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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尼亚,把你和那个小家伙的故事和姐姐说说。”和“女士”的交谈告一段落后,牧者收回了自己的思绪,正要继续先前的冥想,却被一句调侃打搅了计划。
和路尼亚的优雅、薇薇安的清脆不同,这个声音极为慵懒,就像是半睡半醒的王后在梦呓。论音色,它不如薇薇安的声音动听;论音准,它不如路尼亚的声音可人。但是这种慵懒的语调却有着自己独特的诱惑力,仿佛它能勾起人们心底最渴求的欲望,让人们的意识在平仄之间沉沦。
“没有什么故事,卡妮儿殿下,窥伺别人的隐私可不是巫师该有的行为。”路尼亚对水晶球中的卡妮儿的影像摆摆手,在“殿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为了那个叫罗恩的小家伙,你居然要和我绝交?”卡妮儿的语气没有太大的起伏,但是那慵懒的语调清晰的表达出了话语中的调笑。
对于这位好友的性格,路尼亚颇为头疼。认识对方这么多年了,路尼亚还从来没有在言语上占据过上风。
“那次‘赫尔尼亚山谷’之行,我承了他一个不小的人情。”路尼亚把当时的情况给好友简述了一番,言语之中对罗恩颇为赞叹。
“原来他就是那个帮你脱离了迷障的小家伙,能以正式巫师的实力破掉你的‘大入梦术’,啧啧,难怪你对他如此倾心。”卡妮儿的影像似笑非笑的盯着路尼亚,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纠正你两件事情,卡妮儿。”路尼亚淡淡的说道:“第一,他并非破掉了我的‘大入梦术’,只是惊醒了我沉浸在梦中的本我意志;第二,我虽然对他高看一眼,但是并没有产生你说的那种倾慕之情,这点小事也不值得我倾慕,顶多让我觉得有趣。”
“这可不好说啊,路尼亚。”卡妮儿慵懒的语调和满不在乎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令好友感到不忿。
她没有理会路尼亚的解释,而是言辞凿凿的说道:“当时的情景虽然没有被我看到,但是不难揣测。”
她顿了顿,没有理会路尼亚已经有些发黑的脸庞,继续描述着自己的推测:“高高在上的黎明巫师陷入了‘迷障’,她失去了理性,只剩下一具被欲望支配的躯壳。一个只有正式巫师实力的小家伙,对陷入狂乱的女巫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只能屈服,独自在角落里垂泪。”
“卡、妮、儿!”路尼亚紧咬皓齿,一字一顿的叫着对方的名字。
瞥了一眼羞怒的路尼亚,卡妮儿没有丝毫收敛的意思,继续描绘着她所认为的真实的场景:“一个实力低微,欲拒还迎;一个意乱神迷,如渴似饥。叶凝朝露,霞掩尘土;林迎倦鸟,谷纳瀑布。”
卡妮儿话语让空气里弥散着一股靡糜的气息。随着她的描绘,靡糜的气息凝成了一条条粉红的丝线,摇摆在虚实之间。
丝线交织缠绕,编织成了一个硕大的蛛网。蛛网诡异非常,发散的波动可以扰乱心智,意志不坚定的人哪怕望一眼都会丑态百出。
蛛网成型以后,对着路尼亚当头罩下,就像蜘蛛对飞虫露出了鳌牙。
“无聊的手段!”路尼亚对卡妮儿的小动作颇为不屑,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没有正形的好友,完全没有理会将要落到她身上的蛛网。
就在蛛网要落到路尼亚的身上时,她的背后浮现出了一头巨龙的虚影。
龙首高昂,发出一声嘹亮的龙吟;声波四益,震散了萦绕在房间中的靡糜之气。
龙影用蕴含着银色光辉的竖瞳看了看下落的蛛网,从微张的口腔中喷出了一股炽白的火焰,将其焚之一空。
对于卡妮儿的行为,路尼亚虽然气愤,但是并没有放在心上。从两人还是巫师学徒时,她们就是闺蜜好友,进阶巫师后更是形影不离。她们一起游历、合作探秘,艰难险阻携手共进,生死一线不离不弃。
或许在其他的巫师看来,卡妮儿的玩笑开得有些过分,但是对当事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上纲上线”的事情。
“哈哈,好了,姐姐不笑话你了。”卡妮儿笑的花枝乱颤,显然逗弄路尼亚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不过,你真的不管这个小家伙的死活?不会是被我一说,害羞了吧?”卡妮儿眼珠一转,半真半假的试探道。
此时,罗恩已经被海尔兰世界的位面意志逼入了绝境,分身的生命岌岌可危。几位驻守在千塔之城的黎明巫师,自然能感受到那里的情况,所以卡妮儿以此来对路尼亚进行调侃。
白了一眼没事找事的卡妮儿,路尼亚颇为无奈叹了口气。要是让外人看见,单凭名字就可以让整个地底世界噤若寒蝉的“蛛后”卡妮儿,还有这般让人无奈的爱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惊讶的下巴脱臼。
“我确实欠下了他一份人情,但是我已经赠送过谢礼了。既然人情已经还上了,我和他又没有什么私交,仅凭单纯的欣赏并不能成为让我出手的理由。更何况,他也支付不起让我出手的报酬。”路尼亚淡淡的说道,巫师的理性在这几句简短的话语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看到路尼亚严肃了起来,卡妮儿到也没有再继续开玩笑,她知道好友说的是实话。
如果这事关系到罗恩的生命,出于关照后辈的目的,路尼亚等人或许会看在他优异的表现上无偿的出手一助。但是现在只是一个分身的生死,哪怕其中关系到罗恩此次的收益,但这和路尼亚等人没有丝毫的关系。如果他们贸然出手,罗恩付出的报酬恐怕相比于得到的收获要多得多。
至于说无偿出手,那就更不可能了。能成为千塔之城驻守的黎明巫师,可以说是同阶的佼佼者,无常援助同阶的巫师都不太可能,更何况罗恩这个还没有点亮本命晨星的新晋巫师呢。正如路尼亚所说,他们和罗恩既没有私交,也不欠他什么,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伟大’的面纱即将被撕扯而下,不能挣脱,那就零落。”卡妮儿念了一遍从好友那里听来的话语,笑着说道:“真是一个臭屁的小家伙,也许我应该让他明白什么才是‘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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