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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眉道:“窗户怎么关得这么严实?屋子里的空气太差了,病人会更难受的。”
不等方墨卿说话,她走过去,伸手拉开帘子推开半边窗户。
窗外的阳光一下子钻了进来,新鲜空气也溢满了整个屋子。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这才转过身来走到榻边。
方墨卿道:“本来也开了一扇窗,可是昨晚主子直嚷冷,所以就……”
“他发着高烧,一忽儿冷一忽儿热都是正常的。”
沈茴香目光落在榻上之人面上,不由吃了一惊。不过几日未见,萧云止完全变了,变得她几乎不再认识。
只见他发丝凌乱,紧闭双眸,脸色黑中泛紫,大大小小的肿块布满整张脸。
看上去触目惊心,哪里还有半分俊美潇洒风度翩翩的模样?
沈茴香脸色凝重起来,她坐在塌边一张小凳子上,伸手拉过他的手腕。
一碰着他肌肤,她就吓了一跳。他的肌肤烫得灼人。
她沉着脸色,一言不发的将手指放在他脉搏上。
屋子里鸦雀无声,没有人发出一丝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沈茴香才移开手指。
“明珠姑娘,麻烦你帮我取一盏亮一点的灯来。”
明珠点点头,转身出了屋子。不一会儿,果然提了一盏更为明亮的大红灯进屋,屋子里顿时又亮堂了不少。
“方大人,皇上身上肌肤有肿块和淤痕吗?”沈茴香问道。
“有,身上的没有脸上的这么这么密这么多。”
“有没有渗出血液?”
“有少许,不过并不多。”
“那,有没有咳血?或者是便血尿血?”
“有一点,有时候咳得厉害的时候痰里会带一点血丝……”
“病死的侍卫们症状如何?他们咯血吗?”
“侍卫们的症状和主子差不多,但是他们要严重得多,从发病到死亡只有几个时辰……”
“这就是了,”沈茴香点点头,直起身正色道:“各位,皇上的病初步判断是败血型鼠疫,与城里流行的瘟病是一种病。”
“败……败血型鼠疫?”方墨卿一脸疑惑,不知其为何物。
“是的,这种病死亡率非常高。”沈茴香神色凝重,“方大人,皇上前几日是不是去城里微服私访过?”
徐才插话道:“是的,我等劝过主子,城里死那么多人,现在又是夏季,极有可能染病。可是主子不听劝告……”
“我明白了,”沈茴香道,“很可能就是皇上微服私访的时候惹上的病。”
方墨卿愁得不行,“那现在该怎么办?整个陈州如同死城,要药没药,要人没人,前儿我们还商议着实在不行只有回京。”
沈茴香摇头道:“不行,现在回京风险太多。一来,京城路程太远,再怎么着也得三日的时间。再加上皇上现在身子太虚弱,几乎没有半点抵抗力,官道又那么颠簸,要是在半路颠出了问题,那更是束手无策。”
徐才叹了口气:“可不是?所以我们才揪心啊。”
沈茴香沉思良久,问道:“这秦府里可有药材?”
方墨卿摇头道:“哪里有?秦府如今好些人染病,弄人心惶惶的,药材早就用得一干二净。不但秦府里难以找到药材,就是整个陈州城,估计药材也非常难找。”
“再难找也要想办法找啊,”沈茴香叹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先找到药材稳住皇上的病情。实话说吧,这种病没有特效药,只能用药物控制病情,如果能退烧,身上的肿块能消失,那就无大碍,如果……”她停住了没有说话。
明珠看了方、徐二人一眼,咬咬唇道:“好,你说吧,需要什么药?本姑娘就是将陈州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来。”
沈茴香抱着双臂在屋里慢慢的踱着,心里盘算着。
三人眼巴巴的瞅着她,谁也不敢开口说话,生怕打断她的思路。
“方大人,麻烦你拿笔记一下。……嗯,生石膏(先煎)60克、水牛角(先煎)15克……”
“慢着,”方墨卿忙打断她的话,“那个,克,是什么?”
沈茴香愣了愣,恍然失笑了。
“看我这人,什么脑子?我忘记了,你们这里的说法和我们不一样……唔,六十克就是二两。”
“哦!”方墨卿点点头。
“……嗯,生石膏(先煎)二两、水牛角(先煎)半两,生地半两、丹皮两钱、赤芍三钱、淡竹叶一两、连翘三钱、黄连两钱、元参一两、麦冬三钱、白茅根一两、紫草三钱、侧柏叶两钱。……好了,差不多就这些了。记下了吗?”
“记下了。”
方墨卿放下笔,看了她一眼,心里暗暗佩服。心想,一个村妇,却熟悉这么多的药材,而且说起来朗朗上口,可真不简单。
“拿来我看看。”
沈茴香点点头,接过药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拿起毛笔,将其中几种圈了起来,然后再递给方墨卿。
“我圈起的这几种药,是必须的要的,差一味都不行。其他几种如果找不到,可以用其他药性差不多的药材替代。好了,去找吧。”
沈茴香抬起头,却发现这三人动也没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怎么了?还有哪里不对?”沈茴香以为是药方解释得不清楚,正准备再解释一遍。
“你竟然会识字?”明珠的神色语气像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对呀,有什么不对吗?”沈茴香眼角一扫,方墨卿与徐才看她的目光也很怪异,活像她是什么另类猛兽……
她脑子一闪,瞬间明白了。她竟然完全忘记了,这是在古代,她的身份是一名目不识丁的村妇,会医术已经让人侧目了,会识字?
其实,如果换做一般的穿越女,只怕对这些古代的繁体字大多不认识,所以很少会露馅,但是她不一样,外她很小的时候,爷爷就教她学习古字,为的是以后能看懂古迹医术,谁承想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她一时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该如何掩饰,只得揉了揉鼻子,咳了咳道:“那个……是这样的,我不是说过我爹曾经做过郎中吗?我爹认识少许的字,所以有空的时候,他也会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