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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如的话，让刚刚鼓起勇气的小雅，又打起了退堂鼓。
陈飞好说歹说，才总算说服小雅，让他留在长生社里等自己回来。
跟顾楠交代了几句，让她帮忙照顾好小雅，又跟方云升打了个招呼。
“多亏你小雅才能痊愈。”陈飞说，“还要麻烦你一段时间……”
“他还没有痊愈。”方云升说。
陈飞愣了下，又转头看了眼在顾楠身边的小雅，孩子也正看着他。
“怎么回事？人不是都醒了么？”
陈飞把方云升拉到长生社外面，低声问。
“他的情况比较复杂。”方云升说，“比我之前遇到的几个人都要复杂。”
超凡力量过度消耗而陷入昏迷，在灵院中并不罕见，方云升用仙家法门中的手段，先前也治过几人。
只要两三天就能治好。
对于小雅，他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展开治疗后才发现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复杂，小雅体内混乱不堪，如同一团乱麻。
方云升用法门帮助小雅恢复了一些超凡力量，可那些力量一旦恢复就在小雅体内乱窜，相互之间还要碰撞争斗。
就像是……
力量在小雅体内产生后就自动分成敌对的几股，相互厮杀争斗。
正是这些力量之间的矛盾，导致小雅迟迟无法醒来。
方云升换了个法子，先帮小雅治疗身体，又用秘法将他的超凡力量全部镇住。
这才堪堪唤醒小雅。
“你的意思是说，小雅现在是没有任何力量的，用不了异能，是个普通人？”陈飞说。
“没错。”
“一旦力量恢复，就会再次引起混乱，让他晕过去？”
“对。”
“这……”
陈飞本来对这些超凡力量、灵气什么的了解就不多，听得云里雾里，至于想出解决办法，就更是不可能了。
只能期望方云升有办法。
“暂时没有眉目。”方云升摇头。
“一时半会没有危险吧？”
“没有。但前提是不能离我太远。”
“什么？”
“我用灵力镇住了他体内的混乱，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重复这个过程。”方云升说。
陈飞不禁皱起眉头。
他对超凡力量还有灵力这些东西了解不多，听得云里雾里，只是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用他熟悉的话来说……
小雅虽然醒了，但病没有被根除，只是暂时被压制，他需要持续不断地接受治疗，否则还是会有危险。
“我能不能……”
“不能。”
陈飞想说他能不能把方云升的法子学过来，以防万一，可话刚说一半就被拒绝了。
“你不是我的徒弟，而且，你无法修炼灵力。”
理由让陈飞无话可说。
“不过。”
忽然话锋一转。
“我做了张符箓。”
方云升将手从宽大的袖子中拿出来，手里是一张黄色的纸符。
纸符上画着陈飞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
“我将镇压的法门刻在符箓上，今后如果有特殊情况，你可以用这张符箓帮那孩子治疗。”方云升说。
陈飞眼前一亮，连忙将符箓接过。
这些东西，就相当于心脏病人的速效救心丸，或者哮喘病人的呼吸器。
“不过。”
又是一个转折。
陈飞差点摔倒在地上：“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我只是将施法的术式构建好了，还没有输入灵力，这张符箓只是半成品。”
“我又没有灵力……”
“灵体有。”
“灵体？”
“灵体被消灭后，身上的灵气会溃散，使用特殊的方法可以将其捕捉，转化成立即可用的灵力。”
陈飞想起来，在渝城干掉第一只C级灵体的时候，渝城行动部的人确实拿了个什么东西，在灵体消失的地方吸来吸去。
原来就是在回收灵力么？
“符箓上额外刻画了吸收灵气的术式，你只要在干掉灵体后，用符箓吸收便可。”
“大概要吸多少才能用？”陈飞问出这话的时候感觉有点奇怪，仿佛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卫生巾，得吸血。
“到时符箓自然会有反应。”
对话到此结束，行动部的人催了好几次，陈飞跟方云升道过谢，又和小雅告别，去和行动部会和。
张君如跟在他身后。
“你干什么？”陈飞问小女孩。
“我也要参加这次行动呀。”张君如下巴一抬，洋洋得意。
……
三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在荒野上奔驰，张君如御剑在半空飞来飞去，发出小孩子去游乐园般的笑声。
陈飞坐在其中一辆的副驾驶。
驾驶座上是个身材壮硕，皮肤黝黑，好似铁塔般的男人。
名字叫“那扎”，是西北人。
和外貌不符，那扎的话出奇地多。
一路上絮絮叨叨。
抱怨陈飞的迟到，抱怨闷热的天气，抱怨一个B级任务居然带了两个学生。
活像是个碎嘴的大妈。
陈飞倒是不在意，他也是个闷不住的人，有人能一起聊天再好不过。
两人谈天说地，到下车的时候那扎已经对他完全改观，恨不得立刻就去酒吧里喝几杯，然后结拜为异姓兄弟。
可惜任务在身。
那扎还是本次行动的临时队长。
算上陈飞和张君如，这次行动总计六个人，其他四个都是行动部的专员。
这个阵容算得上“豪华”，陈飞不是行动核心，只是来帮忙的，他甚至觉得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灵院还是很珍惜他的，看似是让他这个新手上来直接打钻石局，其实队伍里有四个大腿。
还有张君如这样的“优秀学生代表”。
但陈飞觉得这小女孩就是来拖后腿的。
她进城后就没御剑了，但一点也不安分，拿着吹雪剑晃来晃去，一会要和陈飞打架，一会又闹着要吃甜食。
“你们应该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
那扎把车停好，指派一个女队员带张君如去买棉花糖，又走到陈飞身边，把陈飞忘在车上的行动书递给他。
“这玩意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都记在脑子里。”陈飞接过行动书，顺手插在屁股兜。
行动书在陈飞决定接受任务的时候就给他了，上面详细讲述了这次的任务的内容：
兰城东南郊区有一所寄宿学校，一周前流传起鬼魂的传说，兰城的异能特别学校也检测到此地有异常的灵力波动，于是派人来调查。
调查员失踪了。
第二拨调查员是个标准的四人小队，一边和外面的指挥员保持联络，一边在学校里进行调查。
结果也失踪了。
消失前，指挥员只听到了两个字。
“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