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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儿,先生知道你心里替你爸妈感到不公,觉得委屈......”
“这不是我觉得,是事实,一群没文化的土匪,王八蛋,烂人,shit,真想锤死他们,要让警察把他们全都抓了关起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哇——哇——这什么破地方嘛,我要回家,哇——”
白先生微张着嘴,话都还没能好好说完,如梭就这样炮语连珠的说了一通。
白先生思索着,觉着有些话没太听懂,大概刚明白过来她正义愤填膺地骂人,突兀地又听她哇哇大哭起来。
“如梭以前可没这般口齿伶俐啊?看来真是这次家中突遭变故,受打击太大,激发了一些潜能吧!”白先生自我解释着,然后继续开口宽慰到,“梭儿,梭儿,乖,以后先生和允儿都是你的家人。爷爷现在身体不是很好,先生会一直在你们身边的,梭儿不要害怕。”
看着这个二十多岁应该不到三十的男子,这样轻拍着自己的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自己,如梭不是很能适应,自己的真实年龄是二十岁,也是成年人了,父母也不会这样像哄小孩似的对自己说话,心里十分别扭膈应。
为了让白先生正常说话,如梭赶紧擦干眼泪,挪动了下身体,正坐在白先生对面,而后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先生,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白先生甚感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说,先生知道的都会一一和你解释。”
“对于村民到我家抢粮一事,是我游家真不该不把粮拿出来分为村民?我家的粮是用不正当的方式从村民手中获得的吗?”
“你问我这些问题,是心中已有答案了罢,你又如何看待?”先生不答反问。
“我心中所想,便是昨日对着村民,还有那什么官差所说,我自认为句句在理,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还能是非不分,颠倒黑白?”如梭气鼓鼓道。
“你昨日说的话,我认为句句在理。”
“那,那为何他们还这般理直气壮?那什么官府的人,还有村长,都站在他们那一方,就连先生也没有站出来说句公道话。”如梭听到有人认可自己的观点,迫不及待追问道,想到先生没有站出来帮自己,又不满的双手抱胸看向另一方。
“别着急。”看着如梭生自己气的模样,先生莫名觉得有些人小鬼大的可爱,本沉重的脸庞在此刻竟也忍俊不禁。
“先生在你那日昏迷之后,也说过这粮食是你游家所有,是通过用鱼虾和村民换来的,并非不正当手段获取,这也是各家你情我愿之事,就如我在这村内替各家看病抓药,他们送来粮食给我和允儿食用一样,都是大家默认的各自谋生的手段。”
如梭正想追问,白先生抬手制止,继续说道,“你还小,对这个村子的诸多事情不太明白。如今你想了解的话我也可以和你说道说道了。就如以往你常到各家各户闹腾的鸡飞狗跳,他们不与你计较,是因为你没有伤害到他们家利益分毫,一开始在你斗完鸡狗之后,他们不留心观察也发现不了,之后大家发现你和允儿的胡闹,闹到村长那,是我和你爸爸私下送了些药草和鱼虾去各家,他们才没继续追究。若没有干涉利益,他们自是对你和颜悦色,但若是牵扯了利益,他们并不似你眼中那样宽厚仁慈。”如梭听着白先生对小如梭的吐槽,脑海里也想起很多熊孩子的胡闹事件,不免替小如梭感到脸红。
“他们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被允许拥有属于自己的粮食,现如今自然对自家的东西,或者能归属于自家的东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不允许?可是他们也不能这般是非不分,行如强盗吧?”
“你可还记得之前我给你们上课时,讲过大涂的开国故事?”
被先生这么一问,如梭才隐约想起来。
自己所处的大坳村是被称为大涂的中央帝国的一个平民村。
话说,大涂的开国皇帝是个千古帝君,在大涂国建立之前,整个大陆各个小国混乱纷争的状态持续了百年。他是其中一个国王的儿子,代替自己的父亲四处征伐,收降了周边的各个国家,逐渐建立起一个强大的王国,在他继承王位之后,不满足只居一国之王的位置,又通过皇族和亲、商贸往来、鼓励通婚、文化输入与军事威胁等软硬兼施的手段,逐渐让其余国家靠拢、归属,在生命尽头,最终完成了一统整个大陆的愿望。
使得大涂疆域包含了所有已发现人迹的地方。
对于尚未有人迹行踪之地,也被直接归入,由帝国直接管控对新领域的开发。
由此,开国帝君将一个完整的大陆世界,交到了第二任新帝的手中,持续至今,如今已是第五代皇帝在任。印象中,第三任皇帝时期还发生了一些暴乱。
“记得,但是与我们正在说的此事有何关系?”如梭不解。
“当时你追问我,如何可以前往探索未知之地,我没有回答。是因为这探索者并非自由人,乃是罪奴,有史奴和耕奴两种。这是先帝在任期间,颁布的新领域开发政策。罪奴被帝国惩罚、发配前往未知疆域,完成帝国开垦任务,危险重重,去了之后凶多吉少,一般人轻易不愿前往。帝国为了开疆拓土,开发更多的资源,也不愿太多人口损失其中,于是便实施此法。而大坳村便是经历史奴,耕奴开荒,形成的甲等蛮荒域。”
“蛮荒域,这又是什么?”
“大涂帝国疆域分为四类十等,史奴是进入野兽横行的狂野域的第一批人,经历他们的开荒之后,形成蛮荒域,会分配耕奴前往发展农业。我国非沿海区域均以农为本,民以食为天,因此耕奴负责开辟可种田地的土地,生产粮食,上交国家,依据发展水平分为蛮荒域丙等与乙等,再之后,发展到一定水平才形成可供平民生活的自由民村落或城镇,即蛮荒域甲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