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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阳向天便带领着几员武将早早地来到陈峰的住所外候着,陈峰起来后,随阳向天来到城东的校场,除了金圣外,其它人并未跟随。校场内两万守军盔明甲亮,气势逼人。这倒让陈峰对这个阳向天刮目相看,想不到这个阳向天倒不是草包一个,单看这守军的士气,就可以说明他在治军方面还有一定的火候。
阳向天命令几个都尉各自率军演示了一些行兵布阵的队列,然后转头恭敬地问道:“候爷,不知您还有何要看?”
陈峰故做不知道:“我听说釜阳城号称守军十万,为何只有两万人。”
阳向天答道:“候爷有所不知,釜阳城守军分属三部分,只有最精锐的两万正规军驻扎在城中,其余人马分守城外的高地,由两大副将统率。”
“哦。”陈峰点点头,漫不经心地问:“阳城主,今日怎不见那位参军前来呵。”
阳向天嘿嘿一笑,“参军昨日不识大体,顶撞候爷,我已将他关了禁闭,以示逞戒。”
陈峰微微一笑,没再说话。心中却是一阵冷笑,关禁闭?哄谁呢。一行人从校场出来,往城主府而去。正行间,突然前方不远传来一阵喧哗和兵士的喝问声。陈峰眉头一皱,道:“城主大人,前方可有事发生,我们看看去。”
在街心的广场上,一队巡弋的兵士围做一团,而众多百姓也远远地看着热闹。兵士中间,仿佛有二人的身形在游斗,你来我往,正打得不可开交。阳向天脸色一冷,喝道:“什么人,当街殴斗,难道不知道有王法么?”一个随从跑去,不一会儿回来禀报,前方打斗的是城主府的侍卫首领和一个青衣年青人,具体原因不明。阳向天大怒,“那个年青人是什么人,居然和统领打斗?”
随从小心地看了陈峰一眼,轻声道:“大人,和统领人打斗的是候爷的贴身侍卫。”阳向天一愣,看了陈峰一眼,随即快步向前走去。陈峰则淡然一笑,随后跟上。
众兵士看到城主驾到,忙闪开一条通道,让城主一行人走进战圈。战圈内,只见一个武将虎吼声声,拳脚如电,如暴雨般打向一个年青人。和他交手的正是疾风,面对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疾风却是意定神闲,身体疾如风,快似电,在拳影中闪转腾挪,毫不费力,一边闪着一边还调笑着,周边众兵士皆面有怒色。
阳向天大喝一声住手,早有人跃入场中将二人分开。统领见城主前来,忍了忍怒气,上前行礼。阳向天喝道:“武统领,这是为何?”
疾风却抢先道:“城主大人,你倒是带得好兵。我和师姐一早来城中闲逛,不想这位统领大人见到师姐美貌,竟然上前调戏师姐,我看不过去,斥责了几句,他便要拿我二人,我才与其动手,你倒来评评理。”
“胡说!”统领气愤道,“分明是你等二人四处打探军情,被我巡弋兵士发现,上前盘查,这才起得冲突。你那师姐蛮不讲理......”
“住口!”阳向天怒斥一声,喝住统领,“你可知他二人是候爷的手下?”
“候爷又如何。打探军情要务是重罪,候爷的手下也不行。”统领反驳道。陈峰的眉头一立,冷哼了一声。“城主大人果真是治军有方,这位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如若他们不对,不妨将他们二人先押入大牢再说吧。”
陈峰这句话语气够重,说得阳向天脸色一变。随即厉声喝道:“大胆,来呀,将统领拉下去,重责二十军棍。”喝完后,众军士愤色更重,竟无一人出列。而陈峰则一脸的冷笑,仿佛看戏一般。
阳向天对着自己的随从一使眼色,几个随从立刻扑上,将统领按倒在地,拖了出去。片刻后,传来军棍落肉的啪啪声和统领的一声声惨叫。陈峰这才哼了一声,拂袖而去,身后,金圣、白灵儿和疾风紧紧跟随。
转过街角,陈峰停下了脚步,白灵儿问道:“陈峰,你让我们故扰事端,又责打统领,是何意?”金圣接口道:“白姑娘,公子之意你还不明白?你看那围观的兵士一脸愤恨,显然并不光是因为你,恐怕更多地是针对城主阳向天,公子是想离间将士之情,让你俩做了一次恶人了,公子,我说得对么?”
陈峰点点头,“金圣说得也对,但只说对了一半。表面上看是有这一层意思,但我更想的是给阳向天施加压力,说白了就是要逼他,他不是滴水不漏么?那我就要逼得他现出原形。光凭这样的手段就想离间他们,还没这么容易,但引起众怒,恐怕逼他的就不只是我们了。这出戏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
城主府大堂,阳向天踱来踱去,已经几十个来回了,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堂下,六位统领一脸怒色看着阳向天。忽然,阳向天脚步一顿,喝问道:“参军出城还未回来么?或者有什么消息传来?”
一位统领上前一步道:“城主大人,尚未有消息传来。不过我们非得等他们的消息不成?照我们的想法,干脆直接起兵算了,青衣候只带来区区几个人,就算武功再高,又岂是千军万马可比,我们派人将其住所一围,一举拿下岂不省事。”其余的将领都异口同声地附和着。
阳向天皱着眉头,低头不语。良久才抬起头来。“我让你们打探青衣候的后续人马可有下落?”一位统领摇摇头,表示没有。“如果只是他们几人,倒也真不用太过顾忌。这样吧,派出一人出城联系参军,以最快的速度将分坛的指示传回来,其余人等静候消息,毕竟兹事较大,还要谨慎从事。”话音未落,一人仓皇跑了进来,“报城主,大事不好。”
阳向天一怔,低声喝道:“慌什么,有何事发生,速速报来。”
报信之人急道:“禀城主,大事不好,城南传来消息,今晨有五个蒙面人突然袭击城南圣教的暗点,圣教留守城中的十余人尽皆被杀,已引起百姓的恐慌,眼下城中流言四起,皆称魔教杀入釜阳城,人人自危。”
“什么?”阳向天腾地一下站起来,紧锁双眉,双目寒光乍闪。“可有蒙面人的行踪?”
“巡城兵士赶到时,已人去楼空,但据百姓讲,五个蒙面人武功极高,杀人后立即逃遁,只是逃走的方向似乎是城主府方向。”
“城主府方向?”阳向天喃喃道,“莫非是......”
先前的那位统领上前一步道:“城主大人,事情再明显不过了,城主府附近只有距此不远的青衣候下塌之地。而且今早青衣候随从之人只出现了三人,未出现的正是五位,事情不会有这么巧合。城主,再不下决心恐又生事端。”
“请城主速下决心!”其余的统领皆同时喊到。
阳向天的眉宇间闪过一道戾气,“既然你逼人太甚,也不要怪我暗下毒手。张、赵、武三位统领,你们领军五千,将青衣候的住所围住,不可放任何一人入内,也不可放任何一人出去,但要记住,只许围不许打,任何人挑衅皆置之不理,只要圣教人马一到,大局已定,就不怕他区区一个候爷兴风作浪。”
“其它三位统领各自带领人马,将两道城门全部控制在我们的手中,凡有抵抗者格杀勿论。此外,通知城外的两位副将,尽快与圣教人马兵合一处,杀入城主与我汇合,到时我再论功行赏。”
“是!”众将领命而去。阳向天脸上绽开一丝狞笑,“青衣候呵青衣候,如果将你拿下,就是出云皇族也会投鼠忌器,到时我独占西域,谁能奈我何。”
就在阳向天排兵布阵,暗中调谴大军时,陈峰却坐在住所客厅里,悠闲地听着一凡大师的报告。一凡将他们杀入魔教釜阳城暗点的情况向陈峰说明后,脸上现出一丝担忧,“盟主,我们老哥几个商量过,盟主此计应该可以奏效的,只是如此一来,阳向天必然露出本来面目,窗户纸一旦撕破,以我们九人之力虽然不至被困,但这釜阳城却无法留下了,到时岂不是无功而返吗?”
陈峰喝了口茶,缓缓站起身来,“这釜阳城魔教暗点其实破与不破没什么区别,这只是给阳向天下一剂猛药罢了。说到造反,我还真担心他不反,如若他真能耐得住,倒是我小看他了。一凡大师,我们西域之行的真正敌人并不是阳向天,而是魔教,区区釜阳城守军我还真看不在眼里。只是如若敌人不反,魔教始终会躲在暗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敌暗我明不是用兵之道。只要他造反,就会将魔教一举拉到明处,敌明我暗才是我制胜之道。”
陈峰诡异地一笑,“你们真得以为此次西域之行只有我们几人吗?”一凡大师一怔,他并没有知道陈峰调动任何军队或者正义盟的力量。
“哈哈,你们可能忘了两个人了。一个是我们的副盟主,当今的皇上,另一个嘛,就是站在你们面前的刺使使令金圣。”陈峰斜眼扫向金圣,“说说吧,你刺使所属杀手来了多少人?”
金圣呵呵一笑,“什么也瞒不过公子。刺使所属杀手已有千人乔装进入釜阳城,此刻已在住所外暗中埋伏。另外......”陈峰一使眼色,打断了金圣的话语,“诸位长老,其实刺使的杀手并不是这次的主力,我们的皇上应该早已知道我来西域的意图,他是不会让我就这样孤军深入的,如果我所料不差,都城的大军应该比我们都早到釜阳城,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和他们取得联系,共同演好这出戏。”
“疾风,我想此刻这片住所早已被围死,任何人出入都会引起大战,只有你不引人注目,这联系之事就交与你。我想接应的军队一定会是虎军,而且领军之人必是武星魂,你现在出城去,用盟内的暗号联系星魂,告知整个行动的步骤,务必要他全力配合,一举拿下釜阳城。”
疾风神色一整,应了一声,身躯一矮,立刻化形为一只壮硕的黑猫,喵呜一声疾飞而出,转眼不见。
看陈峰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顾贤奇看在眼中,心中不由得一叹。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胜一代人。陈峰这一刹那间显出的豪气,已隐现一方霸主的威仪,就连他们这帮老人都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意,当今世上,能让他们这些上一代高手心甘情愿追随的也只有陈峰一人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寂静的釜阳城正酝酿着一场大变......
釜阳城西门,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匹快马自远处急驰而来,守城兵士正待喝问,只见马上之人离城百丈之外,突然从马上腾空而起,身躯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落于城头之上。兵士蜂拥而至,近前一看,竟是离城而去的参军。
参军风尘仆仆的样子,也顾不得多说,疾声喝道:“城主何在?”
守东门的是李姓统领,应声道:“大人,城主还在城主府中,正在等候大人。”
参军也不多话,脚步一飘,竟然越空数十丈,电射向城中城主府。身后的统领和众兵士眼睛一花,人已不见,皆咋舌不已。自参军几年前到釜阳城,谁也未曾见过他展露过武功,想不到竟然一直深藏不露,是一位绝顶高手。
城主府内,阳向天正在踌躇满志地想着什么,窗外一声冷哼,传来参军森冷的声音,“阳向天,你好大的气魄,不等分坛的消息,竟然擅自做主起兵,你就不怕大祭司怪罪你吗?”身影一闪,参军阴沉着脸出现在阳向天的身前。
阳向天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施礼道:“参军有所不知,我这样做也是迫于无奈。”他简短地将参军走后发生了事情逐一说了一遍,“参军走后,我迟迟得不到分坛的指示,又怕迟则生变,便想出这个办法,只等分坛指示一到,再行动作。”
参军的脸色一缓,道:“还算你聪明,如果你擅自动兵,就算我不追究,大祭司那里你也无法交待。如你所说,事情倒也不错,只是我还有些担心,我始终觉得这个青衣候不会象表面上这样简单,更不相信他仅以九人之力就想图西域之地,我们还得防住他的后着。圣教的人马三日后才能赶到,这几天里你将城中的哨探全部派出去,严密监视城外的动静,如发现可疑的人马,第一时间告诉我。”
阳向天点点头,“大人请放宽心,我已经吩咐过了。只是城中围困的青衣候打不打?”
“他么?先不要打,你且带上几人,随我去会会这位青衣候爷,看看这位出云国的风云人物是否象传说的那样嚣张。”参军阴阴地说道。
阳向天哈哈一笑,“大人太看得起他了。现在他的住所外有我五千精锐层层包围,就算他是只下山猛虎,在我这儿也得给我爬着。我也想看看这位瓮中的候爷是否还和刚来时一样潇洒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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