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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路明洁似乎知道怎么走了,曾经锦阳给他画过一次简陋的地图,那时候以为是闹着玩的,现在看来那些潦草的事物真的存在这个世界。摩托车的声音好像是一段响亮的集结号,原本平静的小山村,好像伸出了许多双好奇地目光。大伙都想看一看这个外面来的女孩,这个小村庄里已经很久没有过喜事了,还记得上次都还是五年前锦阳的叔叔结婚。轰鸣的发动机声音终于停了下来,锦阳的手仿佛已经粘到了手把上,又冻又疼。明洁依然保持着抱住锦阳的姿势。她的手同样冻得生疼,更严重的还是她的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早已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又疼又痒,但是她不愿意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这里一片狼藉,刚刚推倒的土墙路让这里泥泞不康。破砖烂瓦胡乱地被遗弃在路上,这里真的有几颗芭蕉树,树下是一个用塑料薄膜搭起来的的小窝棚。
明洁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她拽了拽锦阳,指了指那个地方“小阳子,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吗?好可爱的样子,我想进去看一看,嗯,这里晚上应该会有点冷吧,到时候我们可以在里面放一个火盆,等一下你记得带我去拿一点材火过来呦”
这时的锦阳他在明洁眼里看见地是满满的期待和希望,这个女孩的心灵比他想象中的要美上很多倍,他的话连同感动一起哽在喉咙里,憋的眼睛都湿润起来。
路边站着几个小孩,还没有等明洁掀开窝棚地门,他们就边往回跑,边跑边喊“二姨妈,二姨妈锦阳哥哥回来了,锦阳哥哥回来了”
明洁怯生生地躲在锦阳后面“啊,有点害羞啦”
锦阳伸出冰冷的手,握紧了明洁同样冰冷的手“没事没事,我爸妈可喜欢你了”
明洁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起了锦阳在姨父家的遭遇,如果天底下的亲情都是一样的?她也愿意接受锦阳父母为儿子搬回一局的想法。
听到小孩子的叫声,妈妈连忙冲了出来,她脸上的皱纹都被撑开了“哎呀,这大冷天的肯定把你们栋坏了吧,快进家,快进家烤烤火”这里还剩下半间厨房,但是农村的厨房有时候可比客厅大得多很多。
里面燃烧着一把大大的火堆,因为玉文和雪猛先回来抱信锦阳的爸爸这才加大火力,深怕冷着明洁。他脸上的喜悦无可掩盖。火堆旁边坐满了人,见他们回来了连忙拉凳子,让位子。明洁的小脸被冻得通红,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很多,再加上她冷得蜷缩着身子看上去也矮了小了不少。锦阳牵着明洁的手,一脸骄傲的叫着长辈。老叔、老婶、大伯、大婶、还有几个小孩他们是邻居家的孩子.玉文和雪猛之前已经见过了。明洁张开僵硬的手指贪婪的吸收着这堆火的温度。陆陆续续地又进了了很多人这小小的厨房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锦阳也不得不起身招呼起他们。锦阳一起身明洁就知道,该给她的尴尬一个也不会少的。长辈们都在自言自语,玉文和雪猛也一直在说着另外两个女孩,一个好像叫锦美,另一个好像叫霜华。烤了一会的火,明洁才觉得好受了许多身上也没有这么痒了,脸色也慢慢恢复她本来的样子,不再蜷缩着身体的她看上去一下子长高了不少。明洁直起了腰,她想开始打探这里的一切的,因为她觉得不久以后她就属于这里了。
这时候一双苍老而温暖的手拉住了她,老人满脸笑容,奶奶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但是她敏锐的猜到了明洁是地身份。奶奶入神地看着明洁,她的声音很大。她自己听不见,她也担心明洁听不见“你是我小孙孙的媳妇吗?你长得可真好看,我们这里太冷了,你是哪里的呀,今年多大了?”
刚开始明被吓了一跳,后来旁边的婶婶悄悄在耳边解释给她听,奶奶听不见所以她才会这么大声,明洁的声音也有些大“她觉得自己声音大一些或许奶奶是可以听见的,明洁摇着头“奶奶,我一点都不冷,我是建水的,今年19岁了”
大婶在一旁大声的重复着明洁的话,奶奶高兴的点着头,她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她脸上的快乐都是来自她心里那一点点有限的想象力,不过有什么关系呢。看着儿孙长大才是她最开心的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几个小孩都悄悄挤到了明洁身边一个劲地夸着“姐姐姐姐,你真好看”仿佛都在祈祷自己长大以后能和姐姐一样好看。
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齐齐地落在明洁身上,是啊,她刚刚都还是一个红红的小女孩,佝偻着身体,现在再一看变得婷婷玉立,一点瑕疵都没有。明洁被看得脸红心跳的,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越是害羞,那种桃花敷面的感觉越是浓烈,大家就越是看着她笑。
锦阳还在一趟一趟得奔走着,烧水倒茶,今天好像全村的人都过来了,因为人多他们挤不进火堆前,所以只能坐在冷冷得桌前靠温水取暖。爸爸妈妈在灶前不停的忙碌着,这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吃饭嘞。
大伯眨着醉咪咪的眼睛看着明洁,一遍又一遍。老叔忙问“大哥,你这都看了很久了,还没有算出来吗?”
大伯很早以前学过相面,以前家里的兄弟带媳妇回来他都会这样神神道道的吹一通,而且每次都是居高临下的挑剔,搞得每个兄弟结婚后都颇有微词“嗯,这孩子眼里有一根线,这根线把她的心切成了两半一半会留在家里,一半是远方,以后得日子你会在外面的多,在家里的少,不过又是一个顾家的好媳妇,只是以后会比较累一些,最后,最后,”其实大伯在明洁的眼睛里还看见两个点,这两个代表着两个人,照推算来看,她最后的归宿并不是锦阳。大伯犹豫很久,他没有说出来,他怎么能再这么高兴的日子里说出来这么沮丧的话。
老叔看着着急“大哥,最后怎么样了?你是没有算出来吗?”
大伯一声轻叹“最后就是门都看到的样子咯,锦阳那个臭小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好事遇见人家这么好的女孩咯”一阵笑声拔地而起,明洁遮住自己的嘴,怕笑的有些尴尬。她真是个漂亮的女孩,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都是那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