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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人一时爽,一直挖一直爽。
但奈何事情不能做的太明显了,过犹不及这个道理刘协还是懂的。
所以他在把荀攸送去挖矿之后,就再一次潜心闭关了。
朝政之事,跟他这个皇帝没有关系。
尽管三台的折子依旧在往宣室殿送,但刘协心情好了就看一下,心情不好,看都不看。
最近倒是发生了不少的大事,司空荀爽死了。
荀淑有八子,号为荀氏八龙,这荀爽应该是八个兄弟中最为杰出的,位列台司。
荀氏一门算是净他娘的出人才,魏晋时期出仕为官的就有一百多人。
刘协曾经在看三国的时候,就对荀攸和荀彧这两个人傻傻分不清。
刘协和第五通两个人列了一张表,都没有弄清楚荀爽应该算是荀攸的什么人。
倒是弄清楚了荀攸这位比荀彧还要年长的家伙,是荀彧的侄子,他见了荀彧还得喊一声从父。
既然没弄清楚荀攸和荀爽的关系,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刘协就给荀攸很草率的发了一纸诏书,很单纯的告诉他可以前来吊唁。
但荀攸最近可能是魔怔了,竟然上书回复了一句,已遥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刘协作为皇帝,为了表示自己对朝臣薨毙的悲痛,特地赐下了东园秘器等物。
当然,他这一做法的真正意图,也就只有刘协自己知道了。
除此之外的大事,就是曹操吃了败仗诸如此类的了。
这些事,跟刘协所知道的历史没有太大的变动,他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唯一动了手脚的,也就是他这个外来人。
所以他还是闭关搞研究为上,这事,是紧要的事。
他现在准备的越充分,后面就能更有利。
他现在倒是惦记着一个大事,可是奈何有点使不上力。
董卓这狗贼要坏五铢钱,改铸小钱,这混账完全是想钱想疯了。
刘协就很想给董卓上上一堂经济课,可惜很显然,他不会听的。
所以这事也就只能这样子了。
转眼间,便已到了夏天的尾巴。
这天下的局势显得就更乱了,手里有兵的已经动了,没兵的也在蠢蠢欲动。
董卓在打仗之余,也没忘了搞搞经济,小钱终究还是问世了。
几乎但凡是铜的东西,全部都被他给折腾成了钱币。
于是,几日之间,物价飞起。
一斛粮竟达到了五十万钱的地步。
但董卓这一步棋,无疑是把朝廷本已几乎荡然无存的威信,再度往下拉了大半截。
物价这么高,百姓也不是傻子,所以自然经济再度萌芽。
人们直接选择了以物易物的方式进行交易,时代反而是倒退了。
打仗本来就在消耗生产经济,如此一来,局势就更加的惨烈严重了。
刘侑最近倒是递来了好几封折子,但刘协左看右看,却又死活看不懂。
“第五通,你来帮朕看看,长公主这折子写的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给朕在写日记吗?”刘协有些郁闷的将折子甩给了第五通,看了大半个时辰都没看出个所以然,反倒看的他脑仁疼。
“奴婢不敢!”第五通站的宛若一个低眉顺眼的陶俑,一动不动的。
直到刘协举起了巴掌,他这才连忙捧起折子,认真的看了起来。
“陛下,长公主这字写的,倒是相当有韵味,好看!”第五通轻笑着说道。
刘协轻哼一声,“朕让你去欣赏字了吗?看内容。”
第五通忙是点头,但他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神色忐忑的说道:“长公主好像就是跟陛下您聊聊家常,叙叙闲话。”
“不可能!”刘协很果断的说道,“刘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他既然大费周章的递来这么一个折子,肯定是要告诉朕一些事情的。”
“可是……”第五通也懵,这上面就这些内容,看来看去也没有其他的意思。
“咦,陛下,这里面有些字写的不对。”第五通忽然瞥见了一个错字,然后仔细一瞧,这上面的错字还不少。
刘协一把拽过折子,仔细一看,还真是。
他把这些错字连起来一看,终于让他发现刘侑真正要说的话了,“纸、盐均已制出,得粮三千石,侑已为陛下妥善存储,小钱不通,故而弃之。”
刘协激动的一巴掌拍在了案牍上,“刘侑干的漂亮,这事儿办的,很好。”
而后又对第五通吩咐道:“立刻知会白票,让他与阳翟长公主联系。另,吩咐高歌,再挑选一些可靠的乡勇,发展第二批将士。”
有粮了,刘协这瞬间也就有底气了。
看着刘协高兴,第五通也打心眼里高兴,好像瞬间一股精气神就窜到脑门上了。
他乐呵呵的咧着嘴,立刻应了一声,“喏!”
高歌那批人现在已训练了两月有余了,也该有一些成效了。
但两百零二这个数字还是有些少,第二批人手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摆驾,我们去上林苑!”刘协说道。
第五通立刻躬身退了出去,将此事安排了下去。
虽然刘协这个皇帝,应该绝对是史上最为暗弱的皇帝之一。
但天子出行,该讲究的讲究,依旧还得讲究。
当一切准备停当,刘协的车驾抵达上林苑的时候,已到了傍晚。
准备外加走路的时间,就折腾了大半天。
这一幕,看的刘协全程直翻白眼,这该死的毫无意义的繁文缛节,必须得废掉他。
站在上林苑中,刘协的眼中虽然有震撼,但更多的是遗憾。
曾经盛极一时的上林苑,是看不到了。
这座武帝所修建的庞大林苑,经历了王莽的一通战火,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在此时,基本处于原始而荒废的状态。
曾经的亭台楼阁,现在已经基本看不见一个全乎的了。
后来虽有修葺,但却不及曾经的千万分之一,也就勉强能住几个人这么个样子。
张温带着一干扈从,立在道旁恭迎。
“见过陛下,老臣有失远迎,望陛下赎罪!”
刘协的目光落在了张温的身上,仅是旬月未见,这老家伙倒是显得越发的老了。
其实他的年龄并不是很老,只是看起来显老而已。
“张公可有在心里恨朕?”刘协亲自扶着张温的手,问道。
张温仰起胡须错乱的下巴,嘴唇一哆嗦,那老泪瞬间犹如大雨漂沱而下。
刘协:“……”
这个爱哭的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