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归叶冬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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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王府的幕僚属官每个人都面露难色,忧虑和恐惧的神态挂在了脸上,来回踱步,窃窃私语着。

    行台考功郎中房玄龄对比部郎中长孙无忌说:“现在仇怨已经造成,一旦祸患暗发,岂只是秦王府不可收拾,实际上社稷的存亡都成问题。不如劝说秦王采取与周公平定管叔、蔡叔相似的行动,以便安定皇室与国家。存亡的枢机,形势的危急,就是现在了!”

    长孙无忌说:“我有这一想法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只是不敢说出口。现在你说的这一席话,正好符合我的心愿。请让我代您禀告秦王。”

    二人一拍即合。

    随后长孙无忌便一路小跑,迫不及待的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秦王,一路上念念有词,生怕到时候一紧张,不能振振有词,凯凯而谈,那便劝说不动眼前的这位大王。秦王的脾性他自然了然于胸,可是现在也没有万分的把握。

    长孙无忌进入了秦王的寝宫把自己的想法和盘说出。

    秦王似乎觉得再来个人一起决定比较好,你言我语的实在拿不定主意,随后他把房玄龄召来商议此事。

    房玄龄说:“大王功盖天地,应当继承皇帝的大业。现在大王担心危机发生,正是上天在帮助大王啊。希望大王不要疑惑不定了。”

    房玄龄与秦王府属官杜如晦共同劝说秦王诛杀李建成、李元吉。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用尽毕生所学之词藻,加上一些之乎者也之类的语气助词,我听的都热血沸腾,干就完了,我竟然喊了一声,还好我是透明人,他们听不见也看不见我。

    可是秦王似乎并没有被触动。

    我看着一筹莫展的秦王,他的眉宇间似乎彰显着一股进退两难的感觉,我似乎看出了他内心的想法,成王败寇就一定要踩着亲人的尸体爬上去吗,如若不然,就会被亲人吞噬骨血,再无生还吗,就一定要这样吗。

    无论是哪一方取胜,胜利的那一方终究不会放过败北的那一方,他心中的善念在那一刻将不复存在,代替的是帝王的有情于天下人,无情于帝王家。

    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我知道他心中那种信念已经被种下,玄武门的那场浩劫就要来了,我想我会在那一刻摔碎玉簪吧。

    画面继续斗转。

    让我看看那两个货在干嘛,我勒个去,在这玩贿赂呢,尖嘴猴腮,一看就难成大业,还好不是这两个货之一登上帝位,不然就凉了呀。我心想着,看着他们玩的把戏,这一刻真想嗑瓜子,然后把瓜子皮一股脑扔到他们脸上,我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他们竟然四处张望了一眼,我吓了一跳。还好他们不是找我。

    李建成、李元吉因为秦王府拥有许多骁勇的将领,打算引诱他们为自己所用,便暗中将一车金银器物赠送给左二副护军尉迟恭,并且写了一封书信招引他说:“希望得到您的屈驾眷顾,以便加深我们之间的布衣之交。”

    尉迟恭推辞说:“我是编蓬为户、破瓮作窗人家的小民,遇到隋朝末年战乱不息、百姓流亡的时局,长期沦落在抗拒朝廷的境地里,罪大恶极,死有余辜。秦王赐给我再生的恩典,如今我又在秦王府注册为官,只应当以死报答秦王。我没有为殿下立过功,不敢凭空接受殿下如此丰厚的赏赐。倘若我私自与殿下交往,就是对秦王怀有二心,就是见利忘义的小人,殿下要这种人又有什么用呢!”

    李建成大怒,拂袖离开。

    干得漂亮,我真想操作我的键盘,来一串弹幕,我心想着。

    尉迟恭将此事告诉了秦王。

    秦王说:“明公对我的忠心就像山岳那样坚实牢靠,即使他赠送给您的金子堆积到了北斗星,我知道明公的忠心还是不会动摇的。他赠给您什么,您就接受什么,这又有什么值得猜疑的呢!况且,这样做能够了解他的阴谋,难道不是一个上好的计策吗!否则,祸事就将降临到您头上了。”

    果然不久之后,李元吉指使勇士在夜间刺杀尉迟恭,尉迟恭得知这一消息以后,将层层门户敞开,自己安然躺着不动,刺客屡次来到他的院子,终究没敢进屋。

    于是,李元吉向皇上诬陷尉迟恭,把他关进奉诏命特设的监狱里审问处治,准备将他杀掉,由于李世民再三请求保全他的生命,这才得以幸免。

    李元吉又诬陷左一马军总管程知节,皇上将他外放为康州刺史。程知节对秦王说:“大王的辅佐之臣快走光了,大王自身又怎么能够长久呢!我誓死不离开京城,希望大王及早将定下计策。”

    李元吉又用金银丝帛引诱右二护军段志玄,段志玄不肯从命。李建成对李元吉说:“在秦王府有智谋才略的人物中,值得畏惧的只有房玄龄和杜如晦。”

    李建成与李元吉又向皇上诬陷他们二人,使他们遭到斥逐。

    就这把戏来回用,我也服了。可怜秦王此刻身边的将领了,孤零零的。

    李世民的心腹只剩下长孙无忌还留在秦王府中,他与他的舅舅雍州治中高士廉、右候车骑将军三水人侯君集以及尉迟恭等人。

    这一刻,你该做好准备反了吧。

    要变天了。

    我看见一个老头装模作样的在摆弄着一个木盘,手捏胡须,闭目养神,大拇指游离于各个指缝,直到指甲盖掐住食指第二指缝,两眼怒睁,大叫一声,不好,随后一路小跑到皇宫,面见皇上。

    老头说:“太白金星在白天出现于天空正南方的午位,这是“变天”的象征,是暴发革命或当权者更迭的前兆,代表要发生大事了。”

    皇上也开始预警了,下旨军队操练起来,以防外患。

    故弄玄虚,古人那会还真信这玩意,不过也没准,世间万物顺其自然,我想着。

    我去,还真发生变故了。

    突厥郁射设带领数万骑兵驻扎在黄河以南,突入长城边塞,包围乌城,太子推荐齐王李元吉代替秦王李世民都督各路军马北征以抵抗突厥入侵。

    皇上听从了他的建议,命令元吉督率右武卫大将军李艺、天纪将军张瑾等人援救乌城。

    李元吉,吉吉国王,能干个啥,我心想着,果不其然,搬救兵去了。

    李元吉乘机请求让尉迟恭、程知节、段志玄以及秦王府右三统军秦琼等人与自己一同前往,检阅并挑选秦王帐下精锐的兵士以增强自己军队的实力。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秦王我不是吃素的。

    在太子的东宫中担任率更丞职位的王晊,已被秦王李世民收买,成为李世民在东宫的眼线。

    他悄悄告诉李世民。

    “太子对齐王说:‘现在,你已经得到秦王骁勇的将领和精锐的士兵,拥有兵马数万之多了。我与秦王在昆明池为你饯行,让勇士在帐幕里将秦王杀死,上奏父皇时就说他暴病身亡,父皇应该不会不相信。我自当让人进言,逼父皇将国家大事交给我处理。尉迟恭等人已经落到了你的手中,应该将他们悉数坑杀,谁敢不服!’”

    李世民将这话告诉了长孙无忌等人,长孙无忌等人劝李世民先发制人。李世民叹息道:“骨肉相残,是古往今来的大罪恶。我当然知道祸事即将来临,但我打算在祸事发生以后,再举义讨伐他们,这不也是可以的吗!”

    尉迟恭说:“作为人之常情,有谁能够舍得去死!现在大家誓死侍奉大王,这是上天所授。祸事马上就要发生,大王却仍旧神态自若,毫不担忧。即使大王把自己看轻,又怎么对得起宗庙社稷呢!如果大王不肯采用我的主张,我就准备逃身荒野草泽,不能留在大王身边,拱手任人宰割!”

    长孙无忌说:“如果大王不肯听从尉迟恭的主张,事情肯定要失败了。尉迟恭等人肯定不会再追随大王,我也应当跟着他们离开大王,不能够再事奉大王了!”

    李世民说:“我讲的意见也不能完全放弃,明公再计议一下吧。”

    尉迟恭说:“如今大王处理事情犹豫不定,这是不明智的;面临危难,不能决断,这是不果敢的。况且,大王平时畜养的八百多名勇士,凡是在外面的,现在都已经进入宫中,他们穿好盔甲,手握兵器,起事的形势已经形成,大王怎么能够制止得住呢!”

    反他丫的,还犹豫什么,我看着他的犹豫不决,他的内心的善良正在一点一点磨损着,直到那一天到来,他便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吧,我明白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