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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十分，丫鬟过来告知午饭已经准备好，常茂名将书一合，“今天上午就上到这里。下课。”
几个孩子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等常茂名先行。
等常茂名离开了，几个孩子才叽叽喳喳地聊了起来，一边聊，一边朝着饭厅而去。
因为学的有滋有味的，几个孩子一点都没犯困，反而精神奕奕的。
常家的午饭就丰盛多了，且此时还没到正月十五，每天桌上的饭菜都是有荤有素十分丰盛。
大冬天的，蔬菜水果较少，但是对于常家来说，这根本不算事。
常家世代受皇族信任，常家也有自己的一片封地，且距离京城并不算远，就在京西。
那边正好有一片温泉，常家有专门的工匠和经验丰富的老农，多年之前就引着温泉水做出了一个温室。
所以哪怕是这寒冬季节，常家也同样不缺一口青儿吃。
当然，常家那都是顶在脑瓜顶上的，这些东西，自然是首先供应皇宫。
好东西，帝后自然是享用得到，并且品级够高的娘娘们也能分得一二。
但是其他人就没这个福气了。
常家人作为供应者，自然天天能享受到，只是常家人向来低调，喜欢闷声发大财，所以除了帝后，知情人并不多。
薛家兄弟和常轩，对于家里的事情知道的自然清楚。
今日午饭依然是分成两桌，每一桌中间一条红烧的大鲤鱼，看着肉就很肥嫩。
常轩和薛雷姗姗来迟，但是一回来就霸占了龙宝儿身边的位置。
老五结结巴巴道，“大大大大哥你你你你不讲武德。”
“什么武德。”薛雷伸手给了老五一个脑瓜崩，“你们和龙宝儿都待一上午了，现在还要跟我们抢？哥哥真是白疼你了！”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老五顿时无话可说，郁闷的然地。
“今天这条鱼很不错啊！”常轩坐下后就说道，“龙宝儿爱吃鱼么？”
“爱！”
“听这个声音就是真爱了。”常轩笑道，“来，哥哥给你夹鱼。”
“表哥！”薛雷提醒道，“你是表哥，哥哥是我！”
“你这厮！”常轩笑骂道。“这点事还要和我计较？”
“别的事都可以不计较，但是事关龙宝儿就要计较。”薛雷得意地晃晃脑袋，“龙宝儿，哥哥知道你爱吃什么地方！”
薛雷伸筷子，在鱼身上一划拉，一大块鱼肚子肉就被薛雷夹走了，“这个地方不光肥嫩，还没有小刺。”
小六小七撇嘴，故意捣乱道，“大哥，我也吃。”
薛雷头也没太，“自己夹，小心刺。”
小哥俩对视。
果然是这结果。
曹莺莺往日还会因为龙宝儿被薛家兄弟和常轩偏爱而心中忿忿不平，但是今天她对此充耳不闻，直接就朝着桌上的鸡肉而去。
筷子夹起一个鸡腿就往回收，收到一半她愣住了。
因为她的筷子头上，只夹到了一小节骨头，带一点点肉。
肉，肉呢？
她的鸡腿呢？
定睛一看，曹莺莺才发现这一盘子鸡肉看着是完整的，其实早就已经切成了小块。不过是因为依着原样摆在一起，所以没留意到。
大人那桌，也在悄悄关注着这一切。
想要一朝一夕改变曹莺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改变一点外部环境，促使她改变。
比如运动，比如少食，比如将鸡肉，尤其是鸡腿切成了几块。想要像往日那样一筷子夹走一个鸡腿，三口两口吃掉，再去拿另一个，那是不可能了。
今天想要吃鸡腿，那就只能一次拿一块，吃一个完整的，就要加上四五次。
薛家兄弟原本对于鸡肉没什么兴趣，但是今天显然发现了什么，漫不经心一般，却稳准狠的将鸡腿一块块的夹走。
曹莺莺心都凉了。
她的鸡腿就这么，飞了？
龙宝儿已经将哥哥给夹到碗里的一大块鱼腹肉都慢慢吃下去了，看了一眼傻傻看着盘子里消失的鸡腿，眼里都湿漉漉的曹莺莺，忍不住道，“哥哥，我吃个鸡肉。”
“好。龙宝儿吃哪里？”
“鸡胸！鸡胸最好吃！”龙宝儿说道。
曹莺莺随口反驳道，“鸡胸才不好吃，鸡腿最好吃。”
“是鸡肉，都好吃。”龙宝儿转头看向曹莺莺认真的说道，“鸡胸肉多，吃了肚子饱饱。”
常轩去夹鸡肉的手一顿，想起来龙宝儿被接回来之前过的日子。
别说鸡腿鸡胸，恐怕炖鸡的味儿都没闻到过。
连忙挑了两块肉多没骨头的部位，放到了龙宝儿碟子里，温声道，“龙宝儿慢慢吃，想吃什么告诉哥哥，哥哥给你夹。”
“就是鸡腿好吃。”曹莺莺又说了一遍，不过声音和气势都小了很多。
龙宝儿咽下嘴里的鸡肉，“表姐我们不比鸡腿和鸡胸谁好吃。我们比谁功课好！”
曹莺莺顿时不服气，“我肯定不会输给你！我学的比你好！”
“喔。”小丫头应了一声。
曹莺莺一拳头打到棉花上，心里憋着一股子劲儿。
一定要赢了她！
太可恶了！
大人那桌一直都关注着这边的情况，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也不去说谁对谁不对，横竖都是小孩子。
但是看到曹莺莺三言两句被龙宝儿带歪，憋着劲要在学业上超过龙宝儿，所有人都会心一笑。
老夫人也低声询问，“几个孩子学的如何？”
“今天第一天，只是浅浅学了几句三字经。孩子们都很聪明，也能坐得住，只要能学进去就好。”常茂名笑着说道。
“龙宝儿跟得上么？”常春有些担心。
虽然中途她和大嫂宁氏也过去看了，但是怕打搅他们，没敢走近，也就不知道具体学的如何。
几个儿子她不在乎，不好好学，就让老薛打他们的屁股，保证管用。
只有龙宝儿，她太小了。光是在那里坐一下午，她都舍不得。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就坐得住呢。
“妹妹放心，龙宝儿虽然年幼，但是很聪明的很，虽然一开始还不大听得懂，但是讲给她听就能很快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