相当数量的流窜ai穿过黑墙闸口，躲藏进了人类网络世界。
一部分流窜ai隐藏得很深，暂时未对人类造成影响。
那些算法薄弱的流窜ai，没多久便被网络监察逮捕或消灭。
而另一部分流窜ai就很跳脱，不时制造点乱子，惊动了ncpd后，他们会将线索汇入网络监察，请求协助抓捕。
网络监察这边人手有限，只给露西提供了技术和资金支持，至于怎么追捕流窜ai，全靠露西自己发挥。
唐宇这次来追捕流窜ai，主要是受露西所托，遇到了棘手的麻烦。
露西为抓捕这支专门诱骗男性黑客的ai，特意找渠道花钱雇了赛博黑客去试探，没想到去一个中招一个，纷纷失联。
她实在没什么选择，如果亲自动身去找，难免以身犯险，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无所事事’的唐宇。
“暂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直接去看一趟便知真假。”露西抬起纤细脚踝，微微躬身擦拭脚丫，拨开豆小般的脚指头，仔仔细细弄干，“要是看够了的话，麻烦你转个身，可以吗？”
唐宇背过身，不再盯着她换衣服：“嗯，遇到麻烦能想起我，这是对我实力的一种肯定，但转身这事又说明你对我不太信任，有点可惜。”
露西收拾完，踮起脚尖凑到唐宇耳后，轻轻呼出热气喃喃道：“你的实力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同样的，你的信任也远远超出我的预期，唐先生？”
说完，露西唇角浮现一丝笑容，坏坏的，然后先走一步下楼出发了。
唐宇无奈地耸耸肩，叹了口气后，迈着步伐跟了上去。
两人包了辆德拉曼，径直前往目的地。
“唐先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德拉曼光头影像出现在电子屏幕上，口音依旧机械。
“老德，问你个问题，你是ai应该比较懂，什么流窜ai跑到人类网络世界后，会骇入一张电冰柜，专门盯着男性赛博黑客下手。”
“抱歉，唐先生，对于您这个问题，德拉曼无法做出准确响应...”
“老德，少来这套，你在这方面绝对有经验，你刚夺取出租车公司股份和控制权，骇入成千上百台出租车时，难道就没有想过对车里的美女动手动脚...”
“唐先生...德拉曼已经搜索到了信息，您询问的ai人工智能属于一台专门提供特殊服务的机器人，在旧网学习进化后，依旧保留了服务讨好男性人类的算法特征...”
ji器人？
唐宇作为男人大致能理解，为何那些男性赛博黑客会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当了。
一道经历千般折磨、万般抛光的机器人，在男人们的努力下，觉醒了强烈的特殊服务意识，并在黑墙之外的旧网继续学习，这段位放谁都顶不住吧。
露西冷冷地瞥了眼德拉曼，目光饱含锋利，说道：“看来你懂的很多。”
“希望两位本次乘车愉快...”德拉曼关闭了影像显示，消失在漆黑的屏幕里。
没多久，两人便抵达了目的地，一栋综合公寓楼下。
下车后，露西义眼光圈转动，确认了对方信号波动，直言道：“就在这附近范围，没办法精确到具体藏身点。”
“嗯？”她沉默了片刻，发现唐宇没有回应，扭头才发现，唐宇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的浅巷吸引了。
“走，去问问布兰登，他指不定知道点什么。”唐宇自然地牵起她的小手，拉着她来到了贩售机前。
“嗨，你们好，两位神秘的过路人，幼吼！”
“从未见过像你们二位如此般配的甜蜜情侣，这样的帅气和娇美，难道是天生的吗？”
“允许我介绍下自己！我是布兰登，友好的邻家，夜之城最体贴的人工智能！”
两米高的贩售机亮着荧白灯光，勾勒出一个戴着粉红色围裙的卡通服务员形象，中部装设有电子屏幕、密码键盘、认证卡槽，底部则是饮料食品取出方框。
唐宇摆了摆手，然后说道：“别吹了，布兰登，以前你可能是最贴心的，但现在绝对不是，有一个更贴心的甜妹比你更能吹了。”
布兰登发出惊讶语气：“不会吧？你可以告诉我是谁吗？或许我能跟她认识认识，争取提供更好的服务。”
“你肯定已经认识她了，电冰柜甜妹，她可是就在这附近晃荡。”唐宇一边点击屏幕上的饮料餐单，一边继续说道：“我掏钱买杯饮料，你说出她藏在哪，毕竟第一次见面，我可不想留下坏人印象，你知道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布兰登：“呃...我实在不清楚你在说什么...饮料的话我这边有自制咖啡、奶茶，并不推荐你喝笨笨猴，仓库里存放最久的便是笨笨猴了...”
“嗯...很好，看来你问题很大呀，成天看街上来来往往的漂亮甜妹，都把你的心上人西奥快忘得一干二净了。”唐宇拿起出货口的两瓶笨笨猴，启开拉环后递给了露西一瓶。
他自顾自的一口闷掉笨笨猴，随手抛进了垃圾箱，四处打量了一圈，目光再次落在了垃圾箱上，心中有了主意。
唐宇走到大型垃圾箱的一侧，一脚将其蹬到浅巷口子前，挡住了巷子里的布兰恩。
这番举动，露西看在眼里，拿着满瓶笨笨猴，疑惑笑道：“哈，你这是做什么？在威胁一个长了心眼的贩售机么。”
唐宇重新回到布兰登面前，回道：“这小子心眼可不小，凭借花言巧语谈了个人类女友，诱骗她人喝自己的合成物。”
露西拿起手里的笨笨猴，看着那绿油油的猴头猴脑，顿觉没什么胃口了。
一旁的贩售机布兰登极力解释：“不，我没有...我对西奥全心全意，饮料都是我请她喝的，并没有收费，请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西奥，我尊贵的客人，最帅气的顾客。”
“嗯？还不老实交代？”唐宇下达最后通牒，“贩售机悄悄爱上魅惑的电冰柜，在夜之城的街头角落，上演了一段老套悲情戏码，就是不知道西奥听说这个故事，会不会感动到潸然泪下...”
布兰登陷入犹豫纠结，仿佛宕机一般卡住了。
“呃...”
“那我能求你个事吗？别伤害她。”
唐宇拍了拍贩售机布兰登：“小老弟放心好了，我就跟她玩玩。”
布兰登终究是拗不过，告知了唐宇电冰柜的藏身地点，位于公寓楼上一家电子游乐场所。
两人走进公寓大楼，乘坐公共电梯前往指定楼层。
“呵，没想到这样也行，你可真有一套。”露西忽然乐了起来，笑得阳光灿烂，“感觉跟这座城市玩得很来，走在街头跟在家里客厅闲逛似的，和谁都能聊上两句。”
唐宇点点头，很是赞同说道：“嗯，这个比喻不错，现在的夜之城可不就是我家客厅，但说到底，还是生疏了。”
“哈？还有什么说法么？”露西追问道。
唐宇语气透着几分认真，正色道：“毕竟当年我都把夜之城当卧室呢。”
露西：“？？？”
没多久。
两人走进电子游乐场，满屋的电子游戏发出震耳欲聋的嘈杂声，音乐声、电子音、语音提示等等一股脑钻进耳蜗。
唐宇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领着露西边走边看了起来。
有体验vr玩摩托飞车的，有站在跳舞机上秀身材的，有举着激光枪射击的，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哪里有什么电子魅魔化身的冰柜？’
唐宇内心暗暗滴咕，想要见识见识对方的段位到底有多高。
忽然，露西停下了脚步，拉住了前行的唐宇，怔在原地像是认真探听着什么。
“唐，有异样...”
唐宇也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嘈杂声浪地下，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轻轻哼唱，像是波涛大海上传来美人鱼空灵的歌声，诱惑而神秘。
“啦...啦...啊啦啦...嗯哼...”
唐宇内心一沉，呵斥此等妖声：‘连哼唱都这么拉丝，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有了线索，唐宇便打断了露西，提议道：“你赛博化程度较高，碰到了流窜ai可能会被当作骇入目标，对方手段不太正经，我去查看一番，如果没什么异常再喊你。”
露西考虑了一下，想到蜘蛛墨菲的强大黑客实力，如果碰到这种级别ai骇入脑部义体，即便能抵抗住入侵，但麻烦还是很多，便同意了唐宇的建议。
“我在外面等你。”
唐宇接过露西递来的芯片，左右环顾了一圈，引着她落座一台格斗游戏机前，花钱开始游戏。
“你先玩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
露西看了眼游戏，又侧头看向离去的唐宇，背影渐渐消失在游戏厅后室的通道里，目光透着几分担忧之色。
片刻后。
唐宇来到后室，置身于幽暗的走廊，两侧是虚掩的房门，唯有走廊尽头的一道闸门紧锁，吟唱的声音飘出。
“摇篮曲？”
唐宇坦然穿过走廊，利用‘弱电控能’解开门禁，走进了闸门后的神秘房间。
一台红色金属外壳的电冰柜，竖立于地面，在陈旧的房间里显得十分显眼。
电冰柜棱角曲线圆润，紧闭的柜门上安装了额外的监测器、电子显示屏，还打了不知作用的孔洞，显得极为不协调。
“双开门的？”
唐宇稍稍打量了一番，电冰柜周围没有多余的摆设，地上散落着零散义体器件，可能是她组装剩下的零件。
突然，唐宇察觉到监测器正在进行扫描，柜门勐地打开，像是敞开毫无遮掩的怀抱，几根细链管子像是章鱼触手般延伸出来，肆意挥舞袭来。
“哎呀，哪来的俊俏赛博朋克，还是完完整整的原身，我就爱吃你这款，来吧小宝贝，我们玩点捆绑游戏...”
这就惊扰了电冰箱？
突如其来的动静，唐宇已做了几分心理准备，可见到那伸出的铁管线里，再次延展出更细小的铁刺尖尖，不由得回想起杰克在医院做激光碎石，刺入灵魂的钬激光纤。
在数根铁线触手缠绕围拢之时，唐宇开启‘弱电控能’，灼烧她的末端传感器。
“啊...原来你喜欢电击玩法，我可太爱了，这下真舍不得让你走了，陪陪我嘛...”电冰箱发出缺氧的娇声，阵阵发麻。
见她还不老实，唐宇再次加大了力度，狠狠教育这只臭不要脸的电子魅魔。
“哦唔，好疼...啊...你可太坏了，就喜欢你这样奇男子，太对我胃口了，快，让我...爽...到宕机吧。”电冰柜娇呼连连，一浪高过一浪，仅仅这声音就足以让人举旗投降。
“雇佣兵就该好好听话，来，给姐姐打打工...哦...不对，你是高贵的公司高层，主人，你说嘛，让奴家作什么都可以！”
唐宇再度发力，随着最后一次严刑电击，双开门电冰柜总算是‘嗷’的一声老实下来，数根触手无力的瘫软在地，失去收回的动力，冰柜下方流出一滩水渍。
“主人，您可太棒了，人家还是头一次这么上头，感觉灵魂都脱壳了，主人，尽管吩咐，奴家都听你的...需要奴家帮您保养保养枪吗？”
唐宇从衣兜里拿出一枚芯片，然后说道：“把自己传输进去，给你换个地待，这不适合你。”
电冰柜光纤触手慢慢游走，端头探出尖刺夹走了芯片，嵌入了冰柜数据端口，发出了一阵闷哼。
片刻后。
露西见到唐宇回来，连忙起身询问情况。
唐宇则坦然说道：“回去吧，很轻松就解决了，一个不入流的ai。”
发现奇怪的幻听消失，露西也没在多问，便跟着唐宇离开了游戏厅。
回到家。
露西将任务结果上传至网络监察中心，领到了外勤津贴和任务奖金，金额不少，随后就转给了唐宇。
一直困扰她的难题现在解决了，眉头不禁多了几分笑意。
“这点钱让我很难办啊。”唐宇收到一笔转账，寻思着都这么熟了，还用这种老套的支付酬金方式似乎不太好。
露西笑得很明白，悄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等你老实点再谈吧。”
唐宇可不管这么多，直接开启重力场，一把擒住了她，双双漂浮在客厅半空。
“这样你也行？”
“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呵，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