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名分的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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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远想到的办法是找老头。

    虽然对方不靠谱,但在神学领域,知道的总归比自己多。

    按照他上次说得,茶楼遇到的鬼王实力在序列一千以内,算是实力靠前。

    据此可以推断,后面还有更多序列的鬼神,它们作为未知生物,成千上万,有着各自不同的能力。

    成为教士的基本要求,就是记住每个鬼神的属性和实力排序。

    墙头坐着的这尊鬼神,崔远并不认识。

    能看出的一点是,它似乎可以通过诵歌的方式来干扰他人神智,不过只有自己受影响。

    崔远决定还是先找老头说明下情况。

    在这种地方,只有老头相对可信些,而且两人住的很近,翻过院墙就是对方居住的别院。

    只是,

    崔远准备动身,风雪却像是有意识的隐退了。

    坐在墙头的鬼神有了动作。

    它作出了一个转身的姿势,头颅慢慢偏转。

    崔远屏住呼吸,心跳开始加速。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恐惧。

    这已经是第三次面对鬼神。

    即将对视了吗?

    下一瞬,诵歌鬼转过头,面向崔远。

    她的脸上抹着白粉,和伶女一样。

    只是这张纸白的脸上,却只有一个器官。

    错落有致的音节,从她点绛红唇中缓缓吐出,幽幽如幻。

    轻柔时,让人疲乏欲睡,激昂时,引人头脑胀痛。

    每个音节都带着魔力。

    崔远愣住。

    没能如预期一样,对视上她的眸子,看到的只有开合的嘴唇。

    而且,不同于鬼王和白面花刀鬼的对视,他没有感受到那种跨越时空的凝望感,就仿佛这名诵歌者只是处在这个世界,只是坐在墙头,只是淡淡地诵了支歌。

    这不是一尊鬼神!

    一眼之下,崔远察觉到了这一点。

    风雪开始变小,墙头诵歌者的身影也愈渐虚幻,她抬眼看着黑漆漆的夜空,身形显得孑然而孤寂。

    “是否有一把刀刺入了眼睛?

    是否耳朵已经听不太分明?

    是否呼吸都比落花更安静?

    当我唱起诗歌时,

    又是谁在听?”

    雪停了,墙头的身影消失,只有诵歌声在小院里回荡,慢慢的,飘散在夜色中.......

    崔远兀自在原地出神。

    声音消失,那种影响神智的力量随之褪去,大脑重新恢复清醒。

    不过他却感到奇怪。

    这不是尊鬼神,那是个什么东西?

    发出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显露出的身影,也只有自己能看见。

    就像是夏天里聒噪的蝉,属于她的节气一过,便消失无踪。

    在崔远沉思间,前方的宇山耶柳豁然睁开双目。

    宛如猫的瞳孔收缩,洞穿虚幻。

    她突破了深海幻想。

    只是长久的窒息,让她大脑缺氧,有些眩晕。

    剧烈地喘息过后,才恢复精神。

    崔远略感讶异,没想到对方能突破幻象。

    还记得自己面对水鬼,要不是提前斩断线桥的话,估计就真的困死在幻象里了。

    女子能自行突破,可以看出很不简单。

    她的眼睛,似乎和正常人有点不一样!

    “怎么回事?“她平息心情,惊疑不定地打量四周。

    那种深海的恐惧感,依旧历历在目,让她后怕。

    崔远站在对面,丝毫无事。

    刚刚的幻象只有她经历了。

    宇山耶柳看着对面的青年,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是他做的。

    也不敢相信,对方会用这种手段。

    那种深海幻象,几乎要她的命!

    不对。

    崔远如果真的想杀自己,那僵直的时间里,早就动手了。

    为什么?

    一时间,他觉得眼前的青年让她很陌生。

    这十年时间,他在落桐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对视之下,两人相顾无言。

    “嘭嘭……”

    别院外传来敲门声。

    “你还是让人那么讨厌!”

    女子锁着眉,淡淡吐出一句,旋即跃起身,蹿上高墙,身形消失在月色下。

    崔远迟疑了会,他没意会女子说的“还”是什么意思。

    不过又是一阵敲门声传来,他才迈步起身。

    拉开乌木古门,如他所料,敲门的是听到动静的佣人。

    宇山家的监管非常严密,崔远甚至怀疑,自己和老头的别院周围,都有专人巡视。

    “请问客人遇到了什么麻烦吗?”女佣先是鞠了一躬,神态格外恭谦。

    “没有,我自己练了会刀,动静有些大,打扰了。”崔远随口道。

    刚刚的事情并没有必要称述,他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宇山耶柳的出现虽然让他不明所以,但可以看出,只是女子的个人行为。

    自己刚到宇山家,对方的目光就锁定在了自己身上,当时他就感觉奇怪。

    崔远甚至猜测,会不会这女人认识自己。

    譬如前身在落桐和她见过。

    “是我打扰了才对,如果没事,就请客人尽早休息吧。”女佣再次鞠躬。

    她敲门的目的只是为了确认里面的人是不是还在,看到崔远开门,也就放心下来。

    随着崔远点头应声,女佣也代他将门关上。

    ……

    “听你说,你年轻时和宇山家的家长认识?”

    一早,太阳刚刚上山,一老一少就出现在门口。

    令崔远没想到的是,小老头竟然还打得来太极,一笔一划间,有模有样。

    “早便与你说过,老头我年轻时,在中滨声名显赫,世家高层贵族教会,何人不识君呐!”

    三共老头洋洋得意,穿着厚实的绒衣,伸腿抬手间笨重滑稽。

    崔远默然无语了一阵:“听你说过,宇山家除了嫡系,其他子女都该归入外姓,嫡系非继承人的子女,同样归入外姓。你又提到,宇山家家长无其他子女,那昨天我们进门,遇到的那个女子,为什么会姓宇山?”

    崔远昨晚睡前,才想到这个问题。

    按照老头的说法,现在宇山本家内,应该除了家长本人,没有宇山姓了才对。

    闻言,老头很震惊,一脸古怪地打量着崔远,像是看到一朵奇葩。

    “还用问吗?宇山家家长只有一个独子,除了那个抱回来的女娃娃,还能有谁?”

    张了张嘴。

    崔远虽然早有猜测,但从老头嘴里听到确切答案,还是很吃惊。

    “那为什么你昨天不告诉我?还有,你不是说,她是夏正氏的吗?”

    “这事本就隐秘,昨天全程有宇山家的人在场,我还能当着他们面告诉你这些不成。”

    老头撇嘴,压低声音,“再者,夏正氏不认,女娃想要在宇山定居,总得有个名分吧!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的种,谁说得清?别人不要,老爷子只能当成自己孙女养着。反正不管是儿子的种,还是夏正氏的种,都有宇山氏的血脉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