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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佩贤因两人的救助,得以死里逃生,也没多想两人出场的方式存在着许多不合理,立刻把两人当做了救命恩人。现在又得他们指点,不假思索就领导队伍向西南突围了。
期间,曲琪好奇地回头偷瞄了墨五一眼,哪知道她正好也看了过来,两人立刻近距离开来了个对视。曲琪只觉得,墨五错生了女儿身,而且打扮太艳俗,活活把自己打扮成了如花,如果能正常打扮也不至于那么辣眼睛。
此时,墨五正冷冷地看着曲琪,目光就像雪球看到猎物一样,如此侵略性的目光让曲琪浑身泛起了鸡皮疙瘩。她吓得立刻扭头转移目光看向别处。
马家军得到两人的帮助,很快就从西南方突围而去。曲琪两人却在突围的途中,趁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悬崖上方,远远地看着马家军突围而去,墨家军在后面穷追不舍,直到西南面山坳的尽头。
两人并没有继续关注事态的发展,而是调转马头往金都方向而去。
他们又换装了,这次曲琪扮演的是一个身形瘦小的小老头,而连骥则扮成一个中年大汉,他们是一对卖货的父子,用马车拉着一车土特产在管道上跑着。
三天后,他们在路过一个县城的时候,城墙边正张贴着通缉马佩贤等人的公告,名单中竟然重点提起他们两人,还公告上还张贴了两人蒙着半边脸的画像,特别是对她的眼睛还作了重点描写,杏眼,有神,眼角微微上挑。
“估计马佩贤再次被抓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二表哥低声说道。
“嗯,这个公告指出我们不在马家军的逃亡队伍里,那么很可能马家军里有奸细,也有一种可能就是墨五已经对马佩贤的动向了如指掌,又或者马佩贤已经被抓了。”曲琪也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接着她十分嫌弃地说:“这画师的画工不行,把我画丑了。”
这时刚好有一队官差巡查经过,见到曲琪两人都是生面孔,就特意走过来。
二表哥立刻进入了儿子的角色,弯着腰对曲琪说:“爹!我们还要去布庄进货呢,您就别八怪了!”
曲琪也压低声音不耐烦地回答:“嘿,我这不是好奇这元賊是长什么样子的吗?还有这个两个家伙蒙着脸的家伙看起来眉清目秀的,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一位官差刚好走到跟前:“站住!抬起头来!”
“唉,见过官爷!”二表哥和曲琪立刻哈腰点头打招呼,然后站着,大方的让官差打量一番。
“行了,走走走!碰到这两人记得要报官,这两人犯有命案,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官差拿出画像逐一对比两人后,才让两人离开,并在离开的时候还补充了一句,让曲琪两人一阵无语,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从这往后,两人每过一城都会看到同样的通缉令,似乎墨五对他们的追捕比对马佩贤的还要严密。
五天后的傍晚,他们来到金都附近的一个小镇。也许这个小镇接近梁国都城,远离战场,这里仍是一片繁华的景象,与嘉裕小镇的萧索真是天差地别,二表哥带着曲琪左拐右拐地来到琪瑞布庄。
刚进入布庄,曲琪发现这家店的生意还真不错。二表哥走到一位管事的跟前,快速地出示一块玉佩,然后才说:“管事的,我们是齐掌柜介绍来拿货的。”
管事看到玉佩后微笑地说:“原来是齐家大侄子,里面请!”说完就抬手请两人进入了内堂。
等两人坐下后,他才问好道:“曲二少爷好!”然后又微笑地望向曲琪,又道:“这位老爷面生,不知怎么称呼?”
“哈哈。”二表哥一脸自豪地说:“这是你家小主子。”
管事听后神情一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弯腰行礼道:“曲三见过小主子!”
曲琪还是不习惯别人给自己行礼,有点不自然地把他扶起,然后说:“快起!”
管事站直后,转而对二表哥说:“昨天,二爷让人带话过来让我准备一批布料,我已经连夜让人拉到隔壁的仓库放着,小主子和曲二少是立刻取走,还是?”
二表哥回答:“我们明天一早带走,你让人今晚装好车,你这次准备了多少?”
“我这小店库存不多,有绸缎二十匹,麻布一百匹,棉布只有十匹。”管事老实地回答。
“怎么棉布这么少?”二表哥一脸奇怪地问道。
“这棉布新出,而且只有我们独有,金都城里的豪门都抢着要,咱们的库存都调给他们了,现在就剩十五匹,我留下五批维持店内生意。”管事回答。
“这是好事儿啊,嗯,就这么办吧。后院还有空房不?”二表哥又问道。
“就剩一间房了,不过老朽到隔壁的茶馆借宿,二少今晚将就睡老朽的房间吧。”管事安排到。
“不用麻烦了,我去隔壁借宿吧,你让人收拾好空房给你家小主子住一晚。”二表哥吩咐道。
第二天天微亮,两人就赶着两辆装满了布匹的马车,往金都成出发了。途中趁无人的时候把大部分布匹和其中一辆马车收入空间里,赶着剩下的一辆马车载着二十来匹麻布继续赶路。
他们在金都城门开门前赶到城门口,这里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入城队伍,都是附近的平民百姓,他们或挑着箩筐,或背着背篓,或挑着柴火,在一边闲聊着。
二表哥把马车驾到队伍的最后面,前面排队的是一对身穿儒衫的父子,见到曲琪两人架着马车过来,马上微笑地点头打招呼:“老兄这是进城办事,还是远道归来啊?”
二表哥上前接过话茬:“两位好!我是从黄麻村来给城里的布庄送货的,姓贾,这是我爹,他这几天上火,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勿怪!”曲琪在一旁连忙点头打招呼。
“原来是黄麻村的贾兄弟,我们是薛家庄的薛九,这是我儿,薛清。”儒衫中年接过话茬回答到,年轻小伙则微笑地站在一旁,只在介绍他的时候才点头打招呼。
“薛兄弟父子俩看似读书人,这是入城进学?”二表哥亲热地套近乎。
“我是在福运楼做掌柜的,我儿是骊山书院的学生,刚沐休结束,准备回书院。”儒衫中年继续回答,然后又转过头来对曲琪说:“令尊这是失声了,这头不烧吧?”
“我爹就只是失声,已经几天了,头不烧。”二表哥帮忙回答。
“没烧就问题不大,但是几天还没恢复就得好好瞧瞧。”儒衫中年继续道。
“兄台懂医?”二表哥问。
“刚好见过类似病症的人而已,令尊头不烧,情况比我所见的好。那位仁兄就是失声伴着发烧,没有钱医治,硬生生病死的。”儒衫中年惋惜道。
“多谢兄台提点,我一会儿就带我爹去找大夫瞧瞧。”二表哥马上谢过。
“你们是从南方的那个黄麻村来的?路过盘龙镇了吗?听说那里墨家军把墨家军围在那里了,但是被主将逃了,而且混入了附近的城池里,各城都在严密抓捕。你们过来有没有受到盘问?”儒衫小伙压低声音问道。
“一路上都能看到张贴在城门口的元贼画像,喏,就是那些。我们每过一城都要被盘问一番,也幸好我们有路引,每个城里又有熟人,形象也与画像的人不相符,这才顺利来到金都。”二表哥也熟络地回答着。
“唉,这场仗还不知道打到什么时候,西北与元国接壤的很多城池现在都封城了,今年的会考也取消了,三年的准备又白费了。”儒衫中年一脸失望地说。
“大侄子原来准备下场?”二表哥问道。
“唉,只能又等三年了。这家里又要多支持三年了,不过也比西北那边的考生要好许多了。”儒衫中年没有正面回答,但意思也十分明确了。
“唉,我们这一路从南方过来的,虽然绕过了梅泽,但是也见过从梅泽逃难出来的人,那里虽然没有传出过屠城的消息,但城里缺粮缺的厉害,留在城内人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二表哥把沿途打听到的消息一一分享。
“梅泽被元国所夺,各位皇子只顾着抢夺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前两天还把镇守在那里的墨五将军给召回来了,换上了三皇子外家舅舅柳元将军前往。”儒衫中年压低声音说道。
“临阵换帅是兵家大忌,这么机密的消息怎么泄露出来的?”二表哥还是首次听到这消息。
“还用泄露吗?墨五那母夜叉到哪都坐着大红的轿子,看到轿子不就知道她在哪了?”儒衫小伙一脸鄙夷地接话道。
曲琪和二表哥听后想起悬崖边上的大红轿子都一阵无语。但他们没有继续深入讨论这个问题,毕竟在城门这里还是太开放了,这么敏感的问题容易给自己惹麻烦,这对儒衫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还是少打听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