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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尘本来也没打算跟司空皓结伴而行，她有黑胖子什么都够了。
“咱走吧！”？”莫凡尘低下身问道。
司空皓一喜，有这两位大佛跟他一道，过第二轮考试还不是如探囊取物、翻手看纹一般，立刻应道：“行啊！”
莫凡尘就当没听见，眼皮都懒得抬，弯着眼睛候着正佯装休息的黑胖子。黑胖子睨了司空皓一眼，打了个哈欠，悠悠地往前抻了抻前爪：“嗯，走！”
“哎！等我下！”司空皓快步跟上，大手一挥，搭上了莫凡尘的肩膀。
“哎哎哎，干嘛啊？”莫凡尘两只手指捏起司空皓的手，甩到了一边，“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司空皓已经把莫凡尘归入高手之流，对莫凡尘的各种行为都充满了包容，一点也没生气，笑着问道，“你，是莫家的？”
莫凡尘不点头也不摇头，继续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往前走。
司空皓以为莫凡尘这是默认了，于是加快了脚步，小跑到了她身前，追问道：“那我怎么从未见过你？你跟莫如渊那厮又是什么关系？”
莫凡尘的脚步微顿，眼里氤氲水汽转瞬而逝，深吸了一口气，用最大的声量在司空皓耳边吼道：“关你屁事！”
莫如渊这个名字，她怎会不知？那是莫家嫡出的大公子，身份贵重，也是她在莫家大宅里为数不多的记忆。
小时候她跟着母亲住在莫家的偏院里，那偏院离父亲的院子很近，仅隔了一墙，父亲院里的花草四季不败，在曲阳城都是极负盛名。母亲说那园花草出自南方最知名的花匠之手，是嫡母为了父亲特意聘来的，最善养兰。
那年的她，才刚学会走路不久，话都说不利索，常常一个人在院子里玩，她也并不懂院子里的花有多精贵，只记得蓝、紫、粉、白争奇斗艳，父亲院里总是热闹的，春色无限。
莫府上下很少有人去她娘院子里走动，除了自己院里的那几个下人，莫凡尘的记忆里鲜少有莫家其他人的面孔。大房的姐姐不理她，二房几个哥哥姐姐也不正眼瞧她，只有莫如渊偶尔会在父亲的兰园里跟她说话，但也从没踏入过她跟母亲的院子。
但自从母亲愤然离开那个院子，莫凡尘也便没再见过这个哥哥，记忆就随着岁月慢慢褪色、尘封，她回忆不起来当年的莫如渊是以诚相待，还是其实如同大夫人一样嫉恨母亲，瞧不上她这个庶妹。
司空皓耳朵被莫凡尘震地有些疼，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皱着眉头无辜地道：“你这人，有事说事，这么大声干嘛？”
忽的一阵怪风袭来，周围的竹子竟飞速移动了起来，竹子越动越快，残影相互连接，仿佛在二人面前形成了一道道屏障，叫人辨不清方向。紧接着，“嗖嗖嗖”破空声袭来，直直冲向几人面门。
“小心！”黑胖子倏地弹起，飞身闪过了不知道什么暗器，莫凡尘和司空皓却慢了一步，闪避不及，外衣被划开了数道口子。
二人无暇理会伤口，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背靠背站在了一处，盯着那些飞速移动的竹子，不敢有一丝懈怠。
“原来这就是幻光大阵。”莫凡尘观察了一会儿，心中了然，“八卦阵而已，还行，跟我走！”
医卜不分家，莫凡尘在医术和术数上都算得上是天才，阵法自然不在话下。
“哎，你小子可以啊！”司空皓见莫凡尘说得如此心有成竹，不疑有他，转身就紧跟上了向北边撤退的莫凡尘。
“生门在那边！”莫凡尘往前一指，示意让司空皓往她所指之处突围而出。
司空皓抬眼看去，眼前呼呼呼地略过竹影，看着与周围并无什么区别，心中有些迟疑，脚步便缓了下来。
“爱信不信。”莫凡尘懒得多言，不再理司空皓，抄起黑胖子，用最快的速度对着前方的竹影就冲了过去。
阵中嗖嗖声不绝于耳，司空皓即便动用了他的佩剑也避无可避，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只得一咬牙，头也不回地跟着莫凡尘往明明看着就是屏障的地方暴冲。
在眼看着两人就在要撞上墙的一刹那，屏障竟凭空消失了，司空皓明明还能听见身后的不绝于耳的破空之声，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草如茵，宁静祥和。
“这是什么地方？”司空皓喘着粗气，险险稳住身形，刚刚过了竹林，他现在不敢冒冒失失往里冲了。
“大概还是幻光大阵的一部分。”莫凡尘四下望了望，确定安全了才放下了手里的黑胖子，但自己也有些疑惑，“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且走且看吧！”
司空皓将佩剑收入鞘中，却依然警觉地看着周围，每一步都异常谨慎：“不过据说这幻光大阵是用来测试弟子机缘的，说不定能找到宝贝。”
“宝贝？！”虽然司空皓这么说，但莫凡尘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毕竟以先前竹林里暗器之凌厉，她没看出来设阵的人有多好心。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这些年我是没听说谁在入学试捡到什么好东西。”司空皓讪讪笑着，他其实只是随便找个话题聊聊，这伏光阵有机缘一说现在都成了传说了，哪能真有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莫凡尘全神贯注地警惕着周围，并没有听到司空皓说了什么。眼前寒芒一闪，她本能地就伸手一抓。
“小心！“司空皓余光也瞥见了寒芒，下意识就朝着莫凡尘的方向扑了过去，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莫凡尘身上。
“你干嘛？”莫凡尘从小就在乡野里跑，力气极大，一把就推开了司空皓。她打开了紧攥的手，寒芒又闪了闪，很是刺眼，她眯着眼看去，才发现手中是一枚戒指，阳光下闪着莹莹紫光，她心中又惊又喜，想着可能是真的拿到了什么好东西，便把戒指呈道了黑胖子身前，笑着问道：“这是什么？”
被推的滚了几个圈的司空皓也才看清莫凡尘手里的戒指，惊叫出声：“流光戒！”
“这是用作空间收纳的戒指。”黑胖子知道莫凡尘没接触过什么灵宝，耐着性子解释道，“看这个成色，至少是个五六品的流光戒，拿出去卖也能卖不少钱。”
“干嘛卖啊？”司空皓爬起身，一脸鄙夷地看着黑胖子，觉得这黑胖子也太不地道了，这么个好东西，居然跟莫凡尘说要卖，莫家怎么会养这样的灵兽？几步凑上前，对着莫凡尘道：“流光戒有价无市，不如自己收着更好。”
“真的？！没想到这幻光大阵真有灵宝！”莫凡尘看着手里的戒指，眼角的笑意完全掩饰不住。
“是啊，这幻光大阵竟然真有灵宝？”司空皓摸了摸鼻子，眼馋地嘀咕着，语气很酸，他明明听家中长辈说过的，根本就没人能在幻光大阵里拿到什么灵宝，让他到时候赶紧冲出去就行了。怎么这莫家小子就能捡到好东西呢？
“那继续走吧！说不定前面还有！”莫凡尘把流光戒往手指上一套，眼睛里神采奕奕，想着万一再捡到些什么，那不是就发财了？回去能给娘换个房子，说不定还能再找几个婆子丫鬟，娘就不用一个人辛苦干活了……这么想着，她的注意力就更集中了，紧紧盯着周围，生怕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