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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强看到眼前这个女生,穿着一件大T恤衫,脚穿着一双帆布鞋,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行李箱杆子上挂着一个大塑料袋,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即使穿着大件的T,依然能清晰的看出她隆起的腹部。“你一个孕妇这么大肚子,怎么一个人出门呢?”周子强好奇的问,许梦程怀孕时,他可是寸步不离,生怕有个闪失。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不靠谱的男人。也许是男人天性有保护欲,他站起身,说:“我帮你把行李箱放床底吧,看你这样子,也不适合弯腰蹲下。”
“谢谢大哥,大哥真是好人。”怀孕女生从拉杆上取下袋子,并将袋子随手扔在下铺座位上,并一屁股坐下。
周子强看她坐下,也没多说什么,拿起床铺上的泡面袋子塞到中层床位上。他本来不想睡觉的,现在下铺也不方便他坐着。他脱掉鞋子,爬上中铺,连滚带爬的躺下,他感觉上铺的床板就在自己的鼻子上,真压抑。他侧身转过脸,望向对铺的乘客,对方正闭着眼睛在呼呼大睡。“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买下铺了,买个上铺也好啊。现在多花了钱,还这么遭罪。”
硬卧车厢相对硬座的环境好一点,没有那么吵闹,自己这个车厢里,虽然住满了人,但大家都素不相识,没有人聊天。对面下铺的是个戴眼镜的女孩子,看样子是个学生,长得文文静静的,坐着床铺上,一声不吭的看着书。他看着她笑了一下,想象着自己女儿长大后读书的模样。
对面上铺不知道是男是女,头朝里睡着,也看不出头发长短,看地上的鞋子,大概是个男人。他睁着眼睛发了会呆,火车轻轻地摇摇晃晃,没一会,瞌睡就来了。打了个哈欠,转过身,面朝墙,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一觉睡醒,天色已黑,肚子也开始“咕咕咕咕”地叫起来,周子强用手摸了一袋面包出来,拆开吃了两小块,又摸出来一瓶矿泉水,打开喝了几口。睡不着,躺着也累。他麻溜地爬下来,穿起鞋子,拿了一盒泡面,向开水间走过去。水温没达到100摄氏度,他继续往前走,本来可以在茶水间等几分钟,他就是想走走看看。走到硬座车厢,看着没有座位的乘客,已经将走廊占得密不透风。他又回头向自己车厢这边走来,发现自己才离开一分钟,就来了几个等开水的人,现在排在他前面的有三个人拿着开水杯和泡面。等前面的人走,他赶紧给方便面碗里装水,然后端着装满开水的方便面,回到自己车厢。两个下铺都是女孩子,他不好意思坐她们边上,又走到走廊上,打开折叠座椅,坐着一边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一边吃着碗里的面。
吃了两口,好像又想起什么,站起身回到车厢,从放在中铺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卤鸭腿,撕开封口,开始啃起来,再喝一口浓郁的方便面汤,“啊!真是美味啊!”周子强满足地喃喃自语一声,太无聊了,也只能自言自语。吃完自带的晚餐,他在走廊里来来回回的走起来,开始消食,顺便走向车厢尽头去上个卫生间间。车上,走哪,哪人多。周子强又排起队等了十来分钟。回车厢后发现下铺的孕妇不在,他在下铺床沿坐下来。刚坐下来,看见那个孕妇也端着一碗泡面进来。
“你肚子,怎么变小了?”周子强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个女孩,她刚上车时,明明是个大肚婆,现在小腹平平。
“大哥,大哥,你听我说。”女孩子将泡面放在床头桌上,连忙陪起笑脸。
“你说什么说,你告诉我你是孕妇,我看你行动不便,我把自己的下铺让给你,去睡这个让人头都难得抬起来的中铺。现在呢,嗯?你告诉我,你的肚子去哪里了?”周子强大声呵斥起来,“来,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为什么。”他这一嚷,车厢里所有的人都醒了,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盯着这个女孩子。
“大哥,大哥,你别生气嘛,你看,你看,这不是肚子吗?”小女孩掀开被子,从里面掏出一个抱枕,“大哥,我就是没买到下铺票,可是我又实在不喜欢中铺。刚好带了个抱枕,我就塞在衣服里了。大家说,如果是孕妇买的铺位不好,下铺的乘客都会给孕妇让座。”女孩子嬉皮笑脸地拿起抱枕,不好意思地对着周子强说。
“你一个小女孩子,心思怎么能这么坏呢?”对方上铺的男人突然开了口,“你这样,完全是利用别人对孕妇的同情心。我看你这样子,也不是初犯。你应该给这位兄弟补偿差价,并把位置换回去。”这是一个抱打不平的男人,他最看不惯现在这些女生的作为,真是可耻。
“要你管,你是谁啊,轮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吗?我装孕妇怎么了,碍着你啥事了吗?我又没让你给我让位。你激动什么,真是多管闲事。”女孩子看自己陪笑脸已经起不了作用,立刻变了一副泼妇嘴脸。
“现在的这些女孩啊,不好好读书,不学好,一天到晚净干些坑蒙拐骗的事情。小小年纪,怕是还没成年吧,居然装起孕妇来,真不要脸。”那个男人也是个火爆脾气,一下子被这个女孩触碰到了神经,两人开始吵起来。
“算了,算了,大家出门,求的都是个平安和气。不要为了这点事吵架。位置换回去不就行了吗?”住在周子强这边上铺的男人开始劝架。
“你说算了,就算了。要你住中铺试试。这种歪风邪气就不能助长。”周子强生气的很。自己在社会上少说也闯了十来年吧,什么顽劣的女孩子没见过,今天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耍了,这口气怎能咽下去呢。一定要她赔礼道歉。
“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几个大男人合起伙来为难我一个弱女子。就算我不是孕妇又如何,你是男人,就应该给女人让位。”这个女孩子一看就是一个撒泼耍赖的高手,吵起架来,脸不红,心不跳,她大声地叫嚣着。
“我为什么要给女人让座?座位是我花钱买的,你有钱,你买下铺啊。你不买下铺,你老老实实的住中铺,上铺,谁也不会说你什么。”周子强真是被这个女孩子气蒙了,“我要看你不是个女孩子,信不信,我一巴掌拍过去。”
“有本事,你来拍呀,我还怕你不成。是你自己眼瞎看不出我是假孕妇,要怪,怪你自己。”女孩子继续强词夺理,毫不逊色。
“你!”周子强气得说不出话。抬起的手又放下。
“你们车厢怎么了,这么吵?隔壁的乘客,都需要休息。”列车员听见争吵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