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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被雪籽打出的红痕其实不算太疼,放着不管,很快也能自己好。
是以左微月只是随便挖了一坨药膏涂抹了下就收手,将药瓷瓶丢回娄淮手里。
“不过看在你说这不中听的话也是难得在关心我,本戒灵就大灵有大量,原谅你了,赶紧洗个手过来吃饭吧。”
着黑红袍的少女说着,到了食桌前将放在系统背包里的膳食取了出来,因为是放在保温食篓里,都还热气腾腾的。
白色烟气的缭绕下,少女净白面庞变得若隐若现,碧色眸子里盛满了对他的关切。
看的娄淮心下又是一软后,在落座上木凳之前,蚊子哼哼一般说了句“抱歉”。
他之前和人打交道的次数少,总是活的跟个刺猬一样,以至于现今和左微月频繁交流起来,不善言辞且又较为直白的说话方式直接暴露无遗。
少年神色带着些懊恼,殷红唇瓣因为心情的低落微抿了起来,看着宛若一只做错事却又不知该如何补救的笨猫。
山洞里比较寂静,除了火堆燃烧的火星炸响声,就是外面的雨雪飘落声,是以娄淮这句“抱歉”,左微月听了个清楚。
意外过后,抬眸去看他。
发现娄淮神色变得有些郁郁,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没能忍住噗嗤笑了一声。
她坐上一个梳背椅,戳了戳他右臂,调笑着问他:
“欸,娄麻瓜,没想到你这种性格的人,还会主动跟人说抱歉。”
娄淮没想到她真的听见了,憋红耳根去拿筷箸的时候,抓住她话里的重点,问道:
“我这种性格的人?在你眼里,我是何性格,怎得连对人说句抱歉都显得这般稀奇?”
左微月撑着面颊去看他完美的下颌线,还有秾丽养眼的俊脸,如实回起他:
“嗯.......你这人吧,警惕性高、嘴巴毒舌、占有欲也强,老实说,大多数时候,还是挺讨人厌的。”
“但是吧.......”少女赶在娄淮的面越发黑沉之前,话音很快一转。
将一些膳食推到他身前,夹了一些到他盘子里后继续道:
“但是你这人心思缜密,想问题很全面,有些问题不用我帮你思考,你也能自己想到解法。”
“再就是,你还比较勤快自觉,每次吃完膳食还知道帮我收拾不说,咱们熟了些后,人也比较坦诚,把你的秘密几乎都告诉我了。”
“不过就算这样,我觉得你这人,很多个瞬间,还是有点别扭的,就给我一种你不可能对着谁说抱歉的感觉。”
真要说的话,就是女人特有的直觉吧。
娄淮的心情跟着左微月所说大起大落起来,收好信纸,等她收声的时候,面上已经恢复起了平静。
只因她所说,不论是缺点亦或是优点,的确都是他身上已经有了的特质,他不会去因为男子的尊严去否认些什么。
左微月说完,见他连东西都不吃了,还以为他是心情被她所说弄的受了影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后,拿起公筷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虾仁,放进他碗里,嘟囔道:
“哎,我也就这么随口一说,你不用放心上,赶紧吃吧,不然就凉.......”
娄淮打断她,凤眸盯着碗里的虾仁,声音虽轻,但内里藏着的真切却不少:“不,我要放在心上。”
左微月拧眉,还以为她刚夸他几句他就开始飘了,要做一做小肚鸡肠的人了。
不曾想,接着就听他说:
“我或许没办法保证,在待旁人时能不能改掉这些坏毛病,但在待你,待你这个我养父身死后,唯一肯关切我之人时,我会努力去改掉。”
左微月:“......”
她的确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展开。
愣了好一会儿后,才面色不太自然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把这话题揭了过去。
......
离开白鹤山半腰山洞的当日。
娄淮看着左微月不仅把她从司奕摘星院里带来的家具一股脑都收了起来,甚至连之前她摘下挡雨用的大叶子,还有他练剑的时候常砍的一块石头都不放过,嘴角不自觉抽了抽。
“左微月,这些东西有什么带走的必要吗?”
左微月收好石头,招手让他上了飞天魔毯后,白了他一眼:
“本戒灵的事情,你一个区区麻瓜少管,我就是觉得有必要,不行吗?”
娄淮沉默,左微月没再搭理他,操控起飞天魔毯慢慢离开山洞,径直朝永寒之城所在的方向前去。
昨晚睡之前她就问了娄淮,离开山洞后去永寒之城的什么地方落脚,娄淮说住处先不急,因为他们要在永寒之城待的地方很久,肯定不能随意找个,他打算亲自去牙行①看一看。
既然是要去牙行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他就顶着那么一张会被安王认出来的脸去,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他们现在径直前往的地方,是永寒之城什么都卖的鬼市,他需要拿到一张能够遮掩真实面容的人皮面具。
为了节省飞天魔毯剩余的能量,左微月载着娄淮到了永寒之城一个人迹罕至的林子下来。
将毯子收起后,先是往他手里塞了一个能帮他御寒的暖手炉,而后又给他披上了一个狐裘斗篷。
“系的话你就自己系吧,你这身体虽然在山洞里好吃好喝地养了几天,但还是太瘦了,保暖的措施得做好,免得你再发烧.......咳.......发热。”
左微月说到后面,被娄淮抬眸看了一眼后,很快改了她用的比较现代的说话方式。
只因他说,她现在既然已经来到西鼎,到了当地,那就得入当地的习俗,首先要改的,就是她这大白话的说话方式。
她一开始当然是不服的,但奈何他说,她不这样的话,等之后她能有身体了,会影响到他做刷气运值的任务。
她没办法,只能屈服,不情不愿地答应下。
娄淮给自己系好,看着仍旧是一袭红黑长袍加身,看起来一点都看不出冷的少女,问出他好奇已久的疑惑:
“你一直穿这种形式怪异,看起来又十分单薄的衣衫,不会觉得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