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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抢夺板凳
龙姑最关注窗下那张板凳,看到那张凳子就心不安,非把它搬走不可!
不是吗?要是稍不留神,让卢婶登上去,她是来不及阻烂的。
不管怎么样,先把板凳搬走再说。
龙姑见她不离窗口,就走近前去,拉着她的手,撒娇说:“卢婶,楼下刚才我看过了,当营业厅挺合适,这楼上呢,您带我去走走吧。”
卢婶推开她的手,嘴里挤出两个字:“走开!”
卢婶依然没有离开窗口半步。
龙姑觉得时候到了,万老板租房的事不说不行,只有租房的事能够触动她,于是说:“人家要租您的房开店嘛!您得带我去看看,人家问起来,我才会帮您作介绍嘛。”
卢婶一点反应都没有。
龙姑知道,卢婶现在可能死心眼了,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你说得再多没用,还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卢婶好像发觉龙姑在关注那张板凳,就干脆坐了下来。
现在要怎么办?
抢夺板凳!
抢到板凳,立刻把它丢到窗外去。
行吗?不行。因为板凳碰到石块会发出巨响,惊动左邻右舍,引发人们跑出来围观。本来有人对这座房就有偏见,现在倒好,把场面闹大,肯定会招来负面影响,给这座楼房雪上加霜。万老板看到了,定会影响他租用这座房子的热情。
龙姑想起小梅告诉过她的话,楼上有盏红灯笼。她仔细一看,果然,那盏红灯笼放在桌上,是建新房后放上去的,表示平安吉祥。
她把桌子拉到中间,把灯点着。她要把红灯笼垫高些,好让路上来人看得见,就喊道:“卢婶,您把板凳搬过来垫一垫!”
卢婶不愿意,依然坐着不动。
龙姑走上前去,生气地把卢婶推倒在地,拿走板凳,把红灯笼放在板凳上。
卢婶看到板凳被龙姑搬走,气势汹汹地跑过来要抢回板凳。
龙姑护着板凳,于是,两人在楼上扭打起来。
“楼上怎么啦!怎么啦!”这时楼下传来喊叫声。
上楼来的是卢叔公。
卢叔公来到新楼,看到红灯笼,看到楼下大门开着,就直接进来了。
他刚要上楼,突然听见楼上乒乒乓乓响,于是就大喊起来。
卢叔公突然出现,龙姑和卢婶都愣住了,于是都放了手。
卢叔公问:“龙姑,放在楼下的雨衣和斗笠是你的吗?”
“是的,我放在那里。”
“你从厨房的窗子爬进来是吗?”
“是的,厨房还没有装修,窗子用木块拦着,我把那些拦板拆下就爬进来了。”
“哈哈哈,你这个小姑娘真聪明。”卢叔公眼睛转到板凳上的红灯笼,说,“我今天大开眼界了,你把红灯笼用板凳垫高,是要给路上来看房的人做标记的。是吧,龙姑,我没有猜错?”
“您猜对啦!”
“我今天走亲戚,凑巧遇到下大雨。等到雨稍停,我才回来。过渡的时候听你哥说,你要来新楼。我知道这个消息后,家还没回就赶来啦。”
龙姑说:“我叫小梅去叫人,等会儿就到。”
“太好了,小梅会认准这盏红灯的。”卢叔公转向卢婶,见她手掩着脸痛哭,说,“常英,你哭什么?你看小龙姑,她多有出息。你呢,没出息,我要说你什么好!”
龙姑看见卢叔公腰间插根烟杆,担心他一生气就会拔出来打卢婶,赶忙把话题支开:“卢叔公,我刚才在楼下看一看,哎呀,这房开店实在太合适咯!刚才我正和卢婶合计着,这楼上应该怎么摆布呢!”
“这楼上嘛,”卢叔公说,“这楼房宽敞得很,要怎样布局,让租的人去弄吧。”说完,他叫卢婶把客厅收拾干净,准备接待客人。
卢婶不敢怠慢,立即打来一桶水,拿着抹布把茶桌擦干净,搬出茶几,然后用电炉烧水。
这时,龙姑听见楼下大门“吱呀”一声响,对大家说:“人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