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夜半惊魂

爱睡觉的鳄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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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第一次住宿客栈,心里畏惧紧张,商议了一下,决定舍弃了一间房,挤在一起。

    白浅心事重重,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跟烙饼一样,翻来覆去。

    白果坐在床头守夜,强打精神,尽力睁开眼睛,保持清醒。一回儿掐一下自己的胳膊,一会儿站起来走走,忙得不亦乐乎。

    桌上的油灯早已熄灭,窗帘遮掩得房间内黑乎乎的,借着窗外月光,隐隐能看出陈设的轮廓。

    窗外响起了三更的梆子声,白果眼皮酸涩难耐,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实在支撑不住了。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阵惊呼声,紧接着,有人高声呼叫:“走水了,走水了!”

    白果一个激灵,从昏沉中醒来,透过窗帘,望见远处火光冲天。她用手指戳了戳,唤醒了半夏。

    “怎么啦?”

    白浅小声问。她也听到了窗外阵阵吵闹声,急忙穿好衣服,走到窗前。

    “好像是哪里着火了!”

    白果不确定地说。

    白浅一把拉开窗帘,想看看哪里着火了,会不会殃及客栈。

    二人怎么也想不到,白浅拉开窗帘的那一刻,她俩看见,窗户外攀附着一个黑乎乎地人影。

    “啊!”

    白果一声尖叫,声音尖锐刺耳,黑夜里,听得人毛骨悚然。

    窗户是用蒙白纸糊的,在火光的映照下,清晰可见。

    白果汗毛倒竖,两腿发软,可还没忘记保护小姐,一把抱住白浅,朝旁边倒去。

    床上,半夏一骨碌爬起,抄起墙角的扫帚,用木把手,直接朝着黑影捅去。

    白浅也从地上爬起来,急忙跑到床头,从枕头下取出匕首,跑到床前帮忙。

    木棍捅破白纸,撞到黑影的脑袋上。一声痛呼,黑影向旁边一窜,消失不见了。

    三人不敢再睡,一直挨到天光大亮,实在扛不住了,昏昏沉沉睡去。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白浅才睁开眼,白果和半夏端来了饭食。顺便在客栈里找了一些小石子,交给白浅。

    那天下山时,路遇劫匪的事,白浅已经告诉了丫鬟。只是说自己运气好,丝毫没提及凌云师太传她功法的事情。

    对面那个老太太三人离去,又住进来一位女客和她的两个丫鬟,情形与白浅相近,都是滞留犁安城的过路客。

    吃饭时,白果告诉白浅,昨晚流民洗劫了粮库,烧毁了周边几十间民房。此时犁安城已经戒严,搜捕那些犯乱的暴徒。

    白浅愁容满面,胡乱吃了几口饭,看着半夏糊窗纸,一言不发。

    进,道路堵塞。退,流民挡道。

    怎么办?

    白果出了个主意:“小姐,要不我们绕道红水河?”

    那还不如等等再看!

    白浅叹气,说:“再等两天。”

    白天睡了一天,晚上三人睡不着,也不敢睡,生怕还有歹人入户抢劫。

    房间里人多,白浅不便修炼,便拿着小石子玩耍。她在墙角绑了一件衣服,用石子练习。

    初始时,十有八中,到后来,随心所欲,无所不中。即使她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想要击中的位置,信手而为,一挥而就。

    “力道太轻!”

    白浅放下石子,叹气道。射击的准头是有,可杀伤力太弱,效果鸡肋。

    白果与半夏惊为天人,傻呆呆地望着白浅。她俩试了试,力量比白浅大好多,可十有九不中,纯粹就是笑话。

    第二天,三人前往犁安城各大货栈,寻找前往镇远城的商队。货栈均言,道路封闭,无法成行。白浅无奈,只得留下信息,等着情况变化。

    只是她没想到,当天晚上,犁安城厮杀声震天彻地,外面的叛军和城内的流民相勾结,竟然占据了犁安。

    清晨,推开窗户,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扑鼻而来,吓得半夏急忙闭上窗子,只留下一丝缝隙偷窥。

    白果搬动桌子,挡住房间的门,脸色煞白。

    街道上,店铺俱是关门锁户,没有营业的。除了相互厮杀的叛军和官兵,连只狗都看不见。

    半夏看见,远处几十个衣衫褴褛的叛军追赶几个穿着官府的兵士。匪徒胳膊上帮着白布条,武器五花八门,有刀枪,有棍棒,甚至还有耙子,锄头。

    白浅瞧了半晌,明白这是到了扫尾的阶段,说明犁安城已然失守。

    “砰砰砰!”

    门外有人敲门,三人俱是一愣。白果颤声问道:“谁呀!”

    “我,对面的。”

    一个脆生生的女子声音。白果进出多次,听出是对面房客丫鬟的声音,便移开桌子,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穿着白色襦裙的丫鬟,她的手里提着一个精巧的竹篮,里面放了些水果。

    “我家小姐说,出门在外,相遇即是缘分。”

    白果笑着把丫鬟让进房,说:“你家小姐真是好心。”

    白浅看了一眼,见丫鬟举止有度,神态不卑不亢,显然出身大户人家。她站起身,道了声阿弥陀佛,说:“贫尼谢过施主。”

    丫鬟一愣,她只听说对面跟她们一样,没想到却是一个出家的尼姑。

    白浅心中好笑,说:“不知你家小姐可否有空?”

    那丫鬟前来,不过是因为她家小姐心中无聊,想找人说说话。

    白浅亦是如此,也想探听一二。

    坐在客厅,白果端上点心,泡了一壶好茶,便退了下去。

    白浅看着眼前女子,不免一愣。

    女子十六七岁,穿着一身大红色衣裙,眉眼活波,举止豪爽,不像大家闺秀,倒似江湖儿女。

    袖口挽起,手腕比一般女子粗了两分,手指修长,指腹处有明显的老茧。

    比照仙云庵慧云,白浅心中明了,此女子必是个练家子。

    她稽首道谢,说:“不知施主可是来自桑秋塬?”

    那女子也在打量白浅,神色几乎跟她的丫鬟一样。她还没从愣神里苏醒,却被白浅的一句话打懵了。

    “不错,我是来自桑秋塬。你怎么知道?”女子大奇,反问道:“你也来自桑秋塬?我记得桑秋塬最有名的庵堂名叫慈心庵,你是那里的尼姑?”

    白浅莞尔,她摇头说:“我不是,我的外祖家在桑秋塬。小时候见过我表姐戴了一颗狼牙吊坠,跟你手腕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