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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对于演员来说，影视资源才是最重要的。
徐丹觉得徐母说的有道理，不过她有些迟疑：“姚小姐暂时还在拍另外一部戏，不知道档期合不合得上。”
“这有什么？”徐母豪气一拍手，“你舅舅最疼你了，要是知道姚小姐救了你，没有档期也会等她有档期了再说！”
章丘还不知道自己看中的下一部电影女主角被其他人盯上了，他此刻正在回雁山上当监工。
“这里这里，这里挪一点点就行，不用太精致，手工感强一点效果会更好。”
“对，石磨就放那棵树下面，离屋子远一点没关系。”
“这个瓦，不要这么新的，村里的房子陈设都要旧！”
……
江致身后跟着程游，穿过来来往往的工人走到章丘身边。
“章导。”
章丘戴着墨镜呢，他从墨镜上边露出眼睛来，惊讶道：“江总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江致扫了一眼周围。
这里原本是一块空地，铺上草坪供游客野餐用的，现在在上面搭上错落有致的小瓦房，衬着旁边还在落叶的小树林，很有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是不是觉得不符合电影里的设定？”章丘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问江致。
江致不懂这些，虽然电影里这个地方是个毒窝，似乎不应该弄成这么空灵的样子，但是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章丘是导演，他说了算。
章丘就喜欢他们一个两个的话少不多事，他笑了一声，解释道：“我先前一直追求真实，就想着应该找个真正的偏远山村。可这回这么一折腾，我突然想明白了，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比如这毒窝，越是给它弄成个世外桃源的样子，让村民看起来越淳朴，才越能凸显这群毒贩的阴暗与险恶。”
江致对这些艺术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章丘愣了一下，江致补充：“我是说搭建布景。”
章丘吓了一跳，还以为江致突然反悔把场地借给他们了呢。
从前几天在澧南那会，他就看出来这位江总跟姚也之间不对劲了。
他就说江上影业怎么好好的看上《巡回》这个无名无姓的小项目了，原来搞了半天还是因为姚也。
这次借场地肯定也是为了博美人一笑了。
他粗略地扫了眼进度，“大概也就这两天，快了。”
江致点头：“那就好。”
拍戏，就没时间去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节目了。
还有这两天……
姚也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看剧本。
《巡回》再拍小半个月就该杀青了，趁这几天空闲，她要好好挑选下一个角色。
姚也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立得住的作品，电影即使拍完了后期制作到上映也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她总不能空等。
看到江致的名字，她挑了下眉，接起来，“喂？”
电话一接通，程游就看到自家老板刚才还冷冰冰的神色瞬间瓦解，他默默扭头，真是没眼看。
“今天有空吗？”
声音也有了温度，比起刚刚在董事会能冻死人的语气，温柔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姚也眼睛还放在剧本上，点点头，才想起来是在电话里，他看不见。
她放下剧本，开了免提，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有啊，江总有什么事吗？”
那边倒水的声音传来，安静的，仿佛一下子有了人间烟火气，把刚才那一群老家伙带来的郁气一下子冲刷掉了。
江致看了眼程游，程游立刻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没什么，就是问你今天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再陪我去一趟爷爷那。”
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但江致心里有一点紧张。
“去爷爷那啊……”姚也慵懒的声线悠悠地传过来，“又要假扮你女朋友？”
江致：“……嗯。”
姚也故意逗他：“上次去都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万一你要是又把我丢在半路上……”
江致语塞，有点底气不足：“是你自己要下车的。”
姚也哼了一声。
“……上次是我不对，我误会你了。”
“这还差不多。”姚也心满意足，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什么误会？”
江致懊恼地闭了下眼，想说没什么，可是姚也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不说她都忘了，她这么轻易地就跟他和好了，都没追究他上次突然发疯是为什么。
“快说！”
“就是……”江致有些不知道怎么说。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见姚也跟贺兰走得近会那么生气。
只是因为觉得她又骗了自己吗？好像也不是。
就是看到他们俩聊得很开心，并且看起来很熟稔的样子，心里觉得透不过气。
这时，去澧南前程游跟他说的话突然蹦到脑子里：“江总，喜欢就去追，可别等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那时候他还处在刚刚得知姚也身份的震惊中，听了程游的话，没有思考缘由，就真的跟着自己的心走，跑去了澧南。
事后他告诉自己，只是想去求证一下这件事罢了。
她是人是妖不重要。
可是现在他觉得，就这一个念头出来，以前的想法似乎都应该被推翻。
如果只是好奇，只是把她当普通的合作伙伴或是朋友，他为什么要去想“她是人还是妖对自己重不重要”？
“我吃醋了。”
他语气平缓且坚定地说出这四个字，倒是一下子震住了姚也。
她咽了口口水，“什、什么？”
“吃醋”这两个字，是她理解的意思吗？
她接触的人类知识很丰富，应该没有理解错吧？
她试探着问：“你，该不会真的……”
“为什么不会？”江致一向是个不喜欢逃避问题的人，既然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那就坦然面对，“我喜欢你。”
姚也：“……”
她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洗手间，镜子里清晰地映出她粉扑扑的脸颊。
江致这个冰块，竟然说喜欢她？
姚也生而为妖，胆大妄为，恣意随性，头一回不知所措起来。
虽然她心里隐隐有过猜测，但亲耳听到他说出来还是不一样的。
尤其他的声音，像细微的电流轻轻触到耳朵里，酥酥的，还有点麻麻的。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点整。”姚也说。
江致蹙眉，他一番示爱，她的回应就是给他报时？
刚想问她什么意思，那一头，轻而俏皮的声音传过来：“所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可不想去爷爷家吃下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