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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登达在江湖上可不算庸手,说他比不过刘正风,相差却也不远。
嵩山派打法霸气威猛,一掌劈向金盆又快又狠。
没错,史登达嘴上叫得气势汹汹,也是率先动手,可实际目标并非刘正风。
这么多江湖同道在这里,他一介小辈若是朝师叔级的刘正风动手,反倒是落了下乘。
向大年,米为义两名弟子扑将过去。
史登达身子向左一荡,小腿猛地一勾,竟是把米为义轻松绊倒。
这边向大年攻来,拳风赫赫,史登达辨声一晃,让过拳头。
还没等向大年的肘打接上,史登达猛地提气,五指张开顺势抓住向大年胸口衣襟,再借力一扔,将人丢了出去。
这一式小嵩阳手施展的是颇为玄妙。
岳不群看得是不住点头,同样是五岳派,向,米二人跟着刘正风寄情于山水音乐,虽启发了剑法灵性,可要说实打实的功夫,这嵩山却是强出不止一筹。
当然,老岳的华山门下众弟子,除开令狐冲外,其余人也都不是这姓史的对手。
而这样人物,仅仅只是嵩山派的二代弟子,没资格列入十三太保候选一流,就教徒弟这一点上,左冷禅确实是走在了老岳前面。
史登达的掌刀,快要劈到金盆之上时。
老岳左手虚空一抓,金盆连同架子,齐齐向后移了三分。
势大力沉的一劈落空,史登达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而这时候,刘正风施展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的手也正好探来。
老刘自感失了颜面,下手不免重了两分,大袖鼓起,掌心搭在了史登达肩头。
咔嚓一响,史登达肩胛骨裂开,他还来不及呼痛,刘正风已经贴身上前,反手将其扣住,五指呈爪,捏住了史登达的喉结。
只要刘正风微微用力,就能将其破碎开来。
豆大的汗点,密密麻麻爬上了史登达全身。
一半是痛,一半是怕。
刘正风这个时候几乎完全挨到了史登达身上。
他在对方耳畔,森森低语道:“好贤侄,你们若是乖乖回去,别在老夫的金盆洗手大会上添麻烦,老夫马上就给你找大夫。”
史登达吃痛,咬破嘴唇,却是没有说出半个求饶字眼来。
哼!
蓦地一声冷哼,如雷鸣传遍两岸。
大河的尽头,不知何时竟泛起了一叶扁舟。
那舟上立着个渔翁般的人物。
此人猛地一抖骨架,提气纵跃,人至空中,再掀开斗笠往前面的水域,狠狠一丢,哟,原来是他!
岳不群倒是看清了来者,上唇留两撇鼠须,身形消瘦如铁,手掌既大又厚。
没错,这人便是大嵩阳掌,费彬,一身的功夫全在一双手上,不过,现在看来,其身法也属一流。
费彬全仗着内力掠空,斗笠落在水面,水花迸出。
他脚尖一点落在斗笠之上,再度提气,空中打了个筋斗,竟是凭着两口真气,越过了小半条河流。
第二次落下之时,双脚已插入岸边。
在场的群雄,却是被其出场的方式,狠狠震慑了一番。
“刘师弟,嵩山派三太保费彬,前来拜见。”
高声朗喝,在场一大半人被其声势给唬住。
恒山定逸老尼姑思忖,这费师兄倒是好本事,便是自己二师姐定闲师太也做不到这般不沾半点水汽,纵身过河。
宁中则颇有些忧虑地望了丈夫一眼。
她素来知道老岳为人。
别看君子剑平日谦逊,和谁都能投得来,不分贵贱,和谁也都能说得上话。
其实老岳心底的那份骄傲,更是在常人之上,内心振兴华山的念头,名扬天下的心气,比谁都高。
若是以前倒也罢了。
因为宁中则知道师哥做事理智,更明白华山该谨小慎微行事,可最近岳不群神功大成,其他人或许感觉不到。
作为多年夫妻,宁中则却是比谁都明白。
老岳那种隐隐不将整个江湖放进眼里的狂傲,那份深敛于心底的狷狂。
刘正风感觉有点骑虎难下,手上还锁着史登达。
现在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就听史登达咬牙,冷笑出来:“师叔,你现在跪下悔过,还来及!”
刘正风求助般向老岳望了一眼。
岳不群要对付左冷禅,立场不一样了,自然不可能看着刘府满门被灭。
如今刘正风就是他连接衡山和华山的一座桥梁,他不仅要保证刘正风无事,更要狠狠搓掉嵩山派的风头。
“哈哈,费彬兄,怎么只拜见刘师弟,而不拜见在场的群豪,莫非是故意挑事不成。”
岳不群放声长笑道。
他心知费彬手里可能拿捏着刘正风和曲洋结交的证据,是故,有意激怒对方。
只要费彬敢对他不敬,老岳就亲自出手,将其制服,或者干脆杀掉,开局之前先断左冷禅一臂。
费彬目光向岳不群打来,目光不由一凝,试探着道:“你是?岳掌门?”
“不错,正是岳某。”
岳不群负手于背,缓缓踱步而出,心中想着这时候要是能有一柄折扇就好了,一边轻摇折扇,一边出场,那才是真有风度。
“嘶~没想到,紫霞神功返老还童竟是真的!”
费彬心头大惊,甫一照面,精心布置下的气场,统统被老岳的出现给破坏掉了。
只要不傻的都能看出岳不群这是有意为衡山派出头,一时间目光纷纷打在二人身上,更多主要是想看看这费彬又如何应对。
当岳不群出场后,费彬的面色就不由一沉。
在进衡山县的时候,嵩山一行人就隐隐听到了岳不群神功大成的传闻。
当初,也没太当回事,以为只是个噱头,现在见到了,这费彬还真打心底里有几分畏惧老岳。
费彬心念电转,拱手答道:“却是费某过错,在这里拜会岳掌门,还有一众的英雄好汉。”
说罢,这位大嵩阳手,对着众人微微躬身。
整理了思绪,费彬又道:“今日并非费某或者说我嵩山派,有意为难刘师弟,而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岳不群冷冷打断道:“你若不是有意为难,是做什么!我们刘师弟,好好的开个金盆洗手大会,嵩山这边不给面子也就罢了,如今又是令旗,又是阻拦,为何?”
“我……”
“我什么我,是不是嵩山想借着这个机会,抖抖威风,好展示一番左盟主的气概?”
岳不群抢话,呈口舌之利道。
“你胡说!”
有嵩山弟子忍不住反驳岳不群的话。
“岳某胡说了什么?”
看着话题岔了过去,岳不群心里不禁一喜,连忙同这个嵩山弟子搭起话来。
“明明我们就没有抖威风的意思,我们……”
这名弟子,还想说些什么,话很快就被打断。
“没有抖威风,那为什么现在才来,为什么威逼刘师弟!”
岳不群呵厉道。
“贺儿,不许对你岳师伯不敬!”
眼看话题越说越偏,费彬连忙止住门下弟子的言谈。而这时候,岳不群已经欺身攻了上来,身形一晃,快若鬼魅。
费彬眼前一花,汗毛倒竖。
就听见充满威严的声音,滚滚大潮般打来:“今日,岳某就替左师兄,好好教训教训尔等,莫要在天下英雄面前,丢了我们五岳剑派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