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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完吻戏没多久,又是一场三个人的重头戏。
这是一场外景夜戏。剧组的灯光昏暗薄弱地打着。一些武打戏常用的道具木桌零零散散地歪在墙角。
开拍之前,侯思今细心地发现桌子边有一排钉子翻在了外面,她特意提醒孔可玲要小心,不要碰到钉子。
孔可玲点了点头,表示十分感激。
可真正拍时,情况却超过了她的预想。
侯思今顾虑到钉子,推的时候故意没往钉子方向推,力度放得很轻,但孔可玲似乎不受控制地向有钉子的那个方向倒去。
“啊--”
黑夜寂寂,这一声突兀的尖叫震得所有人头皮发麻。各个部门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道具,向这边涌来。
侯思今瞬间出戏,吓得心里一阵慌乱,哆哆嗦嗦地跑过去扶人,但刚刚站孔可玲身旁的柏一凯已经快她一步扶起了人。
孔可玲表情十分痛苦,手撑着刚刚被刺到的腰,只见血不断从里面渗出来。
“你没事儿吧?”
柏一凯撤了手,向一辆房车走去。侯思今赶紧上去扶着她,既担忧,又感到抱歉。
导演和工作人员此时也都站在旁边,脸上愁云惨淡。嘴上询问着伤势,心里实际十分担忧着剧组的进度。
孔可玲低着头,惨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没事。”
侯思今刚定了定心,柏一凯就提着一个医药箱,从房车跳下,板着脸走过来。
“林生薇,你拍戏要爆发情绪不能不顾你的搭档。”
“我推的并不重。”
侯思今撇了撇嘴。
“推之前,你不是已经注意到那边有钉子了吗?”柏一凯低头给孔可玲包扎,这时却突然抬头,犀利的眼神正好与侯思今对上。
侯思今没想到自己与孔可玲的话会被他听到,“是啊,我还提醒了可玲,我也不知道可玲怎么还是撞到那上了。”
“你的意思是孔可玲自己故意撞上去的?”
孔可玲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
侯思今生怕引起孔可玲的误会,连忙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能当时推的角度没有把握好。”
柏一凯微微笑了笑并未说什么,随后将剩下的纱布和药交给了侯思今,“孔可玲换药的事你辛苦几天,我不大方便做。”
侯思今点了点头,对于这样不错的差事她倒乐于接受。
因为孔可玲的伤势,剧组不得不停工几天。侯思今除了练练台词,就是忙着给孔可玲换药。
这次拍戏的地方本就偏僻,剧组来的人不多,其他人各有事情要忙。侯思今心里对这件事感到抱歉,所以换药也不让他人经手。
每晚侯思今给孔可玲换药时,为了缓解她的疼痛,总是讲一些搞笑的段子分散她的注意力。
孔可玲的表情却显得有一些别扭,而且说话也不似之前那样亲近,她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没几天,孔可玲竟然又出事了。
在侯思今帮忙换药的第四天,孔可玲突然严重过敏,脸上和皮肤生起了红疹,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诊断后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脸上红疹一时消退不了,无法正常拍摄接下来的剧情。
导演和制片三天两头地跑向医院,每次回来脸上阴霾就更添一层。
临城医院。
病房外面脚步声匆匆,咳喘声呼呼地响,忙碌声不断。里面却是出奇地安静。
两个人悄悄对峙着。
孔可玲突然拽着导演的袖角,哀求他给她一些时间。
导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夹在手指的烟,显得有些为难,“可玲,你知道,剧组的进度耽误不得。”
孔可玲仍然不依不饶,语气带着点威胁,“导演,这个女主角是我花了凭自己实力争取过来的,而且现在拍摄过半,你们也不可能重新找个女主角。”
导演垂下手,掐了烟头,脸上略显无奈,“我们已经和编剧商量好,决定将女主角写死,女二顶上女主,剧本改成双女主设定。”
孔可玲本来是抓着一丝希望,但听到这句话,她松了手。
这句话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就知道,她不该奢想。
她扯了扯嘴角。
当时钉子她的确是故意撞上去的,但那就是脑海中突然的一个邪念,就像一个野兽,来了就忘不掉原先的足迹,赶也赶不走,抹也抹不掉。
侯思今每次都是晚上到医院看孔可玲,她却总是显得局促不安。
她以为孔可玲仍然怪自己当时推她的事儿,也就不便说什么,只是努力地说几句宽慰的话。
后来得知自己要演后半部剧的女主角,侯思今又惊讶又觉得抱歉。她本想拒绝,但这样又显得做作矫情,导演组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不拖累剧组进度,她不配合岂不是更加影响拍摄。
不过,她一得知消息就赶到医院告诉孔可玲,并连连抱歉。
孔可玲在医院里此时显得更加局促不安,双手不断摩挲着,“生薇姐,对不起。”
“嗯?
孔可玲刚要开口,柏一凯就急急推门进来,脸色铁青,手心里紧紧攥着一个东西。
“林生薇,你跟我出来一下。”侯思今蹙了蹙眉,一脸不情愿地跟出来,柏一凯对人说话的语气总是如此生硬。
“你解释一下这个药瓶。”柏一凯抑制着怒意。
侯思今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这是我给可玲换药用的。”
“你不知道她对蜂蜜严重过敏?还在里面加蜂蜜?”
侯思今话顿了顿,“我怎么会知道她对蜂蜜过敏。”
“事儿当初是你提醒我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侯思今百口莫辩,她是不知道,可林生薇知道。
“我不知道,反正我没做。”
她懒得辩解。
“林生薇,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柏一凯的嗓音压得极低,似乎存心不让人听见。
侯思今不屑地笑了笑,“我光明磊落,不需要你帮忙。”
“既然这样,我现在立即把这药瓶给孔可玲。”
“别,你先别告诉她--但我不是因为心虚接受你的帮忙。”
侯思今权衡再三,她就算没做过也根本解释不清楚,到时候被人误会就比较棘手了。
“林生薇,我发现你不仅软弱,还总喜欢自欺欺人。还有,我帮你是因为柏一凯和林生薇曾经是朋友,但以后我绝不会帮你。”
柏一凯攥着药瓶,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我侯思今根本不屑跟你交朋友。”侯思今一边返回病房,一边忍不住在心底咒骂。
这个柏一凯,无缘无故指责她,还说是帮忙?
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窗外,最后的一抹微弱夕阳也已被刚刚升起的黑夜吞噬。病房里因早早开了灯,光亮柔和。
孔可玲躺在病床上,神情落寞地看向窗外,脸色与刚刚有所不同,似乎比方才更加暗沉。
“可玲,你刚刚是不是有话没说完?”侯思今轻轻坐在了床边。孔可玲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低下头,苦涩地笑了笑,过了一会方说道:“生薇姐,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你说。”
“我想再拍一场《青萍传》,我知道回片场拍是不可能的,我们可以在病房里完成一场戏吗?”
她的眼神,既诚挚又带着些许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