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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不让我出手,我也就不再管这些闲事了。不过,发现问题的只是罗恩的一具分身,他的本体可还没有发现其中的不妥,这个问题你就替他解决了吧。”嬉闹了一阵以后,路尼亚对卡妮儿说道。
“你为他也可以称得上是‘处心积虑’了,不过这也算我分内之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把选择权交到他的手里。”心情已经恢复过来的卡妮儿调侃了好友一句,打算好好的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
路尼亚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和卡妮儿斗嘴多年的丰富经历,让她深刻的记住了见好就收的道理。至于提醒卡妮儿,也不过是因为害怕好友因为疏忽失去了黎明巫师的体面,以及不想让罗恩这么一个不错的后辈白白死亡的想法在作怪罢了。
如今,卡妮儿已经答应将选择权交到罗恩手里了,那么她也算尽到“提携后进”的义务了。至于罗恩之后的生死,她就没必要再操心了,“为自己的决定承担应有的后果”可是连巫师学徒都明白的道理。
巫师之间的交往原则是“等价交换”,这项原则的遵守与否和双方的实力与社会地位并无关系。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巫师都不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来达成交易,但是他们毕竟是极少数的一类,大部分巫师还是会遵循这一原则的。
这不是说巫师们的品德就多么高尚,而是因为“等价交换”是巫师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就像克鲁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违背本心一样,很少有巫师会因为一些外物来让自己的心灵留下破绽。
尤其卡妮儿还是镇守千塔之城的守护巫师,当然也要顾及自己的脸面,底线也比其他的巫师高些。
所以,卡妮儿不能直接让罗恩拿着性命去趟这淌浑水,她要在明面上把一些事情做足。这也就是说,无论她的目的是什么,姿态一定要做出来,不能让别的巫师说自己仗势欺人。
出手救罗恩的分身是第一步,黎明巫师亲自出手把你的分身救下,让你多得了这么多“法则恩赐”,你是不是要表示一番?而且这位大人不需要你把这些对你进阶至关重要的“法则恩赐”分给她,只是拿你的分身跟自己的本心赌斗一场,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至于输了之后,拿分身性命撒气的行为就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毕竟那位大人也是受害者,而罗恩这边也不过就是折了一具没有多大用处的分身罢了,任谁也说不出“蛛后”殿下的错处来。
罗恩想要打破自己内心的桎梏,仅凭分身完成这件事,对他是没有丝毫帮助的。所以,卡妮儿给了罗恩一个选项,是不是让她出手,来帮助他把分身和本体联系在一起。这也就是卡妮儿所说的选择权。
如果罗恩选“是”,成功了万事皆休,可是如果失败了,他失去的就不是分身的生命了。毕竟,按照巫师间“等价交换”的原则,他必须得拿出等值的东西来平息“蛛后”的怒火。而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比他的性命更合适了。
如果罗恩选“不”,那他失去的可能会更多。这种事情绝对不是分身能做决定的,虽然他和本体在思维方面没有什么不同。这件事情一旦告诉罗恩的本体,那么原本本体没有发现的“心灵间隙”就会暴露出来。罗恩的本体要是这个时候选“不”,那就是有了畏惧之心,这些破绽很快就会转变为“心灵漏洞”。
是“心灵漏洞”好拟补,还是“心灵破绽”好挽回,罗恩自然清楚。他所需要思考的只不过是:其中的风险值不值得自己赌上性命而已。
不过,以卡妮儿对罗恩性格的了解,他在这种情况下会如何选择几乎已经是可以确定的。
直接命令罗恩如何去做,和给他一个不得不选这个选项的选择,这两种方式都能达到卡妮儿想要的结果,不过后者却比前者强出太多。
“每个巫师都有着自己独立的人格,妄图以武力胁迫者将会受到全体巫师的抵制。”这是写在《巫师律典》扉页上的话,卡妮儿直接胁迫罗恩虽说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但是却会被别的巫师鄙视。
其实别说其他巫师,如果这样做了,卡妮儿自己都会瞧不起自己。“屁股决定脑袋”,卡妮儿既然是巫师,自然要主动维护巫师的脸面,而不是去破坏它。
对于巫师来说,“算计”和“博学”是最受敬佩的。虽然他们也不反对使用武力,但是那指的是二者境界差距不大的情况下。
如果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过大,只要不是对方直接冒犯,再使用武力胁迫就落了下层。
这就像开着兰博基尼的人故意去和手动轮椅飚车一样,赢了绝对不露脸,要是输了……
卡妮儿是传统的巫师,有着和其他巫师一样的传统和骄傲。在这方面的固执,要比罗恩这个心理上不太正统的巫师强的多,自然会选择巫师最为推崇的“算计”的手段。
尤其是罗恩已经展现出了他在“算计”方面也是有一套的情况下,卡妮儿就更不会直接动粗了,不然显得自己怕了他似的。
不得不说,罗恩对自己的认知还是比较准确的,在“棋子”中他或许可以算的上是中上游,但是在“棋手”中,他的水平就不怎么入流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能被称之为“棋手”的,都是一些老牌的晨星或以上的巫师,罗恩的实力限制了他的一些手段的使用,经历较之这些“老狐狸”也差了太多。
所以,卡妮儿略施手段就让罗恩进退两难,这举重若轻的手法远不是罗恩如今能够玩得转的。
在卡妮儿的这次算计中,自己达成了目的,路尼亚也尽到了“提携后辈”的义务,罗恩也有自我选择的权利,称得上是皆大欢喜。
至于说选项不好和后果太过严重,那就怪不到她卡妮儿的头上了,毕竟前者只能说明罗恩的“算计”手段还不到家,而后者则是罗恩为自己的选择所必须承受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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