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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苏自从在桃花坞跳舞弄出的风波后就被纳兰容若严加看管,她的心思早就出去溜达了。这天如锦外出回到南苑,扶苏正在一笔一划写世子嘉尔送来的字帖。如锦这丫头趁着纳兰容若不在的空隙,悄悄靠近柳扶苏耳边。柳扶苏眼睛放亮,惊喜得将手中的毫笔掉下了。
柳扶苏偷偷从哥哥柳扶青的常服穿上,靛青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有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缀着一枚白玉佩,瘦弱的身躯就像个文质彬彬的公子,柳扶苏白皙的皮肤上看上去如同鸡蛋剥壳一样吹弹可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楚楚动人,又长又密的眼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扫过眼睑,黑玉般的眼睛一眨一眨地散发出浓浓的萌意,如樱花般怒放的双唇勾出半月形,温柔如流水,美丽得让人惊心动魄。
如锦这丫环穿上湖蓝色的对襟窄袖长衫,就像个俊美的小公子,“扶苏姐姐,你真美啊!今晚的元宵灯会肯定会吸引大家小姐呢!”她说这句话简直就是仰望目不转睛看着柳扶苏。柳扶苏转个身,调皮地用手指对着如锦的额头弹一下,“我们悄悄出去逛逛,不要被我娘知道了。”
夜幕悄悄降临,京城内的街肆上热闹非凡,灯火通明,四处悬挂着明亮的灯笼,街上人来人往,人群中嬉笑喧闹,叫卖声中此起披伏。街边的摊位周围都围满了人,小姐公子们都带上了元宵面具,围在灯笼前猜灯谜。湖中有几艘画舫游,差点就惊到了从上游漂下来的河灯。
“小...小...,公子快看画舫上那个清倌人在火上跳舞!”柳扶苏她们两走到桥上,如锦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画舫说。
只见三层画舫的顶层火红莲花座上,清倌人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
柳扶苏和如锦兴致勃勃戴着面罩提着刚刚猜灯谜赢来的灯笼互相游戏。她感觉到不远处有一双热辣辣的目光如炬盯着她,当她一抬头看发现那人身影极为熟悉,身穿玄色衣衫,佩戴白莹莹的玉佩。
“你是谁?休得无礼!”柳扶苏羞赧地斥骂那个不知好歹的男子。男子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就像猎人在看自己到手的猎物一般欲念。
“杀人了!”人群中喧闹起来,本来是热闹非凡的街道,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一群黑衣人持长剑飞驰向那男子,那男子抽出佩剑和他们对打起来,顿时火光四射。扶苏呆若木鸡了,静静站在街道中间观看。
突然一把长长的剑锋擦过,本来以为自己的脸蛋肯定是毁了。这时,那男子匆忙飞过来一把抱起了柳扶苏,黑衣人把长剑刺进了男子身后。男子闷声嗯哼一下,抱起柳扶苏用轻功飞墙走壁逃走,身后的黑衣人被一群衙门捕快围攻起来。
由于宁王萧翀他带着面具,暗卫一时间没有寻找到他,更加没有办法保护得了。
到宰相府前的大河的桥上,宁王萧翀跌下来,口吐鲜血,“快走,快走”,他说完就晕倒了。柳扶苏用力摇晃也没有见他清醒过来,应该剑上有毒,那些黑衣人要致他于死地。
眼见黑衣人快追上了,另外一群人出来与之对打,这些人是宁王萧翀的暗卫。柳扶苏大声对着河里喊,“玄武,救命!玄武,玄武,救命!”大乌龟玄武迅速游出来,头伸长长的。扶苏用力拖了男子上玄武的背壳,自己跳上去,一边扶好男子,一边抱住玄武的脖子。
“玄武,快走!”扶苏一声令下,玄武游得飞快走了。几个追到桥边黑衣人,四处张望没有发现踪影,带头那个黑衣人蹲下来用手黏地上的血来闻了闻,“四处搜查!”
玄武将他们带到宰相府一个荒废已久的院落。“你伤口流好多血了,我现在该怎么办?”柳扶苏惊慌失措,害怕他突然会因流血死去,只好掏出喂了一粒纳兰氏一直叮嘱她要随身带了救命灵药,可以解百毒。
她娘亲教过她一点的医术,于是镇定地撕开自己身上外衫,当她脱开男子的上衣时,迟疑一下,就迅速清理伤口包扎起来。扶苏好奇拉下男子的面具,发现熟悉的脸型,原来是宁王萧翀萧翀。
他警惕性极高,一下子就苏醒了过来,右手习惯性想抓身旁的剑,目光冷冽直视扶苏。“是你!宁王殿下”扶苏惊讶地睁大嘴巴。
宁王萧翀放松了警惕,依旧虚弱地问:“现在在何处?追杀的黑衣人有没有追上?”他听得了暗卫的寻求之音,也没有回应。
柳扶苏递上一杯水,“宁王殿下放心,此处是宰相府的荒废院落,应该是安全的。还有我喂了你一粒我娘的灵药,已经解开你身上所中的毒。”宁王萧翀点点头,与暗卫通了消息,这才放心地闭上眼睛休息。
夜已深,南苑里所有人都不平静。柳宗南神色严峻,与夫人纳兰容若端坐在厅前,柳扶青着急不安地则站立在旁边。
“如锦如实说来,今晚你和扶苏都去过哪里?”柳宗南目光直射跪在地上的如锦。如锦哭哭啼啼,来不及擦干净眼泪又掉下眼泪,“扶苏~~~小姐她~~~,她在灯会混乱之时就与我失散了。”
柳扶青向前想怒指如锦,“你这小丫头怎么不跟紧些小姐,如果扶苏伤到一根毫发我唯你是问!”纳兰容若难过用手帕子无言擦眼泪,“老爷,都怪我没有看紧扶苏,可如今该怎么办好?”柳宗南好言安慰纳兰容若。
“爹爹,娘亲我回来了!”柳扶苏看见跪在地上的如锦就知道出事了,“哥哥,我没事,让如锦起来吧。”柳扶青点点头示意如锦起来。纳兰容若看见柳扶苏浑身是血,满眼惊吓扑上去抱着扶苏,“扶苏,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你?”
柳扶苏拍拍她娘的背,“娘亲,你看清楚些,我没有伤到,衣服上的血迹是宁王殿下的。”柳宗南听到是宁王萧翀,吩咐如锦去院子外守住不让其他人接近南苑,吩咐柳扶青关好门。柳宗南神色异常严肃地问柳扶苏,“扶苏,你说宁王殿下受伤了?那他人呢?”
柳扶苏见大家都严肃起来,才意识到宁王殿下受伤这件事有多严重,“爹爹,在灯会上有一群黑衣人追杀宁王殿下,女儿本来在旁观看灯谜,不料黑衣人想误伤我,宁王殿下为了救我才受伤的,玄武救了我们。宁王殿下现在就在我们相府那个荒落的院子里。”
柳宗南沉思了一下对纳兰容若说,“夫人此事重要,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我与扶青前去探望一番。”纳兰容若点点头,拉着扶苏去沐浴更衣。
“主子,我们查到江南的帐就是这些,没料到太子那边那么快对主子您下手了!”一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汇报情况。“有其他情况速来汇报。”宁王萧翀与黑衣人对上眼,“有人!”黑衣人用不能察觉的轻功瞬间躲上房梁。
“属下参见宁王殿下!”柳宗南与他儿子柳扶青站在脸色苍白的俊冷男子前。宁王萧翀假装咳嗽了几声,其实他中的毒已经被柳扶苏解了。“扶苏姑娘想必已经告知你们了,本皇子希望你们能保密,万不可让外人知道本皇子在此处。”
柳宗南与柳扶青双手作揖,“属下遵命!”柳宗南思量几番才说,“宁王殿下如今身子不便,需要人照料不如让扶青留下。”宁王萧翀毫不犹豫拒绝说,“不可,本皇子不习惯男子服侍。扶苏姑娘服侍本王就好。”
柳宗南面露难色,柳扶青更是不接受,但谁让人家是宁王呢。“明日,柳管家就让扶青与嘉尔前来与本王商讨要事。你与舅舅相爷商议,其他人一概不告知。”
宁王萧翀说完这句话便闭上眼睛。今夜天色已晚,宁王萧翀身上有伤只好留下扶青服侍,柳宗南匆匆回禀相爷王景天与世子王嘉尔。
第二日,天刚亮。柳宗南便带着世子王嘉尔与扶苏前来见宁王萧翀。“本王查赈灾案,案情真相即将水落石出,不料被人买凶刺杀。”宁王萧翀说道,“世子你与本皇子情同兄弟,你与柳扶青亦情同兄弟,不知你们是否愿意帮本王完成此事,为朝廷除奸佞,为南岳国百姓效力?”
世子王嘉尔与柳扶青上前,“本世子与扶青愿誓死追随宁王萧翀,愿听宁王殿下差遣。”宁王萧翀在院落与他们商议了个把时辰,并将他得力下属段铭搜来的账本拿出查账。
柳扶苏端茶上来时,不经意一瞥,“世子哥哥这账本有问题!”世子王嘉尔抬头问,“如何有问题?”
柳扶苏放下茶水,坐在他身旁,拿起算盘来。
“你看,“捐监仅仅上半年就往朝廷报了1.9万名,收监豆粮就85万石,加上收捐银两也达200万,但只是湖阳地区一带,受灾百姓也只是五千多人,赈灾就用了55万石粮食,将近100万银两?”她回过头看着宁王萧翀说,“殿下此处有缺漏,便可从此下手,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宁王萧翀接过账本一看,“段铭,湖阳城现今是谁当县令?”段铭答道,“是元望,此人正是太子的太傅学生。”宁王萧翀指了指这账本,当即下令,“那就从这位元大人身上下手。”
宁王萧翀赞许地看着柳扶苏,眼神中更多了一些情愫,他心中有了计较,此女子与众不同,有智有谋也有医术,适合当正妃,等处理完此案件就上求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