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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鞠隐山家家户户把门打开,将所有的灯笼点了起来,一盏盏明亮的灯笼环绕在打谷场,场上的男女老少正喜笑颜开地忙碌着。
“烤鸡好咯!”云息料理的烤鸡外焦里嫩,香味扑鼻,手艺堪称一绝,还未烤好,便引来了一大帮小孩子。
“小鬼!那是我家夫君给我烤的,你要吃,自己烤去。”
“就不!略略略~”张家的小鬼端起盘子就带着其他小鬼们往谷堆后跑,便跑还便回头给邵敏做了个鬼脸,“云家娘子,小气鬼。”
“姓云的,你再把鸡给别人试试!”邵敏叉腰,蹬着烤架后面的人。
云息笑而不语,将手中烤得香气四溢的兔腿从竹子上脱下来,撒上瓶瓶罐罐的调料,然后用荷叶包好,递给邵敏,温声道:“敏敏乖,我们还有兔腿,你最喜欢的。”
其实从开始一直围着云息绕的邵敏早已经被喂了个半饱,于是她眉开眼笑地接过兔腿,跑去谷堆找几个小鬼耀武扬威:“小鬼们,出来。”
看着场上众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云息眼里的笑意越发浓郁了。
吃饱喝足后,晒谷场上开始搭起了戏台,众人围坐在篝火堆四周,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小孩子们听不懂戏曲,三三两两地围绕着谷堆追逐打闹,未婚的男女两两结伴,在收割完的田野里一圈一圈地走着。云息与邵敏自然也加入了闲走消食的队伍里,伴着虫鸣声,在湖畔有一搭没一搭地侃天侃地。
走到幽暗的角落,色心渐起的邵敏正欲调戏一番,却眼尖地发现山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邵敏兴奋地一把拉着云息的手,指着山腰,惊喜道:“云息,快看那里!”
云息顺着邵敏手指的方向望去,山腰上,确实有点点微光在闪烁,便猜测道:“估计是山腰上有个水潭吧。”
邵敏眨眨眼:“你说会不会有妖怪?再捡一只小十三来养。”好奇劲起来的邵姑娘抬脚便要踏上通往鞠隐山的小路,想到之前在溪山遇到的妖怪,眼下元藓和小十一、十二又不在,心有余悸道,“算了,明早再去看吧。”说完恋恋不舍地往山腰处看了一眼,不甘心地退回了脚步。
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云息带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山上走:“除了皇城,你想去哪里,哥哥都可以带你去。”
“切,又吹牛!”
半山腰的水潭边,一盏盏淡蓝而柔和的小灯笼正挂在树枝上,灯光水影,动静相辉,妙趣无穷。
走近一看,才发现淡蓝色的灯笼不是人挂上去的,而是大树开出的花朵。“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灯笼树。”云息上前摸了摸树上的小灯笼。
“云息,你看,湖底好像也有东西!”月光下,湖底似乎也有什么东西,随着水波荡漾闪闪发光。
邵敏把鞋袜一脱,作势就要下水,吓得云息一把搂住她的细腰:“你就这么下去?你以为你属鱼的?!”
“没事,我有夜明珠。”邵敏从怀里掏出一枚硕大的夜明珠在云息眼前晃了晃,然后又要下水。
“不行!”云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起下去,否则免谈。”这姑娘怎么这么彪呢,深山老林的湖水也敢随便下。
月夜寒凉,加上山上气温本就偏低,因此包围在身体四周的水也透着一股凉意。月光穿不透湖面,水底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不知会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窜出来。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将乌黑的水底照亮,清澈的湖水里,水草随着波澜轻轻摇曳,绚丽的鱼儿穿梭在其中,很是梦幻。
因他们的到来,原本悠然的小鱼被惊得摆动着尾巴四处散开,躲在水中的枯叶底下。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云息眼尖地看到某一片水草的底部闪烁着点点星光,这估计便是邵敏想要找的东西,于是他拉着邵敏缓缓游了过去。
碧绿的水草底部铺着一层晶莹剔透的银光,可惜这些只是一些漂亮的石头而已,并不是什么珍贵宝贝。然而邵敏并不觉得失望,眉眼盈盈地捡了一颗最漂亮晶石,宝贝似的放到了怀里。
就在她将石头放在怀里的一瞬间,幽幽的水草丛中突然窜出来一条黝黑的蛇,倏的从邵敏眼前游过。她被这突然而来的黑影吓了一跳,憋在喉咙里的气从嘴巴里呼了出来,冒出了一连串的大大小小的气泡。
云息见状,连忙搂过邵敏的腰直接往水面上游,他的速度很快,在胸腔里的气用尽之前,带着她出了水面。邵敏的双手环在云息的颈后,头靠在他的肩上,急促地呼吸着。云息额前的头发湿哒哒地贴着皮肤,几乎要扎到眼睛,但是他并没有理会,双臂紧紧地环在邵敏的腰间,将她往上托举了些。
邵敏的脑子晕乎乎的,身后一片寒凉,触手的温度却那么炽热,让人觉得安心,她手上用力了几分,想要融入这温暖的温度。
“敏敏,你还好吗?”
关切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思绪,她缓缓睁开眼,双手撑在云息的肩上,垂眸时,仿佛跌入一片能溺死人的温柔海洋里。双眸迷茫的雾气逐渐散去,露出了明亮的星光,邵敏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拂去云息额前的湿发:“我没事。”
云息盯着邵敏那双清澈的双眸,耳朵忽然染上一抹羞红,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敏敏......”
“嗯?”
“我可以吻你吗?”
言罢,托住邵敏的手稍稍松了松力,让她的视线与自己平齐,在她唇上轻轻一啄,而后咬住了她的唇瓣......半晌后,终于不舍地松开了那红润的唇瓣。邵敏眉眼弯了弯,脸上又露出了以往熟悉的像小狐狸一样的神情:“要不要再来一口?”云息盯着她瞧了好一会,捧着她的脸,又将嘴唇凑上了上去。
等到二人换好衣服再回到打谷场,篝火会正进行得热闹,男女老少们手拉着手围在火焰欢乐地跳舞。村人见到邵敏、云息走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们加入到人群中。陆家的女儿云娘见到她半湿的头发,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一边跳,一边凑到邵敏耳边,笑嘻嘻道:“敏敏,方才你男人带着你去干什么了?”
邵敏一向喜欢逗弄别人,于是笑道:“我男人带我寻宝去了。”
“寻到了什么宝贝?”云娘的好奇心果然被勾了起来,兴奋地摇着邵敏的手臂,央求道,“快给我看看!”
“就是,这个。”邵敏从怀里掏出了方才在湖底捡到的石子。
“你的宝贝夫君就带着你找到这么个宝贝?”看着月光下闪烁着银光的石子,云娘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邵敏的眼里满是促狭。
“对啊。”邵敏满脸自豪的将石子放回怀里,眼珠子转了一圈,凑到云娘耳旁,双眸满是狡黠,“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浮山山腰的湖水里亲吻别有一番趣味哦,哪天可以和你夫君去试一试。”
“你个不害臊的丫头!”云娘伸手在邵敏腰间拧了一把,羞的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