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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杨春福至心灵,脸上也露出了坏笑。
“大人,我明白了,您呐,擎好吧。”
说完话,只见他三晃两晃翻出了院,接着是踪迹全无。也就一袋烟的功夫,这杨春回来了,手里还拎着一个酒壶,走到刘傲城跟前,把上面的酒塞打开。
“大人,您闻闻,怎么样?”
一股酒香钻入刘傲城的鼻孔,“不错!你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那是,我人送绰号三手大将赛时迁!”
“去去去,说你胖,你还就喘上了。”刘傲城笑着给他一脚,“该干嘛干嘛去。”
大伙儿散去,都各自的去忙自己的活,刘傲城拎着这壶酒,站起身,心里暗暗想着。
“我就去会会这个老翟头,我就不信拿不下!”
走到屋门前,刘傲城先敲敲门,“翟老,我能进来吗?”
屋里没有回答,接着刘傲城推开门,一步迈进了房间,这屋里是一股的旱烟味儿,有点儿熏得人睁不开眼,接着他朝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老翟头半倚在炕上抽着烟,但墙上却挂着一把腰刀,仿佛在讲述这当年的威武,桌子上散乱地放了些书,而在桌子上方赫然挂着一幅大清疆域图。
刘傲城把酒往炕桌上一放,老人却根本没睁眼,就当他是空气一样,刘傲城倒也不恼,慢慢打开酒壶,倒了两杯酒,自己先一饮而尽,接着开始说。
“翟老曾随左帅出征,当真是让人佩服!”
老头还是没有半点儿反应。
“但是小子不才,却想替左帅骂您几句。”
接着刘傲城再也不理会这老翟头,兀自说了起来。
“您既然随左帅出征,那就该知道那抬棺出征的豪气,作为一个军人,无论在哪里,无论做什么,都应该明白自己的责任,作为一个军人,就应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是军人,不是做官的,朝廷上的事,我们管不着,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命令,做好自己的事。
伙夫怎么了?伙夫就不是兵了么?只要还穿着军装一天,你就还是个军人,古有薛白袍领火头军为大唐平定天下,怎么到了今天,这伙夫却成了耻辱,受到冷落就如此颓废,真是妄称军人,更不配说自己曾追随左帅出征,该说的我说完了,您自己好自为之吧!”
刘傲城说完也不理会老翟头,转身离开了耳房,这时老翟头睁开了眼,大口的灌了几口酒,接着老泪纵横,低低地吼着。
“左帅,我错了!”
出了屋,刘傲城低头跟着其他人开始洗菜,收拾厨房,也不说话,张兴浩看了一眼,小声说了句。
“我哥这是咋了?”
杨春摇摇头,“我看八成是让那老翟头给轰出来了。”
张兴浩这时一伸手,“你个干巴鸡,找捏呐!”
就在这时候,那耳房的门再一次打开,老翟头一身军装,腰杆笔直的走了出来,大伙都是一惊,只见他来到刘傲城面前,规规矩矩给他行了个礼。
“小人奉天守备衙门伙夫,翟明义,给大人请安!”
刘傲城看着他,心里是乐开了花,赶忙把他搀起来。
“老人家不必如此,快起来!”
这时老翟头又流下了泪水,“大人的话,字字肺腑,小人我实在是有亏左帅啊!”
“哎,您这话就错了,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再说您还不老呢不是,以后我还得指望您帮我呢!”
“大人放心,小人定效犬马之劳!”
刘傲城说动了老翟头,这不亚于如虎添翼,就凭他的军事技能和经验,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军事参谋,这可是千金不换的好宝贝,于是招呼其他人过来。
“来,都给翟老行礼!”
那些人呼拉拉过来,抱拳拱手,“给翟老行礼!”
“别,别,这样不好!”
刘傲城拦住他,“翟老,军营虽说有上下之分,但是也要讲老幼尊卑之礼!”接着他招呼杨春,“今天晚上咱们伙房热闹热闹,你去搞点儿吃喝回来!”
“又问咱那个韩军门借啊?”
“废话,你说呢?”
杨春一笑,扭身离开伙房,老翟头坐在院里,不住地摇头,这时候栓子凑过来。
“哥,你太神了,你咋把老翟叔说动的?”
“不针灸,不吃药,就是坐那儿跟他唠,这叫谈话治疗,简称话疗。”
“哦…话疗!”
剩下的人好像是大彻大悟般的点着头。
当晚大伙儿都聚到刘傲城的屋里,边喝边聊,好不痛快,尤其是老翟头也打开了话匣子,跟他们讲当年随左帅出征的故事,大伙听的都是一阵阵惊呼,酒至半酣,刘傲城对老翟头说,“翟老,有件事我得麻烦您!”
老翟头听完脸色一沉,“大人,你要这么说就是见外了,而且也不用叫我什么翟老,我看把这俩字调过来,叫老翟就好!”
“好!老翟!您毕竟是识文断字,您看这些人基本都是大字不识,我想想从明天开始,您教教他们读书认字,不说多精,至少有些文化才好。”
“大人,您果然是有远见,没文化只是一介莽夫,认得字,明道理,才是真正的军人,好!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这一夜,大家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接下来几天,刘傲城弄来的几个木桩子,在院里搭起来一个简单的单杠和双杠,又从段天明那里搞了两个大石锁,段天明也不知道他要干嘛,反正他要就给他呗,接着刘傲城就把所有人叫到院里,在双杠,单杠上练了几下,给周围的人说,“你们以后没事就给我练练这个!”
张兴浩瞅了一眼,摇了摇头,“哥,我怕我给它压塌了!”
其他人都捂着嘴笑,刘傲城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用手一指旁边的石锁。
“那个是给你准备的,没事就举石锁!”
而且从那以后,刘傲城要求所有人都要早起,在做早饭前就要起来,先围着院子跑十圈,再开始干活,众人一开始都不习惯,可慢慢地,也就都习惯了。
老翟头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了微笑,而且不住地点头。
“这个刘傲城可不是池中之物啊!”
其实刘傲城自己也在学,除了那套军体拳以外,还请教过老翟头,老翟头拿了一本书,上面都是他自己画的,说是当年在左帅军中跟一个教头学的刀法,还把自己那把刀给了刘傲城。
“我老了,挥不动了,与其放着让这刀生锈,倒不如让它跟着你再做一番事业!”
老翟头平时也不用干活,上午不忙的时候,就把所有人叫到一起,教他们识字,这里面学的最快的就是栓子,最慢的,不用说也能猜到,除了小胖还能有谁?
日子过得倒也逍遥,没人理,没人问,这老少八个人天天就在这院里鼓捣,这一天,前面有一个士兵给刘傲城送来一封信。
“我的信?谁写的?”
“你自己看,上面不写着呢么,海棠呈夫君大人亲启,你媳妇儿写的。”
真是伙房不知岁月,自己咋把媳妇儿给忘了呢?刘傲城急忙拆开信封,打开了这封家书。
“当家的,你在军营过得咋样,你一走已经三个月了,也不知道你在那边好不好,家里一切都好,你不用操心,爹娘身体都很好,就是总是挂记着你,只是最近二姐经常去二道沟子,我问她干啥,她也不说,你就好好地干吧,博出一番功名,家里你不用担心,妻,海棠。”
看完这信,刘傲城心里也是一番酸楚,想不到自己当兵到现在都三个月了,回头望着身后这几个人,虽然已经都有些正经军人的模样了,而且本事也都涨了不少,可终究都还是伙夫,现在的自己多少有些能领悟到老翟头当年的滋味了。
就在这时候栓子忽然跑进来,大声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老百姓把咱守备衙门给围起来了!”
听到这儿,刘傲城晃晃头,擦擦眼角边的泪水,慌忙站起身。
“啊?围守备衙门?为啥?”
“说是附近村里又遭了土匪,请求宋大人派兵剿匪!”
“剿匪?”
刘傲城两眼一亮,“这可能是机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