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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姑娘,你既然听说过我慕容复的名号,那我问你,我这话到底是真是假!”慕容复似笑非笑的反问她道。
“慕容公子,你,你怎能如此!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如你一言而定,大理虽是寡民小国,那也自有官府判案定刑,怎能由你妄自胡来?这木姑娘几次三番救过我段誉的命,你今天如果想动木姑娘,就先踏过我的尸体再说!”段誉一听此悖逆人道之言,丧尽天良之事,吸口冷气忍住脏腑剧痛,走了十余步,站在二人中间,目光傲然,无所畏惧的望着慕容复。
他自小于王府皇宫长大,虽平日里呆头呆脑,傻里傻气。但他天生资质不凡,又加之当今段皇无一子嗣,年幼即被段正淳、段正明视若珍宝,当做大理未来储君培养。故少时就有一番凌然在上的气势,这么一站一喝,倒是一下子真将众人唬在当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段公子,你这,倒是让我想起一句俗语来。叫做‘打肿脸来充胖子’,瞧你这鼻青脸肿的熊样,可不真应了这句话吗?官府,呵呵,就算这大理的段皇爷段正明亲自来了,他能管的了我慕容复的家事?别人怕他天龙寺,我又不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慕容复纵横江湖数年,也自问对得起良心,对得起这苍天大地”慕容复闻言哈哈大笑道,接着不由他说话,继续道:
”前天我记得你只不过是额头一个大青包,外加右脸五个红肿指印而已。今日你这是咋了?整张脸全是巴掌印,肿的像个猪头不说,满脸还都是这豆粒大的血坑,尤其你这左边脸的,都有拇指盖这般大了。你这书呆子,又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来,让他人费劲心思,如此凌辱于你来?你瞧瞧,就一身衣服,就破了十余个大洞来,如今还敢跑到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撒泼打滚,你不显臊的慌?哈哈哈…”慕容复大笑过后,一把将他掀开,段誉重伤之际,被他这轻轻一推,当场就趴到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你这书呆子也没什么坏心思,我也懒得和你计较,走,去万劫谷等着吧!我倒要看看,我亲自出手,你师父这次又怎么逃。”慕容复面无表情的说道,转身迈开步子已走了出去。
“慕容公子,我说过,今日你若想动木姑娘一根毫毛,就从我段誉的尸体上先踏过去再说!”见这段誉挣扎着跑过去,又挡在慕容复面前,她眼中闪过一缕柔情,心中那股懊悔经久不散。
“段公子,有一有二,哪来再三再四,你个跳梁小丑,数次跑到我面前来回蹦跶。我看在你这小子年幼,不与你计较,不想你越发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你真以为我慕容复是善男圣女不成,不敢取你这小命是不?好,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我索性就成全你好了。今儿我就大发慈悲,先烧死你这书呆子,过几天在烧死这小丫头。快去,给我找些火柴来,我这就把这废物直接烧死,一来解解我这半天来胸中所积的闷气,二来也让这小丫头好好看看,不然还真以为我们空口说大话,唬着她呢!”慕容复冷声沉喝道。
当下正是五月中旬,辰末午初交接时分,虽晴空一片,万里无云。但在场众人皆感到冷气氤氲,寒意侵人,内力高的牙关紧要,四肢微抖;内力低的双臂紧抱,浑身乱颤。空气也貌似变得稀薄起来,但慕容复满面寒霜,怒气冲霄,众人却有不敢大声呼吸,一个个尽憋的脸红耳赤,难受到极点。过的片刻,已有数人昏晕过去,十几人瘫痪在地,余者亦不过强自支撑而已。
“还不快去”慕容复吐了口气,低声命令道。
他气势一散,众人方觉周围温度与空气才极速回转开来,忙站起身来,道‘是’后立马四散跑开去寻干柴来。
无量山
北起南涧,南延镇沅,西到澜沧,东至川河!
绵延百里,雄奇险峻!
以高耸入云不可跻,面宽无能以丈量闻名遐迩!
此处正是无量山西山外缘地带,山间很是高耸险峻,故常年无有人烟!但却是那大灵猫、小灵猫、凤头鹰的此类稀有动物的藏匿之所。满山便都是些红豆杉、桫椤、必幽草、樱花,云松之类树木花草,此时恰是初夏子午时分,十几人不费任何功夫,就已捡了一大堆通干的火柴来。
“段公子,你既然如此赶着送死,想必遗言早就告诉家人了,如此也好,也不用我这大恶人多费心思了!这就请上路吧”慕容复连点他的环跳,曲泉两穴,使他无法走动后,再抓住他的衣领往那火柴堆轻松一扔。
随后又伸出右手食指来,以一阳指指力隔空轻点几下,只见那指力到处,干柴顷刻间便青烟四起,火苗顿生。一阵阵清风不时袭来,面前更是浓烟滚滚,火焰当下就冒得半空三尺高来。
“慕容公子,你怎能真狠下心来,放起火来烧我段誉?慕容公子,快,快快放了我,烧死我了,你这火太大了,快烧死我了!……你快放了我吧,我是大理镇南王段王爷的亲儿子,大理段皇爷的亲侄子,大理的现今的储君!……慕容公子,饶命啊,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救命啊,救命啊…救命”
段誉自小就一娇生惯养的王孙贵族,平日里穿着绫罗绸缎,吃着山珍海味,乘着龙凤宝舆,住着高楼宝阁。王府皇宫那个不把他当做祖宗一般看待,那曾受到过这种苦头来?慕容复刚点上火,就疼的大哭大叫,又嚎又吼,只左跪右爬去,前蹲后坐来,端的狼狈万分,惨不忍睹!
“啊,啊,啊,就命啊,慕容公子,你就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吧,我再也不敢了”段誉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大声说道。
滔滔不绝的江水声夹杂着段誉声嘶力竭的哭喊声,空中弥漫着血腥味和焦肉味。太阳晒的大地满是通红,不时有散落的白樱花一片片飞过,轻风飒飒而过,偶尔夹杂着几声猿猴的啼叫声。
如此悲痛欲绝的哭喊声,竟没有动摇这慕容复的一丝一毫的决心来。见他仍在冷漠无视,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那片白色的樱花林,她不由怨怼懊恼,追悔悲切起来。这段誉虽是傻里傻气,呆头呆脑,但好待数次阴差阳错下救了自己几命来,如今又为了自己,遭受这焚身烧体之刑来。她生来孤苦无依,除了师父和这段誉来,每个人都是想杀她,想害她,欺辱她,打骂她,都恨不得生生活剥了她,吃了她。
盏茶功夫,这段誉的叫喊声已是变得微乎其微,嘹亮的嗓音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只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来。整个人也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奄奄一息,仿佛清风一吹,就随时会倒在火堆里。
“我求你了,慕容公子,都是我的错,你就放了他吧。除了不说我师父的下落来,你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行不行?我木婉清这条命,从今以后就是慕容公子你的好不好?我给你做牛做马,为婢为妾行不行?”她咬了咬银牙,暗自下了决心,今天无论受到这慕容复多大的屈辱,她都要含泪隐忍下来,救的这段誉这书呆子一命。
见慕容复扭过头来,疑惑而惊奇的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话又望向远方的碧空。她无奈之下,只能跪下身子,试着一个接一个的磕头,再看能不能请求他的宽恕和谅解。
正是午时过半时刻,一天中最热之时,没磕几个来,满脸便是一层薄薄的细汗沁出,沿着白玉无瑕的容颜,如珍珠般一颗颗碎落在地。她毫不在意自己早已身受重伤的玉体,一个接一个的去磕,不知已是叩首了多少次,是几百,还是数千。
在那昏迷之际时,终于听到那个熟悉的无情冷声道“哎…你这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几字时,她才放下心来,笑靥如花,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