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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低一个人的智商和境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这个人的境界得不是真的很高。
如果是那种真的不解释，不在意，万事不藏于胸的高人，那么任凭六耳怎么说，人家都不会搭理他。
可，剑圣境界虽然高，但他还并没有达到那种超凡脱俗的境界。
被冤枉了，也会郁闷，这一点从他皱眉的状态下就能看出来。
六耳说的确实有瑕疵，他说了剑圣的恋爱问题，赵灵儿不是他的孩子这事儿没提。
六耳笑道：“你一个大活人，蜀山当代第一人，门派掌门人，不会不承认吧？”
剑圣继续皱眉，这叫他如何回答？
不屑于死乞白赖的解释，但不解释又不行。
“呀，你不会是想跟我说，这是你们蜀山内部的事情，我一个外人无权干涉吧？
灵儿过来，李逍遥也过来，老莫，虽然你是蜀山人，但今夜，就今天这件事情，你站哪头？”
赵灵儿率先迈步，她对六耳还算亲近，在蜀山内，她最亲近的除了她的逍遥哥哥就是六耳了。
李逍遥见灵儿过去了，他也跟着过来，身为啥也不知道的懵逼人士，他也是盲目跟风。
赌一把！
“咳咳。”
酒剑仙低沉着，瞄了一眼师兄，又瞧瞧一旁吃瓜的其他几位已经当上长老的师兄弟，以及众多弟子们，捂着嘴，来到了六耳身边。
“首先说一下，我是个妖，你们蜀山剑派酒剑仙知道，但我是个好妖，酒剑仙也可以证明！
看我一身道袍，一身玄门道家气息，只要不瞎，相信你们也能看出来。”
酒剑仙：“我证明，他确实是个好妖。”
“于情，我是个有着正义之心的妖怪，看不惯蜀山掌门，欺负两代女娲后人。于理，我和这位赵灵儿姑娘以及莫一兮道长是朋友，所以不论于情于理，也要谴责蜀山剑圣这种不当行为！”
蜀山众人：你说就行，我们愿意听。
“住口！”
“哎呀呀，剑圣，你是不是想说，我自报身份是妖，你要顺坡下驴，跟大伙说我和赵灵儿都是妖，酒剑仙李逍遥和我们站在一起是坠入魔道，想把我们都关进锁妖塔里？
你休想，
我们代表的是正义！
回答我最开始的问题，告诉蜀山这些有正义之心的剑仙们，你是不是负了她的母亲？
今日，你还要把她关进锁妖塔，到底是何居心？”
六耳振振有词，他把剑圣想的理由都提前说了。
没办法，咱耳朵好使，就是这么讲理。
剑圣也没得说了，两次想要说啥，但都被这孙子提前说了出来，很无奈。
门下这么多师兄弟，以及弟子都看着，跑又不能跑，他一跑，这个话就坐实了，剑圣也不能只装沉默。
蜀山门人期待他的回答，赵灵儿则是更加期待他的回答。
因为在赵灵儿的印象里，自己素未谋面的爹是南诏国王，而这个人，根本就没听说过。
六耳见他还矜持着，又问道：“很难解答吗，是还是不是？”
“是。”剑圣被迫说道。
作为入道之人，他更不屑说谎。
“唔～”大批吃瓜群众。
“他是……我爹？”难以置信的赵灵儿。
“干的漂亮！”论道输了好几次，打不过骂不过又看不惯的酒剑仙。
“哼，承认错误就是好孩子。”
剑圣没理六耳，对赵灵儿道：“但在成亲那天，我离开了，所以，你不是我女儿。”
“不是？”赵灵儿喃喃低语。
“对，你父亲是巫王。”
这么羞耻的话他都敢说，我低估他了！
不知道为啥，听到这句话，赵灵儿稍稍有些感到失望。
不是她不懂事儿，胡乱认父，她对自己父亲的印象并不深，也没什么感情，所以谁是她父亲她都能接受，她也就更希望父亲是个实力高强的人。
“看到了吧各位，你们掌门这叫不打自招，她承认了灵儿是南诏国王的女儿，也就是巫后的女儿，巫后是女娲后人，她也同样是女娲后人！”
“是。”
剑圣咬着牙，心如止水的他，已经忘记了上次这么想刀一个人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这个人，为何可以这么贱？
切，我这不是贱，是讲理。
“既然她是女娲后人，又是你初恋情人的女儿，你为什么要把她当成妖精关进锁妖塔，难道是因为你在气她娘没有为你守身如玉，迁怒于她吗？”
掌门没这么小心眼吧？
不知道啊，掌门也不怎么跟咱们交流，谁知道他咋想的？
不敢相信，我敬仰的掌门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哼！
各个弟子们的心声被六耳听的一清二楚，呀呀呀，让弟子和掌门产生隔阂，这不是我本意啊，我只是想让他承认个错误而已啊。
他是真的贱。
“为了帮她避劫。”剑圣的想法第一次被他明目张胆的说出来。
“是因为想要弥补当年对她母亲见死不救的愧疚感吗？”
“有这个原因，故人之子，理应相助。”
“那为什么当年她母亲死时，你不去救她？”
赵灵儿困惑，吃过群众也不解。
酒剑仙攥紧了拳头，这也是他和他师兄这么多年疏远的一个重要原因。
三角恋，太复杂。
当年林青儿被拜月教主设计，为镇压水魔兽而死。
酒剑仙想救她，没能力。
剑圣有能力，没去管。
所以，酒剑仙不明白，为啥当年感情那么深，到最后明明有能力，却还要见死不救呢？
剑圣背着手，微微叹了口气，似乎也在回忆当年那段快乐时光吧。
“上善若水，你们看到的善只是水的表面，而水中的善，并不是你们所看到的。
你们困惑，只是看不清水中的善，与水中的道啊！”
酒剑仙拳头攥的咯噔噔响。
吃瓜群众们：哇，好高深！
赵灵儿以及六耳李逍遥等人：他说的啥？
“你们已经拿起，就要懂得放下。”剑圣继续装逼，洗涤人们的心灵。
酒剑仙还是不明白，六耳就算知道剑圣心中所想，也一样不明白。
因为剑圣就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六耳就像看到了一道深奥数学题的答案，虽然知道答案，但解题过程依旧看不懂啊。
“呵呵，因为你的道，你就可以看着你深爱的人身死道消吗。
因为道，你就可以见死不救吗？”
酒剑仙被再次勾起了伤心事儿，打开酒葫芦，再次灌了一口酒。
“师弟，唉。”剑圣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六耳站在一旁，见懵逼的众人依旧懵逼。
他这是道理讲不过，跟我玩哲学了吗？
“恶心，我一个妖精都觉得恶心。
把人家姑娘勾到手，入洞房的时候把人家甩了。
等受伤的小情人那边都生死存亡了，你特么不但不救，看都不看一眼，跟人家聊无为，聊上善若水。
恶心，太恶心了，
比莫一兮都不如！”
伤心的酒剑仙：关我啥事？
“你个妖精，又怎会懂？”
“可是，上善若水，不论我们看到的是表面，还是水中。和一个人的生死，和你出不出手，又有什么联系呢？”
你聊哲学，老子也会！
“没联系吗？”
“修道是为了什么？”
剑圣瞧着六耳忽然变得正经了起来，脚下升起一道阴阳图，这是要论道吗？
剑圣脚下同样升起一团图。
“修道为了修心。”
“每个人的道是不一样的，所以修的心路也各部相同。”六耳说。
“正是如此。”
“你的道是无为，林青儿的道是守护。”
“善。”
“那好，修行之人应该保护天下苍生吗？”
“自然。”
“水魔兽跑出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去镇压，身为修道之人，难道不应该去保护万物，消灭邪恶吗？”
剑圣笑道：“那是林青儿的劫难，而非我的，也非苍生的。”
“这么说，如果当年林青儿不敌水魔兽，导致天下大乱，你才会出手？”
“非也，自然而为就好。”
“可是，就算你无为，可和你救林青儿也不冲突啊。”
“你还是没懂。”
“不，我已经懂了，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什么问题？”
“你说要自然，不能过多干预。
那么，你为什么要干预酒剑仙的道，你为什么要限制你手上指甲的生长，你为什么要阻止赵灵儿入世历劫？”
“这……”剑圣再次皱眉，心说你这不明知故问吗？
“既然你已经上善若水了，按照你的逻辑，万物各有缘法，你不救林青儿，因为她的职责她的结局就得是那样，你不用干预。
那么既然如此，人身上的指甲要自然生长，你为什么要剪它。
你师弟当年不理解你，痛苦挣扎你为什么要劝他？
他不理解就会钻牛角尖，钻牛角尖很可能会坠入魔道，坠入魔道很可能祸害苍生……这是他的道，也是天下苍生的道。
你知道可能会有这个结果，所以你和你师弟论道，劝了他。
而今日，赵灵儿身为女娲后人，她就要接手她的职责，你为啥还要阻止她入劫呢？”
剑圣看着六耳，六耳微微一笑，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你一边说要上善若水，顺其自然，无为而治。一边做着这些和你的道背道而驰的事，双标吗？
既然你可以劝导酒剑仙，阻止赵灵儿，为什么当年就不能救一下林青儿呢？
你以为你看到了水中，其实你看到的也是表面。
每件事儿在未发生之前，可能会有上万种不同的结果，真要顺其自然，那就要什么都不管。
可你只看到一种结果，便放任为之，却说是自然，你的道，真的圆满了吗？”
剑圣迷茫了。
说一套做一套，想法和行为不符，却还总装作高深莫测，跟别人说自己是对的。
双标狗！
酒剑仙这时的表情也亮了，走到剑圣面前道：“你说啊，解释吧。”
剑圣眉头紧锁，言道：“我要闭关，掌门之事由师弟莫一兮代管。”
说完，剑圣便一个闪身飞走。
蜀山众弟子看着六耳，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就说自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