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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脸现喜意,望向一身花里胡哨的妖冶女子,说:找顾家那小丫头的,姑娘,你认识我孙子?”
这个妖艳女郎自然而然就是苏夭了,她在酒吧里胡混到现在,头脑却始终清醒,听到这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子称柳行风为孙子,心中顿时一惊。
天哪,如果是这位爷,那是真的不能得罪了。
苏夭打了个酒嗝,凑在那个还在哭哭啼啼的迎宾小姐耳旁轻轻说了两句,小姑娘顿时就不哭了,恭敬地把手机递给苏夭,火急火燎的跑到柜台说这是一场误会,柳圭年暗暗称奇,这个妖艳女郎的手段倒还不差。
苏夭娇笑道:“老爷子,您宝贝孙子到处找您,没想到您却把他给背了回来,我表妹就是顾盼兮呢,我带您去找她?”
柳圭年点头道:“好,麻烦你了,姑娘。”
苏夭一边摇摇晃晃的上楼,道:“不麻烦的,他真是您孙子?”说着一指柳行风。
柳圭年嘿笑道:“不像我柳圭年的种?哈哈,像,真像!”
苏夭心中笃定,道:“那群人有眼不识山,老爷子别见怪。我刚吩咐了他们给老爷子您订了一间豪华套间,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柳圭年显然对夭这番话很受用,哈哈一笑:“老头子胸襟不大,倒也不会跟这群小姑娘小伙子计较,丫头,你很好,很好。”一般来说,对于生分的年轻女人,柳圭年一般称之为姑娘,“丫头”这两个字一经说出,就证明苏夭给他的印象不差。柳年笑了笑,又道:“老头子这身衣衫许久没换了,你若有心我弄套干净衣裳来。我这乖孙子受了点伤,你这里有没有金针?我替他把淤血给逼出去。”
苏夭皱了皱眉。心道这金针真没地儿找去。但口上还是应承道:“我尽量给您找去。您就先在这儿住下。待会儿我给您送来。”借着酒意。苏夭并没对柳年一身天不怕地不怕地气质感到丝毫害怕。反而应对地从容无比。
柳圭年:“麻烦你了。丫头。你帮我这一件事。明儿我传你一套拳脚功夫在年代不同啦。女孩儿家抛头露脸地。学着防身也好。”
苏夭一喜笑着谢过了。
柳行风地昏睡穴。要十二个小时后才能解。顾盼兮赶到豪华套间地时候。看到男朋友呼吸均匀地睡在床上。心中一阵安宁轻在他额头吻了吻。便下去歇息去了。
柳年在整洁干净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地房间里怔怔发呆。直到苏夭从衣柜中拿出一套睡衣。再告知他怎样用淋浴洗澡。柳圭年这才像孩子一样钻进卫生间里。稀里哗啦一通乱冲身污垢顿时被洗了个干干净净。
而苏夭早就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柳圭年洗好澡,皱着眉穿上内里羊绒的睡衣,感觉极不自在,他望着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孙儿,心中一阵欣慰。
一晃又是二十年啊当年襁褓中的婴儿也长这么大了。
由不得他不想到一些往事。
柳圭年长长喟叹一声,盘膝而坐,真气顺着丹田一路往上直冲百会悠然,浩荡荡。
他张口吐出一缕细细地白气目运功。
不多时,那一头被水浇湿的花白乱发缓缓散发着丝丝热气,汇聚成偻,袅袅上升。
练家子就会知道,这是内功极上乘的境界。
柳年一身湿气顿时被排的干干净净。
但他依旧选择练功。因为,除了练功,他不知道有什么事可做。
可他已经练到心境通明入神坐照的境界,一切依循本性而来,真气根本不需他刻意引导便能顺着固定轨道运行。
就这么盘膝坐着,闭目坐着。
长夜漫漫。
柳圭年脑袋中不自禁的想到一些事情。
胸中有积雷而面平如湖镜者,可以拜上将军。
柳圭年心里忽然涌出这么一句。
当初毛太祖于苍茫关山之上指点江山、激昂文字,柳圭年也曾随之雅赏幽林。林深之处,有一湖如镜,波澜不惊。是日积雷闷响,隆隆而来,气势之恢弘,便连柳圭年这等人物也为之动容,太祖却被激得诗兴一发,挥毫铸就一篇,然后哈哈大笑,对随行的三位年轻少将意兴豪迈地说:“胸中有积雷而面平如湖镜者,一类泰山之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以拜上将军。”
柳圭年便是当年那三位少将中的一位。
可直到现在,他的军衔也还只是中将,昔年的老部下王湖山也能与他平级了。
在柳圭年看来,若究此一生不能快意恩仇,那活着为何?与其平平淡淡生老病死,不如学那共工氏一头撞塌天地来的轰轰烈烈。
所以当年四大家族联合,各派高手来围杀他,突围后的柳圭年玄功大进,把江南楚家几乎灭了门,然后抛家弃子,挂印封金,从此浪迹江湖。这种事当然不适合宣扬,毕竟是一个国家中将犯了事。中央军委几经讨论,终是念及他军功卓著,还保留着军衔和那一份应有的待遇。
从此之后,浪迹天涯的柳圭年就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是胸中有积雷而面平如湖镜的上将军,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便不会在妻子坟前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也不会性烈如火地刀斩百人然后把楚家族长首级悬于闹市,快意恩仇,纵横江湖,才是他此生真正的归属。
他这一生,第一次的婚姻无是悲剧的,而柳抱朴也只能被很不幸的归为悲剧的结晶。柳年的第一个女人不美,身子健壮,皮肤黑里透红,是典型的农家妇女,那是柳中庸自小为他定好
亲,柳年当年的离家出走,也是跟这门亲事有些关来,柳家毁了,这个女人却逃了出来,在百万解放军中目睽睽之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经过给说了。柳圭年竭尽全力的把婚期推后了十年,但到头来还是不情不愿的娶了她,三年便诞下一子。那个晚上,柳年在书房读道经修武学,正读着一本《抱朴子》,稳婆就喜气洋洋地抱着孩子来讨赏钱了,柳圭年打发了稳婆走,抱着孩子,一半欣喜一半厌倦,走到产房里象征性的问候一下。女人不舍得放他走,问,是个男孩哩眉大眼地挺像你,娶个什么名儿好呀,柳圭年一转念就想到了刚才正研读的《抱朴子》,不咸不淡的道:“就叫他抱朴吧实无华的好,像你。”
柳抱朴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很懂事了,熟读诗书,柳圭年也试着教这个儿子几招功夫防身,柳抱朴资性很高,就如当初的柳圭年一样么招式,什么桩法,都是一学即会,一会即精。就在柳年开始渐渐喜爱这个懂事的儿子的时候,女人在缠绵许久的病榻上奄奄一息临走时拉着柳抱朴的手,含笑望着他,摸着他的头边满是鱼尾纹的眼中滚落豆大的泪珠:“抱朴,你要好哩。娘……娘不求你跟你爹一样做一个大英雄只要你平平安安一世就好……你知道不,你的名字是你爹取的哩。他说你这名字是古时候一本道书的名字实无华……像我哩。”女人竭尽全力的咬牙吐出“像我”两个字后,含笑而逝,年仅五岁的柳抱朴看到父亲冷漠的神色,心中一片冰凉,但总归残留着一丝暖意,最起码,妈妈她不是郁郁而终的哩。柳年默默为妻子置办丧事,风光大葬,可柳抱朴却从那最后的“像我”两个字中咀嚼出了异样意味。
柳圭年一书房的书,大部分都是摆设,五年后,柳抱朴便从这点上抽丝剥茧般推断出这个父亲从来没爱过母亲,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是信口取的。但那时他年纪还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只是觉得父亲对母亲的死太冷漠,直到五年后柳圭年在赵苍然婚宴上抢走那个如江南烟雨般柔绵的瘦弱女子,百般呵护,柳抱朴这才通过对比得出那个让他心寒的结论。
朴实无华,其实就是黯淡无光,是啊,柳抱朴的母亲,这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农家女人,她的一生,也只能用黯淡无光来形容。
从此,柳抱朴就对那个薄情的父亲满怀敌意,从此再不习武。
那晚他在老宅;中打水洗澡,一桶彻骨寒冷的水从天灵盖上浇落,望着屋内的张灯结彩,眼神一派漠,几个与父亲交好的将军元帅#筹交错,最后把醉醺醺的柳圭年送入洞房。十岁的柳抱朴一晚上没睡着,听着隔壁那张母亲曾睡过的雕花木床嘎吱嘎吱乱响,以及女人轻轻的呻吟声,他遍体生寒。
来自江南的女子待他很好,却不领情,隔三差五一通暗讽,把女子一张嫩脸刺得x红酡红,一次被柳圭年撞见,荣升中将的柳圭年大怒,便把柳抱朴给送到谢苍生门下。
最后,经头调停后的赵苍然心有不甘,几次三番上门找麻烦,女子最后还是逃不了红颜薄命的命运,死了。她这一辈子如飘絮浮萍身不由己,只有在柳圭年怀抱里的时候才有片刻的安全感,她是那么的美,就连死都那么的风华绝代,那么的不可亵渎,柳圭年悲恸欲绝,将她火化后,抱着骨灰坛子大醉酪酊三天三夜,然后提剑跨马,冲入赵家门庭,单人只剑,把赵苍然家中长辈屠戮殆尽,赵苍然因身在江西而幸免于难。然后柳年挂印封金,离开京城,从谢苍生处接了柳抱朴回杭州定居。
慢慢的,慢慢的,时间就这么的过去柳抱朴也长成了大小伙,两父子这么心照不宣的过了十年,柳圭年整日打拳练武,柳抱朴终年读书诵经,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直到有一年,柳抱朴爱上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宛如山谷中那一湾潺潺清溪,秀丽绝伦。柳年本也不反对,可他在得知这个女子的姓氏之后,雷霆大发,父子俩积蓄多年的矛盾终于在这一瞬间不可遏止的爆发了出来,柳圭年亲自动手把那女子打得重伤而退,女子恨恨离去,再没出现在柳抱朴面前过。柳圭年再以迅雷之速替柳抱朴联系了当地望族林氏一手包办了儿子的婚姻。
起初柳抱朴绝反抗,可后来却慢慢软化在他新婚妻子无微不至的温柔里,但此后一年中,父子间的争吵没有一天停止过,柳圭年忍受不住,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大兴安岭,蒙古草原,他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
那一年,柳年刚过花甲之,遇上了另一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可是,她年轻了,柳圭年手把手的教她武功,教她玄门道经,心中情愫渐渐萌生……最终,他选择了离开。
柳圭年静静坐在房中打坐炼气,一身浑厚真气如粒粒珍珠滚动不休,他根本不需要刻意的去修炼,脑中念头如片片雪花纷飞,乱而宁静。
夜,在他不处于睡眠状态的时候,也同样过得如此之快。
蓦然,他长身站起,在窗前眺望远方,高楼大厦,汽车如龙,却独独少了鸟语花香。柳年笑了笑,东方已是鱼肚白,一晚上这么过来,其实也不太难熬。
ps:被一堆女人叫下楼训了一顿,原来是后天有个印度佬的大作业……汗,这个礼拜估计补不完昨天那三千字了……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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