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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也看着心惊,不下更心惊:“去拿垫子!快去拿!”他必须看着她才能安心点,目测好她可能落下的位置站在下面:“小心着,慢慢的下。”
傅敏赶紧站过去:“我来,我来,”
庄严怒道:“妈!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安宁觉得他担心多余,哪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她站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事,不过是看见了,才觉得恐怖。
安宁向下看了一眼,一步一步稳定的往下挪。
在还有五个隔木落地时。
庄严急忙捉住她的脚,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严厉心疼着急,还有点如释重负。
安宁无语:“你抓着我干嘛,我怎么下!”
不行,他就要抓着,刚才差点掉下来没看见吗!掉下来摔着了怎么办!
“你放手!”安宁恨不得踩他的爪子,你这样杵着我怎么下。
林司机也看着不妥:“先生,您放手,这都这么近了,摔着也不会有……”见先生脸色不对,立即闭嘴。
傅敏上前:“让小宁下来,庄严,让小宁下来。”
片刻,苏安宁落地。
庄严立即把人拉自己怀里,怒道:“给我把阁楼拆了!立刻!马上!”
包汤扑到妈妈另一边,伤心的摸摸妈妈,妈妈刚才差点就摔着了。
傅敏听到儿子这么说虽然有些伤心,但想到刚才因为自己的错差点……:“拆就拆吧,这么多年了,阁楼也老了,万一哪天刮阵风再倒了压到人……拆了吧。”
傅敏落寞的转身,这座阁楼承载了她太多回忆……
安宁见状不高兴的拉拉庄严的袖子:“你喊什么,这次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妈也不知道这个梯子坏了,上个星期妈自己还用了呢。
再说里面的东西你以为妈舍得拿出来用,不过是凑巧了,回头让人加固一下阁楼,里面的东西时间长了,让福婶检查一下,看看哪些东西不能用了,贴上标签,别让妈拿的时候有危险。
大过年的一回来你就嚷嚷,你是舔砖了还是加瓦了,本事的你,等过完年你找人把阁楼修了。妈,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脾气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庄严敢说什么。
傅敏叹口气,听了媳妇的,觉得阁楼就是被拆也没有那么伤心,儿媳妇和孙子是现有的,曾经的再好也只是回忆。
庄严这些天很忙,过年回国的老兄弟,各种数不清的聚会,还有年终放假的很多事。
忙碌中年关的脚步越来越近,庆祝过年的方式百花齐放、热闹蒸腾,春节联欢晚会拉开序幕时把年味推向了高潮。
安宁陪着婆婆坐在电视机前,端上一盘水果,准备看出点门道。
虽然现在春晚没有了安宁最喜欢听的雄壮骄傲的‘这里是中共中央电视台’的开幕,和一连串不间断的贺电,但看着他们热热闹闹的也好。
傅敏吃着安宁剥的石榴子,突然对着电视冷哼一声:“没有人念贺电吗?”
安宁惊恐,妈,我不会跟你一个时代的欣赏眼光吧。
庄严在厨房里帮福婶煮饺子,下饺子的空挡,带着围裙出来:“包汤,不准用脏手给你妈拨葡萄。”
包汤穿着红艳艳的立领小唐装,就拨。
“你听到了没有包汤!”
安宁摸摸包汤的头:“听到了,赶紧煮,破了的你都吃了。”
安宁喜欢吃葡萄但不能忍受中间的葡萄籽磕到牙的声音,又不想自己拨,所以吃前要有人取子,小包汤做的不错,虽然有的看起来脏兮兮的,说不定还滴了他吃糖的口水。
“哎呦,给奶奶也来一颗——恩。真甜。”
庄严看眼他们,无奈的回去煮饺子。
年三十的晚宴很丰盛,但守岁真不行。
包汤早早的陪奶奶去睡了。
安宁也顶不住睡了。
庄严一个人半躺在沙发上守岁,群发了些祝福的话,然后挑选一些重要的,再亲自问好一遍。
眼看要过十二点了,庄严起身去卧室洗涑。
洗完澡出来,刚好十二点整,安宁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好几下,但,是短信。
庄严擦着头发随手拿起来,大年初一第一天抢短信抢到各大通讯平台死机是常有的事。
十一点半的来自付迪,顶不住去睡了给了她个去年最后的问好;还有一条是王茗艺,祝福安宁越来越漂亮,包汤越来越可爱,非常没有营养的内容。
第三条,是陆镇海。
看到陆镇海三个字,庄严忍不住冷笑,人不定在不在国内,还记得招呼她早点睡:“闲的你。”
最后卡着十二点时间的是一条没有署名的短信,且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新年好,再无多余的内容。
庄严敏感的看着这条短信,目光突然冷冽,卡着十二点给祝福,而且只给这三个字……
一般群发是常态,群发的内容多诗情画意,二般亲密点是乱七八糟加一堆后缀,就算陆镇海那种类型的,还有一句‘多吃饺子身体好’的废话。
但这条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三个字,而且没有署名。
庄严神情一肃,整个人蓄势待发,毫不犹豫的拨了过去。
“喂。”
庄严紧绷的心落地,他想多了。
纪小梨看眼没声的电话:“喂。”
“喂,喂!喂?喂喂!神经病。”纪小梨挂了,然后看眼欢闹的人群:“谁看到纪以了。”
“去洗手间了吧。”
“哦。”抱着瓜子继续坐在沙发上看电影,纪以家的沙发也这么舒服。
庄严掀起被子,小心翼翼的守到安宁身边,找准姿势慢慢的抱住她,为自己的神经病好笑:“晚安,小宁。”
初一一大早,地上盖了薄薄的一层雪,早起的规定怎么来的已经没什么在意,可实际上即便你睡到九点也没人说什么。
但家里有老人,大年初一六点半安宁睁开眼,因为七点就要让早已等待的老人看到你。
安宁醒来后拿起手机。
庄严神经一绷,在一旁边穿衣服边漫不经心的看着她。
安宁敷衍的回了几个。
到陆镇海时,嘀咕道:“多大了,还不回来结婚,再加上他的高危行业,伯父伯母得多担心,我就给你回一个:早——生——贵——子。”发送,大恩不言谢。
安宁翻到最后一个:“咦?这个号码是谁?没有标注。”她困倦的坐起来,撩撩头发,反拨回去。
庄严在一旁松口气。
“喂。”
纪辞苦打开窗帘:“恩。”
安宁声音含笑:“是你呀,我以为是谁呢,这是你的号码?——”
“新年好,安宁。”
“我记下了,新年好,新年好,代我向叔叔阿姨问好。”安宁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桌子上,重新缩回被子里:“让我再躺两分钟。”舍不得我的窝。
庄严心情不错,他最近一定是太忙,总是胡思乱想,走过去吻吻她的额头:“两分钟后起来,衣服给你放好了,我去看看包汤好了没有。”
两分钟后,安宁迷迷糊糊的起来,揉揉乱糟糟的头发刷刷牙,洗洗脸,十分钟后神采奕奕的坐在客厅里向婆婆问好。
傅敏光彩照人的看着儿子、媳妇孙子别提多开心了,烟花烫的头发更显得精神:“吃饭,吃饭。”
喜气洋洋的吃了早饭,她老人家又回房整理了整理发型,出来等小辈们拜年。
安宁陪着庄严同样去一些长辈家拜年。
每年这种时候安宁都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生意场上、世家大族,几家关系不错的小辈互相走动很正常,三五成群的碰上,然后一起坐坐聊聊那就更正常了。
好在,这种场合因为庄严的身份,安宁往往是女人中的中心,所谓中心,就是不用应付某些话题大家也不会说你不合群。
到不是安宁装清高,而是别人聚在一起实在说的很开。她们大多数都比安宁年长,说的内容五彩缤纷能比昨晚的礼花还复杂。
“还不是又生了一个女儿,野心不足蛇吞象,你家的呢,外面那个还在闹。”费姐年已四十,这种事应付过几十件,轻车熟路,所以喜欢传授姐妹们奴夫的经验。
魏夫人三十六岁,长的很有气质,说出的话此刻跟气质毫不搭调:“学聪明了,不吵着要开公司了,说要先开个美发店,我觉得她就是故意降低要求回头捞大的,狼子野心。”
“何必为了她们费心,闹来闹去还不是途那点东西,时间长了男人们自己就知道了。”说话的是搞房地产开发的夫人,家里很有来头。
一道悠然闲适的声音响起:“她们也是没办法,没名没分的只能靠东西,如果有名分谁没事愿意不捞男人总捞钱。”
费姐有点恼:“白夫人,你到底向着谁呢。”
“这都听不出来,这不是摆明夸咱们站着位置好,看戏不腰疼。”
顿时几个人都笑了。
“老白你的嘴是越来越损了。”
费姐说了半天想起个人来:“安宁,安宁,别发呆了过来说会话,他们在里面还有好一会呢,来王家这里老爷子什么时候不得下个三四盘。”
安宁坐过来:“王老爷子这点爱好根深蒂固,看来戒不了了。”
“谁说不是。”
“安宁,我跟你说,你得把庄严看紧了,现在的小年轻的要钱不要脸的多了。”
“小年轻的算什么,最要命的是那些带着孩子还能勾搭男人的。”她老公新搞到手的那位,据说是离异有孩子,真不知道在想什么。
“董鄂妃不就是二婚,这男人啊,鬼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跑题了,安宁,你一定要拉下脸先制住他,总之要拉下脸,不要端着姿态,免得以后后悔。”
“你说的什么话,庄严跟咱们家这些能一样,人家庄严和安宁是有感情基础后结婚的,婚后恩恩爱爱的,你少在那里说是非。”
“我这是未雨绸缪,你说是不是安宁。”
安宁笑容安静:“费姐说,我听着,取取经。”
费姐就喜欢听安宁这话,这男人,尤其还是庄严那样的男人,如今才三十出头,黄金时间刚到,谁敢保证他以后不走错路,何况,又不是没走过,没结婚时更是碎一地玻璃心不带自责的。
身为他的老婆,怎么能活在‘我老公不是那种人’‘你们嫉妒我幸福’的白痴心里。
“安宁,虽然庄严好,不让你费心,但就是这样我才怕他背着你来什么致命一击,往往这种男人最容易让女人受伤,还不如我家这个,就是爱玩,然后也不约束我,一起玩。
你家庄严太容易让女人心动,我看着都心动,不说人家到底有没有,人家没有闹的满城风雨,更是处处维护你就够意思了。
所以你要把握住,不要被外面那些狐狸精、蜘蛛精乱七八糟什么精的扰乱了你的心神,让你失了本心,跟庄严闹的没了情分,继而失去了家庭,知道吗?”
安宁赶紧点头。
“我到不觉得安宁是笨的。”白夫人说话依旧慢悠悠的。虽然五年前那件事闹的很傻,哭着闹着要离婚,什么财产也不要只图离个痛快,但这几年见她成熟多了,应该不会再闹那么没脑子的事,何况庄严对她没的说。
费姐不认同:“她还不笨!爱情最容易冲昏头脑,万一一昏头不就离了。”
“你们能不能盼安宁点好,不知道的以为你们嫉妒。”
安宁附和着。知道她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心给她点经验。
“行,行我不说了,安宁,你这条手链从哪里买的,没见过啊,挺漂亮。”
安宁很不好意思:“庄严送的。”
费姐说不酸是假的:“庄严就是会来事!恐怕还是亲自挑的吧。”
安宁只是笑,是照着纪辞苦的礼物定制的。
未免被安宁家的庄严虐死,几个人果断换话题:“王老司令的女儿最近又跟那个穷老师好上了,你们听说没?”
“在老司令家这呢,别瞎说。”
“就是,怎么着也得等人回了首都,咱们再畅所欲言。”
“摸两盘吧,等着也是等着。”
“来,来。”
孟子曰发了一通短信没人回,电话没人接,一脚踢翻游戏机,开车出去。
王珍芬追出来找,他早跑远了:“这个孩子,正月初一他出去干什么!”
正月的行程刻板,都是规定好了的,照着做就行了。
初二安宁回她爸爸妈妈那。
一大早,庄严和包汤在下面停车,她自己光杆司令一样的上楼,按了门铃她迷迷糊糊的等着。
实在是昨晚那些人闹的太晚,她没有睡好,有些困,早些上来眯一会。
苏爸爸苏妈妈住的是老小区,说老也不是很老,六层标准没有电梯,楼距开阔,质量保证,属于那种适合老人家修身养性的公寓,房子是单位的,三室两厅,一百多平,两位老人住空间刚刚好。
安宁今天穿了一身卡其色的长衫,脖子上围着驼毛围巾,爬到三楼更让她觉得委屈,垂着头想点地。
——咔嚓——隔壁的门缓缓打开。
苏安宁漫不经心的回头,本懒洋洋的还有点困的目光刹那间充满惊喜,张嘴刚要说话。
——哐——陆镇海关上门,隔绝了苏安宁的目光。
苏安宁气的半死,转过身就去踹门:“陆镇海!你什么意思!看到我看到鬼啦!给老娘开门——”
苏父打开房门就见女儿在踢隔壁的门,赶紧把她拉过来:“你干嘛,刚回来就和小海闹事,赶紧进来,庄严呢?包汤呢?”
“下面停车呢。”可恶!陆镇海你别让我看见你!拿起包再砸两下。
“安宁!”
苏安宁不情不愿的收回包:“好啦,好啦,听你的,大过年的就凶我讨厌。”
苏爸爸无语,看眼楼下还不见女婿,开始抱怨女儿:“停车你不等一会,怎么一点东西都不拿?你这孩子,自私自利只想你自己,你是不是以为庄严能把所有东西一个人抱了,哎,上辈子欠你的。”
苏父赶紧穿件外套下去为女儿的性子买单,走时不忘回头:“你别砸陆奶奶家的门,大过年的消停点。”
“知道,知道。”苏安宁瞪眼陆镇海刚刚关上的门:“你给我等着。”转身回家。
门的另一边,陆镇海靠在门上嘴角无奈含笑。
陆奶奶从厨房出来,见去倒垃圾的小孙还在那里:“你做什么呢?垃圾呢?怎么还提着?我刚才好像听见小宁的声音了,是不是小宁来了。”
陆镇海赶紧道:“没有,你听错了,我一会就去。”
年迈的陆奶奶不解:“那你笑什么。”
“我没有笑奶奶,你眼花。”她知不知道她刚才看他那一眼多么亮,没心没肺的东西!
陆镇海捂住胸口,跳的还有些快,决定缓一缓再出去!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他心悦之。
庄严抬着一堆东西上来。
包汤拎着一箱土特产。
苏父抱着钟爱的二锅头。
庄严给他的二锅头当然不是普通的二锅头,那是地藏里面新开封的百年陈酿,勾兑七八次才能入口的佳品,美的他一次抱一坛。
苏母围着围裙,身材保持的很好,是位舞蹈老师,她看眼女婿没说什么。
苏父是历史系教授,两个人……
呵呵。
只是苏母进厨房一会儿,又出来了,见女儿到了家,鞋子一踢,衣服甩开,人五人六的往沙发盘腿一坐,拿着小刷子刷瓜子上的灰尘。
苏母都想用手上的擀面杖敲她,死性不改:“庄严啊,你别弄了,我一会儿帮她收拾。”苏母说着没有动。
“我来吧,习惯了。”
苏母转过身数落女儿:“你就懒吧,可是到家了,平时都怪你爸太惯你。”说完进了厨房,又探出头:“庄严,小剪子在书房的八宝隔里,给小宁拿一下。”
“知道了。”
苏母又警告的看她一眼:“就知道吃,包汤,想吃什么?姥姥给你做。”
苏爸爸喜欢女婿,不说别的,女婿最会送东西,不夸张又是心头好,书房里的王羲之真迹可是他现在在朋友圈混的镇山之宝。
当然了陆镇海送的文征明字画也喜欢,但到底不是女婿给的,拿出去不好:“丫头啊,丫头。”
“姥爷,新年好,刚才我跟姥姥说新年好,姥姥给了我一个大红包。”
苏爸爸点点小外孙的脑袋:“姥爷也有红包,等着给我们包汤拿去。”
包汤人小鬼大的道:“姥爷,现在已经不流行送那个了,我们流行网上红包,姥姥就是微信上给的。”
“你姥姥会,姥爷不会啊。”历史系没有接受新事物的能力。
庄严找到小剪子,过来坐在安宁身边给她剥瓜子:“妈,少弄点菜。我叫了外卖。”
苏妈妈一听:“那行,我不弄了。”她的金手指都糟蹋到她女儿身上了,死丫头。
安宁确实是她妈妈的死丫头,边吃现成的边道:“你让妈弄呗,妈一年也不见得下几次厨,这会儿正是妈妈表现的时候。”
“给你机会你表现吧。”
苏爸爸把手机拿给小外孙,问女儿:“你刚才在门口跟镇海喊什么,镇海昨晚才回来,就听你大嗓门的嚷嚷,多大的人了,都是孩子的妈妈了,还这么不稳重。”
安宁不服气:“你没见他给我关门,好像我是什么细菌一样,咚的一声就关上了,我是细菌吗!我是吗!”
“你说你是不是,镇海从小就乖无缘无故的会给你关门,肯定是你又做什么事了。”
“这短的时间我能做什么事啊?揪下头发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好。”
“陆镇海回来了?”
苏母看眼在旁边剥瓜子的女婿,再看看拎不清的苏爸爸,都不知道说这老头子什么,他是真看不出什么还是假不看不出来,陆镇海当初和安宁……
虽说是过去的事了,可你能不当着女婿的面提,就别提,没见两人结婚后,庄严就没跟陆镇海一起出现过。
以前好的跟哥们似的还一起回家过年呢。
苏爸爸心宽想不到:“恩,回来了。”然后继续教训女儿:“总之你别去没事找事,镇海刚下飞机,让他休息会,镇海这孩子舍小家为大家,可是你们这辈年轻人的榜样。”
安宁冷哼一声,点头如装蒜:“是,是,榜样,人民的好榜样。”
庄严拨着瓜子:“什么时候回来的。”
“恩,凌晨两点到的家,也没提前打招呼,没什么准备,她陆奶奶半夜过来借被子,我们才知道。”
“什么被子?”一口把瓜子仁吃完。
包汤趴在沙发上弄红包。
苏爸爸道:“你妈怕你回来住,给你买的新的,晾晒过的,你陆奶奶见了,所以过来拿,说回头给你个新的。”
“他不给我新的我也得盖啊。”
“你这孩子,从小到大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苏妈妈鄙视一眼老公:“庄严,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话和小宁在家里住两天。”
住两天遇到陆镇海吗:“好啊,没事我就陪她过来,正月里也不忙。”
“镇海和庄严还是同学呢,我看镇海刚才也醒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你去看看他家做了没。”
苏妈妈瞪他的力气都省了:“大年初二,你喊人家,人家也得理你?给包汤弄你的红包吧。”
庄宅内。
庄严晚上临睡前问安宁:“他什么时候走?”
“我怎么知道。”安宁盖好被子。
“早上跟他嚷什么。”
“我哪嚷了,爸那人夸张,但凡高个音量都认为我不淑女,谁知道他抽什么疯,给我关门。哦!我想起来了,嘿嘿……呵呵……哈哈……”
“你笑什么?”
“睡觉。”
“你到底笑什么啊?”
笑他的衣服!哈哈哈!
时间脚步飞快,尤其是休息、假期,更是达到如梭的速度。
初五过后,一切秩序恢复如初,上班、上岗,开始了新的一年。
孟子曰终于打通了他该打通的电话。
安宁看眼笑话接起来:“喂。”
孟子曰瞬间挂断,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竟然通了!竟然他娘的通了!孟子曰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他被忽视了这么久,她还知道他还活着啊!
孟子曰委屈的不行,感伤了片刻。重新拿出手机拨过去。
安宁边翻资料边接起来:“喂。”
“……”孟子曰不说话。
安宁把手机夹在耳朵上,拿起笔画出一些内容:“怎么了?又闹情绪了,过年事多,再说我不喜欢电话你不是不知道,没事吗?没事我挂——”
孟子曰急忙道:“有事。”
安宁嘴角微微扬起:“说。”
“三天两夜游,年前说好了的,我定了初七的票。”
安宁看看台历:“初七不行,初十吧,初十我有空。”初十包汤和他奶奶去美国看他姨奶奶。
“我说初七!”
“初十。”
“初七!”
“……”
“好,初十。”
孟子曰讨价还价结束,心情舒畅的下楼:“爷爷,你来晚了。”
“子曰啊,还是亲家会带孩子,子曰都显得听话了。”八十多岁的孔老爷拄着拐杖热情的与王家老爷紧紧的握在一起:“老朋友,好几年没聚了,我是没想到你会在区勇过年!否则我早就来拜访您了,失礼失礼。”
王老司令满头白发,但精神很好,鹤发童颜一派威严:“哪里,我该去看你,小曰懂事,我也跟着高兴两天,里面请。”
两个忘年交绝口不提闹心孩子的事,孙子是共同的,他们曾经的友情也在,孩子们的事早已经分不清谁对谁错,理她们做什么!
“子曰,给你爷爷倒杯茶。”
“知道了。”
王老司令纳闷:子曰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不会是喜欢他爷爷不喜欢他,所以整个正月才给他甩脸子。
王老司令的嗓门立即鼓上一个台阶:“孟子曰!你也给我泡一壶。”
“知道了。”
待遇一样?王老司令立即堆满笑脸跟老友上楼:“咱们下一盘去。”
……
才是初七,省大学院里人丁稀少,除了值班的教授和个别学生,没有什么人。
百叶从教务处出来,一袭千鸟格的外套,青春靓丽的容颜,加上她微微惊讶迷惘的样子,说不出的动人好看。
此刻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手里的邀请函。
等久了的钟杨善赶紧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真的邀请的你!”看到好友手里的邀请函,钟杨善恨不得尖叫:“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那可是国内一流的演出,又是新年的黄金档想不到真的会选上,百叶,你太棒了!”
百叶嘴角僵硬的扯了扯,是啊,竟然选上了,以前这种好事,轮也轮不到她,每次都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一轮也会刷下来。
想不到今年只是报了个名,都没有去预赛,竟然寄来了邀请函。
钟杨善疑惑道:“你怎么了,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是不是有什么我不——”
百叶赶紧道:“没有,昨天感冒了,而且我不是不高兴,是难以置信,想不到我终于能登那样大的舞台。”
钟杨善见状不疑有他,心中充满了憧憬:“是啊,即便不能一鸣惊人,有了这段经历对你以后发展也很有好处,百叶,你一定会成为未来最有名的舞蹈家的!”
百叶莞尔:“借你吉言。”她终于要登台了,却不是以自己努力的方式,这个机会是谁给她的,明月轩的老总,还是他?
坐上这个位置才发现,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是她说了算,明老板给了她一栋房子,不如说是给了她一个伺候庄总的地方。
想到昨天他的秘书过来跟她说的话,她便无地自容。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安于本分、也不要企图用孩子勒索什么,他还加了一句,‘套都是庄总备你应该也没机会动手脚。’
让她尴尬的不敢抬头看他。
百叶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是不是恶心。
但她做了她不最不耻的小三是事实!她也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怀疑她的品性,怀疑她……
“你最近怎么了?又走神了,这是好事,怎么魂不守舍的,高兴疯了?还是跳舞和工作太累,你要不别做了,现在有这个机会,可比工作重要多了,学费的事……”
“学费已经差不多了,我把工作辞了,跳完这一场舞,也就够了。”百叶有些心里压抑,她不知道这样做算不算对另一个女人的伤害,她……
百叶犹豫再三,愧疚、尴尬,又心虚的开口:“你说……你见过庄总的夫……”不,不能问!跟她有什么关系!难道庄夫人不好,她就能理所当然的扮演她现在的角色,心里就能少一分愧疚?
她不应该那样想,何况,她算什么人,她一定会被当成污点藏的严严实实的,根本不可能遇到被原配打这种事,如果真遇到了她估计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何况是她自己自作孽!
希望不会被庄夫人发现吧。
钟杨善提起这个人就来气:“你说庄严庄董事长的老婆?哼!那也能当贵夫人!?
庄总肯定是其他方面太好,所以老婆品次才差!你都不知道他老婆多刻薄,那张嘴,得理不饶人。
至于长的,也就一般吧,眼高于顶的样子,富贵人的气焰,还好意思把所有女人当公敌,也不看看她自己是什么样子,庄总看上她,她就该感谢她祖坟冒烟了!”
百叶苦笑,那又怎么样,人家也是庄总明媒正娶的夫人,还生了一个儿子。
钟杨善掰着指头数着:“那个女人自命不凡、态度恶劣,自以为是,狗仗人势,不知道庄总看中她什么!”突然,钟杨善讽刺挑眉:“内秀吗?”
“哈哈哈。”
百叶忍不住笑了:“有你那么说话的吗。”
“我就是过过嘴瘾,得不到不还不能嫉妒一下,但说实话他老婆长的也就真一般还不如你漂亮,性格真的也很糟糕,只能说命好吧。”
“是吗?”
钟杨善又想起什么道:“你听说了没,信息工程学院的纪以被超宇科技的大魔头战百胜看中收入麾下了,从此世界上又多了一位钻石级技术宅,不知道人长的帅不帅,如果帅的话……
你想什么呢?未来的潜力股大帅哥,你不感兴趣。”
百叶发现,如果是以前她一定很好奇,能被超宇高层另眼相待的同龄人是什么人。
但现在她发现,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和他有那层关系,反而觉得在他的陪衬下,那些她以前需要仰望的人都一般般了。
……
陆美夕什么人,她被甩了不要紧,庄严不喜欢她又不是没有说过,伤心两天后,也明白她自己也该为自己考虑了,这个男人不会给她感情她可以找一个给她感情的,要拿得起放的下。
输给安宁她无话可说,人家是原配,何况人确实不错。
但现在是什么鬼情况!林秘书昨天去哪了,庄严什么意思,觉她老了不新鲜了换一个更新鲜的!
陆美夕讽刺大笑,她陆美夕可以容忍不玩她的男人回家找老婆,但再找一个人顶替她的位置请恕她没有那样的度量。
陆美夕把林秘书堵到茶水间,浓妆艳抹又美丽四射的眼睛孤傲的看着他:“什么人?多大了?住在哪里?什么时候的事?”
林秘书扶扶眼镜,泰然自若的给自己倒杯咖啡:“现在是上班时间。”
陆美夕伸出手挡住他的去路,神色戏谑:“林密,别以为你的事就没人知道,你喜欢苏安宁多久了?
让我猜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应该比庄严还早吧,我说你那段时间怎么那么高兴,也不怕撇坏你万年不变的脸。
让我想想,是那次她帮你出头送你去医院的时候?还是她说你的名字再加个书字就完美的时候。不对,现在已经完美了。
林密你够懦弱的啊,你每天睡觉起来有勇气面对你的脸吗!知道庄严喜欢她后,连追都不敢就退缩了,不愧是跟了庄家几十年的走狗跟班,你爸给庄家当了一辈子的司机,你过来给庄严当牛做马一百年,挺尽职尽责啊。”
林密神色淡淡的喝口咖啡:“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还有工作。”
“林密!”
“你也说了是曾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深的牵绊都会消失,更何况我跟她没有牵绊。”
陆美夕闻言嗤之以鼻:“没有?林密你骗得了别人骗的了我吗!你以为你比我高尚到哪里去,这几年你怕有人动摇女主人的位置,再发生六年前那样的事,跟在他身边的女人你都操心够了,就连我有一次扎了避孕套你也给我准备了事后药,你行啊。”
“你可以理解成我喜欢你,怕你对身体造成伤害。”
“狗屁!”陆美夕瞬间把欲走的他推到墙上:“你告诉我那个女人的资料,我不把这件事告诉庄严,你该知道,他对安宁多敏感,若是让他知道你……”
林密看看手表:“要说快去,庄总十分钟后要开晨会。”
陆美夕暴跳如雷:“林密!”
林密不容拒绝的推开她的手:“陆总,人贵自重而人重之。”
陆美夕气的忍不住跳脚,林密你个——你个,陆美夕都要气哭了:“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就不能告诉我吗?”
林密回头,神色冷漠、衣冠楚楚:“能,她是省大舞蹈系大二的学生,叫百叶。”说完林密离开。
陆美夕哭笑不得的看着林密离开的背影,恨不得咬死他!“活该你这种人一辈子嫁不出去!”
下了班,天黑沉沉的,觉得欠了这个冬天雪的老天爷又下起了雪。
陆美夕拿了地址,踩着细细的尖嘴高跟鞋悠闲的走在这座适合包养三的小区里,窸窸窣窣的雪落下,不可能形成气候。
果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她不敢得罪安宁不假,但别人吗,呵呵,陆美夕高傲的仰起头,她从不认为她不能动。
何况她已经被踢下来了,就算闹出点什么来,也无非还是今天这样的下场,她怕什么。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狐狸精顶替了她的位置。
至于对方是不是有能力威胁到安宁?别逗了,庄严不会,林密不许,她十几年没有成功,对方再美成天仙,还能真是天仙,就算是天仙,庄严也见多了。
陆美夕本来想走狂野性感路线来会会这位虎口夺食的,不过,那样未免太看得起这个毛头孩子,所以她今天穿的很正规,像是去谈判,而不是找茬。
——叮咚——
百叶刚做好饭准备吃,听到门铃声心不自觉的沉了一下,立即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那么紧张的去开门。
百叶穿了一件白毛衫,下身牛仔裤,身上别无装饰也没有化妆品的味道,给人的感觉特别青春、特别舒服、还特别……
陆美夕该怎么说呢,应该是特别邻家女孩,不对,不对,比邻家女孩漂亮,应该是邻家林妹妹。
陆美夕挑着眉,挑剔的看着她,从头审视到脚,再从脚审视到头,然后细致的过着她每根头发,每个细节,犹如做飞机前的安检,事无巨细。
百叶一开门看到是女人时,就变的紧张,微微颤抖的僵直着,犹如小兔子一样,想跑又不敢。
她能往哪里跑,跑了又能如何!她既然已经被找到,就没有刻意躲藏的地方。
是他的夫人吗?想不到这么快,对方也没有钟杨善说的那么难看,但气焰明显比杨善说的张扬。
陆美夕看着看着,突然手一扬,啪——的一巴掌打下去!
百叶一个踉跄撞到玄关的衣架上。
陆美夕吹吹手掌;“刚才那副样子,就是想尝尝这个的滋味的吧,怎么样喂饱你了吗?不饱的话再给你一份,我多的是。”
百叶捂着脸站起来退到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陆美夕啧啧有声的走进来:“真是可怜啊,我看着都要动心了,更何况男人。”
陆美夕走了两步,突然折回来,她傻了才进入敌人的地盘,见她还在原地站着,突然火不打一处来,甩手又给她一巴掌,把毫无预警的她打到了墙上。
陆美夕笑了。
百叶脸上满溢屈辱和隐忍,这个人实在是——
“瞪我干什么!谢谢我替你妈教育了你,不客气,举手之劳,祝你玩的愉快。”
陆美夕转身,走了两步又回来,笑的十分张扬美艳:“放心,我没事就会来看看你的,可不能告诉庄严哦,否则……呵呵,你懂得。”
陆美夕走了。
百叶赶紧关上门,靠着门缓缓的蹲下身抱住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难道就是她的错吗!
她怎么能那样不讲理,问都不问一声!
可百叶也知道她自己理亏,被原配找上门来打两下,她无话可说,她现在的身份,有什么能争辩的。
只希望她出了气,不要牵扯到她的家人、她的学校……
外面下着雪,不远处红色的霓虹灯上蒙了一层薄薄的冰,灯光幽暗,不如往日夜里看着明亮。
客厅里,安宁穿着丝绒睡衣拉过庄严的手:“给我揉揉,今天穿了一天的东珠发钗,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都要死了。”
庄严双手搭她肩上:“年还没过完呢,注意点用词。”
安宁把头发撩到一边,看眼新闻:“你天天真有雅兴,雷打不忘看新闻。”
庄严给她揉着:“你以为我想看,耳濡目染给包汤看的,虽然有点报喜不报忧,但对包汤性格养成和国之印象的培养以及他未来十年的政治敏感度十足重要。”
包汤抱着他的雪地战靴在二楼大喊:“妈!我拿这个行吗!美国也很冷的!”
安宁不好抬头;“行,行。”
不一会儿包汤又拿出一柄玩具枪:“妈,这个也拿上吧,送给小表弟。”
安宁翻个白眼:“人家他们玩真的,你别弄个假的丢人了,让你小表弟笑死你。”安宁赶紧拍下嘴:“笑傻,笑傻。”
包汤失望的跑回房间,不一会又兴奋的跑出来,站在栏杆处大喊:“妈,看我这个帽子好看吗?”
“帽子是论顶,一顶帽子。好看,好看。”安宁往后撞撞庄严:“这就是你熏陶的政治敏感度?他连看都不看。”
“这几天情况特殊。”庄严给她捏着:“管用吗?不管用趴下,我给你露两手。”
“露什么,去给我倒杯红枣酸奶。”
“遵命,老婆。”
安宁立即拿起遥控换台,开玩笑,谁陪你看新闻。
——嗡——
安宁拿起手机:那天的事跟我道歉。
安宁嗤之以鼻,回复:你想得美,不就是看到你穿短裤,小气的。
陆镇海靠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新闻联播:你妈给我介绍了位亲戚家的女儿,你有什么没有长歪的亲戚还没有嫁出去的。
安宁想了想回复:真有,特贤惠的女孩,她的房间一尘不染的,我都没见过那么勤快的小姑娘。
陆镇海见状,冷哼一声:是你那么懒的太多!不去。
安宁靠在回来的庄严身上回复:挑挑拣拣的成了剩男谁要你,哎,如果可以娶两个老公就好了,这样姐就当处理世界垃圾把你——
安宁还没有编完。
庄严突然抽走她手里的手机,删除。
安宁也没有恼,这条就算庄严不删,她再看一遍也会删除。安宁拿回来,一看没有了哎后面的内容,于是点击发送。
发完嘿嘿的笑了:“好可惜哦,大帅哥也要结婚了,世界又少了一个单身……咦?不对啊,他怎么还在家里,初五都过完了。”
安宁给他发过去——‘没回去。’
陆镇海发过来——‘不走了’
苏安宁开心的仰起头看着背后的庄严:“陆镇海说他不走了。”
庄严捏肩的动作停了一下,突然道:“你说谁不走了!陆镇海?”
“恩。”苏安宁喝口牛奶,靠着庄严继续编辑短信。
但这条送出去后,陆镇海没有再回。
安宁也就不看了,若是庄严不回她举着锅也得去跟他谈谈,但陆镇海吗,很正常。
庄严神色隐怒,气的不轻,竟然不走了!
“你干嘛不捏了,捏啊。”
庄严继续,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闭上,但想了想又担心,没忍住道:“你没事别总跟他联系,他老大不小了,总缠着你干什么。”
安宁回头看他一眼,忍不住发笑:“你想什么呢,还缠着,我们一起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庄严没好气的用力。
安宁疼的不行,拿起一旁的枕头按住他就打。
包汤穿着自己的雪地服兴冲冲的出来,见老妈在打老爸,悄悄的溜了回去。
——我是无敌小金刚啊,火眼晶晶本领高,骑着——
安宁气喘嘘嘘的收手:“费姐……我就不去了,你也知道我手气不好……没什么,庄严……费姐玩的开心,再见。”安宁挂了电话。
庄严狼狈的从沙发下爬起来:“你打人时能不能轻点,迟早被你破相。”
安宁大义凌然:“破相好啊,破相了有疤了本宫养你一辈子。”
“没疤你也养我一辈子。”
“看表现!包汤!~包汤!你别给我把衣服翻乱了!”
一场雪后,初十转眼而至。
傅敏带包汤去了美国。
庄严因为刚开始工作也有密集的出国安排。
剩下安宁一个人忙里偷闲陪孟子曰度假去了。
苏安宁有时候觉得也挺无聊的,总弄着这些小孩子闹什么,说实话,她有些不喜欢孟子曰了。
纪辞苦那会是纪辞苦真的听话,一个月不去看他,他也不吭声,有时候偶然想起来都三四个月了,付迪有事正好没人出来吃饭时,她会给他打电话叫他出来。
孟子曰这是什么事!
没有什么耐心的苏安宁其实有点厌烦他了,这次度假回来跟付迪商量商量,让他回风韵去吧,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也不会被人投诉了。
孟子曰能跟安宁出来特别高兴,虽然才十来天没见,但他觉得像半年没见过一样,怎么看她都看不够。
刚上飞机,孟子曰就靠在安宁肩上,忍不住蹭蹭她蹭蹭她。
旁边坐着人忍不住笑话他。
孟子曰也不生气。
安宁笑笑:“出来玩这么高兴。”
“跟你出来玩特别高兴。”
苏安宁不高兴,她要早知道是这个行程她都不出来。
第一天,蹦极。悬崖深海千米挑战。
苏安宁穿着羽绒服被孟子曰通过索道拉到千米高的陡峰上要往下跳时。
苏安宁直接往下跑。
孟子曰笑着向前抱住她,冷冽的风从他们耳畔吹过,一个觉得刺激,一个两腿打颤。
苏安宁不顾形象的在众多嫌命长的游客中大喊:“我不去!我不玩。要蹦你自己蹦!”
“小伙子,你女朋友胆子挺小的。”
“姐,你试一次吧,第一次我蹦我也怕,但第二次就不怕了。”
还有第二次?苏安宁都不敢往悬崖一米处站。
零件突然坏了怎么办?绳子太长了怎么办?刺激过重她半路昏迷了怎么办?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超宇科技总裁夫人与小情人玩心跳时不幸坠海?
史上最大丑闻,庄夫人竟然有小情人?
寒风凌冽,积雪颇深,苏安宁的反抗虽然夸张,但工作人员见的多了。
快轮到他们的时候,苏安宁转身。
孟子曰从后面抱住她,赶紧道:“情侣跳,有我呢,我保护你。就是我掉下去也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温热的呼吸落在苏安宁耳边。
苏安宁心想,让你说话呢?你说不让我掉下去我就不掉下去,你还说让我幸福百年呢,我能活一百岁。
不过安宁心里也蠢蠢欲动,她其实最怕的还是半路晕倒,可如果有孟子曰的话……
两个人一起跳……
就是真怎么了,也有个垫背的。
希望庄严看到新闻,心脏顶着住。
叫喊了半天被拉住的安宁,如愿以偿的玩了次心跳,两个人从插ru云霄的悬崖峭壁上跳下去,呼啸的风声,高飞的苍鹰,还有对面气定神闲,连尖叫都没有开始的漂亮帅哥。
苏安宁再次被颜值欺骗,觉得,也许跳崖真的没有那么恐怖。
一次成功的跳跃后,苏安宁拉着孟子曰来第二次,到玩出点味道,最后成了她吵着要玩,孟子曰不想了。
第二天的安排很正常,滑雪。
但只是苏安宁眼里的正常。
孟子曰玩的是刺激,那速度那高度,让安宁不忍直视。
安宁捂着眼睛不看。
孟子曰掰开她带着手套的手就让她看。两个人滚来滚去,滚来滚去,一不小心从陡坡上滚了下去,惊动了搜救队,半夜才回了下榻的酒店。
苏安宁恨死孟子曰了,决定不搭理她,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两天丢人,关上房间的门,决定明天就走。
孟子曰睡不着,确切点说是知道自己闹的过火惹急了安宁,有点怕。
孟子曰穿上衣服,去隔壁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
半夜三更的孟子曰下了楼,左右看看后,哈口气,搓搓手,顺着下水道往上爬。
苏安宁差点吓死,赶紧给他开了窗户,忍不住开训:“你知道这里是几楼吗?你不要命了!我看今天搜救队就不该救你!冻死你活该!”
孟子曰一把抱住安宁,修长的眉毛上沾着点点冰渣:“我怕你生气,安宁我真的怕你不理我明天一个人走了,安宁,安宁我喜欢你。”
苏安宁叹口气,回抱住他;“早晚被你折腾死。”
孟子曰舒心一笑,紧紧地抱着她,心里一瞬间特备踏实:“不会的,我舍不得。”
孟子曰就这样抱着。
苏安宁回抱着他。
夜越来越静,风偶然吹动定制的窗帘,却没有惊动房间里的男女。
孟子曰开始只是想抱抱,真的只是抱抱没有任何别的意思,但抱着抱着,血气方刚的孟子曰低下头摸索着吻上她的唇。
苏安宁被动的承受。
孟子曰吻的非常认真、投入、热情,呼吸微喘的紧紧抱着她,无师自通的撬开贝齿,想要更多。
难受的感觉再次浮现,让他更加抱紧安宁。
他以前不懂,但那次之后他懂他想要什么,所以不自觉的摩擦安宁,想她也有那个意思。
苏安宁怎么可能有那个意思,就现在吻着也很清醒,反而觉得接吻很傻,吻来吻去的一脸口水。
只是孟子曰看起来如此投入,她不好意思打击他男人的自尊。
孟子曰情难自禁的凭着本能把安宁扑倒床上时。
安宁终于握住他的手:“刚才喝酒店送来的姜汤了吗?”
孟子曰忍不住,不愿动,趴下去继续吻。
“我给你再叫一壶。”
孟子曰把手伸进去。
苏安宁瞬间揽住他的腰,她不介意帮帮他止住这个毛病。
孟子曰突然发现不能动了,腰上的力量很重。
孟子曰苦笑的趴在安宁身上,知道他不能继续,无奈、可怜、还有点对自己的质疑:“我……我去洗手间。”
孟子曰出来,怨气横生的打了一通电话,然后躺在安宁身边抱住她,虽然没有趁人之危成功,但……
也喜欢。
床上,孟子曰搂着她,突然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合照。
安宁措手不及愣了一下。
“好看吗。”孟子曰傻萌傻萌的。
回去后,就让他走吧:“好看。”
孟子曰放下手机,抱住她:“时候不早了,睡觉,明天还有行程。”
第三天孟子曰带着安宁出来逛街,虽然世界一体化什么东西都能在家里买到,但走入一家家很小的门市里,看着里面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小饰品时,安宁还是心动了。
异域风情的、简约大方的、造型奇特的还有古里古怪的。
安宁依着性子买了一大推。
孟子曰在后面大包小包的提着。
第三天的上午是让安宁最满意的旅行部分。
下午,孟子曰安排了空中窥海岛。
整个扇州上的扇子岛像一把打开的扇子,从空中看,森林植被、城市布局就像扇子上的水墨画,意境悠远,海阔天空。
飞行在绿水青州云端的直升飞机上眺望下方,更是说不出的好看。
苏安宁陶醉的看着下面的美景:“好漂亮。你怎么发现的这么多漂亮地方。”
孟子曰在一旁穿着什么,恬不知耻的开口:“我有善于发现美的智慧。”
“我呸。”
孟子曰穿好安全服,回手给安宁也穿了一件:“以防万一。”
苏安宁感动不已:“你终于长大了。”
孟子曰笑都很有深意:“当然,我长大了……”
孟子曰在安宁贴着玻璃向下望的时候,突然给驾驶员打个手势。
孟子曰心里开始默数,一、二、三。
“啊!——救——”凄凉的叫声穿越人的鼓膜!苏安宁眼里充满恐惧的绝望,刚才那扇窗突然打开她直接掉下来,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
只有一片空白。
孟子曰与她没有间隔的跳下,自由落体五百米后,他追上安宁的速度,打开了背后的降落伞。
安宁什么也听不见。
风声、没有。
说话声,没有。
飞机的轰鸣声,没有。
什么都没有。
脑海里,思想里,灵魂里,都是空白——
她要死了,要死了!
孟子曰笑的十分肆意!这样的恶作剧他十五岁就开始玩,精确的计算,速度、重量、风力、阻力,从来不会出错,怎么样,他果然捉到她了。
安宁落在一片温暖的草地上,三米外,承载生命的降落伞摊开,完成了它的使命。
孟子曰笑的骄傲:“开心吗!刺激吗!吓到了吧——”
何止吓到了,安宁茫然的看向孟子曰,或者她在看谁,脑海里一点成像的能力都没有。
孟子曰看着她朦朦胧胧的样子,紧紧抓着他衣服不放的手,她眼里浓重的交付了生命的依赖,孟子曰突然吻上她的唇。
苏安宁无知,热烈的回应,比身上的人更热列的回应!
她要死了——
生命没有结束的无边恐惧——
大喜过望的悲哀!
或许还有急于发泄的呐喊!
不一会,干枯的草地上,两人赤诚相待。
孟子曰突破防线的时候安宁紧紧的抱着他,紧紧地仿佛他是唯一的稻草唯一的港湾,想弄死他、也要去依靠才不会死去。
一切结束后,孟子曰激动的、难以相信的抱着她,左耳通红的赶紧为她盖上她的衣服,小声音羞涩的都不行:“你不要担心有人看见,这里是私人农场,今天我包了的。”好开心,说不出的兴奋感觉,安宁是他的了——他的了——
余韵退后,苏安宁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坐起来,有些吃力的穿好外套,看向一旁的孟子曰。
孟子曰后知后觉的赶紧找衣服穿裤子,冷!现在才发现好冷!
苏安宁被冻得很清醒!揉揉头想劈死他!刚才,她以为她真的会死。
死亡那么近,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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