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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清楚守城魏军的具体情况,秦军主将轻敌。
第二波的攻势在魏军密集箭雨的接连覆盖下崩溃,最后冲到城墙下攀上云梯的兵卒也在很短的时间里被消灭。
秦军的失利,也直接导致了守城魏军的士气大增。
严缓更是卖力的指挥着兵士来回奔忙,补齐城墙上缺少的碎石和断木。
……
秦军阵前,奉命率领五千兵卒主攻城门的张将军,在此时拧紧了眉目。
大军阵中,高台上的司马错,面容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沉重。
他凝视着不远处的阴晋,凝视着倒在城外的三千余秦军兵卒:“魏军竟如此之强吗?此等情况之下,又没了主将,竟然还能这般有序的防守反击……?”
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三波的攻势已经准备就绪。
战鼓依旧。
可不少的秦军将领,都跟司马错一样。
就好像城墙上的碎石压在了他们的心头,呼吸都有些沉重。
一开始的激昂斗志,在此时自是少了两分。可每个人又都清楚,前去攻城的兵卒,已经发挥了他们应该有的表现。
“杀……!”
震天的嘶吼中,两千秦军兵卒冲出了军阵。
唯独那位负责进攻城门的张将军,抬手制止了准备冲锋的兵卒。
“我们等不一起冲上去吗?”有过战斗经验的百夫长,疑惑的问道。
张将军却凝视着战场,意味深长的道:“不,先等等!”
……
在兵将的带领下,所有兵卒都是勇往直前。
直到进入最危险的区域,守城的魏军又如上次那般,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射出。
铺天盖地的箭矢,让秦军兵卒无处躲闪,只能拼了命的往前冲,以求用最快的速度,冲出被箭雨覆盖的死亡区域。
“只要有人爬上城墙站住了脚,破城之后,本将的所有奖赏一律给尔等买酒!冲,冲……”一员兵将挥舞着长剑,激励身边正在冲锋的兵卒。
就在他转过身准备继续冲锋之际,一支箭矢刺入他的肩膀,紧接着有第二支箭矢,插在了他的左侧胸膛。
箭雨又一次给秦军带来了不小的损失。
而跟上次不同的是,第四波进攻的秦军兵卒,此时已经呼喊着,紧随其后冲了上来。
不多时,第三波活下来的秦军,成功靠近城墙,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攀爬云梯。
偶尔有几支箭矢射来,造成皮肉伤,他们也咬着牙,拼尽全力的攀爬。
守城魏军中,大多数的弓箭手都在集中对某一片区域射击,以箭矢的数量跟密集度,来弥补精准度的问题。
少量配合近战兵士作战的弓箭手,面对训练有素的秦军,难以起到有效的杀伤。
碎石被守城的近战兵士接连扔下,可犹豫这一次的攻势过猛,少数的秦军通过云梯踏足城墙,对着魏军兵士就是一阵的劈砍。
搭弓引矢的魏军弓箭手准备射击时,登上城墙的秦军一剑劈在了他的脖颈。
只听弓弦‘嘣’的一声滑脱,最终连弓带箭都从兵士手中滑落,坠下城墙。
那砍杀一人的秦军兵卒欲再战,却在转身后,迎面碰上两根刺来的长矛。
两个魏军兵士一同用力,直接将这死不瞑目的尸身,对准云梯所在推了下去。
缺口很快又被魏军堵住。
双方都在激烈的消耗中拼命。
秦军第四波进攻的队伍,此刻已经进入守城魏军的集中射杀区域。
就在此时,司马错怒吼一声:“弓箭手立即放箭,压制守城魏军的弓兵。”
“另外再曾兵一千攻城。”
身旁,始终跟随主将的传令兵将立即调转马头而去。
此时,距离开战不过才过去两个时辰,而秦军已然投入了六千兵力前去冲锋。
早就做好准备的秦军弓兵,在接到命令的一瞬间,万箭齐发。
这是比魏军的射击更加密集的箭雨,覆盖了城门楼,已经两侧魏军把守最为严密的区域。
恰在此时,等待了好一会的张将军突然下令:“着两队人先后进攻,冲击城门。”
“喏。”
……
箭雨袭来,严缓带领一队重甲卫士举起盾牌,将太子申牢牢的护卫在人群中。
“等这波箭落下了,严将军去告诉将士们不要停止攻击,看城外的情况,秦军好像明白过来了!”
听着箭矢击打盾牌的声响,太子申仓促说道:“若此时间断了弓箭的压制,秦军很可能冲上来。”
“末将明白。”
“再告诉所有将士,等战事结束,全军上下的军功都按双倍计。”
“喏。”
曾跟随庞涓南征北战,严缓在分析了太子申先前的作战指令,此时也看清了双方的形势。
……
箭雨中,守城的兵士中的弓箭手依旧是轮换着进行射击。
一时间,有兵士在放箭之后被射中了肩膀。
有兵士在露头准备射击之时,刚好被飞来的箭矢刺中喉咙。
上百的伤兵被救助兵士抬着下了城,又有人迅速替补了空缺的位置。
此时此刻,无论是城墙上还是城内,都已经开始忙碌。
而没有城墙作为掩体,又在开阔的城外要快速冲锋的秦军,伤亡远比城内的魏军要大的多。
战事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激烈。
无论是魏军还是秦军,都在以拼消耗的方式,进行着极为惨烈的争斗。
……
城门正对着的方向,在张将军的吩咐下,两队五百人的队伍先后发起冲锋。
在弓箭手的对射,以及两侧进攻的兵卒吸引下,这支主攻城门的队伍,一时间成了伤亡最小的存在。
第一队五百人很快来到了城门前三十米的位置。
一路冲锋算是安全的他们,在面对就在眼前的城门,提起了更大的冲进。
可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城门楼上的魏军早在严缓的命令下,时刻提高着警惕。
队伍来到城门楼的下方,嘶吼着冲撞之际,城门楼上的士兵丢下两根断木。
断木咋在秦军兵卒的后背乃至肩头,高高的弹起,却也只是让撞木在几个兵卒中猛地下沉。既没有造成死亡,也没能将秦军的队伍砸散。
但紧随而至的碎石,砸中一个秦军兵卒的脑袋,愣是将脑壳砸的碎裂,血肉模糊。
……
一片死尸之中,大腿跟肩膀各中了一箭的秦军兵卒艰难的爬行,来到一开始被撞破了的马车后方,躲避箭矢的同时,他忍痛拔箭,包扎起大腿的伤口。
就在此时,马车上一块歪斜的木板被推开,一个披头散发之人,艰难的从里面爬出。
刚刚醒酒,满脸血迹的公子卬抬头四处张望,口中艰难的发出声响,“这是……怎么……回,回事!”
正背靠马车极速喘息的秦军兵卒猛地一惊,抓起长剑就指了过去。
公子卬吃力的将双眼微微睁开,“别,吾……吾乃魏将公子卬,汝可是奉大良造之命,驾车送……送本公子之人吗?!”
那秦军兵卒闻言,突然露出了惊喜的笑脸。
也不回公子卬的话,顾自的仰起头,张大嘴巴深深喘了两下。
魏军主将的人头,这可是大功绩。
举起长剑,他对准公子卬的脖颈,用力劈砍。
一下接着一下,血肉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