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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霄打开文件，是一份和宋清手上格式相同的信息汇总。
“不用客气，就当你上次帮我看监控的谢礼。”宋清低下头说，“筛选的工作自己来，抓紧时间吧。”
齐霄：“……”
半天没有听到齐霄的回应，宋清皱着眉抬头，刚要说他没礼貌，就发现齐霄的神情十分严肃。
宋清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突然发现对不起我啊？”
齐霄看了她一眼，纠结，还有些不安：“我感觉，我暴露了……”
一个一个去和人交流，虽然有借口，但有心之人肯定会有所察觉。
齐霄原本没有在意，直到宋清给他这份文件，说了那个交易。
买卖信息有保密性，他可是大咧咧地去套话啊！
发现他以后，宋清、司龄都会被查，那就是打草惊蛇了啊！
齐霄手都抖了，满脑子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补救一下，要不要通知白阳……
宋清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乐了：“你没开玩笑对吗？你是刚知道自己暴露的？”
齐霄眉头紧皱：“我跟你开什么玩笑，这个玩笑不好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宋清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笑出来了，“我的妈呀怎么会这么好笑啊！齐霄你脑子是被谁吃了吗？太好笑了！”
齐霄黑沉着脸按住宋清的双肩：“你别笑了我快慌死了！”
“你慌个屁啊！”宋清憋着笑，一颤一颤的，“诶呦笑得我肚子疼。”
她看着齐霄，问他：“你真的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白阳没告诉你吗？你没问吗？”
齐霄满头问号：“我问什么啊？白阳告诉你什么了？我没跟你开玩笑啊！”
“我算是长见识了，”宋清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原来真的有人做任务不问清楚的，你这算什么？歪打正着？”
齐霄更懵了：“什么歪打正着，白阳跟你说什么了？”
宋清：“没跟我说什么，是我自己去问的。”
她真是服了齐霄了。
上次在地下工厂后知后觉，连工厂没被查封都要她提醒，这次做个任务，傻愣愣地一个一个问，拿着迫击炮扫射草丛啊。
那是惊蛇吗？
那是明晃晃要端蛇窝啊。
“你这真的是绝，太绝了。”宋清说：“白阳让我们两个学生做这种人名单的调查，你就没想过自己会暴露吗？”
“……我刚想到。”
“那我比你聪明。”
她拿到这个任务，散会后就找了白阳。
“白老师，你怎么知道我有消息网的？”
白阳刚走进实验室，回身单纯一笑：“我不知道啊。”
宋清瞳孔紧缩。
白阳一挑眉，搬了把椅子坐下，从容淡定：“现在我知道了。”
“额，嗯，白老师……”宋清舔了舔唇，头脑紧急风暴，“所以你不怕我们暴露吗？”
“你和齐霄吗？”白阳一摊手，“我把任务发给你们了啊，司龄都歇着了，表明我对你们多么信任。”
“呵，呵呵……”宋清干笑几声，“信任我们一定会暴露吗？七天……”
白阳但笑不语。
七天，他还嫌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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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霄皱紧了眉：“白阳不知道你有信息网，在他眼里我们只能一个一个的问，暴露是必然的，那他是故意的？！”
“是的嘞，”宋清满意地点头，“恭喜你开窍啦！”
“……”
齐霄一脸空白。
从接触了仿生项目开始，他不止一次陷入这种自我怀疑的状态。
很多次他都需要靠宋清的指点才能看透这些事情之间内在的逻辑。
是他太粗心了吗？
齐霄捂着脸自我反省。
宋清拍了拍他的肩，轻叹一声：“我也不是故意嘲笑你，但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毕竟她和白阳说过：“我懒得费力，暴露的事你就交给齐霄吧，我宁愿花钱。”
而白阳说：“可以，七天后你带着齐霄过来，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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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枫阳路32号咖啡厅，地下工厂任务的集合点。
白阳包了整个二层，和周天舒、司龄选了其中一个隔间，一杯卡布奇诺放在玻璃桌上，倒映着一丝热气和白阳平静的脸。
周天舒坐在他的对面，半个身子窝在靠椅里，两双大长腿另找了一个椅子放，完美诠释什么叫坐没坐相。
司龄则盯着光屏，看着几十公里之外的齐霄和宋清。
司龄说：“齐霄在自责。”
“嗯？”
白阳的视线从窗外收回，薄唇轻启：“怎么？宋清没告诉他吗？”
“告诉了，还在自责，和之前还不一样。”
司龄看向白阳，琥珀般的眼睛写满求知的欲望——她已经和白阳坦白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求教。
白阳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孩子心性，我也拿捏不准。可能是自己想的没有宋清周到，自尊心受挫了吧。”
司龄似懂非懂：“那怎么安慰他呢？”
“多给他一些锻炼的机会吧。”
“那你还是省省吧。”周天舒偏着头看窗外，突然插了一嘴，“齐霄那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整天把那些条条框框放在眼里，没有一点想象力，也没有任何经验，就适合送回古代当个书香门第的少爷，一心只读圣贤书。
司龄攥紧了拳。
周天舒似有所感突然回头看她，一双圆眼亮晶晶的：“你生气了吗？”
司龄松开了拳头。
“没有。”
“你有。”
周天舒坐直了身子，脚都沾了地：“我骂了齐霄，你不可能没反应。”
“我骂你一句她也有反应，还是正向反应。”白阳把周天舒放腿的那个椅子拉到一边，说，“会坐就好好坐，不会坐我帮你把腿卸了。”
司龄一本正经地接话：“我帮你，把他腿卸了。”
周天舒：“……我谢谢你们哦。”
他一撇嘴，又转过身去背对着这两人，二郎腿一翘，老子天下第一拽。
司龄还在他身后说：“不用谢，我们卸腿没有售后。”
言下之意：重组双腿需要你自己操作。
周天舒：“呵呵。”
白阳端起咖啡杯，遮住唇角的笑意。
坦白以后，他觉得司龄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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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周三上午，他熬了一宿做教案，顺带着把仿生项目的信息整理了一下，六点钟刚沾上枕头，九点就被一条信息吵醒了。
是隔壁宿舍的王老师。
【白老师你在宿舍吗？司龄同学在你宿舍门口等你呢，应该有很重要的问题请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