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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北京的那天,家乡再次下起了雪,整片天地都是白蒙蒙一片。二踢脚的炮声偶有想起。拖着行李箱,秦可可出门了,秦老三刻意在可可出院墙大门之前,放了一挂鞭炮,算是送行,也祝愿自己的女儿可以红红火火一路平安。
在鲁南县城,张翰文在离开前终于还是跟张尊桥吵了一架。他义正言辞的告诉父亲他不是瞎混,他拒绝张尊桥要给他规划的人生。一番争吵,张翰文带着行李夺门而去,打车直奔高铁站。
在北京的出租房里,秦可可见到了比她先到的张翰文。因为她考虑到他也辛苦,拒绝了他去车站接她的想法。拥抱必不可少,亲吻不在话下,思念的话语都转化为行动,温暖着出租房里单调的气息。
“本想出去吃饭,可是我到了之后,在楼下转了转,那几个熟悉的饭店都没营业呢,估计要等到元宵节以后了”张翰文把可可的行李拿到房间里,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去超市买了点吃的,我估计你出门前肯定吃了饺子,所以咱俩晚上吃面,你是吃方便面还是炒面?我来做”
秦可可露出疲惫的表情,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说“一到春节,北京真就冷清不少,我刚才进小区的时候,也觉得人好少,商铺也不少关着门的。我不是很饿,你看着做吧,你做啥我都喜欢吃”说完话闭上眼睛,嘴角微微上翘,有种偷着乐的意思。
张翰文看到她累了,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他本身自己也心情不好,想着早上跟爸爸的争吵,觉得自己还是有点过分,毕竟爸爸是为他好,但是又气这个平时严肃的爹不理解他的想法。“只有挣到钱,才能证明自己是对的,才能真的让爸妈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闯荡”这是他在高铁上给自己的话。他想要用自己的努力换取的财富来证明个人能力。这个是没错的,在中国快速发展的进程中,对大众人民来说,财富就是成功的象征。
想着让秦可可多歇一会,张翰文没有选择容易的方便面。他把新买的挂面煮出来过凉水,然后把鸡蛋打散炒碎盛出,然后配了些洋葱、西红柿和青椒,炒出香味后,把已经熟了的面条放进去,使劲翻炒,最后加入炒碎的鸡蛋和作料,香喷喷的炒面就出来了。在炒面的同时,另外一个燃气灶上,是用小锅烧的水,里面加入了紫菜和盐,开锅后打散的鸡蛋液缓缓流入被不断搅拌的水中,变成蛋花,紫菜蛋花汤也成了。
“可可,去吃饭了”张翰文已经走到了床边,他抱起秦可可,一直走到餐桌。秦可可一直闭眼微笑着,她享受这种被抱着的移动,就像她会经常跳上张翰文的背上一样,挂在张翰文的身上被移动。
“哇,好香啊,你这回家一趟手艺还见长了呢”可可坐下后,迫不及待的夹起油亮亮的面条放入口中。
“其实见长的不是厨艺,而是对你的爱”张翰文把声音压成朗诵强调,双手比划成心形,推向秦可可的方向。
“哦~,亲爱的,我已感受到了你的爱,嚼在口中,滑入胃中,跟随着血液流变全身,汇到心中,哦~,亲爱的,我流泪了,不仅仅是感动,还因为你那没炒熟的洋葱”秦可可也一副十足的表演欲,用抒情的声音回应。
然后俩人都哈哈哈大笑起来,再念叨几句两人相熟的诗经。这顿饭不过温暖了身心,还愉悦了精神。秦可可喜欢看书,也喜欢看韩剧,更喜欢跟张翰文的偶尔各不正经的互动。
晚餐过后,俩人都坐在沙发上看着节目,秦可可依偎在张翰文的身上,聊着春节里那些没出现在短信里的家乡。她提到秦老三想让张翰文去家里看一看的事,张翰文没拒绝,说等时间合适了一起回去一趟。张翰文说到早上跟张尊桥吵架的事,可可心跳有些慌张,她就是这样,觉得不好的时候就紧张。
“你干啥跟你爸吵架啊,咱不能让家里人生气不是嘛”可可说张翰文。
“他不让我来北京,他就觉得干啥都不如考个公务员,那我能不来嘛,我媳妇在这呢”张翰文说着话用手轻抚了可可的脑袋。
“那你也不能吵完架就走啊,这样他们也够伤心的不是吗,你抓紧给你爸打个电话,道个歉吧”可可觉得自己说的对。
“我不打,我这一认错服软,那回头他更起劲让我回去了,那你说到时候我争不过他,你跟不跟我回去?”张翰文坚持不打。
“我才不跟你回去,我还要在北京买房呢,哼,那你发个信息给你妈妈啊,让他帮你说说”秦可可知道劝不动张翰文打电话,也从没想过要跟张翰文回他老家,退而求其次的想到让张翰文联系他妈妈。
果然,这招管用,张翰文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转达一下,他不该跟爸爸争吵,也希望妈妈能让爸爸多理解一下自己。窗外有烟花亮起,似乎在告诉他们春节还没结束,温情务必继续。
工作开始了,秦可可的所在的公司,在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就几乎全员到齐。第一天没有那么忙,大家都一边工作一边聊着春节的趣事。欧阳丹从老家带来了庐山云雾茶,她知道秦可可一直都是喝绿茶,专门给她带来的一盒。
“哎呦,有好茶叶不想着你远哥山哥海哥我们啊”李德远凑了过来,一点都不客气的从欧阳丹的桌子上拿起茶叶罐子往外走,等欧阳丹回过神来要的时候,他已经在销售大厅了,每个销售都拿着自己的杯子,等着李德远一小撮一小撮的放到他们的杯子里。
“远哥,你这不合适了嘿,我又不是不给,你也不能抢啊”欧阳丹跟过来,伸手抢茶叶罐。
“这个哥就先拿着了,回头哥请你吃饭”李德远把茶叶罐子放到自己怀里,没给欧阳丹抢到手的机会。其他销售人员跟着起哄,“远哥都说请你吃饭了,到时候你点点儿贵的,茶叶钱就回来了”。欧阳丹也没好气,用眼睛斜瞟了他们一眼,然后对李德远做了个咬牙装狠的样子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领导,你看看他们,那是给你带的,气死人了”欧阳丹跟秦可可抱怨。
“哈哈,没事,你别生气,李德远跟你闹着玩呢,你看着一上班,谁都不看,就盯着你呢,他可是咱公司最挣钱的,刚才不是说请你吃饭吗,你宰他一顿”秦可可也学着大厅销售的样子劝欧阳丹别生气。
果然没一会,李德远拿着茶叶罐来到欧阳丹身边。“妹几,你的茶叶不错哦,喏,还回来了”,他用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依旧逗着欧阳丹。
“呦呵,她远哥,你这还的够快啊,是看人家生气了还是怕请客吃太贵啊,哈哈哈,拿我这来,这茶叶是欧阳给我的”秦可可先发声,不忘挤兑一些李德远。
“那咱能怕请客吃贵的嘛,再说请美女吃饭,不吃贵的哪行,早知道是给你的,我就不送回来了,咱俩谁喝不一样,是吧可可经理”李德远看着可可说话,还不时瞟一眼欧阳丹的表情。
秦可可用神情剜了他一眼,伸手抢回了李德远手中的茶叶罐。这期间,欧阳丹一直也没说话也没看李德远。看到她不太高兴的样子,李德远自觉没趣,就回自己座位喝茶去了。欧阳丹看他走了,小声的跟秦可可说:“臭不要脸的他”。秦可可低声笑着,她知道这句话肯定是欧阳丹受她的熏陶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