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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全留下来骑狍将军
4点20分左右,悬于天空的红日渐渐西落,由于没有阳光的照射,使山沟里的气温降了几度,而走在山里的五个人是顶着风往前走,虽说小风不大,但寒风穿透面罩打在人脸上就像是被马蜂蛰了似的疼。
他们纵向穿过老林子,便来到一座山脚下,这座山名叫牛头山,海拔不算高只有不到两百米,坡度较缓,山上生长着许多松树、臭冷杉,却没有形成红松林的规模,只是一片片的生长着。
徐宁踩着刚没过脚面子的雪上,脚掌明显能够感觉到有些硌脚,这里应该是常年被雨水冲刷形成的一片河谷,只是现在被冰封干枯了。
许炮朝着牛头山扫了眼,皱眉盯着狍子踪,刚要往前走两步,却被徐宁拽住胳膊定在原地。
“大爷,这么撵挺费劲,我瞅踪应该是奔着西南的龙凤山去的,咱们现在搁大水库下游,再往西走十多里地就是大水库……”
许炮点头:“啊,你咋想的?赶紧说说。”
常大年说道:“赶紧说,眼瞅着就快天黑了,等完全黑下来没瞅着狍子影,那今晚间还能睡着觉么?”
“得嘞,我是这么想的,既然狍子是冲着大水库去的,那咱们就直接顺着这道河谷往上游走,狍子翻山越岭,咱们搁平地上走,速度咋地都比它们快。
咱追踪的时候没拿踏板,但就是拿踏板也够呛能撵上……我是寻思啥呢,你们俩大爷搁河谷朝着大水库走,我们仨顺着踪捋,咱动作快点,争取在太阳落山之前撵上,咋样?”
许炮皱眉点点头,“瞅着踪确实是奔着大水库去的。”
“招儿倒是有……”
“啥招儿?”
徐宁指着河谷说:“俩大爷就搁下边走呢,这片河谷得有二百多米宽,但不知道有没有冰,如果河水在上冻之前退下去,那河谷就没有多少冰,兴许有零星几块,但不会冻成一大片冰层……”
“二哥,这群狍子真不少,真被许大爷说中了,得有十四五头。”
“对劲儿!听二宁的,就这么整!咱俩走吧,老常。”
“就这么整吧,咱俩沿着河谷往大水库走,让他仨顺着狍子踪捋吧。”
“就怕谷底没有冰,但甭管咋地都得往山下赶,俩大爷还等着呢。”
今個主要是陪许炮进山玩玩,要是不让这老爷子玩爽了,等到了省城肯定不舒心。许炮将青狼几条狗给了徐宁,又借他一颗枪,帮许炮舒舒心也是晚辈应该做的。
李福强攥着扎枪恨不得往狍子心窝里杵,只亮着双眼问道:“兄弟,咱咋整?直接响枪,还是有啥招儿?”
徐宁三人上山后,迈着大步往前撵,狍子踩过的雪并不厚,所以速度提了上来,往前追了半个点,眼瞅着太阳快要落山,天色发暗发黑的时候。
到了半山腰,徐宁瞅着踪心里更加确切狍子的目的地了,就是奔着大水库去的,至于狍子为啥不走宽敞的河谷,反而要走这山林雪壳子?
很简单,因河谷里有冰,狍子站在冰上容易打滑,四蹄大劈叉根本起不来,若是遇到天敌无异于瓮中捉鳖。
徐宁笑着点头:“许炮这名可不是瞎喊的,打溜儿打狗围,他都挺手拿把掐的。”
徐宁眯眼往山下瞅了眼,站在山腰位置,只能看见山下有一片白茫茫的河谷,至于是雪是冰并不清楚。
老百姓虽是喊着傻狍子,但它们并不傻,反而很精明。
李福强眨眨眼,咧嘴坏笑:“兄弟,你想给这群狍子赶到河谷,要是有冰,它们就全都得打把势,到时候咱直接活捉?诶我艹,这行啊。”
王虎拍着腿道:“对啊,二哥,你要是有招能给这些狍子都壳下来,那咱今个可发了!”
常大年说道:“它们要是搁中间掉头咋整?咱不还是白玩么,诶……这么想也对,反正咋都是白玩,不如听二宁的,老许,你琢磨呢?”
“走。”
“得嘞!大爷,咱都听着点响,要是瞅着狍子直接就搂火,能干两头是两头,这不比空手回去强啊?”
他们终于撵到了狍子后屁股,瞅着数十个白花花的后腚,三人咧嘴一笑。
旋即许炮和常大年顺着河谷往前撵,而徐宁、李福强和王虎则斜插上山,顺着狍子踪一路奔到半山腰。
“虎子,你腿脚快,先往山上蹽,尽快堵到这群狍子前边,完后你就响枪。”
王虎呲牙道:“二哥,那这回属于是让我开炮呗?”
“恩,你开头炮。但伱得记住,响完枪必须得堵住狍子,给它们往山下赶,所以你站的位置得是在狍子的斜上方,明白不?”
“嗯呐,明白,那我现在就绕过去。”
见徐宁点头,王虎就朝山上斜着迈步,他得往山上至少走四五十米,才能和狍子平行,而且还要堵在狍子前方,所以他这一路是边跑边注意着狍子的动向,迈动脚步时也极其小心,生怕弄出大声响惊了狍子。
至于王虎能不能壳死头狍子,这就随缘了,能壳着更好,壳不着也没招儿。
待他走后,徐宁便让李福强也上山绕到狍子群顶上,而他则在狍子后头跟着。如此一来,待王虎响枪后,狍子想上山逃跑有李福强堵着,想调头原路返回有徐宁架着……
这时,徐宁朝山下扫了眼,快速从兜里摸出三颗独头弹,一颗压进弹仓,两颗叼在嘴里,再从兜里掏出两颗独头弹攥在手心。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天色已经昏沉沉,一抹夕阳光束散发着最后色彩。
此刻,王虎呼哧带喘的奔到了狍子群的斜上方,靠着一颗大杨树,手里攥着颗独头弹,眼瞅着狍子群离他只剩四十多米,王虎就将老撅把子端了起来,枪口直直递了出去。
他深吸一口气,定睛观瞧眼前体型略大的公狍子,随即扣动了扳机。
嘭!
一声枪响过后,惊的林中飞禽走兽四处奔逃。
由于王虎是站在狍子群的斜上方,所以这一枪直接击中了公狍子的脖颈,许是打中了中枢神经,使得公狍子全身一颤,直接四蹄跪地,扬起脑袋上下点头,似乎想要站起身,可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
而公狍子身后的一群狍子,在听到枪响之后,全都吓的左右窜去。
这时候,李福强从山上提着扎枪大喝两声,迈开大步朝山下奔来……
一群狍子见到两人之后,便有几头狍子朝着山下奔去,但也有两头狍子调头冲着徐宁去了。
徐宁在后头原本就在等机会,见两狍子直奔他来,根本没客气,端枪递出就扣动扳机。
嘭!
这颗独头弹直接嵌进最前方母狍子的面部,一头就扎在了雪壳子里,而它身后的那只小狍子则是嘶鸣两声,慌乱朝着山上奔去……
哪怕徐宁三人堵的再严实,也必定会有狍子歘空逃跑,毕竟徐宁和王虎换弹的工夫,就足以让狍子蹽没影子。
徐宁撅开枪把子,朝着两人喊道:“往山下赶!”
“得嘞!”
王虎则是以枪声回应,他这颗弹也击中了狍子,不过却打在了一头狍子的腹部,并没给它造成致命伤。
前方八九头狍子正往山下狂奔,李福强在中间拼命追赶,哪怕是下山,他也丝毫没有减速。
李大将军的威名必须得得到许炮和常大年的认可,若是这俩老猎人夸赞两句,那李福强这阵子的枪法就没白练!
“冲!”
徐宁听到李福强的喊声,朝着山下扫了眼,此刻他们距离山底还有约莫五六十米,由于狍子跑的太快,所以已经奔到了山下,眨巴眼的工夫,它们已经下到山底,进入了河谷。
“大爷!!”
徐宁大喊一声,却没有得到回应。
其实他知道哪怕俩大爷听见声,也不会有所回应,因为他们已经从掐踪打溜儿,变成了打仗围。
他们仨的角色是赶杖子,而许炮和常大年则是炮头。
在王虎响一枪的时候,在河谷奔走的俩大爷就听见了动静,他俩只是对视一眼,却没有往山上追赶,以经验老道的猎人来说,此时往山上撵也追不上溜,狍子的速度多快啊,人靠两腿根本追不上。
所以许炮和常大年便朝前快步窜去,同时从兜里掏出独头弹往枪膛里填,两人前后相差三米,左右间隔约莫十米,而间隔距离还在增大。
等他们听见枪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两人相距间隔已经扩大到了三十多米。
“老常,右边!冰……”
“妥!”
常大年扫了不远处的一片冰层,这片冰约莫有篮球场那么大,在冰上覆盖着一层雪,只露着几缕荒草窠子。
两人听着枪声越来越近,也在不断调整位置,很快许炮就瞅见了跑在最前方的俩狍子。
“老常,先按死!”
“好!”
两人配合多年早已有了默契,只待两头狍子奔下山,进入河谷之后,许炮和常大年便同时举起了枪,然而却没有第一时间响枪。
因为他俩又瞅见了后方的五六头狍子,许炮轻笑道:“这小二宁是给咱们送到嘴边了。”
“搂火不?”
“先搂俩,剩下的往冰面赶!”
此时,最前方的俩狍子瞅见他们俩之后,便调转方向朝着左侧狂奔,而许炮和常大年也刚好瞅准它们伸脖子的时机。
嘭嘭!
第一响是许炮搂的,经过打野猪时找回的手感,这一枪直接命中狍子的脖颈,使得它前蹄跪地朝前滑行,仰着脖挣扎两下就趴在了雪地中。
常大年的运气稍差,倒不是他枪法不好,而是那狍子往前狂奔的时候,脚踩到了一块冰面,后屁股直接坐在了雪壳子里,狍子的脑袋顺势扬起后撤,躲过了这颗致命的子弹!
“艹!”
常大年顺嘴秃噜一声,接着便吆喝道:“诶!喔!”
“吁!”
拢共八头狍子,被许炮拍死一头,剩余七头皆是朝着许炮和常大年前方奔去,而那里正是一片冰面。
这时,山上的李福强率先奔出来,瞅了眼倒地的狍子,便向着玩命奔逃的七头狍子追去。
“杂艹地!站那!”
许炮听见骂声抬头一瞅,见李福强直奔着狍子后屁股追去,脑瓜子有些发懵。
“强子!别追……”
常大年填上子弹,递出枪往狍子后腚搂一响,只将狍子打个踉跄,却没有将其壳死,但这头狍子的步伐却慢了下来。
而王虎本就在狍子的前方,所以他下山之后,正好瞅见七头狍子的侧身,他端枪就响。
嘭!
由于距离略远,他这枪虽说没有击中狍子,却将狍子吓的一哆嗦,紧忙朝着右上方奔去。
徐宁紧跟在许炮身后,喊道:“大爷!冰面!!”
“知道。”许炮奋力往前跃,转头回应一声。
就在这时,由于李福强在后急速追赶的作用,这群狍子又被王虎、常大年响枪袭扰,已经是慌不择路,后蹄跃起,四蹄悬空,直直扎进了篮球场那么大的冰面上。
刚落地四蹄就打滑,整个身子摔在了冰面,四条腿差点折成一百八十度,要是有老狍子肯定得将裆部连接腿的韧带撕裂……
这七头狍子都没有躲过冰面,或许有人会说,狍子搁冰面走不动道,那不是纯属扯淡么?
如果冰面上没有雪,那滑度不是很高,正因为有了雪,所以才会如此滑,雪粒子就像润滑油似的,让七头狍子刚落地就摔倒,再着急站起身,便只能跌倒和半跪在原地打转。
许炮瞅见这一幕,咧嘴开怀大笑,“好!一个都别放跑,全给留下来!”
在他们往前狂奔之际,常大年转头瞅了眼徐宁,他明白徐宁的良苦用心,也相信老许心里边应该清楚,所以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与许炮一样咧嘴笑了笑。
前方,王虎落后李福强约莫三四米,他瞅着李福强浑身一颤,便猫着腰将扎枪夹在腋下,如同与骑兵交战的将军。
只听李福强大喝一声:“杂艹地!”
随即就见他双腿劈开半步,借着冲刺的力道,在冰面急速滑行到一头栽倒的狍子跟前,单手攥着扎枪杆往前用力一送,扎枪杆就从他手里脱出,照着狍子的脖颈扎去。
扎枪头直接没入这头狍子的颈部,但李福强依旧在向前滑行,所以他紧忙换手将扎枪抽出,带出来一股鲜血,沥沥拉拉洒在了冰面上。
这时,李福强滑到了另外一头狍子身下,以狍子身体拦着他正要栽倒的身体,两脚横跨直接骑在了狍子身上,然后他双手攥着扎枪,一手前一手后,就像在战场马上的将军出枪挑死小兵似的,径直往下一刺,就将身下狍子斩于裆下!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