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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的睫毛很长。
趁他看书，她坐的离他远了点，把头发松散下来，用手梳了两个辫子。
接着她又坐远了一点，客厅很安静，安静的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他转头看她，开口：“近点，别那么远。”
她不听，如果这种小事还要听他的，那她还有没有点自由了。
但是身体下意识地挪回去，靠近他，直到越靠越近，碰到他的时候，她说：“你说的近点。”
沈旭皱眉，瞧她。
她低头弯腰，俨然一副自卑懦弱的样子。
“能不能自信点？”他微怒。
她垂着脑袋，把视线移到要写的题目上。
从小到大没怎么接触过男孩子，碰到喜欢的人不敢对视他的眼睛，她一直这样有种扎根在骨子里的懦弱改都改不了。
她沉默不语。
他转身突然抱住她，轻声说：“对不起。”
“还有之前，我以为跟你断干净，她就会回头。”
她一愣，眼神里是深深的不可置信，他说的话很简短，不过一句，就明白了。
她还以为要追到他了呢，只是突然他又不喜欢自己了而已。
“之前有人说你找男朋友了是么？除了韩亦之。”他问。
“我找韩亦之是为了让你看，我们没关系，是交易，我也帮了他，没有别人。我们那里很封建，说别人谈恋爱是不好的行为。”她淡淡道。
“嗯。”
“那你呢？”她问。
“那楼上的叫许娇恋，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她比我大许多，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我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她了，那时候我追过她，她没同意，跟别人在一起了，尽管如此，小时候的那些记忆也很难忘。直到遇见你，但是一开始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你一直像糖一样黏着我，也有那么一丝丝被关心的感觉。”
“之前，许娇恋突然回来找我，说可能会和我重新在一起，我犹豫了，所以对你说那些话，不过没有结果，她可能是没有呆的地方了，我这里收留了她，她也并没有什么想说给我听的，现在我无法知道我的具体想法。”
“你能明白吗？”他抚着她的脑袋。
“其实你应该知道，听这些我会不开心的。”
“不是不得不解释吗？”他把手放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
“还有你总看我？”他问。
“喜欢你不让我看啊，你几个意思啊？”
乔九抿了抿唇，带着笑意，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
他又抱紧她，温柔道：“九儿。”
她脱离他的怀抱，继续带着疑惑问：“那她会一直在这吗？我不想让她待着，你可能会觉得我口无遮拦，但我就是不想。”
“过几天大概会走。”
她靠在他肩上，没在说话。靠了一会觉得不舒服又坐好，果然靠肩什么的都是电视里那么美好，现实一点都不好。
“别想太多，去洗个澡睡觉吧，你也累了。”他轻声说。
“好。”
乔九洗漱完毕就回了沈旭一开始让她住的房间，一躺下几分钟就睡着了。
没有心情不好也没有心情不好睡得最快了。
早上起来，沈旭把她拖到房间外面，桌上摆着放好的温水，牙刷。
早上刚起来这会真的困，尤其是冬天，她慢吞吞地去刷牙洗脸。
出来的时候看到沈旭一个人优雅地吃早餐，举手间气质高冷。
她坐下，同他一起用餐。
而许娇恋是没有起床的，她现在也不用去工作，所以就不起那么早。
也好，避免了诸多麻烦。
吃完后，她打开手机翻了下学校表白墙，看了许多，没什么新奇的，全是问题征婚表白。
她的同龄人大多数都很单纯，她不一样，她做过清洁，下过田，进过厂，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弄一些无聊的东西。
但是为了沈旭，她也想发，她拍下了沈旭的一个被影，发过去那个人账号，说要表白。
没有结果的事情她不做，但她相信会有结果的。
“你有喜欢过谁吗？”他看上去有些纠结。
“有一件事吧我必须承认，我喜欢过教艺术的一个男老师，他在二楼教，然后三楼是画画更厉害的，二楼是没有基础的，我记得他那会对我说话好温柔他做事也好有礼貌，我那会才十五十六岁就是个土妹，长得也不好看，无论怎么打扮也不好看。
“后来从楼上下来一个女生，叫徐听，那时候我一乡下来的真的觉得她长得好漂亮，还会穿裙子，我见过有别的男生看着她。后来那个男老师不再把大部分精力放在我身上了，看画的时候也没有第一关注我的画了，那个女孩子她初中就开始学画画，到高一，我根本比不上，比不得。”
“后来我就没有学艺术了，沉迷游戏退学了，后来到别的学校读了。虽然我对那个老师一无所知，但他做事分明不像同龄人那样，做事很温柔有礼貌，不会不搭理人，他应该是比我们成熟，我那会也是个孩子，那会我真的土，我觉得四中好多人都很漂亮，见到就跟看到新奇的东西一样，我从来没有去过市里长期了解过市里的人，那个男老师，也真的好好看，起码我觉得。”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老师，相对于同龄男生的不礼貌，经常说你打游戏怎么样怎么样菜打七个小时也没用刺激我，要么同龄人就是不搭理人，那个老师算是我生命里的一道光了，我那会落后到不知道表白墙是什么，直到去年我才知道，就是一个账号也不是一面墙。
“现在我长大了，老师估计都结婚了。”
“你这么说，我也挺开心的，起码你告诉我了。”他拧着眉，一副不悦的样子。
乔九用手抚了抚他的眉，带着笑说：“你的表情暴露了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