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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苏明的办公室内，三个人围桌而坐。
系主任的温和的声音响起，同时给赵煜倒了一杯茶。
“刘主任。”赵煜恭恭敬敬道。
不恭敬不行，这位刘主任，便是曾经的华国的音乐剧王子，刘石！
年近50的他看起来依旧年轻，就跟30岁的青年差不多。
跟旁边那位真正的30岁青年苏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的剧本我看过了，很好！”刘石笑了笑，“说实话，如果再年轻个二十岁，我估计会不顾一切地拿到《蝶》这部音乐剧的男一号。”
“虽然剧情方面有所欠缺，但是说实话，你这个剧本，无论是在立意和节奏上，还是在音乐上，都是我这些年看过的，最好的原创音乐剧之一！”
“今年排的《希尔图亚》的原版我看过，”刘石喝了口茶水，“除了挂着个百老会的名头，其它的东西，真的不如你的《蝶》。”
赵煜表面上谦虚地笑着，实则内心已经慌的一笔。
一上来就掏出王炸，会不会太引人注目？
草率了啊。
要是因为这个暴露系统的秘密，赵煜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抓去切片。
“好了，你也别紧张。”
刘石这个老帅哥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笑着：“你的剧本，我们系里的意思，是打算让首演放在羊城大剧院，要买票进去的那种。《蝶》也算是一个大剧组，你作为编剧和主演，用不用找导演，编曲和编舞来帮你分担一下？”
“放心，你作为唯一的主创，所有的人都是为你的想法服务的，这点你不用担心他们能把你的戏份抢走。”似乎是看到了赵煜的顾虑，刘石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最近我省有一个小众文化产业扶持的计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刘石又道，“申请表我叫老苏发给你了。你回去用电脑填一下然后打印出来，再给我签个字，之后连着剧本一起寄到申请表上面写着的地址去。以这部音乐剧的水平，申请到三十万一点也不过分。”
直到中午，赵煜才晕乎乎地走出办公室。
他就《蝶》这部优秀的音乐剧，跟刘石展开了亲切友好的交流。
导演的位置赵煜依旧需要兼任，而编舞和编曲，刘石似乎早有准备，给赵煜分别推荐了舞蹈系和作曲系的老师。
最后他成功把自己的系主任拉了进来，成为了他们的艺术总监。
刘石挂个名的好处，可比他们一群小透明瞎搞好得多。一是能够通过音乐剧王子的名头去吸引剧迷，二就是能让那个扶持计划更好过一点。
赵煜慌啊，本来只想着做一个毕业大戏，小打小闹一下就好，怎么就越玩越大了呢。
那可是三十万啊……在羊城都能买个厕所了。
万一要是上座率低，收不回成本怎么办……
好吧，毕竟是国家赞助，并没有什么风险。
抛开商业的因素，《蝶》依旧是一部优秀的音乐剧。
回到宿舍，除了王小北已经起床不知去向，剩下两个废柴依旧是呼噜震天响，睡得死沉死沉。
赵煜打开那个叫“岭南省小众文化产业扶持计划申请表”的文件，开始打起了字。
或许是受到键盘的影响，床上的吴钱终于有了反应，揉了揉眼睛，看着下面：“老赵，这么早？哎呦卧槽，十二点了啊……”
“研究表明，喜欢睡懒觉的一般都不怎么健康。”赵煜面无表情地毒舌了一句。
“屁嘞，还研究表明。研究还表明喝过水的人都会死呢。”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吴钱整理好了乱糟糟的头发，“话说老赵，你能不能换个键盘？茶轴的还是吵啊，声音那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谈几十万的大生意。”
“你还真的说对了。”赵煜有些新奇地看了看旁边的这位瘦子，没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居然还是一位预言帝。
看着“申请资金”那一栏带了五个零的数字，吴钱的表情从漠然，到震惊，再到变形。
最后差点跪了下来。
“这么说的话，咱们……有工资了？”吴钱嘿嘿一笑，“老赵，我这个人没什么志向，只要工资到位，做牛做马都随你。”
“就你这身板，做牛做马岂不就完蛋了？”赵煜鄙夷道。
“要不……叫爸爸也行？”吴钱试探道。
赵煜：“……”
在吴钱的插科打诨下，赵煜好不容易将所有的内容写完，正准备出去打印的时候，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赵煜一看，居然是赵思思的。
这丫头去了羊城师范大学报到之后，就一直没有跟他打过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肚子吃坏了。
“喂……”电话里传来赵思思有气无力的声音。
“好点没有？”
“好了，但是心灵受到了创伤，”赵思思哼了一声，“为了补偿我，你必须再给我买两根冰棍！不，四根！”
赵煜：“吃了这么多亏？还不长教训？”
“我不管，我就要嘛。”赵思思听起来笑嘻嘻的，“不如这样，四根冰棍，我把我那个勤俭持家的好室友介绍给你怎么样？哥，你都二十二了，别人家现在都结婚了，你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扎心了，老妹。
赵煜面无表情道：“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老哥，过来看看我呗，顺便送四条冰棍过来。我保证只吃一条！顺便说一句，我的室友那是真的漂亮！”
“呸，我是你说的那种人吗？”赵煜正义凛然，“你等着，你的冰棍马上就送到。”
“嗯，你直接定位到我们宿舍楼下的复兴文印，我和我的一个室友在里面帮忙。”赵煜觉得，赵思思笑得有些猥琐的感觉。
搜了一下地图，还真有这个地方，赵煜索性直接就拿了一个U盘去，把剧本和申请表再打印一份出来。
赵煜在便利店里面买了四根牛奶味的老冰棍，之后开着家里留给他那部老旧的日系车，跑到了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的师范大学。
前前后后还不用五分钟的时间。
因为车开不进师范里面去，所以足足找了好久，赵煜才找到这个叫“复兴文印”的地方。
“同学你好，我想找赵思思，顺便打印几份文件。”
听到声音，赵煜前面正在低头工作的短头发女生，愣愣地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