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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爸,原名苏牧场,名字的原因是苏牧场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两个男孩,到了他孩子多的吃不上饭,而邻居家却养着鸡鸭吃香喝辣,苏牧场的爸爸气不过,随便取了个名字。
如今这个名字除了证件上用,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叫。
苏爸的一生除了一路的奖学金和就业后众多优秀学术教育奖励,没有作出什么对人类有重大意义的贡献,比如没有发现成吉思汗的墓穴,没有从自己家挖出古物,更没有发现人类进程的新纪元。
无非是和所有老师一样,拥有着一批一批对他记忆深刻或遗忘的学生。
若说他哪点和别人不一样,就是女儿嫁的好,除此之外他的生活乏善可陈,甚至可以说无趣。从不与学生拉帮结派,不积极钻营,说好听了是高风亮节,说难听了就是不思进取。
好在因为女儿嫁的好,无形中他这样的品性反而受学校器重。
但苏爸自己依然很普通,普通的你找不出一点他要翘尾巴的痕迹,但往往这种人也最难对付。
冯山摸着苏爸简单的生活经历,翻翻他现在的处事作风,处在一位父亲立场,冯山觉得他做的很好,安贫乐道,没有大的志向野心,对日子要求不高。
如果他有个女儿突然走到女儿安宁的高度他也会极力缩小自己,不给女儿添乱。
冯山看眼孟子曰。
孟子曰瞬间看过去:看完了?
冯山下意识的垂下头。
孟子曰皱眉:“说话!看着我说话!我可不可以去?为什么?”
冯山赶紧抬起头,神色非常紧张,这还用问吗?
孟子曰神色平静:“说!”
冯山咽口吐沫,努力摆正自己的身份,正色道:“如果我是苏牧场,我一定不想看到你,先不说我女婿一直不错,我女儿还没有完全离婚,不应该有你的存在,而且你本身就是我女儿的污点,是别人垢陷我女儿的理由,我会下意识的不希望你存在,让我女儿的婚事就算失败也不是因为她的过失,自然不喜欢有人知道。”
孟子曰点点头:“还有吗?”
“你不道德啊?”
“还有吗?”
这两点还不够,然后恍然:“还有就是他们那一辈的人擅长自己修补东西,认为修补好的解释,秉持包容宽和,相信人性的本意是忍和等待。”
“还有?”气到应该理由很多。
冯山若有所思的打量看着孟子曰,仔细打量过突然问:“苏先生知道你是谁吗?”
“这跟我是谁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的关系好不好:“单看你这个人,我不会喜欢你,甚至觉得你不靠谱!”说完顿时扼腕:“我没说孟总您不好,相反您长的——”
“你不用在乎我的想法,你继续说。”
冯山从他的神情看出他真的没有生气,松口气,有点明白臣子都希望君主英明什么感觉了:“苏小姐今年三十一了,而您还年轻,苏爸不会希望女儿有一位这么小的男朋友,一来不靠谱,二来构不成世俗眼中的良配,三,您长的真的太好了。”
“嗯?”怎么了:“这些与我的身份有什么关系。
“您目前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能抵消一些在苏爸眼里的看法,不是因为您有钱,而是您现在的成就,让苏爸觉得您是一位已经开始承担社会责任的人,是位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人,是位做事经过深思熟虑的人,而不是一个莽撞的年轻人。”
孟子曰想想,觉得有道理,能理解:“我是不是要把我的身份告诉老人家他就不生气了,就会坐下跟我谈,会认同我?”
想什么呢:“那样显得轻浮不稳重,像二世祖。”而且自己说总是不太好,不过,苏牧场是大学教授,冯山突然道:“孟总您多大了?”
“二十一。”
大学的年龄:“不知孟总有没有兴趣成为苏先生的学生。”
“为什么不是投资他现在的研究?”
冯山笑笑:“避免给人财大气粗的印象,而且……人家现任女婿也不差钱。上学期间不要妄想近水楼台,要只是单纯的去做个学生,是为了让苏先生看到你是位认真学习品性良好的人。”
上学?孟子曰顿时皱眉,他上过几天小学,记忆非常不愉快:“有其他的方法吗?”
冯山翻翻手里的纸:“我看到苏牧场最近要去参加一场慈善义卖做古物鉴定嘉宾,孟总不妨也可以出席,在这场宴会上隐晦的展示自己的地位,整个过程孟总都不必表现什么,只要看到苏先生的时候,对他颔首就可。”
“不用上前打招呼?”
“绝对不行。”
孟子曰皱眉完全不能理解,不会觉得他不礼貌吗:“这样就会成功?”
“不会,但至少会让您在他心中的印象改观,让他将来给你说话的机会。”
孟子曰急躁,太慢了,他岂不是要错过很多跟宝宝跟安宁在一起的时间:“我家孩子都三个月了,不行,不行。有没有快点的!”
你家有孩子!?三个月?!哪里呢?
孟子曰神色不愉的看着他:“安宁怀孕了,三个月。”
我靠!你撬墙角还弄出了孩子!庄严知道吗!冯山赶紧把掉在地上的纸捡起来:“对……对不起……我失礼了……”
“没关系,做不好不过是换个人而已。”
冯山一头冷汗,把知道这种私密事的我换去哪里?人道毁灭吗:“这……让我想想,给点时间。”
“好。”孟子曰等着:“你必须清楚,我要尽快以苏先生不讨厌的方式跟苏先生对话。”
冯山觉得让苏先生不讨厌孟总可能性不高,孟总没有什么不好,但跟庄严比差了十岁这就是最大的不好:“先刷慈善晚会的好感度,让苏先生客观的认识您,安木工作室是不是苏小姐工作的地方?”孟总中午的行程安排是那里。
“对。”
“那您千万不能让苏先生知道您骚扰过她女儿!”
“难道不是更能体现我在乎吗?”
冯山想怎么可能:“不是。”
行,你说不是就不是,你正常人。孟子曰翻翻桌子,但突然想起他从来不接邀请函,立即给小陈打电话。
小陈翻翻自己的桌子有点懵:“对……对不起……孟总……下面没有过滤上来……可,可能宴会级别太低……不过,孔先生立志慈善事业,大小慈善从来没有间断过,他老人家那里可能有,用不用我……”嘟嘟嘟嘟嘟。
孟子曰拿起电话打给孔祥国。
刚睡了两个小时的孔祥国立即从温香暖玉中起身:“子曰?怎么了?秘书用的不顺手,我把管家给你送过去?”
“不是,你有没有最近的……”什么慈善晚会?
冯山立即把资料里苏牧场即将要参加的晚会名字指出来。
“天使慈善基金的邀请函。”
孔祥国道:“等下我问下秘书。”很快孔祥国道:“有,现在给你送过去?”
“我一会让陈秘书去拿。”
孔祥国非常感动,儿子第一次肯代替他参加慈善晚会:“怎么想到要去参加慈善了?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有什么就对爸爸说,另外这只是一个小活动,你不必紧张,用不用我陪你去。”
“慈善无大小,随便。”
孔祥国兴奋的直接起身,刚要说话,发现电话挂断了,但这没什么,他儿子不介意跟他出席同一个场合,可是跨时代的意义。
天使慈善晚会是什么时间?他准备一套什么衣服,子曰那天会穿什么?激动过后,冷静的孔祥国立即沉稳下来,他为什么突然参加以前他从来不去的活动?
……
孟子曰拿着放大镜看着宝贝的b超图,一会笑笑一会笑笑。
冯山觉得背后瘆得慌?这位孟总不是有问题吧?
“什么破技术,一张相片也照不好。我家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都照不清楚!”
冯山嘴角扯了一下,又扯一下,莫非……不是……真有病吧。
孟子曰突然把图收起来,起身出去。
冯山立即追出去。
孟子曰要去看真的,看安宁看孩子。
冯山抢坐在副驾驶上,不是什么宝马奔驰多少系,也不是林肯劳斯莱斯多少限量,而是改装后的强悍座驾,妥妥的限量无极限。
孟子曰下了车,兴奋的跑上去,电梯都没有坐,十七楼,一口气。
冯山有种要死的感觉,为什么他要跟着爬。
“苏总,有人找您。”
苏安宁拿着手里资料,为客户讲解着青铜器的小常识:“请他去办公室等我。直到商中期青铜器制品变得十分丰富,出现了花纹和铭刻,所以夏朝您说的精美刻纹理论上来讲是不存在的,但若是简单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孟子曰坐在她办公椅上,摸过她触手可及的任何小事物,目光停在她杂志翻到的婴幼儿用品页面?
孟子曰想,她喜欢这个牌子吗?
冯山坐在门口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不一会,苏安宁推门进来。
孟子曰立即高兴的站起来,想想又觉不好意思:“对不起……”
“没关系。”苏安宁乍然看到门后有人吓了一跳:“这位先生有事?……”
冯山立即站起来:“我是孟先生的秘书,苏小姐当我不存在,不存在。”这位就是超宇科技总裁庄先生的夫人?怎么就和孟子曰好上了?不是说孟子曰不好,而是不应该啊。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孟子曰见她进来想粘上去,但想想开着的百叶窗,尽量站在一旁:“我看了宝宝的相片,很漂亮。”
“我也那么觉得,谢谢您昨晚体谅。”
孟子曰不想听她这么说,愧疚的低下头:“那是我应该做到。”
苏安宁莞尔,他有人际交往障碍?小时候躲在窗帘后面偷偷看其他小朋友玩?与他平日的阳光和今日的‘善解人意’很不搭。
孟子曰真的羞愧的不行:“我……知道错了……”
冯山看他一眼,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
苏安宁坐下来示意孟子曰也坐:“你也是喜欢这个孩子才这样失礼,谢谢你很喜欢这个孩子。”
“不用不用,应该的。”
“但我们必须知道,让外人知道孩子为什么存在对孩子来说不是好事,我希望ta能在一个相对温和的环境出生。”
“我也那么希望,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苏安宁尴尬的一笑:“我还没离婚呢?”
哦:“你什么时候离婚?”
苏安宁嘴角一抽,深吸一口气,平和的道:“对不起,这是我的私事,而且我们已经结束包养关系了是不是?”分手的那天就说的很清楚。
包养关系!?豪门秘闻!这些先放一边,他怎么听庄夫人不太可能喜欢孟先生?孟先生不会是一头热吧!而且还没热到点上!
孟子曰点点头,新月如钩的眼睛璀璨生辉:“所以我在追求你,安宁我喜欢你,也喜欢我们的孩子,谢谢你。”
安宁头疼,完戏,说了半天还在最初的那个点:“我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哪里都不合适!”
“没事,慢慢就合适了。”
“你心好大啊。”
孟子曰笑:“是吗?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我们去吃百鲜游?排骨莊?你最喜欢吃了?”
苏安宁尽量柔和的道:“我中午有约了?”
孟子曰立即警觉:“谁?”那个警官!
冯山觉得老板真是够了?咱们走行不行,不走也没人像您这样追有夫之妇的呀!
冯山立即警觉自己的心态!
办公室门敲了两下,推开:“苏总,刚送来一幅画,阿木让您去一下。”
“马上来,抱歉我还有事。”苏安宁站起身:“走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孟子曰看着她的背影走远然后立即看向冯山。
冯山顿时觉得乌云罩顶,硬着头皮道:“您……想留下?”在对方明显不欢迎您的时候。
“对!”
冯山顿时有种助纣为虐的感觉,苏女士还没有离婚呢:“苏……苏小姐好……好像不喜欢……欢您!”|
孟子曰阴嗖嗖的看着他:“那很重要吗?”
那非常重要!冯山如坐针毡,忍着孟总突然给人的压迫感问:“庄……庄总知道您的存在吗?”
“知道。”
冯山松口气,那就好。
“我怎样以她不讨厌的方式跟着她?”
“不要说话。”
“什么意思?”
“就是只是跟着,比如您一会跟苏女士出去吃饭的时候,如果苏女士有约,您保持两个桌子的位置跟着她即可。”
“为什么?”
“给对方空间。即便是夫妻也彼此有彼此的私人空间,而且,跟着多了她慢慢会主动联系你。”可怜你天天辛苦。
孟子曰点头:“我现在呢。”
“到会客室等着,退出她私人空间。”
“好。”
庄严中午来接安宁,简单利索的短袖T恤,墨色墨镜,手指放在方向盘上,一直没有动。
苏安宁走过来礼貌的敲敲车窗:“就在楼下吃一点吧,我想我们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庄严说离婚协议书的内容进行了轻微改动,需要她重新签字。
庄严听到她的声音慢慢的转过头,近乡情怯的小心谨慎,三天了,生活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空荡荡的家,连工作也没有精神。
苏安宁莞尔。
独有眼睛里的疏离刺眼的灼目,庄严移开目光,拉动手刹,声音平缓:“上车吧。”
“楼下的菜也挺好吃。”苏安宁坚持。
你以前从来不吃,庄严看向她,我们之间难道连吃一顿饭也让你觉得如此不舒服?庄严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神色疲倦,想到墨镜下的神色,最终没有摘下来,安宁我爱你,想给彼此机会?你呢?
苏安宁直起身:“我在里面等你。”
庄严静了一会,起身下车跟进去。
苏安宁点了一份意大利面。
庄严仿佛陌生的看着她,这些食物她以前从来不吃,他的目光放在她的手腕上,手链从不离身的她,此刻手腕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贵重物品。
庄严骤然有些慌,急忙看向她的颈项?没有!连她最喜欢的银海之恋也没有?那条细细的碎钻组成的链子和上面银灰色的珍珠,是她最喜欢的饰品,五年来除了更换项链的吊坠,她从来没有取下来过?
顺着项链,庄严立即注意到她的穿衣风格变了,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但就是很不一样,更加……更加像以前的她,简单、没什么耀眼的亮点,平静,却异常的温暖。
庄严非常慌,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转变,以前不好吗?还是她觉得他给的抚养费太少,她穿不起了?为什么就不要了?那些东西都是她喜欢的为什么突然就不要了!
“您的意大利面。”
“谢谢。”
这样的路边小店里的快餐型意大利面她竟然会入口!
孟子曰推门进来,没有上前,找了距离她两个位置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她一样的面条。
苏安宁吃口面,诧异的看眼庄严:“你看什么?”然后扭头。
孟子曰低着头没有与她对视,天知道他忍的多辛苦。
苏安宁转过头,低下,认真吃面。
庄严神色莫名的看了孟子曰片刻,伸出手自然而然的拿开她面前的餐盘:“这里主营咖啡,意大利面味道不好,我们去吃你经常去的那家。”
苏安宁不动,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认真道:“这里就很好吃。”她一直知道,某些事她一直不接触,不是不喜欢,而是知道未来这些是属于她的主旋律,并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