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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出了翔云,手指颤抖的把钥匙没入锁孔,急踩油门飞驰而出,仿若后面有什么毒蛇猛兽。
他目光冰冷的在一个岔道口停下,手指发白的拿出手机,语气如冰的打给朱世华:“你现在立即给孟子曰打电话,说上次的合同有问题,让他在公司等你!”
“啊?”
“快点!”庄严挂了电话!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目光死死的盯着窗外!
你们只是一时迷惑!你们什么也不是!
朱世华赶紧给孟子曰打电话,说了不到两句就被脾气暴躁的孟子曰挂了!
朱世华赶紧可怜兮兮的给庄严拨回去:“庄总,他说他没空。”
“继续打,打到他有空为止!”庄严的声音越来越冰。
朱世华闻言立即苦下一张脸道,您就是老大您也不能这样害我:“庄总,您别啊,孟子曰那小混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刚才说,‘一点小事都出问题,世华有什么合作价值!干脆换人好了’庄总,饶了我吧,我们世华现在需要这个案子,还是……还是……庄总找孟总有什么事。”朱世华问的小心翼翼:“如果庄总有事的话或许他……滴滴滴。”
朱世华叩上电话:“这都什么事!”
庄严阴着脸打给逸阳的新老师,声音冷漠:“恩,逸阳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没什么,他早上出门时说肚子疼……没事就好,不用了……再见。”
秦老师挂了手机,立即转身跟身边的同事:“看看人家,这么大公司的董事长人家就不忙吗,还不是天天接送孩子上下学,时刻关心孩子的身体健康,比当妈的照顾的都周到。
我家里那个,回到家里一躺就开始喊饭好了没,活像饿死鬼投胎,就他这也累那也累,我们天天没事做一样。”
“别抱怨了,人比人是会死的!你刚当他们班主任你还不了解,庄总这才哪到哪呀,等他二十四孝的时候,你恨不得回家掐死家里那只。”
对面的老师点头附和:“庄严可是咱们学校学生里为数不多的好爸爸,下雨、刮风、下雪,就没见他缺席过,家长会来的也比他老婆次数多,就更别提学校门口堵车的时候,他亲自打着伞走过来接孩子,衣服都湿了呢。”
男老师不屑于顾:“好像别的家长都没湿一样。”
“你懂什么,虽然很多家长都这样做,但这种事放在资产千亿的庄总裁身上意义就不一样。”
“就是,你们这些屌丝不用实际行动弥补金钱上的不足以达到婚姻的收支平衡的目的,你们还有什么优点。”
旁边的老主任赶紧打住男同事要开口的话:“闭嘴吧,这间办公室女老师多。”
庄严挂了手机,呆滞的看着前方,他们两个买床上用品做什么?
她怀孕了我们就结婚!
庄严讽刺的哈哈一笑,‘怀孕’?孟子曰再傻再不开窍也应该知道怎么让女人怀孕!
庄严死命的握住方向盘,眼睛瞪的血红,他突然又拿起电话打给母亲:“您身体怎么样?……嗯……没事,我挂了!”
庄严恼恨的一脚踢在油门上!悍马陡然向前,碰!的一声巨响撞到路边的花坛上。
“神经病啊!往墙上开!”
“吓死人了!不会精神不正常吧!”
“酒后驾驶!”
庄严回过神,透过前窗看到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手下意识的摸上额头,脑海中骤然灵光一现。
庄严不顾被撞坏的前灯,瞬间倒车,把车开向公司的车道上去,在临近公司时庄严选了个弯度较大的转弯,踩着油门向路灯杆碰去!
——嘭!——哐当!——
庄严身体迅速反弹,安全带快速收缩回原样,庄严目光锋利的拿出手机:“恩,出了个小车祸——我去医院,你过来弄车。”
“大哥!怎么回事?怎么出车祸了?”
卫承业赶紧带着众多医院骨干迎上去,人被抬上病床,所有检查设备已经准备就绪:“快!”
“庄总现在觉得哪里不舒服?”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医生,一边跟着病床跑一边按压他身体胸腔的位置:“疼吗?”
庄严恍惚的摇头。
再换另一个,疾步向前:“下肢有没有知觉。”
庄严点头。
一旁女医生急忙接上:“睁眼。”蓝色的灯光一照:“这样的力度疼不疼。”
“不……”
庄严被推进监察室。
三位医生站在院长身后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接受检查的人:“初步检查没有问题。”
“应该只是小伤,没有伤到要害。”
卫承业看着大哥松口气:“没事就好。”
一切检查都非常快,被推到病房也很神速。
卫承业穿着白大褂,带着眼镜,温润俊秀,身姿挺拔:“初步检查没有问题,大哥,你开车急什么还往路灯杆上撞。”
卫承业都不知道说这位佩服的长者什么:“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在医院先观察两天看看有没有什么隐患,如果让肃肃知道我把你放跑了她非跟我拼命。”
卫承业收起病例册:“哥刚才进去检查的时候我已经打给嫂子,估计嫂子也快到了。哥,不是我说你,赚钱再重要命也很重要,你要是出了事,嫂子和包汤怎么办,依你现在的脸色如果检查结果说你营养不良我都相信。”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就是……”
“庄严!庄严——”苏安宁急赶过来冲到床边拽住他的手上下打量:“你做什么了怎么就出车祸了!”
目光急切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见他身上没有绷带腿上没有石膏也没有昏迷不醒,瞬间眼睛通红的给了他一拳:“你吓死我了!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开车小心点小心点!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庄严看着她目光痴迷,这是他的老婆,他儿子的母亲,絮絮叨叨的她,他肯定是眼花了才会看错。
庄严缓缓地伸出手慢慢的强硬的把她抱进怀里:“都听着呢……可能是这两天有点累没有注意……”他声音很慢,像情人间的低语。
卫承业受不了的用病历单捂住眼睛:“哎呀,我是不是看见不该看的了,回头肃肃问起来我可是什么都会说的。”
“你说什么!你说呀!”苏安宁这才看到卫承业也在,赶紧拉开庄严不情愿的手,对上承业:“你哥怎么样?有问题吗?不用打绷带,做个养护什么的。”
“嫂子放心,我哥又不是轮胎怎么养护,目前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没有头昏呕吐的症状就可以出院了。”
苏安宁紧张的看向庄严,下意识的翻翻他的眼皮:“有没有头昏、呕吐的感觉。”
庄严握住她的手放在手心:“没有,没有。”目光温和欣喜的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把她跑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没事,承业大惊小怪,刚才检查说一点事都没有现在出院都没有问题。”
卫承业赶紧提醒:“大哥疲劳驾驶,多危险的事。还说我大惊小怪,嫂子,你要好好劝劝大哥,钱是赚不完的,别太拼命。”
“你们这些医生成天就会危言耸——”
“你还有意见!”苏安宁看着庄严脸色拉下来,他这两天的确很忙,不禁想到什么,小心道:“是不是案子上的事……”
“不是。”庄严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在那个人亲过的地方慢慢摩擦:“没事,别乱想。”
安宁拉下他的手,怎么能不乱想,明月轩牵扯出多少人,这里面的黑幕……
庄严赶紧握紧她的手:“真的没事,要不然你现在可以给陆镇海打电话,他的话总有可信度吧。”
卫承业笑着转身:“看来这里不需要我了,嫂子就是大哥的良药,这么一会功夫脸色都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间病房随便用,别舍不得走就行了。”
“赶紧走你的吧。”
苏安宁不赞同的看向庄严,听到他出事的那一刻眼睛都红了,就怕他有三长两短:“你说说你!开车多少年了,都不看路吗?电线杆比你都高!”
庄严讨饶:“我就走了一下神。”
“你走两下神!你也得上去。”
庄严低笑着听着她越渐拔高的音调,不自觉的又握住她放在床边的手,紧绷到现在的心渐渐安定,突然向前拦住她的头吻了一会,舍不得的放开:“真啰嗦,我就是再想不开,也舍不得离开你和包汤。”
苏安宁眼里的情绪一闪而逝,没有接下面的话,换了一句:“你是在这里住着还是想回家?”
庄严有些失望,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洁白的手指,嫩滑如玉,这些年她对自己从来不吝啬:“在这里住两天吧。”
“也好。”
庄严把玩着她的手指,无名指上没有戒指,她不喜欢戴,刚结婚时她不习惯,后来也就忘了戴。
他开始很在意,但发现她平时做饭、洗涑真的不方便还刮了她一次、勾了一次衣服后,他就不再勉强,改为送她手链和项链。
戒指在他们的婚姻中没有太过特殊的意义,她不执着的追究任何款式的戒指他也慢慢的不在意。
可此刻看着她光滑无赘物的手指,庄严下意识的握紧:若是一直戴着,别人是不是就能一目了然。
“弄疼我了,轻点。”
轻点?
庄严动作僵了一下,又立即恢复如初,她今天跟那个人说话也很随意,她不是轻易用那种口气跟人说话的人,更多的时候她礼貌让人觉得有距离,除非是跟她很亲近的人她说话才会多丝亲昵。
“庄严你怎么了?脸色不好?医——”
“我头疼。”
苏安宁立即站起来要按红色按钮:“我给你叫医——”
庄严立即拉住她,目光严肃:“不是他们能治的,就是突然发现,出事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说着环住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面部在她发丝间摩擦:“如果没有你,可怎么办,安宁我爱你……”
谁没有了谁也会慢慢习惯,我也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失去你,最后不还是放手了吗。
苏安宁想了想,环住他的腰。
庄严迫切的低下头找到她的唇急不可耐的吻下去,手掌不容拒绝的从衣领伸进,呼吸急促。
苏安宁慌忙握住他的手。
——咔嚓——
林密推开门,找了距离床最近的沙发坐下把水果篮放在茶几上,神色自然,好似什么都没有撞到:“庄总,好些了吗?”
苏安宁起身整理整理头发,瞪他一眼:“林密来了。”
“夫人好。”没有起身。
安宁习以为常:“还是这么客气。”对上庄严:“我给你削个苹果。”
庄严恨不得用目光将林密戳死!他竟然骗了他!
庄严瞬间拉住安宁:“不用,我不想吃,你在这坐着,想多看看你,林密!你看什么看还不走,有没有眼色。”
林密神色淡定:“你出这么‘大’的事,会来的不止我一个,我走不走有什么关系。”
林密话音刚落,超宇科技十几位重量级总经理带着各自的得意门生人群汹涌的敲开了病房的门。
林密神色无奈:“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开发部。”
偌大的病房瞬间被众多鲜花、果篮、人群包围,刚才还觉得跟总统套房一样宽敞的房间,瞬间变的拥挤。
“庄总好,夫人好!”
“夫人安!庄总洪福齐天!”
战百胜大嗓门一呵:“都反了你们了,别以为人多庄总就听不出你们的声音,小心庄总秋后算账!”
“老大饶命啊!”
庄严心里虽然不愿看到这些人,但刚才他也明显感觉到安宁的不赞成,或许是因为他刚出了事,她担心他的身体。
不管是什么,这些人也算帮她解了围。
庄严神色恢复一贯的冷硬。
能站在前排的人也没胆子开老总的玩笑,就算平日闹腾一点,在庄严面前还是极力收敛,忍不住想正身定坐展现好的一面,
几位老资格的总经理相对比较随意,战百胜打量完庄总道:“庄总,不是有司机吗,你今天什么时候不声不响的出去了,还往路灯杆上撞,莫非上面有什么商机!”
曾总大言不惭:“都听好了,回去都试试手,说不定你们也能想出什么好构思。”
“是!曾总!”
玩笑归玩笑,这些人也真的担心床上的头:“老板,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么多人可怎么办?”
林密冷情道:“扶持幼主。”
六位老总这才看到角落里坐着的林密,这种话也就他敢说。
庄严果然不恼,神色严肃的拉过安宁:“加上太后垂帘听政,你们就是摄国大臣!到时候你们可别给我耍滑!欺负他们孤儿寡母!”
战总、曾总见状赶紧作揖讨饶:“老板你饶了我们吧,给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庄总您放心,您如果真有事我们几个老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对,庄总放心的去吧,夫人还年轻,我们一会让她晚年幸福,庄总可以明目了。”
房间里的气压不自觉的越来越低。
苏安宁见状故意嗔两位元老一眼,笑着道:“回头太子长大了,再先把你们这些羽翼做大的砍了。”
气氛回暖,也没人再敢继续这个话题,只能拿林密开涮:
“林密玩忽职守,监督不利,让他收拾包袱走人如何。”、
“现在不流行包袱,流行压缩包,应该这样说,带上你U盘里的一百零八位美女消失!”
纪以听着包围圈中熟悉的声音扬起头,继而不禁失笑,想多了,怎么可能,这种场合。
苏安宁打电话让承业要两位护工过来。
纪以和很多同僚站在门边不远处,按照资历来分,他们能过来探病,并有进入病房的一席之地已经实属难得。不会抱怨没有上前的机会。
“看庄总的样子是没事,可以放几天假了。”
“战总不用羡慕,我已经给庄总准备好了电脑,一会就给他送过来。”
“林秘书你不会跟庄总有仇吧!”
“肯定有,羡慕庄总有夫人照顾他没有老婆。”
哈哈哈!
满屋的笑声里,庄严不禁想,他和林密没仇,林密会在那件事上瞒着他,可能是觉得没有告诉他的必要。
比如那两个人怎么看都不应该在一起?或许安宁只是一时被孟子曰的新鲜感迷惑?或许是孟子曰威胁她,她没有办法?总之定是林密觉得他能解决才不会告诉他。
“老战怎么走到哪还是带着你的秘书,就不能把位置让给年轻人,比如你那位现在还站在八米之外的得意门生纪以,否则再过不久你这张老脸快因为你的秘书耗尽了。”
“我都是为了谁,自掏腰包带了位俗称的美女,结果办公室里的和尚没有一位想向其表示求娶的意味。”
庄严听着不带情绪,也配合着叫了战百胜身边另一位爱将:“你说说,为什么让你师父失望?”
对方神色可怜:“老板,不是我们让师父失望,是师父找了这么漂亮的秘书,我们都以为他留着自己用的。”
“臭小子不想活了!纪以!纪以呢!让他过来说!那小子靠谱!”
纪辞苦得到点招,瞬间从最后一排向前推进。
战百胜非常欣赏他;“你说,为什么不喜欢我们镇部之花。”
小姑娘被说的十分不好意思,垂下头,大着胆子向夫人求助:“夫人,也不救我,就看着他们一帮男人欺负我一个。”
苏安宁给庄严削着苹果,笑道:“不如这样,趁这次机会你随便点俩,也圆了战总的梦。”
“夫人!”
“就是!”
“点呀季姐姐!”
纪辞苦瞬间看向说话的源头!目光陡然一惊!迅速垂下!她身上永远比珠宝店精致的珠宝,她一辆换过一辆的座驾,她手中所有电子技术展没有位置的邀请票,她曾经给自己报的大师培训班。
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永远轻描淡写,她从不动怒也不夸张的快乐,生活简单却精致的不可思议,他一直想,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安宁这样讲究的女人。
他一直想,他做到什么样才能站在她面前,对她说:“我爱你。”
原来……
庄夫人?他无法企及,想都想不到的人!
纪辞苦盯着自己的脚尖,苦涩的笑,在他觉得可以进一步时,原来自始至终他在她面前都妄自尊大了。
纪辞苦收起自哀自怜的可悲,如果孟子曰给了他第一拳,庄严就给他致命一拳,只因身在其中更知道‘他’代表的意义。
感情?
庄严给的少吗?
金钱、名利?
他给的起什么?
纪辞苦低垂的头笑着。
战百胜一吼!喝住所有激烈的人:“先让小纪说说!为什么你们都看不上我选中的人。”
纪辞苦茫然的抬起头。
苏安宁看着他微笑,如看向在场所有人。
纪辞苦傻愣愣的看着她。
苏安宁削了一块苹果给庄严,
庄严见状,脸色阴沉的一口咬到苏安宁的手上,整块苹果吞进肚里。
纪辞苦掩下眼里的失落垂下头,声音慢慢:“我们这些一心扑在工作上的人,几乎跟宅男靠上边的技术宅怎么敢跟美女交流,怕死的早。”
曾老大笑:“哈哈哈哈,你从哪找的这么听话的孩子,死的早!这是誓死不跟美人交流违逆你呢!”
“少在这里挑拨离间!庄总——”
纪辞苦盯着自己的脚尖,别人说了什么自己说了什么,一点概念都没有,只知道她就在他眼前,那么久没见的她,就在他身边,想到的豪言壮语和跟孟子曰抗衡的想法,还没有实施已经被打的支离破碎。
她竟然是庄严的妻子,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他竟然想着……
微弱的声音从嘈杂中传来:“纪以,你怎么了?”
“纪以?”
纪以是谁?他不叫纪以。
纪辞苦默默的退下去,站在角落里,依如刚来时一样默默的仿若透明。
人群散去,苏安宁没有看他,自始至终仿佛不认识,冷情也好不想他断送了前途也罢,她们之间已经结束。
纪辞苦首次翘班,初春的阳光明明该比上个月温暖,可他却觉得很冷,一个人走在街上,更冷。
纪辞苦走着走着,清淡的脸上不自觉的冷笑,他是不是就是一个笑话,竟然企图跟庄严抢女人!竟然觉得他有一天能改变什么!
何其可笑。
他说的对,他除了勤奋他有什么,一个没有打的电话都能让他退缩,更何况现在庄严站在他面前,他敢吗?
他连赶走孟子曰的勇气都没有,他又怎么敢再靠近她一步,如果前者让他不得不离开,后者什么都不用做,他必须马不停蹄的离开。
因为他需要钱,因为他玩不起,因为他连此刻想想她都觉得自己很可笑,很可笑!
他凭什么?
说的勇气都没有!还凭什么言喜欢、谈爱。
不过是更照应出他的丑陋他的无能,他在别人眼中光鲜实质可耻的一面而已。
纪辞苦狼狈的走到公用电话前,看着两两相对的电话亭,突然鬼使神差的拿起电话,拨通了三年来他早已烂熟于胸的电话号码。
手机一直在孟子曰手里,除了他就是那个男人打,有什么必要还给安宁。
孟子曰一看手机上显示的名字顿时火气上涌,接起电话火气很冲:“你有病吗!都说了让你滚!听不懂是不是——”
纪辞苦笑,笑的十分肆意:“果然是你接的,接我的电话然后让我滚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是不是我滚了,你就以为是你的了。”
纪辞苦讽刺的开口:“我滚了你自己好跟庄严斗,呵呵,恭喜你,是不是就快斗赢了!”原来你也不是万能的!“拿出赶我的勇气去赶最该赶的人!我等着恭喜你!”
孟子曰脸色阴沉,从她扔下他走了,他一直心情不好:“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在说别人之前还是先看看你自己,你连站到那一步的资格都没有!别跟跳梁小丑一样转嫁你的悲哀!”
“转嫁悲哀,不,我没有转嫁的资格,是你——有资格的是你——”
“别让我觉得你掉价到需要给你报仇雪恨的地步!”
“你以为你能赢!你以为安宁喜欢你!别天真了!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我了解安宁!安宁不可能爱上你这个自私自利年纪跟她孩子差不多的——滴滴滴——”
纪辞苦挂上电话懊悔不已,他打这通电话做什么!
他愤恨什么!
身份、家世、财富就是错吗!如果没有这些,他妈妈怎么可能活着,他姐姐怎么会有好工作,他又怎么有今天。
这个世界谁也不欠他,只是他不小心闯入了他们的世界。
他不该打的!
就凭他能站在这里而不是回老家从事祖祖辈辈的辛苦一生也走不出的大山,他就没有资格怨愤!
对不起!
任性了一次!
孟子曰挂了电话,立即拆了这张电话卡丢在绞碎机里绞的粉碎。
孟子曰做完这一切突然想起那个人在超宇上班,刚才又如此反常,不禁冷笑!活该自己找不自在上赶着去吃庄严给的饭!落得这样的下场叫报应!
竟然说安宁不爱他!
不爱你还差不多!
孟子曰想到什么转手拿出自己的手机,打给吕德本:“庄总出车祸了你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去,你就说你去不去——一个小时后见。”
孟子曰挂了电话,拿上外套向外走。
天色微黑。
孟子曰、吕德本、朱世华三个人出现在病房。
三个人三个大大的花篮,孟子曰多提了一条鱼。
朱世华因此险些恨死他,三个人一起来,你为什么多条鱼,显摆你会做人吗!
“庄总!”
“庄总想不到您真出车祸了?我还以为孟子曰危言耸听!”朱世华先把多条鱼的气撒了!
庄严看了他们三人一眼,目光从最末的孟子曰身上掠过,冷淡的没有任何情绪,转过头,张开嘴继续让安宁喂饭。
安宁无奈,他一天下来就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样时时刻刻叫她,可能是突然出了事故心有感触,她也能理解。
“有点烫,我吹吹。”
吕德本脸色凄苦的走过来仿佛受伤的是他亲爸:“庄总怎么弄成这样了?连饭都不能吃?咋还手臂也不能动?哪里受伤了?谁撞的你!我弄死他!”
庄严被他的嗓门震的耳朵疼!
朱世华不能落后也赶紧上前道:“你这是哪里受伤了?怎么连个石膏都没有打?医院吃白饭的吗?”
“庄总可是靠手指吃饭的?这要是不能动了……庄总,医生怎么说,有复原的可能吗?”吕德本关心不已。
庄严扫他们两个一眼:“我什么都没说,被你们两位全说完了,我还说什么?”
“我们也是关心你。”
“就是,就是。”
孟子曰把鱼放在鱼缸里。
一条草鱼,一堆五光十色的娃娃鱼,不知道它在里面是什么心情。
孟子曰走过来目光落在他们焦灼的手指上,实事求是道:“看着也没事?怎么就不能吃饭了?”
庄严垂下眼帘,冰冷的光芒一闪而逝,再次抬起头,又是平日的神色,只是要极力的忍耐才没有把碗叩他脸上!
多厚的脸皮才能站在这里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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