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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黄龙一整天精神紧张地练功,脑袋里想的全是“迷踪拳”的图画和注解,此时在睡梦中,脑海中宛如放电影一般,将日间练习的内容清晰地放映出来。
拳法中还有诸多尚未理解透彻的环节,在睡梦中竟然一一解开。之后,他梦见一位白衣人一遍遍地施展迷踪拳法。白衣人所施展的招式与他所学并无二致,但是却给人一种赏心悦目、如行与流水般绵绵不绝的感觉。观看此人练拳,简直是一种最为高级的享受。
次日清晨黄龙醒来,更觉精神抖擞,浑身充满了活力,于梦中之事虽然已经忘却,但是对于迷踪拳的理解,却在不知不觉之中提高了数个档次。
穿戴洗漱完毕,先将昨日所学九招再练一遍,更觉呼吸顺畅、神清气爽,忍不住欢呼了一声。心中暗喜,寻思:“这迷踪拳果然非同小可,竟然每练一遍便有莫大收获!”
第一节九招是迷踪拳的总纲,就像一把钥匙,一旦掌握,再练习后面的招式本应容易多了。只是从第十招“灵猫戏鼠”开始,除了原始招式之外,每一招又有几种变招,少则一两种,多则数十种。这种种变招,有的是与原始招式从不同方向施展,有的是讲述在实战中如何对付刀剑枪矛等各种兵器。如此一来,第二节的篇幅多出了第一节足足数倍。
黄龙时间紧迫,光是练好原始招式犹嫌时间不够,哪有功夫再去练习变招,当下将它们全都略过,只将精心集中在原始招式上。
今天练功的速度果然快过昨天,待到周慕雪打电话喊他去一起跑步,黄龙已经将第二节的九招练成了四招。
在校园内外,黄龙仍未发现有何异常情况,倒是大感意外,只是心中警惕未敢有丝毫放松。
到了南艺田径场,出乎他意料的是,跟周慕雪一起跑步的,还有几名身材出众衣着时髦的漂亮女生,黄龙隔着老远就闻到了她们身上浓郁的香水味。南艺美女如云,但是这几人还是立即给黄龙留下了深刻印象,显然她们在南艺也算得美女中的美女。
周慕雪笑着给他介绍:“她们是我师姐,都是跟着骆老师一起学习的。”
她们一一注视黄龙片刻,便笑着故意跑到前面去了,让黄龙和周慕雪有独处的机会。
“不错啊,这么快就跟同学们打成一片了。”黄龙对周慕雪笑道。
“主要是骆老师对我比较好吧,她们也是骆老师的学生,总不能对我太排外。”周慕雪淡淡道。
其实,周慕雪作为旁听生,穿者打扮也不入时,在女同学中间还是多少受到些歧视和排斥的。
有一件事,就让周慕雪的自尊心大受伤害。她和另外三名家庭富裕的女生合住一间学生公寓,但是那三人像防贼似的防着她,化妆品一旦用过,立即锁到自己的柜子里,生怕被她沾了光。
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对各种化妆品,有一种天然的渴望,可是周慕雪却是囊中羞涩,仅有一瓶雪花膏。倒是有不少男生给她买过贵重礼物,但是都被她毫不客气地拒绝了。
自家道中落以后,父母几乎从未给她寄过钱,她的生活几乎完全依靠黄龙,黄龙为她做的已经够多了,她不愿在他面前提及此事。
黄龙以前从无恋爱历史,既然周慕雪不说,他又怎会知道女孩子的这番心思。
跑步之后,黄龙又在学生餐厅招待了周慕雪及其众师姐吃了一顿早饭,便返回住处继续练拳。
待黄龙走后,几名女生便叽叽喳喳地对他评头论足一番。一个道:“帅是有点帅,也有男子汉气概。不过,就是出手太小气了,居然就请我们吃食堂。”
另一个道:“我承认,他是硬朗型的。不过你们发觉了没有,他有点拙口笨腮的,在我们面前好像不怎么会说话。”
另一个接道:“是啊,你这么一说,我也看不来了。这年头,像他这种人,在社会上可混不开啊。”
先前那个道:“慕雪,我看啊,你还是早点跟他分了,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高富帅不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为何偏偏在一棵树上吊死?”
听她们越说越离谱,一人制止道:“行了,行了。我看黄龙就是不错,不就是穷了点吗?有道是莫欺少年穷。”
众人发觉周慕雪脸上被说的一阵红一阵白,知道自己失言,忙向周慕雪赔笑。
黄龙用了一个上午,便将迷踪拳的第二节练成,下午半天又练成了第三节。今天一天,他整整练成了一十八招,感觉有点多。晚饭后,他便不再练习新招,而是对三节二十七招进行巩固。到了晚上十点钟,前三节已经练得无比纯属,然后他才将第四节九招一招一招地练过。
不料,第四节比之前三节,难度又有了一个极大的提高,黄龙堪堪练到第四节第三招“怪蟒翻身”,便再也支撑不住,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黄龙倒头就睡。
一觉醒来,猛然意识到已经到了练习“迷踪拳”的第三日。此时,他方才将八十一招拳法练成三十招,而越是往后的招式练起来越为艰难。待到今夜十二点,无论练成多少,都要将拳谱烧毁,不免感到心中一阵急躁。转念又想:“总之这八十一招拳法是练不全了,多练一招是一招罢了,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想到此处,心中顿时一宽,先将前面三十招温习一遍,接着开始练习第三十一招“浪子回头”。
这一天,黄龙将心思全部用于练拳,便是在吃饭的时候,心中也在默念着拳谱中的注解,进展大为可观。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已经练成了整整四节。加上之前练成的三节,整部九节迷踪拳法,竟然被他练成了七节之多。
此刻距离午夜十二点,还剩下最后一个小时。若是强行练习,当然可以再练成几招,但是无论如何已经练不成第八节。而迷踪拳法,每一节自成体系,少了一招便不再完整,效果也是大打折扣。
黄龙便不再练习新招,而是充分利用这最后一个小时,将前面七节内容温习了数次。又对照拳谱,从头至尾默背了几遍注解,直到再无一丝错漏。
做完这些,距离十二点只差几分钟了。黄龙见再无提高余地,便从口袋里掏出七元一包的红塔山,点上一支,再用打火机点燃拳谱,看着它烧成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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