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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翰文家的房子很大,这是秦可可的第一印象。标准的板房,南北通透,除了一个大客厅,还有三间卧室一个书房。这要比她和张翰文在北京租的房子大太多了。张翰文的卧室也比他们在北京的主卧还大,墙上贴了不少海报,最大最显眼的是周润发的赌神图样。书桌上还摆了不少模型玩具,张翰文说那都是他上学的时候,爸爸给买的。床头是科比和贾静雯的海报,床边的柜子里,还有一些科比的形象手办之类的玩偶。
“你在家多好啊,为何还去北京受苦呢?在那吃的住的都比这差太多啊”突然秦可可发问,这个也是她突然冒出来的问题。如果生活富足,何必受苦?她生在农村,也做不了农活,再加上学习的是旅游业务,进城就显得很重要。可是张翰文家的这条件,他觉得没必要啊。因为她太知道刚入北京的苦了。
“因为那里有你啊,哈哈哈”张翰文说起了情话。看可可没笑,又继续说道:“可能是给我惯坏了吧,叛逆期还没过,越是他们想让我做的安稳,我就越想自己闯一番,还有就是这里虽然啥都有,但是太小太平静了,我在这里想不到自己要做什么”。
秦可可看着他,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像是理解了他的样子,又像是理解不了为什么的样子。她打开行李箱,把给张翰文父母买的衣服拿出来铺在床上,使劲压了压在行李箱产生的褶皱。“走,给阿姨送过去试试,看看她喜不喜欢”秦可可拿着衣服,让张翰文带路。
张翰文妈妈正在另外一个稍小点的卧室整理床铺,这是为可可准备的,她并不知道张翰文和秦可可已经睡在一起了。一边铺着洗干净的床单被罩,一边喊着张翰文:“翰文,你带可可去客厅喝茶吃水果哈,我都给弄好了”
张翰文和秦可可寻声走进小卧室,一看妈妈正在收拾床铺,秦可可一下就明白了是专门给她准备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然后声音就比平时低了很多:“阿姨,我给你和叔叔买的衣服,你先来试试吧”。张翰文妈妈笑着拍了拍手臂,抖了抖身上,接过衣服说:“可可你太客气了,这衣服真好看,谢谢哈”。张翰文也笑着说:“你瞅我妈还客气上了,哈哈,你快去试试吧,指定好看,这身是我爸的,你给他拿卧室去吧,晚上让他试试”。
张翰文拿着两件衣服美滋滋的往自己卧室走,到门口回头看着可可说:“对了可可,你看看卧室里还要什么东西不,这家里除了来打麻将的,那个卧室基本也没啥人来住,缺啥你直接阿姨说哈”。“好的阿姨,不缺啥”秦可可都没看,连忙回复。
衣服很合身,也很漂亮,张翰文妈妈很喜欢,直夸秦可可眼光好。下午张翰文妈妈就出去买菜了,准备晚上自己做菜招待秦可可和儿子。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张翰文给秦可可讲起了他家里那些摆件和物品的一些故事,以及他少年时的回忆。尤其那张周润发的赌神海报,张翰文绘声绘色的讲述电影里他喜欢的桥段,他表示赌神的那种自信和魅力令他向往。秦可可问他贾静雯的海报是怎么回事,因为整个他的卧室就那一张独立女性人物海报。张翰文哈哈大笑,说上学的时候特别喜欢贾静雯,因为太漂亮了。
聊完一些趣事,张翰文搂着可可说:“今天晚上你一个人睡那间卧室哈,我爸妈比较保守,委屈你一晚先”。
“那我要害怕,我就半夜跑你这屋来,你可别锁门哦,哈哈哈”秦可可用手掐着他的胸,笑的很猥琐。然后两个人就在床上“扭打”一番。秦可可的内心其实也愿意自己住一间,她怕张翰文的父母会因为俩人睡一起而不喜欢她。她在这里没有害怕,只是时刻提心吊胆的要保持自己的淑女或者乖乖女的形象,然后就显示出来的有点唯唯诺诺。
张尊桥没有回来,他在外面陪其他局的领导兄弟。晚餐就张翰文他们三个人在家吃的,妈妈手艺不错,做了四菜一汤,也都是张翰文喜欢的菜。“不知道可可喜欢吃什么,我就按翰文的喜好简单做的,你尝尝喜不喜欢”张翰文妈妈招呼秦可可夹菜。“阿姨您手艺真棒,太好吃了”秦可可夸着饭菜,还拍了下手表示喜欢。“喜欢你就多吃哈,回头有时间我也可以交给你做”张翰文妈妈又主动夹菜给可可。
“妈,可可做饭也很好吃的,我上次过生日,那给做的鱼和肉,挺香的呢”张翰文像似在炫耀。
“哦是吗,那可真好,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子也不多了呢。再说你这嘴从小就挑的人都说好吃,那就肯定是好吃,可可你不知道,这小子从小就挑食,他觉得不好吃的菜,尝一口就不再吃了”妈妈引出话匣子,说起了张翰文小时候的事。
晚餐进行的很愉快,没有张尊桥在,秦可可也自觉放松了很多,还跟张翰文妈妈聊起了好多关于旅游和保养的事话题。晚餐过后没多久,张尊桥就回来了,很明显的白酒的气息,妈妈和张翰文对这身酒气早已习惯,秦可可却又拘谨起来。
“回来了,快来试试可可给你买的外套,挺好看的呢”张翰文妈妈从沙发上起身。
“嗯,好”张尊桥脱着鞋答应,然后给起身站在沙发边的可可打了个招呼就进屋了。看到外套也没试,直接去主卧卫生间洗脸。然后注意到张翰文妈妈跟进卧室了,就小声跟她说:“你让张翰文去我书房等我,我有话跟他说”。“别吵架啊,人家姑娘在呢”妈妈猜测张尊桥又要劝张翰文回来的事。
张翰文去了书房,妈妈陪着可可看着电视嗑着瓜子聊天。她俩聊天的时候,张翰文妈妈其实一只耳朵也听着书房的动静呢,生怕会太大声吵起来。然而事情总会是这样,你越怕什么,就越容易来什么。没多久,书房的声音直接让客厅的聊天停止,只剩下电视在那说话。
“我都说了,我现在不会回来,我在那开着店呢,你老命令我回来干什么”最先传出来的声音是张翰文的。
“你喊什么,让你回来还不是为你好,你要做旅行社,你回来开也行啊,客户我这有的是,都不用你应酬,你在北京那求爷爷告奶奶的要人去玩,图啥啊”张尊桥也不甘示弱。
“我求爷爷告奶奶那也是我自己做的事,不是用你的关系弄的,我现在在那有事业,有女朋友,而且越来越好,我不想回来,就是不想干啥都得靠你”张翰文继续说。
“废话,你从小干啥不都是靠我给你安排,靠我怎么了,我是你爹,别人想靠还靠不着呢。你成熟点。还有你找个女朋友带回来什么意思,门不当户不对的,你咋想的,苗行长那还等着呢,再说你俩都从事旅游行业,这能行吗,万一再出现非典或者战争这些问题你俩就都得饿死。”张尊桥的声音说着这些的时候突然小了很多,明显是怕秦可可听到,他只是没想到客厅里的俩人,都在那侧耳倾听。张翰文妈妈有些不好意思,秦可可也是一脸的尴尬与失落。
“都什么年代了,还说门当户对的事,爸你过分了”张翰文说完就从书房走了出来。看到了惊慌的要哭了的秦可可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张翰文知道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没有犹豫,他走过来牵起可可的手,领着她离开。“妈,我爸喝多了,你劝劝他吧,我俩走了”张翰文带着可可和行李箱,离开了家。妈妈拦不住他,也不知道该劝可可说点啥,去了一趟卧室然后追出来一直送出楼道。
“可可,这个是阿姨和叔叔给你准备的,本来是让你叔叔给你,他喝多了。你别见怪哈”张翰文妈妈说着话,拿出一个红包塞到秦可可手里。
“阿姨,这我不能要”秦可可推辞。
“不行,听话啊可可,必须拿着,我们这有这种规矩”妈妈执意。
“拿着吧可可,我妈给的见面礼,妈你回去吧,外面冷,我俩直接打车去枣庄住下了,玩两天就回北京,放心吧,我俩没事”张翰文一面劝着可可,一面安慰着妈妈。
打车去酒店的路上,张翰文解释着他爸爸喝多了,秦可可一直没有说话,她觉得委屈,又不想哭出了。到了酒店,红包被张翰文打开,里面是六千六百快现金。秦可可看着红包,又想起“门不当户不对”的话语,突然觉得那根本不是见面礼,那令人着迷的红色,一张张的居然带着嘲笑和鄙夷。
这天晚上,秦可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像风筝一样飞在天上,看见的是张翰文拉着线,身边带着一个长得像贾静雯的姑娘,俩人搂抱着,看着天上飞的秦可可,然后很快亲吻在一起,秦可可飞在天上大喊,却没有声音,然后张翰文放掉了手中的线,任风筝离去。在梦中猛然一飞的瞬间,秦可可睁开了眼睛,看着旁边打鼾的张翰文,一个拳头就捶在了他肩膀。
“你不睡打我干什么?还生我爸气呢啊”感受到击打的张翰文稀里糊涂的问。
“臭不要脸,你出轨了是不是?”秦可可又怼了他一拳
这下张翰文彻底醒了,“你说啥呢,啥我出轨了?”他莫名其妙。
“我刚才做梦你把我当风筝放飞了,还抱着一个女的在那使劲亲,臭不要脸”秦可可还在继续说。
“大姐,你疯了吧,你做梦我出轨你就打我啊。我这为了你,家里都不住,我还能出轨喽?快睡觉吧,明天咱俩还得去玩呢”张翰文说完转过去侧身睡下。秦可可依然还在为那个梦很生气,“哼~,管你户对户不对呢,反正现在他是我的”,说完也躺下,被窝里还不忘踹了张翰文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