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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将军秦顾征战十年,一雪前耻,不但夺回了十年前失去的领土,还打的西域十四部族不敢上前半步,年年对大御朝贡。
这秦家也算是个传奇,世代从军。先后共有十七人战死沙场,可谓是真正的满门忠烈。
十年前戎卢及其他门部族联盟合攻幽州,那是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当时老侯爷已有辞官之心,可蛮族进攻势如破竹,呈四面夹击之势,连攻除幽州之外的十八城地,幽州告急。
老侯爷不得不再次披甲上阵,领着二子及兄弟三人率领三十万大军以及十万秦家军出征。临行前陛下担忧蛮族会对侯府家眷出手,亲自派羽林卫将侯府家眷接到了滇京。
那一战可谓杀的是昏天黑地,听说当年的幽州整个都是泡在血池中的,随处可见的尸体,哭喊声响天震地。
毅勇侯秦忠为守幽州战死沙场,长子秦岸、次子秦杰相继阵亡。秦忠的三个兄弟亦是在决定与戎卢的最后一战中,被对方设下的埋伏,中计死在了戎卢将领克儿丹的手中,幽州再次告急。
当时年仅十岁的秦顾,也就是现在的大将军。连老侯爷及兄长的尸体都没得及收就披甲上了战场,身先士卒,率十万铁骑直冲戎卢驻军大帐,将克儿丹斩于马下,提着他的头颅回到幽州,悬挂在城墙上三日三夜整。
气还未喘匀,便又带着十万秦家军用巧计将分散四周的盟军合拢,破军势如破竹,夜袭龟兹、焉耆营帐,活捉了他们的将领铁迩与阿古乐。
这时滇京传来噩耗,被接到滇京去的秦家家眷因为牵涉先太子一事,纷纷自尽与府中。陛下念在秦家世代忠心且独留下一子秦顾,也就免了责罚。命秦顾继续镇守幽州,封镇北将军,待弱冠之时再承袭侯爵之位。
当时幽州经过半年的征战,将士已经很疲惫了。秦顾领着心腹前往滇京将家眷遗体接回幽州安葬。这十年来,秦顾一心只在沙场,用尽奇招,烧蛮族营草,断其后路、千里奔袭,只为让蛮族心惊胆战。一张漆黑的修罗面具,更是震慑西域十四族,让其闻风丧胆。
“十年,将军用了十年的时间,收回失土,让那十四部族年年向大御朝贡。这样的胆魄、这样的英勇。小姐,你既然敢对着将军挥鞭子,小喜敬你是条汉子。”
以前在滇京的时候,那说书的百事通还专门说过,这大将军杀人如同普通人碾死蚂蚁一般简单,战场之上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年少英才,与其父当年相比,更胜一筹。可惜了是个孤煞的命格,三年间连娶五门夫人,皆是没有善终,最长寿者不过刚到幽州城门。
就在两年前,戎卢贼心不死,集结了西夜、蒲犁,共十万人马突袭幽州。秦顾更是只率领十万秦家军,三进三出,杀数千人。将西夜、蒲梨的将领活捉,押往滇京,幽州再次被血冲洗,可不同的是,百姓无伤亡。秦顾修罗将军的名号再次响亮,更有甚者,说秦顾乃是再世幽冥,号称“幽冥王”
西域有歌谣传颂“幽冥王、幽冥王,漠南漠北白骨王。红了漠南天、红了漠北水,一张修罗脸,再世幽冥现。彼岸花、曼陀罗,蔓长西域边、、、、、、、、”
“那又如何,谁让他骂我的”苏婉儿有些生气的仍由忍冬与小喜为自己穿戴。想起那夜在军帐中秦子阳的话就生气,什么叫做胡闹任性?什么叫丢了齐王府的脸面?什么叫长公主是如此的教养儿女?
“小姐,你这脾气就不能好好改改?怎么说现在也是这侯府的夫人了,待陛下的旨意一到,您可是这毅勇侯夫人了,是诰命的夫人。”方嬷嬷在外面就感受到了苏婉儿的怒火,不得不进来劝慰。
“哼”苏婉儿冷哼了一声,直接转身出府上了马车。
本来今天自己也能上场打马球的,若不是前些日子受了伤,也不至于穿上这繁琐的服饰。
马球自东汉时期便开始在中原地区流行,这一运动形式除了马以外,就是球和杖,球仅如拳头大小,是用质量轻而有韧性的木料制成的,中间挖空,外边涂上颜色。一般呈红色或彩绘,打马球的棍子叫“球杖”、“鞠杖”。由于球棍顶端的弯曲部分形如阴历月初的“半弦月”。
《打球篇》中有“初月飞来画杖头”。球杖的质地有用木制的,也有用藤制的,外边裹以牛皮。大御建国之后也开设马球,不过针对的都是男子尤其是在军营之中,兵将闲来休息时便随处可见马球。
在方嬷嬷的搀扶下,苏婉儿缓缓迈下马车。京墨与南星早早的就在门口相迎,一见到苏婉儿上前,微微躬身行礼“夫人”
“嫂嫂”桑榆在穆安的搀扶下一脸的笑意追上前来“嫂嫂走的快了些,也不等等桑榆”
今日的嫂嫂好像心情不大好,祁管事说出府的时候脸拉的老长了。本来还不信,自己在后边追了好久都没有半丝反应,这才信了祁管事的话。
“外面风大,怎么不多披件衣裳?”本来说好了要同桑榆一起来的,结果因为秦子阳的事情,竟然将桑榆落在了后面。
“无妨的”转身见京墨与南星也在,微微福身“京墨公子安好,南星公子安好”
“桑榆小姐”
小喜与忍冬好奇的打量的着京墨与南星,面色微红的低垂着头,跟在苏婉儿身后,小声的说道“这就是传说中修罗背后指画江山之人?”
原以为军师都会像黑子亦或是穆安一般模样,没想到既然会是俊秀的谦谦君子。不是说军营都是困苦的,风沙极大,怎么他二人却皮肤白皙,一点也不像是常年受风沙的模样。与富家的公子哥相比,更是富贵几分。
“他怎么在这?”苏婉儿瞧见远处端坐的秦子阳,立即拉下了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将军说,今日是夫人第一次宴请,这马球场中也是破军中的兵长,自然是要出席的”南星上前解释,余光看了看眉眼含笑的京墨,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婉儿坐在秦顾身旁,正眼都没有瞧过他。幽州的世家夫人、小姐一到了场中都前来请安问好。齐家的二夫人是个热心肠的,见周家夫人也来了马球场,连瞥了好几次嘴。
“这行知府才出事多久,这周夫人就心安理得的来打马球了?”
这侯府的座位是在齐家与周家的中间,对于齐家二夫人的话,很是好奇。
“姐姐有所不知,就在你与那顾氏去拜见小郡主的时候,周家的小妾生产,一尸两命了”
罗氏面上露出淡淡的忧伤,口中直念着阿弥陀佛。
“那顾氏可不是什么省油的,这行知大人这么多年,领了多少妾室进门,整个幽州都知道。这些年没有身孕的还好,凡是有了身孕的,最后临盆时,不是一尸两命就是没保住小的。这顾氏的手段可真是不容小觑”
饶是苏婉儿这样的听了都连连摇头,大人之间的过错与孩子无关啊。当初就不喜那顾氏,现在看来方嬷嬷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秦子阳,你看我干嘛?”一转头就见秦子阳盯着自己看,面色冷淡,可眉眼之间似有淡笑。苏婉儿一时觉得自己看花了眼,秦子阳最是不喜自己,如何会笑?
马球场上,皆是往来奔驰如风回电激。之间黑子与穆安配合默契,挥动手中的球杖,所向无敌,连连洞穿对手大门。
一局结束便有兵将朝着场中扔新的球进来,对手也不甘示弱,接住球运鞠于空中,连击数百而马驰不止,迅若雷电。
苏婉儿在棚中如坐针毡,时不时的起身看着场中的比赛,很是激动。恨不得自己现在就上场,策马击球,好好的大干一场。
“聒噪”
苏婉儿立即回头,狠厉的看了秦子阳一眼,心中郁闷的重新坐回位置上。
一旁的齐家大小姐,眉眼含羞的看着秦子阳。奈何某人直接无视,就连一旁的苏婉儿都连连摇头“不解风情”
齐家大夫人拉了拉自己女儿的手,鼓励她来这边请安问好。看着缓缓而来的美人,苏婉儿心中有一刻的嫉妒与不安,转瞬即逝。
“见过将军、夫人”齐棠今日穿了一袭粉红长衫,尽显小女儿般娇羞的模样。
苏婉儿面露微笑,蓦的起身拉着齐棠直接坐在了秦子阳的身旁“正巧我二人无聊了,齐家大小姐来了就好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苏婉儿”秦顾突然一声冰冷,看向齐棠亦是狠厉。
齐棠被吓得差点摔跤,秦顾又道“齐家大小姐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本将军的军营之中也有不少还未娶妻的将领,不知是否有意啊?”
一开始齐棠听见秦顾说自己倒了婚配的年纪,以为将军终于看见自己了。正暗自欣喜,谁成想秦顾又来一句军中的将领还未娶妻。意思就是要在军营中为自己找一个郎君?这可如何是好?当下也不做停留,起身告退,回到自家的位置上坐下,恋恋不舍的看向身后的秦顾。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苏婉儿看着冰冷的一张脸,微微叹息。
这秦子阳你说他不懂女儿家的心思,任由孟氏母女在府中吵闹也就罢了。这齐家的大小姐长的也是花容月貌,当然相比较自己是差了点。可在幽州也是难得的美人,再说了齐家家世也不错,脾气秉性很不错,将来入了府想必也是个很好相处的。可这秦子阳却突然来一句,想在军营中为齐棠找一门亲事?
这齐棠的心思连自己都看出来了,这秦子阳又不是傻子,定是故意如此。
“小姐心中是否欣喜?”小喜忍不住上前打趣,这将军当面拒绝了齐大小姐,定是害怕小姐胡思乱想。这般男子,也就只有王爷了。
苏婉儿不明,小喜又道“将军如此,难道不是为了小姐?”
苏婉儿立即明白,心道:不可能吧?这秦子阳若真是因为自己,那为何会与自己吵架?还处处帮着孟怀若那丫头?
“小姐得夫如此,公主与王爷不知该多高兴”
看着一脸含笑的小喜,苏婉儿白了白眼。心中却突然一喜,面色微红的看向秦子阳,觉得其实他人也挺不错的。
听见小喜的笑声,苏婉儿立即回过神来,轻拍道“好啊你,敢取笑小爷了,忍冬,收拾她”
忍冬此时也在强忍欣喜,突然听到苏婉儿唤自己,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一旁的齐棠,看着欢笑的这边,脸色很是难看。罗氏紧拉着她的手安慰“没事的,我儿生的花容月貌,是这幽州难得的美人,什么样的世家子弟没有。”
“就是,齐棠啊,听叔母一句劝,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天下的好男儿多得是,不是只有将军一个的”小罗氏一早就知道齐棠的心思,本就不看好。那秦顾的盛名可在大御传颂有十年之久,就算齐怀与其相熟,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要是齐家有这么一门亲事,每夜估计连觉都睡不安稳。试想有一个阴晴不定、随时都将战场放在第一位。动不动就是练兵,杀人跟踩蚂蚁没有什么两样的姑爷在,能有一个安稳觉吗?
就这些日子以来,这幽州哪一个不在说眼前这位小郡主,那侯府里头三天两头的有吵闹,听说昨日夫妻二人在军营中就动起了鞭子。齐棠要是入了侯府,还不得成了夫妻二人的靶子?齐家还不得更是担惊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