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孙山

南乡书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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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五个字,酒家眼神流光四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待到司马懿搁笔之后,酒家拿着一根,宽不过一指,长不过四寸,正面篆刻蝇头汉隶“镜花酒家”四字,反面篆刻“半价,仅限一次,用完回收”等字的竹签,交到对方手上道:“原是司马掾君,此前不识,还望原谅则个!”

    司马懿拿着竹签,左看右看之后,笑着道:“无妨,我不过是久闻贵酒肆大名,今日慕名前来,却不知遇到此事!”

    酒家拱手拜向南方道:“此赖诸位顾客帮助,丞相明法,方能在此幸存!”

    “既然今日客满,吾尚有事在身,就此别过!”

    酒家一路相送:“司马君慢走!”

    有了司马懿一例,众人也跟着后边留下名讳,拿着竹签扬长而去。

    既然镜花酒家已然客满,他们也拿到半价竹签,而且又不是非要在此地吃饭不可,自是没有必要再在此处待下去。

    待到白仁走至店门之前,酒肆小厮按照程序,给白仁狼毫,让其在竹简上签名,派发竹签。

    然而白仁此行并非只是为了吃饭,不但没有接过狼毫,反而拱手行礼道:“不知酒肆内,可有江夏刘君?此人讳玄!”

    小厮想了一下,确认店中没有人叫刘玄之后,便回答道:“郎君原谅则个,此间似无阁下所说此人!”

    白仁听后神情变得有些着急,他和刘玄约好,在此地碰头,而今来到此地,人家却说没有这个人,不禁让他心中暗自忐忑起来:“难道刘玄骗我不成?”

    如果刘玄骗他,意味着他马上就会大难临头,自己身死不足惜,万一连累到乡亲父老,叫他如何过意得去?

    一时间让他心有不忍,不过所幸的是,他已将一般人已经秘密安置。

    正在他精神恍惚之时,小厮再次发声:“君可还有何事询问”

    白仁这才回神,心中暗道:“着呀,若是刘君骗我,何以许久不见官府发兵缉拿定然是刘君有事错过,险些误了大事!”

    随后再次揖礼:“劳烦足下能否报之主家,便说长社白仁寻刘君,如果主家说不识此人,在下即刻转身!”

    既然刘玄让他来镜花酒家,而且他也找到了,那么就说明对方并未撒谎骗他,且刘玄一个南方人却知镜花酒家,必然与这家酒家有什么关系,于是他便试探一番,让小厮找主人家说去。

    毕竟有些事不可宣之于口,一介小厮不清楚,也理所当然!

    小厮面色颇显为难,随后看到白仁一副祈求的目光,不由得点点头说道:“小的来此酒肆已然三年有余,我敢保证,这里并无此人,既然足下如此恳请,我便帮你一把!”

    白仁深揖一礼:“多谢兄台!”

    “无妨,小事耳!”小厮淡然一笑,随后对着一旁其余小厮道:“尔等在此册录客人,我去去便来!”

    “喏!”其余小厮齐声唯喏。

    一众小厮的唯喏之声,倒是让白仁心里转过一丝疑惑,望着往店内而去的背影,他暗自嘀嘀咕咕:“看来这人并非寻常小厮……”

    按照正常的回答,这些人不应该是是回复“喏”,可是他们偏偏回复的是“喏”,这也从侧面反应,刚才那人身份不一般。

    小厮打扮之人自然不知晓,白仁会将注意力放在这种细微之事上,只是一路小跑返回酒肆里面,对着先前与司马懿说话,头戴巾帻,身穿直裾中年人道:“大人,不知可识得刘玄”

    正在一边摆弄算筹,一般拿着狼毫在书简上书写的中年男子,面色陡然一变,随后恢复正常,抬起头笑问道:“不知我儿何处听来此人名讳”

    小厮打扮之人也不知,其父到底什么意思,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反而问他何处听来。

    但作为人子,既然父亲发问,他自是不会不答:“门外有人找刘玄!”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狐疑,随后附耳过去,轻声细语道:“出去跟那人说,店中不曾有刘玄之人,随后将其带入后院,好吃招待,为父事毕之后找他!”

    小厮打扮男子一脸茫然,也不知其父到底所为何事,搞得神神秘秘,不过看他这样,百分之百是有什么秘密,于是俯首唱喏:“喏!”

    随后中年男子便再次低下头颅,盘弄手中算筹,至于心中想些什么,无人知晓!

    小厮打扮之人再次返回门口,便对着白仁说道:“吾父言,此处并无阁下要寻之人,想来定是足下寻错地方了!”

    白仁听后先是一阵愕然,他虽猜到男子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店的少东家,只是对方爱好有些特别,不好好享福,居然做什么小厮:“不曾想居然是此间少郎君,在下多有失礼!”

    随后想到刘玄不在此地,不免有些心灰意冷,甚至还有些担心刘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才会时隔这么久了,居然还没有到达许都。

    毕竟他走之前,刘玄依然身上伤痕累累,路上万一发生了什么事,也犹未可知!

    至于刘玄和镜花酒家的关系,其实跟让他颇为疑惑,刘玄明明言之凿凿说的是镜花酒家,可是这个酒肆里居然说没有这个人,岂非欲盖弥彰

    但他又不好强逼,只得气馁说道:“既然酒肆并无此人,那在下不在打搅,告辞!”

    男子笑道:“此间酒肆主人乃在下养父,小的不过托大人厚恩方能苟活罢了!我见阁下风尘仆仆,而今天寒地冻,不若随我入内吃上几盏”

    男子这番话,倒是让白仁心里一紧,他实在不知道眼前之人,是敌是友,一时间心中思绪万千:“莫不是事漏,此人想要赚我不成不对,若是赚我,将士直接锁拿便是,何必如此麻烦!不管了,反正此刻肚子空瘪,先吃他一顿,看这厮到底是个甚么鸟人……”

    随后脸色装出一副不好尴尬之色:“方才不是说肆内人满,无处安坐,如此怎好打搅”

    男子拉着白仁的手,笑着说道:“无妨无妨,见足下在下便想起死去兄长,可谓一见如故,甚感亲切,兄台只消与我一块入店,自是无人置喙!”

    白仁本是打算先吃他一顿,自然也便没有在矫情:“如此打搅兄台,在下长社白仁,表字子恕,未审郎君尊讳”

    男子作揖行礼:“在下左冯翊孙山,表字中狼,兄长日后唤我中狼即可!”

    白仁欠了欠身:“如此麻烦中狼贤弟!”

    “走走走,且吃上两盅!”孙山显然显得非常高兴,随后又吩咐众人一句:“尔等入内照顾好客人!”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