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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峨的皇宫中,有一座富丽堂皇的宫宇,汉白玉石柱、紫玉琉璃瓦、、、、
“这里是东宫,你们都是分配到这来的新人。别看这东宫现在无人,可你们也别想偷懒。都得好好打扫,每个角落都得仔细、、、、、”
崔监司领着一众刚入宫的宫女、太监,口中滔滔不绝的说着宫中的规矩以及他们要做的事情。
有马车停在东宫门口,抬手撩起车窗帘幔,手指白皙且骨节分明,散发着年轻好闻且类似阳光味道的手,虎口处有一块不似明显的伤疤。
他温和淡定,如天边白云漫卷,峨冠博带,行走之间宽袍广袖款摆飘动,颇有风雅名士之姿。
崔监司立即止步,朝着男子略带谄媚的福身问安“六殿下安好”
大御六殿下,慕容徽宣,字青云。
这东宫都好多年没有太子了,四殿下与六殿下每隔一个月就会来东宫替陛下处理朝政。这个月正好是六殿下
慕容青云微微抬手,示意崔监司起身“可收拾好了?”
“早就为殿下收拾好了”
此时马车中传来一柔媚的声音,语气中有些许抱怨与难掩的兴奋“殿下”
崔监司面色明了一笑,福了福身便转身带着那群新人离开。
这六殿下人倒是不错,可就是好色的毛病改不了。以往不知被陛下责罚了多少次,可自从纳了许侧妃入府之后,这好色倒是改了不少。
许侧妃挑起车帘,纤细的手指在橙黄的帘幔映衬下,显得莹白如玉,头上清雅华美的发髻略微有些张扬,一袭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
“爱妃这是怎么了?”慕容青云赶紧将许侧妃揽入怀中,一面厮磨着朝辉煌的殿内而去,一面还不忘在远去的宫婢身上打量。
“六哥”
慕容云枫急匆匆的朝二人跑来,许侧妃脸上有些许不满意,轻声抱怨“真不会挑时候”
慕容青云轻轻搂了搂许侧妃的腰,以示安慰。抬眸看着一身银白铠甲的慕容云枫,脸上露出淡淡一笑“垂文这铠甲都还未褪下,是刚见过父皇出来吗?”
许侧妃盈盈一笑,朝着二人简单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去。
慕容云枫呵呵一笑“父皇在御书房议事,让白监司告禀,这舟山巡防的册子直接送到东宫来”
“好啊你,原以为你是专程来找六哥的呢”
听了这话,慕容云枫狡黠一笑,从身后取出一个精致的长匣子“知道六哥喜欢长笛,这可是弟弟找遍了舟山为六哥寻来的”
“哦?”慕容青云面色欣喜且好奇的打开长匣子,只见一只红木制作而成的长笛横躺在匣子中,做工很是精巧。“十弟有心了,这四哥喜欢茶盏,你可有送去?”
慕容云枫有半刻的怔愣与停顿,微微颔首失笑。慕容青云面色更是欣喜,接过册子拍了拍他的肩头“你这巡防就是一年,可有去瞧过母后?”
“弟弟现在就去凤宸宫拜见母后”
“对了,六哥也有一段日子没有拜见了,可得替六哥好好说两句啊”
自从皇帝让六殿下与四殿下处理朝事以来,这两位殿下就没去风宸宫请过安,更别说每日的拜见了。
慕容云枫点了点头,交完了册子,微微行礼便离开了。
苏婉儿醒来的时候,外面才刚敲过子时的梆子。顿时感觉脑袋微疼,揉着太阳穴,抬首看了看有些陌生也有些熟悉的房间。看着宽大的二人床上熟睡的男子,有片刻怔愣。
轻轻走下床榻,想起白日里阴晴不定的秦顾,只觉得心中有些许的委屈。此时见他不似平静的睡眼,尤其是那微微皱起的眉眼,好似此刻的他在做着一个很不好的梦一般,额间略微有细汗冒出。
苏婉儿拿起锦帕轻轻擦拭着他额间的细汗,听得他口中细微的呼声“紫婉~紫婉~紫婉~”
紫婉?那是他心中的女子吗?能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该是何等的幸福。
手被突然抓住,手腕微红。苏婉儿本想抽出,却听得他的梦呓“对不起~对不起”一时竟然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男子。
“就算你不喜我,也请你善待于我。如今看来,却是我在奢望”
也许是在自嘲,也许是看通透,也许是自己根本就不喜。现在的苏婉儿算是明白,为何他会阴晴不定,对自己时好时坏。因为有一个叫‘紫婉’的女子,在他的心中扎了根。
他是何时进了自己的心中?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总是默默的为自己撑腰,就像马球会一样。也许是因为他总是信任自己,将侯府全权交到了自己的手上。也许是因为他不接纳其她的女子,就因为现在的侯府夫人还是那个叫‘苏婉儿’的女子。
“父亲~父亲~”
秦顾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衣衫,双手紧握成拳。
“秦顾,放手、疼”苏婉儿脸颊通红的甩着手,本来睡得好好的,这秦顾突然惊醒,差点将自己的手都给拽断了。
“你不在床榻待着,跑这做什么?”
“你做梦吵醒小爷了”苏婉儿深叹了一口气,想起他梦呓中那个叫‘紫婉’的女子,心口微疼。
“我都说了些什么?”秦顾立即警惕性的看着苏婉儿,就像是她说错半个字便会立即身首异处一般。
苏婉儿看着他的眼神,故作镇定的淡淡一笑“你说要我以后都搬到这房间中来”
“不可能”秦顾想也没想的便一口否定
苏婉儿负手站立,身后的手微微紧握。指甲似嵌入血肉,微疼。
“秦顾,你可有心上人?”终于,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也许是想要自己死心,然后逍遥的做自己的七爷,自由自在。可却还是会忍不住有一丝的期待
秦顾眉头微皱,见苏婉儿面色平静,可眼眸之中似有一丝难过。“与你无关”
‘与你无关’得到答案的苏婉儿自嘲一笑,看着依旧皱眉的秦顾,故作轻松“有人给你说过吗?你皱眉的时候很丑”
“苏婉儿”自小到大,凡是见到自己的人,都说生的好看。唯有苏婉儿方才说自己丑。
“看来是没有人说过了”这一刻苏婉儿有一丝满足“白日里,你可是在怀疑我?”
画师来了之后,秦顾就开始反常,时不时的问画师自己与六姐姐的区别。如果不是怀疑,那就是六姐姐,莫非六姐姐认识那个叫‘紫婉’的女子?
秦顾并未言语,苏婉儿又道“若你怀疑我不是齐王府的七小姐,大可以让你的属下去滇京调查。那画师是个酒疯子,吃两口酒就开始胡言乱语的,最多只有三分可信”
苏婉儿见秦顾依旧不言语,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不知是喜是悲。看着外面泛起的鱼肚白,转身拉开房门离去。
‘秦顾,别让小爷知道紫婉是谁’可惜这句话只能自己知道。
“请侯爷与夫人正衣冠”画师端坐在画案旁,整理着案上的必需品。
秦顾面色冷淡,看着靠近而来的苏婉儿,眸色中竟然有一丝丝嫌弃与疏远。
苏婉儿双手缩回宽大的衣袖中,微微整理了身上的朝服。见秦顾的衣领有些微的褶皱,忍不住伸出手去为他整理。
“不用,本侯自己来”
刻意的疏远比直接的拒绝更伤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苏七爷,此刻既然怕见到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语。
自从来到幽州之后,二人见面不是吵便是打。苏婉儿心中明白,每一次都是秦顾让着自己,不然仅凭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犹记的以前自己好像不似这般,身体也没有现在差,就是那气虚之症,以前也是时有时无的。至于那汤粥,只是小时候爱吃罢了,因为那是母亲亲手熬的,很香、很香。
“郎君,你笑起来很好看”
秦顾狐疑的看着苏婉儿,别过脸依旧冷淡。苏婉儿也不在意,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画师无奈,这夫妻画像,本就要亲密。就算二人心中不愿,至少也要装出一副琴瑟和鸣的模样吧?这一个冷若冰霜、一个笑如苦瓜。陛下若是见到这画像,怕是会震怒?
“侯爷、夫人,这、、、、、”
“无妨,请画师作画吧”苏婉儿语调平平,偷偷看了一眼秦顾,见其依旧不言语,只得作罢。
茶肆里的说书先生,口沫横飞。讲到秦顾勇擒山贼时,是如何用巧计,那山贼又是如何愚蠢。底下的看客无不是欢呼鼓掌,有那么两个人全程无任何举动,就连身旁的茶盏也是未动。
“将军真厉害,小姐,你说是不是啊?”
苏婉儿摇了摇头,小喜微微叹息。
从画师来侯府之后,小姐就一直不开心。不管大家怎么逗、怎么哄,就是没有一个笑脸。一开始的时候,小姐还出府喝酒玩闹,可后来干脆就在一个地方静坐,一坐就是一天。
桑榆小姐都来院子好几次了,每次来小姐都目光无神的呆呆看着。昨天南星公子来府中了,还为小姐带了一些好吃的。自己就是多嘴问了一句“谁带的?”“京墨说这芙蓉糕味道不错,让在下来府中时为夫人带上一些”。听了这话,小姐将吃进嘴的糕点都吐了,然后坐在秋千架上,谁也不理。那芙蓉糕可是小姐从小到大最爱吃的了。
“七爷”
苏婉儿微微抬眸,见京墨站立在一旁,微微一笑“京墨公子”
“听说七爷近来心情不是很好?”
苏婉儿淡淡一笑,端起桌上已经冰凉的茶水。“心境就像这茶水一般,时热时凉。又似那茶团,不过陈年罢了”
“近来军营中新进了一批战马,七爷可有兴趣一观?”看着面色淡然,可眸眼中却是忧伤的苏婉儿,京墨亦是觉得感同身受一般。端起小二刚奉上的热茶,盏上还冒着层层热气。
“过些日子吧,近来、、、、算了,想必战马还未适应,过些日子再说吧”
这战马唯有南国大产,大御虽然也有专门训战马的,终究没有南国的强悍。大御军营的战马多是从南国购买,滇京中的战马才是本国训练的。这南国距离幽州何止千里,两国的水土差异也是极大。一路奔袭,一时也是难以适应的。
苏婉儿又道“京墨公子可知一个名叫‘紫婉’的女子?”
京墨蓦的抬眸,心口跳动微快,眼眸微热。这个名字很熟悉,很熟悉。
京墨垂首微微摇头,苏婉儿又道“罢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京墨静静的坐着,看着远去的身影,微微叹息。“一束紫婉寄佳人,更更鼓声在心头”,‘紫婉’一个早就亡故的女子,又有何人认识?
苏婉儿一回到府中便见祁管事忧心匆匆的在大门口等着自己。“方才老奴无意听到书房中的动静,也不知是因为何事,侯爷发了火。黑子已经将桑榆小姐送出去了,说是要过些日子再送回来”
“可知是为何?”听了这话,小喜也是急切,瞧见远处走来的忍冬,又道“府中可是出了何事?”
忍冬摇了摇头“一切如常啊?对了桑榆小姐出府了,说是要去好友那坐一坐,还说什么,好友有了身子”
祁管事正欲说些什么,苏婉儿摆了摆手,以身子疲惫为由,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毅勇侯府有秦顾在,能发生什么事呢?就算有事也与自己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