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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老太太钻被窝你公报私仇
当晚,徐凤缩在西屋炕上赖着不走,刘丽珍抄起笤帚疙瘩都没好使,徐宁无奈只好给她在炕头捂被,徐凤小嘴叭叭着要睡炕梢,徐宁说她要睡炕梢就给她扔外屋地去锅台上睡,如此才消停下来。
而徐老蔫和刘丽珍在东屋,趴在被窝里私语良久,徐老蔫总算是整明白了近日发生的种种事情,原谅都是那小瘪犊子搞出来的闹心事。
他本想趁着徐宁睡觉死,就悄悄过去削他一顿,却被刘丽珍没好气的拽住,指着他鼻子给予警告:“告诉你嗷,我老儿子明个进山,你别这时候整事!眼瞅着过年了,不能消停消停啊?”
徐老蔫有气没地撒,故意翻身扬起厚被,忽扇出来的凉风,让旁边的刘丽珍打个冷颤,她伸出脚照着徐老蔫后腚猛猛一踹,愤恨骂道:“你要死啊!”
徐老蔫将身子转到一旁,生着闷气没吭声,等过了二十多分钟,听着刘丽珍的轻鼾声,无奈叹口气。
自打徐宁学好,他在家里的地位就直线上升,特别是近两个月挣了一千多块钱,还有三颗熊胆,以及各种皮子,拢共加一块不得有五千块钱呐?
想到这,徐老蔫攥着上衣兜里的五块钱缓缓睡去了。
翌日,天没亮徐宁就起来扒拉口饭,然后背着许炮的老撅把子,拎着刘丽珍给准备的晌午饭就走出了门。
到当院牵着青狼、大黄几条狗便走出了院门,外面是王虎牵着小黄在等待,两人见面后没多言语,便一同朝着屯西走去与李福强汇合,然后去往西马垛子。
而清晨的老徐家人在吃早晨饭的时候心思各异,徐龙低头扒拉着饭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徐老蔫,儿媳妇王淑娟时不时扫视着婆婆和公公,寻思他俩昨晚间干仗了呢,今晚早晨这对老两口根本没说话。
在去年的时候,林场学校想要增添英语科目,奈何没有招到老师,故此耽搁了下来。
害怕学生带柴火受累,林场就派人隔三差五使汽车送来,而且也确保了林业工作者的子女能够顺利连读完小初,所以在学杂费上也是有减免的……
不过金玉满堂倒是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学习成绩,徐宁回到屯子的时候,见过李福强几面,每次见面他都得唠唠金玉满堂,说他俩考上技校了,成年之后就分配到林场工作。
这阵子他们连进山四趟,起初六条狗连战连捷,后来也许是接连进山疲惫了,偶遇一头大刨卵子,虽说最终将它给揍死了,但大黄、花蛋子和花熊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
刘天恩瞅着亲爹熟悉的动作,当即心里有些发慌,他站在地上一个劲往后退。
但是在前世,因家庭变故导致徐凤在升入初中以后成绩瞬间下滑了,多出来的那些科目,她根本不学,甚至都懒得看。
吃饭的时候,徐凤尽情显摆着她的成绩单,语文96,数学99,老师还给她评了个三好学生。
徐凤和金玉满堂的学习成绩很不错,但这只是小学阶段,如果到了初中依然能名列前茅,且各个科目都能接近满分,那她仨肯定能考上高中。
再者说,这年头能考上高中的人特别少,若以百人为基准,有三人能考进高中就很不错了,再有六七人考进中专技校,那这所学校的升学率在当地必定是很强的。
不过以王彪和刘天恩的成绩来说,王二利和刘大明都没抱太高期望,只希望他俩能够认字、会数钱,别当个文盲就行了。
“爸,这是嘎哈呀?”
徐凤倒是没心没肺吃的欢实,等杨淑华将金玉满堂送来,刘天恩和王彪也来到了老徐家。
屋内,刘大明将屋门悄悄关上,使木板横插哨内锁了起来。
今個是期末考试,徐凤和金玉满堂主要考两科-语文和数学,王彪和刘天恩考的科目就多了,这年头初中生的科目有语文、数学、理化、政治,至于历史和地理占据分数不高。
至于王彪和刘天恩,他俩只闷头吃着包子,对于众人唠的话题根本没有搭茬的想法。
待刘丽珍、吴秋霞等人将桌子撤下之后,便让杨淑华和王淑娟领着徐凤、金玉满堂去东厢房玩。
孩子们回头摆手应道:“知道啦!”
其实庆安林场学校的教育资源,在当今是挺厉害的了,毕竟附近其他几个林场学校都没有庆安林场给的待遇优厚。
其实徐老蔫心里已经不怨徐龙了,毕竟这些烂糟事全是徐宁整出来的,奈何有刘丽珍护着,还没犯啥大错,这打不能打骂不能骂,他除了自个憋着还能咋整。
韩凤娇说道:“彪啊,别考俩鸭蛋回来就行嗷。”
徐宁根本没响枪,他是特意让李、王两人练练枪,他俩的枪比以前直溜多了,基本三四十米说打哪就打哪!
当晚,徐宁牵着六条狗,李福强和王虎拉着一头200多斤的大刨卵子和一头不到100斤的小黄毛子。
王彪瞅了眼堵在门口的王虎,扭身就要往外屋地冲,却被王虎直接拦下。
大黄伤到了前腿,走路一瘸一拐的,花蛋子伤到了面部,等回到屯子之后,徐宁就让王虎赶紧去找张银山过来,给花熊缝了几针,再给仨狗扎了两针消炎药。
打狗围有一点特别让猎人心疼,那就是伤狗。
等到晌午的时候,刘丽珍和韩凤娇、杨淑华等人踹点面,蒸了两锅四屉白菜馅包子,等孩子们回来正好美美的吃上一顿。
“我…你管我呢!你且喽,我去趟茅房,憋不住啦。”
现在下屋的缸里、梁上挂着不少山货,有熊肉、狍子、野猪、山鸡、跳猫子,有装在袋子里的山木耳、猴头菇等东西,此外还有各种皮子、牙齿……以及最值钱的四颗熊胆。
“你拦我干啥?”王彪满脸怒容。
早晨,徐凤、金玉满堂和王彪、刘天恩返校拿成绩单去了,而徐宁、李福强和王虎也趁着狗受伤搁家歇了一天,连着跑一礼拜山,三人的腿脚都有些漂浮,小腿肚子酸痛不已。
连续一礼拜,徐宁三人搁山里头拢共整着八头野猪,其中有三头是李福强和王虎打的,剩下五头是青狼几条狗给按住的。
而且她从一个活泼的磨人精,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有啥事都藏在心里头的闷包,打一棒子都放不出一个屁来的性格。
当晚花熊是和徐宁搁西屋睡的,等天亮之后,徐宁瞅着它恢复些活力,便知道这狗是挺过来了。
其中花熊伤的最重,它的左侧腹部被野猪獠牙划开了,肠子耷拉到雪地,幸好徐宁迅速赶到战场,将它肠子塞了回去,然后用绑腿缠住了腹部。
剩下的那头小黄毛子没卸,直接栓着俩后蹄,挂在了下屋的横梁上,防止耗子给嗑了。
但他们终将逃不过刘大明的审问,刘大哥搁饭桌上瞅着他俩眼神不对,却没有直接询问,而是深深记着姐夫的忠告,那就是吃饭前儿不准教育孩子。
而东屋则剩下了徐宁、刘大明和王虎、王彪、刘天恩,至于李福强?他搁当院逗狗玩呢。
金玉和满堂就低调多了,他俩的分数和徐凤差不多,但他俩不善言辞,所以没有三好学生的奖状,但是给了‘积极分子’和‘红花少年’。
刚到家就听见徐凤正在外屋地围着刘丽珍叽叽喳喳,等徐宁进屋之后,又拽着他胳膊一顿叭叭,主要是说考的相当好,数学题非常简单,以她的聪明才智就是手拿把掐!
徐宁顺着她话音安抚两句,就去到当院和李福强、王虎将大刨卵子卸了,然后装到小爬犁上拉到屯部交给杜守财,让他给屯子里的困难户匀匀。
王虎笑问:“你考啥样啊?咋搁饭桌上不敢说呢?”
在孩子们拎着饭盒去上学之前,刘丽珍特意将他们送到院门口,嘱咐道:“好好考嗷,不会也别空着!”
王虎笑了笑说:“你就是拉屋里,也出不了这个门。”
王彪抬手指着他,气愤道:“伱真是老太太钻被窝啊!!”
“啥意思?”王虎一愣。
徐宁侧躺在炕梢,背部靠着炕琴柜,单手杵着脑袋笑呵呵的看热闹。
在听到王彪说出奇怪话语之后,接道:“虎子,他说给爷爷整笑了。”
“诶我艹?没大没小的,你瞅我咋削你!”
眼瞅着王虎拽出扫炕的笤帚疙瘩,王彪紧忙摆手道:“哥!你咋不问问我考咋样呢?”
“考啥样啊?”
“语文73!”
王虎点点头:“还凑合,数学呢?”
“也有个3……”
这话将徐宁逗笑了,他咧嘴笑道:“数学就考3分呗,比期中考试有进步啊,哈哈……”
刘大明慢慢朝着刘天恩走去,问道:“彪都进步了,你进步没?”
“我,我差点。”
“彪啊,天恩数学考多少分啊?”
“2分!拢共五道选择题,我对三道,他对两道。”王彪有啥说啥,还是挺诚实的。
徐宁笑道:“哈哈,你俩这是商量好了,他打对号,你打叉呗?老舅,地柜上有鸡毛掸子,别下死手嗷,打坏了挺心疼的。”
刘大明瞪着眼珠子抓起鸡毛掸子,“我心疼个屁!这崽子一点进步没有,往后给他钱都算不明白。你给我站那!”
刘天恩被吓得窜到徐宁跟前,俩手抓着徐宁大腿,“二哥,救我!”
而另一边,王虎已经动手了,他抓着王彪脖子按到炕沿,挥起笤帚疙瘩就往屁股蛋上削!
“我让你跟我嘚瑟!跟我耀武扬威呜呜轩轩的……”
王彪连挨六七下,疼的嗷嗷大叫,“你公报私仇,二哥,救我!我大哥要打死我……”
刘大明见王虎打的欢实,他也紧忙抓住刘天恩脚脖子,将他拽到炕沿,两手扒下棉裤,挥起鸡毛掸子‘嗖嗖’抽了两下。
“诶呀!别打,爸呀,我错啦,别打……”
徐宁起身坐起来,因为躺着视线不好,看不到王彪被打的表情。
这顿揍持续约莫十多分钟,直到刘天恩和王彪不喊不叫才停手,两人脸上饱含泪水,默默抽泣。
“知道错了没?”徐宁笑着问道。
“知道。”
刘大明接话,“哪错啦?”
“没好好学习……”
刘大明板着脸说:“是不学习的事吗?等你二叔回来滴,必须得好好给你们上堂课!”
刘天恩一听瞬间服了,转头翘起腚,说道:“那你打死我吧。”
王彪苦着脸,抹了把心酸眼泪,“小癞蛤蟆吃冰坨,真叫我寒心呐……”
“你还敢整里格楞,是不?”王虎抄起笤帚疙瘩就要削他。
王彪梗着脖子,“你打死我,打死我吧!”
这时,刘丽珍、吴秋霞等人在当院往屋里瞅了眼,然后笑呵呵的走进了外屋地,王虎瞅见徐宁的眼神,便转身将门插拿了下来。
刘丽珍走进屋,笑道:“诶呀,这咋还哭了捏?”
韩凤娇说:“指定是晌午吃开心了,搁这感动呢。”
“哈哈哈……”徐宁坐在炕沿大笑。
给王彪和刘天恩整得满脸通红,觉着有些无地自容。
吴秋霞安慰道:“你俩这顿打没白挨,得亏你姑父大爷没搁家,要是他搁家,你们可不是一顿胖揍就能躲过去的。”
刘丽珍笑说:“放心吧,等晚间他们回来,你俩准保没事。”
刘天恩提着裤子系上腰绳,转头擦把眼泪,“大姑,我姑父和二叔真不能削我俩啊?”
“不能,这不都削完了么。”
王彪说:“最主要的是别让我爸给我俩上课,大娘,我求求你啦。”
“哈哈,行,你俩好好表现吧。”
徐宁说道:“你俩去老林子拽点柴火回来,然后就搁当院劈柴火,等你大爷他俩回来,一瞅你俩表现挺好,没准还得夸你俩呢。”
“诶呀,这招儿行哈。”刘丽珍笑了笑。
刘天恩抓着他胳膊,道:“二哥,你跟我俩去呗。”
刘大明板着脸道:“别让你二哥他们跟着去,头些天连往山里跑好几天,累的够呛,还得陪着你俩溜达呢。”
吴秋霞说:“赶紧自个去吧。”
“诶……”
刘天恩低头叹口气,然后瞅了眼王彪,两人就走出了外屋地,在当院墙根下捡起斧子和爬犁绳,便朝着老林子去了。
路上,王彪转头瞅着刘天恩,问道:“疼不?”
刘天恩咧嘴笑道:“疼个屁,我里头还一层棉裤呢,刚到家我就特意换的,里头那层棉裤是绑肩带的,咋蜕都蜕不下去。咋,你疼啊?”
“我疼j毛啊,就王虎那点小劲儿,还能给我这铁腚打两半啊?”
“哈哈……”两人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