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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有想到,闻着这个烤鱼味道确实不错,鱼皮和鱼鳞在火的慢慢烘烤之下,渐渐的散开了,与鱼肉分离成了九十度。待会儿如果要吃,就可以直接拉着鱼鳞一扯就能扯下来了,而且还不用吃的满手是油。王门庆搓着双手说道:哎呀,没想到我成功的创造出了一道名菜烤醉鱼。
从早上到现在,我们一行人赶山爬坡,翻山越岭来到这里,又足足折腾了有个把小时了,眼看太阳已经快到中午时分。这鱼烤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席地而食。我对着树上喊道:木匠叔叔快下来吃鱼了,鱼烤熟可以吃了。小木匠抽了抽鼻子说道:好香啊,我马上下来。我刚刚在火堆边上边上给他打扫干净一块地方。小木匠下树比上树要慢。只见他一顿一顿的,像青蛙一样慢慢的就缩到了树下,大步流星的走到了火堆边上。
小木匠呲了呲牙说道:这个鱼虽然闻着味道特别香,但是好像还缺少一样东西呀!我们看着小木匠问了:还缺啥,缺什么东西呀?小木匠看着鱼说道:俗话说,人无钱不如鬼,汤无盐不如水呀!这个鱼缺盐,所以说待会儿吃起来肯定味道不怎么佳呀,这个是美中不足的。我说这寒冬腊月天的,我们出来干活也没有带盐呢?其实小木匠这个话说的倒是挺对的,做菜没有盐确实很难吃啊。我和小木匠说:那也没有办法呀,荒山野岭的,我们只能先将就着吃了。小木匠说道:美食是不能将就的,将就的东西到最后都会失去原本的味道。俗话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我对小木匠的谈吐表示无言以对,我也无力反驳。我便问道:那该怎么办呢?小木匠说:既然我们赶巧在这个山洞里肯定还是有办法的。传闻当年神农尝百草的时候,其坐下食药兽,就是因为吃了滚龙珠而亡。不是说这个滚龙珠有毒,而是因为这个滚龙珠太咸了,这个滚龙珠天生喜欢在土里钻,专门吸取土壤里的盐分,所以自然这个滚龙珠的身体里面肯定是有盐分的。那食药兽为什么会死亡?就是因为吃了太多的这个滚龙珠太咸了口渴,又找不到足够的水喝,所以最后活活被渴死了。
我们一听,这个传说终究是传说,但是真的有这种说法吗?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们想找几只滚龙珠来看一下。王门庆说道:正如小木匠所说,加点盐就可以让这个鱼肉的味道更加完美了。可是我们都不认识这个滚龙珠,我们该怎么样去找呢?
小木匠说:这个滚龙珠挺好找的,主要生活在枯枝败叶之中,其所在的藏身之处必有土堆,有一个高高的隆起,还有一点白色的小点点。其实我们坐的这个地方周围应该也挺多的,只要扒开枯枝败叶再仔细寻找,一定能找到的。我们听小木匠这样一说,便直接动身一起去周边寻找这个滚龙珠了。
在扒开一层又一层的枯枝败叶之后,果然在下面有一个小小的土堆,土堆上有一个个白色的小点点,看来应该是小木匠所说的滚龙珠没错了。于是我们便用棍子用力的撬起了泥土,不到一会儿便看见下面有一个拇指大小的、球形的生物,蜷缩在土壤里。我们便把小木匠叫来,问是不是这个东西?小木匠看了看说:没错就是这个玩意儿,你们不要用手去抓他,因为用手一抓,这虫子便会拼命的分泌出盐分出来,从而让体内迅速呈一张白纸的形状。我们听他这样一说问道:那我们该怎么抓呢?小木匠说:得用松树皮从下面连它一起带土铲起来。我们在小木匠的建议下,从松树上面扒下了一张皮,然后慢慢的从地上把这个圆圆的东西铲在那树皮里。就这样轻轻的拿到了火堆这边。小木匠说:把酒瓶拿一个过来,王门庆依依不舍的递过来一个空酒瓶。首先小木匠快速的拿起了这个球形的滚龙珠,放入了空酒瓶之中,可能是受气侵扰这个虫子迅速的变薄,片刻周围布满了整个白色的液体,不到一分钟的功夫,空瓶内便挤满了白白的一层液体,带着晶莹透亮的感觉。我看到这一幕表示真的如同变魔术一样,我算是大开眼界了。
小木匠又找王门庆,要了一点酒倒了进去。然后用力的在瓶子里晃动起来,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这个虫子便与酒水融为一体了。小木匠又从旁边松树上摘下了一根松枝,将松枝伸进了空瓶内,沾起了一些酒,然后慢慢的滴在那烤鱼上面。只是不大一会儿工夫,这条烤鱼加上酒精的度数,再加上火的温度,慢慢的燃烧了起来,发出了幽蓝色的光芒。这时整条鱼肉开始紧缩得更加厉害,而且滋滋的冒着油,由于这条鱼看着太肥了,所以这个鱼身上的油滴的更快了,慢慢的香味儿更浓了,这一招儿是做烤醉鱼的点睛之笔。想必这一次的野餐活动应该会让我终身难忘吧!
当小木匠把所有的鱼都刷上了这种酒加盐的调料之后,我们便开始吃了起来。不过还真别说,这个虫子身体果然是盐分带的多啊,就这么一点点,整条鱼肉都有了盐的味道。而且这个鱼吃起来的味道也很特别,用手抓住鱼身一扯放到嘴巴里慢慢的抿了几下。鱼肉便与鱼刺轻松脱离。而且这个鱼鳞嚼起来也是嘎嘣脆。
最特殊的就是这个烤鱼的清香中还夹杂着野生中药材的味道,与这个果酒原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妙感觉。
小木匠连连夸赞王门庆,你怎么能想出这个歪主意做烤醉鱼,但这真是歪打正着了,这个鱼吃起来确实味道不错,厉害了王大厨!王门庆说道:哎,我也没想到,这个鱼给喝了酒之后,烤出来的味道居然这么香啊!我只是看我儿子在城里发那个视频说,他吃的是烤什么醉鹅,就是让鹅喝酒然后再点着火烤,这样烤着吃特别好吃,所以我灵机一动就试试给鱼喝点酒,做个烤醉鱼吧!
不过我也没想到这个东西会有如此的美味,而且回味无穷,在以后的美食生涯中,我真的再也没有吃到过这么好吃的烤鱼了,就算是重庆有名的万州烤鱼,真的也不及这种原生态做出来的味道的十分之一。
酒足饭饱过后我们又开始忙活起来,小木匠的速度是飞快的,偌大的树干被他这样一拉一锯,足足给活生生的劈下来,就这样一片棺材盖子出来了。只是这个盖子可不是小木匠所说的那种,而是就着树干的主干部分取下来的一部分,我跟王门庆二人合力把这块盖子接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在了树下边,因为这个盖子到时候还要重新盖上,让它与树木长成一体,这样才叫天人合一啊!
最后剩下的工作就是凿坑了,这个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分,如果凿深了树会从中间断掉,如果凿浅了人放不进去,所以说这个是一个很难把握的技术活。不过,小木匠不愧为木匠,天资聪明,头脑灵活。小木匠从背篓里拿出了一个凹槽型的凿子,专门用来刨树坑用,又从别的树干上截了一根很粗大的树枝,顶在了挖空的这棵树的中间部位,这样防止这棵树重力偏移,而导致整棵树折断。可以说其手段真是巧夺天工,这不仅是木工熟练使用工具的手艺、展示木工使用工具与技术的结合、也让力学原理的应用发挥到了极致,小木匠为鲁班传人,果然真的是一点都不假呢!就这样在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觉已到了下午的三点十分,我们一行人便收拾好行李下山去了。
话说我们一行人下山后径直来到了村长的家里。只是这个时候警察早已离去,留下的只是村长躺在了冰冷的竹席之上。而且其头顶部位放了一个很大的碗,碗里面装的有十三根钉子状的尖锐物体。这些东西是从村长体内取出来的,当我们从村民口中得知警察给出的结果之后,也表示十分的震惊和不解。警察说村长是自杀身亡,而且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没有任何指纹、也没有留下任何犯罪现场,所以说排除了他杀的可能性。
听到警方给的这种结论,真让人有点难以接受,村长好好的为什么会自杀呢?他们平时两夫妻关系也挺好的,感情和睦也没有见过吵架,这没有自杀的理由和动机呀,说是自杀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呢。
我们一些人听了村民们的这样的说辞,心里表示很怀疑,但是也很无可奈何,因为警方都这样说了,我们这些普通人也没有办法啊!但是村长的遗体总不能就这样在这一直放着了,必须得找一个好地方给停放好,第二天好送其上山安葬呢。
这时小木匠发现了异常,他对众人说道:这个钉子不是铁的也不是木头的,到底是何物警方有没有说啊?有一个村民说道:警方说这个钉子好像是骨头制成的,但是是什么骨头还不能确定,他们从上面刮了一些粉末下来,说要带到鉴定中心去鉴定之后才可以给出答案。
小木匠听到村民这样说,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再作声了。我从小木匠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好像小木匠也懂很多这些玩意儿一样。于是我便悄悄的来到小木匠背后,拉了他的衣袖说道:木匠叔,这个钉是什么东西?您有什么高见呢?小木匠说道:这个钉子是骨头做的,这个是肯定的,但是什么骨头可以做到如此?只有一种骨头,那就是十二岁以下孩童的骨头所做成的骨钉。
当我听到小木匠说出骨钉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内心颤抖了一下。这不正好和我戴上面具后看到的那种银针一样吗?虽然说那个是银的,这个是骨头的,但是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吗?还是一正一邪,难道老村长也懂这些玩意儿吗?还是说老村长的三魂七魄被人做了法术给勾走了炼成小鬼?
但是据说这门法术早已失传,又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越想心里越担忧,我便深深地看向老村长的遗体,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当中。我的内心是悲痛的、是伤感的、是怀疑的不愿接受的。老村长前几天还给我批了八字,谈笑风生之间完全看不出有自杀的可能性,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人谋杀,而且是以法术谋杀,这还不够,居然连魂魄也被人勾走,练成小鬼。这真是丧尽天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
因为老村长的孩子没有回来,所以只有整个族里的子侄辈的人来披麻戴孝了,我们也刚好是老村长的晚辈,所以说这个事情落在了我的头上,在大家的尽力操办之下,村长的追悼会开始了。村里的人有的敲锣打鼓,有的唱着夜歌。这个夜歌是我们当地特有的一种哀悼死人的方法,就是人死后必须得有人高声唱歌,这种歌曲是以哀悼的形式唱出来的,来歌功颂德,把死者一生的事迹唱出来,以此表达对死者的思念感激之情。
就这样由于村长的过世,让整个族的人处于悲痛之中,大家过年也都没有过好,但是死者为大,谁也没有办法报怨,谁也不能抱怨,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的。就这样在忙忙碌碌敲敲打打,过了一夜之后,我们众人张罗着在村里找了八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村长的尸体抬到了我们之前挖好的树坑之处。只是由于这个路太陡峭了,走起来特别滑,而且加上又是冬季结冰,走的速度很慢,虽然说村长只有一个人,但是抬他的八个人也足足花了六个小时才抬到目的地。就这样,还是由小木匠牵头爬上了树干,拆掉了支在树干上面的枝杈,把村长从地上拉了上来,就这样站着把村长放进了树干之内,然后在村长周围放满了木屑,再把之前截下来的盖子覆盖好,严丝合缝的合了上去。就这样老村长便与这棵树回归一体,从此慢慢消失在这个大千世界,消失在这个浩瀚宇宙,唯一留下的是空有遗憾和不明真相的死因。
其实这种古老的葬人习俗,不知道已经流传了多少年。人与树的完美结合,不仅充分体现了人类对大自然的敬畏之情,同时也充分体现出阴阳家的阴阳五行生克制化之道。
在下山之前我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棵树仿佛使我的眼睛产生了错觉,我似乎看到有一个老头正坐在树干上向我们挥手告别,他的音容笑貌深深地映在了我的心里。我用力擦了擦模糊的眼睛,再睁大眼睛看过去,发现那树干上原来是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看来刚才是我自己的眼花了。
又是紧张忙碌的一天过去了,众人都没有休息好,我也一样没有休息好,累了一天一夜之后回家见到床,倒头就睡。我睡着了,做了一个很深很长的梦,在梦里,我梦见老村长用手指拼命的抠着木头说:他要出去,因为他说感觉自己很痛苦,全身被藤蔓缠绕着,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无法呼吸了。而且用那种绝望的眼神看着我大声嘶吼着,渐渐的村长眼睛里冒出了血丝,嘴角里也流出了鲜血,面部变得狰狞恐怖起来。我被这个恶梦给惊醒了,起来睁眼一看,周围漆黑一片,赶忙摸起手机照亮,一看时间才半夜两点多。
这么晚了,父母他们也应该都睡着了吧,我静静的点上了一只香烟。都这么大的人了,当然不能怕这些东西,只是村长的死法让我产生了严重的怀疑,直到后来我步入这一行之后,才知道小木匠当时说的是对的,这个世界仍然存在着邪教,仍然存在着邪法。而且邪法远比正法更恐怖、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