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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陈飞还在宿舍里睡大觉，忽然被石金生摇着脚叫醒，他正想发火，睁眼却看见许教官站在床边。
许教官除了是他们战术课的老师以外，还负责这一批成人培训学员的纪律和日常管理，相当于班主任。
“起床，下楼。”
许教官没有解释太多，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走。
陈飞不得不乖乖起床，因为许教官走的时候带走了他的被子，还把房间里的灯全都打开了。
穿好衣服，匆匆洗漱，五分钟后陈飞和石金生一起来到楼下，发现被叫起来的不只是他们。
所有学员都在。
许教官领着他们往东走。
沿途遇见不少和他们相似的队伍，不过都是些小孩。
越往前走，碰到的小孩队伍越多。
一直来到校区最东边。
这里的围墙上修了个极高极大的台子，像是瞭望塔，又像是浮空的城堡。
两边有上去的阶梯，但不宽，一次性只能容许五六个人并行。
行动部的人在维持秩序。
陈飞他们这些“大人”被安排在最后，得先站在一边，等孩子们全部上去后再上。
目送着一队又一队孩子走上阶梯，陈飞暗暗心惊，从人数来看，全校所有的学生都在这了。
这是要做什么？
升旗仪式么？
终于，陈飞等人也走上那个平台。
平台的另一侧居然是阶梯式的，像是万人体育馆的观众席，学生们依序入座，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场上的场景。
但这里的“场上”并非绿茵足球场，而是校外那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
荒漠上空乌云聚集，气压低得吓人，肉眼可见空气的扭曲。
顾楠等人齐齐发出惊骇的低呼。
陈飞心中一动，拿起夹在衬衫口袋上的墨镜，戴上。
来自研究部的礼物，能让他这样没开启灵视的人也能以肉眼看到灵体。
果然。
荒漠上盘踞着一只只灵体。
它们长相千奇百怪，身上的黑色气体缓缓飘扬。
更高的天空中，还有一两只完全现出实体的B级灵体浮在那里。
极目远眺，数量竟然比陈飞他们在火车上遇到的还要多。
区别在于，这些灵体显得比较安静，只是静静地呆在原地，相互之间间隔三米以上的距离。
就像是一群在车站等车的旅人，车迟迟不来，互不相识的他们各自窝在角落打盹。
陈飞知道它们为什么会如此安静。
因为在学校和荒野之间，隔着一道“墙”。
墙体近乎透明，需要集中注意才能看到。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灵院为了保证学生安全所设立的“隔离领域”。
显然，灵院的隔离领域，比渝城异能特别学校的，规格要高得多，甚至能完全挡住那些B级灵体。
若非如此，灵体怕是早就冲进来大开杀戒了。
灵体是饥饿的狼，他们这些觉醒者在灵体眼中就像是鲜肉。
陈飞忽然明白了，灵院是觉醒者聚集的地方，灵气或是超凡力量都极其活跃，这些灵体由此被吸引过来。
或者说，这些灵体正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孕育而生的。
每个觉醒者都会对灵体产生吸引，小雅只不过是“肉质”更甜美一些。
想到这里陈飞不禁安心了很多，看来只要呆在灵院内，就不必担心小雅被灵体攻击，也没人会发现他的秘密。
“开！”
不知从哪响起一个声音。
紧接着。
面前的隔离领域。
消失了。
荒野上的灵体们瞬间激动起来，饿狼出于直觉守在这里，终于等到了猎物的出现。
“怎么回事！”
“隔离领域坏了！”
“救命！”
看到天空中的B级灵体向下飞来，学生们陷入小小的慌乱中，谁都知道灵体的可怕，是真的会死人的！
好几个孩子叫了起来。
即使是在陈飞他们这群“大人”队伍里，也有不少人发出尖叫，从座位上跳起，想要逃跑。
陈飞认出其中一个是渝城来的，火车上见过，临死前做的事情是吃辣酱看黄色杂志，为此他没少被众人嘲笑。
这一次他仍然没能摆脱被嘲笑的命运，刚跳起来就引起一阵大笑。
但并非是陈飞等人的笑声。
笑声是从隔壁传来的，那是几个来自兰城的觉醒者，也在这批成人培训学员之列。
兰城和西北灵院距离很近，他们早在异能特别学校的时候就接触过更严格的培训，无论是身手还是见识都远超常人。
在课堂上，他们是成绩最好的那批人，也最受老师器重。
陈飞注意到，他们脸上没有半点惊慌。
不只是他们，还有在场的大部分孩子。
仿佛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陈飞收回视线，抬头，正好看到一柄飞剑划破天空，那只俯冲直下的B级灵体从中间断作两截，化作一团黑气消散。
秒杀。
陈飞起身往回看，在远处的围墙上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白色道袍的身影。
方云升。
场上传来战斗的声响，十几个少年冲到了荒野上，正面迎战那些D级或C级灵体。
他们配合默契，动作娴熟，两人、三人或者四人一组，分别对上零散冲过来的灵体，采用的是标准的战术动作。
开启小型的隔离领域困住灵体，远距离开枪扫射，然后击毙。
这是三人或四人小队的战术。
至于那些两人小队，则要更简化一些——一人开启隔离领域，另一人冲进去和灵体单挑。
单挑者展现出强悍的实力。
一个身穿黑色道袍，背负长剑的少年杀入队友为他架设好的隔离领域，只用了一剑，便将领域中的C级灵体斩成轻烟。
天上的乌云被驱散，阳光下，剑光雪一般的清亮。
“少年”转过身，对着围墙上的方云升挥了挥手，脸上是得意的表情。
陈飞这才看清，那不是什么少年，只是个胖嘟嘟的小女孩而已，他在长生社见过的。
看台上的众多新人也终于明白，这是灵院的固定活动，清理聚集在院外的灵体的同时，让学生们体验实战。
真正的实战。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