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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慕容复一行人,均骑快马,一路向无量剑派飞行,没用一个时辰,众人已是赶到这剑湖宫来。
“左字穆,慕容公子与灵鹫宫的圣使来了,还不赶紧下山迎接”还没到山门,司空玄就放声大喝,心中不由暗自得意,真是‘风水轮流转,今日到我家’。
昨儿晚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况又是这种大人物来此,守门人员哪里还敢拦截,忙开了门放众人进去。
众人见毫无阻碍,一路沿山继续骑马朝峰腰而去,盏茶功夫,已望见八九座大木屋子,正是到了这剑湖宫前。
“你们掌门呢”慕容复一见剑湖宫中弟子比昨日少了许多,左字穆也未见前来相迎,很是纳闷,对一旁值守的问道。
“慕容公子,这真不管我们的事啊,实在是钟姑娘她,她太…”这值守弟子见慕容复前来,脑子一懵,根本就未听到慕容复再说何语,张口便吞吞吐吐,哽咽难言起来。
“怎么回事,钟灵她又怎么了,我昨日不时让你们放她离开了吗,她又惹什么事了”慕容复很是疑惑,转过身来,朝另一名值守弟子问道。
“禀告慕容公子,昨儿个公子走了,钟姑娘便执意要带着段公子离开。掌门他原本看在公子的面子上,开口说段公子当众道个歉来就放他下山。不料那段公子脾气很硬,啥也没说迈步就走,掌门当场有把他抓将起来。钟姑娘不忿,便和掌门打斗起来,怎知她武功和掌门相比,略有不及,形式危机之下,便又放那闪电貂暗袭了掌门。门中一些弟子本想上前治服她来,也被那貂儿咬伤了好些。”这值守弟子倒是伶俐,措辞也严谨,将一件事有头有尾的说了出来。
“哦,那貂儿呢?”慕容复问。
“那貂儿昨儿个辛亏被公子所伤,没咬几个人就流着血来逃走了,我们抓了钟姑娘和段公子,又要照顾掌门和各位师兄弟,也没来得及去追它去”这弟子见慕容复没生气,心中松了一口气,忙回道。
“左掌门没事吧,走,带我去看看他去,我看能不能帮上忙来”慕容复略带歉意道。
“掌门功力高深,倒是不碍事,倒是几位师兄弟修行低微,现在已是昏迷不醒!”
众人随着这弟子一路拐弯抹角的捷径而行,不时就到了无量剑派东面的广场。只见广场一影壁前,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名无量派弟子,左字穆状态稍好点,也是靠着一口真气,依着影壁硬撑着身子。钟灵被绑在影壁旁的一株石柱前,嘴里塞着一团白布,见了慕容复扑闪着两只大眼睛,泪珠儿只从脸上往下流。
“左掌门,你没事吧,符姑娘,我听闻你们灵鹫宫素以灵丹妙药著称。你今日身上可带有,可否给他一些,我们可好些探询无量玉璧之缘由”慕容复道。
“慕容公子开言,岂敢不允”符敏仪立马从怀中掏出一黄色药瓶,递到他手中来。
慕容复接过又从瓶中倒出十粒来后,便将药瓶回给她,随后将药丸递给一旁那服侍左字穆的无量剑派弟子手内。
“段誉呢?”慕容复满广场瞧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心中不由咯噔一下,忙问道。
“掌门留了钟姑娘,派段公子往万劫谷去寻那闪电貂的解药去了。”慕容复一听,只感天道使然,这样都能被他钻出个空子来。暗叹这段誉真是运道极好,想必这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这时已经被他得手了吧。
“既如此,左掌门,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天山灵鹫宫的符敏仪,符姑娘,今日到此是为探查无量玉璧一事。我这边还有要事要办,你恢复片刻,我们边走边聊就是”慕容复冷下脸来,不容置疑一言而定道。
慕容复心知这段誉已拿到这武功秘籍,加上他天资聪颖,若是有意,想来已是记住大半部分。现下只能先和众人下山寻找这酷似表妹的玉相了,在寻机追回这武学秘籍,之后再赴凉州身戒寺处理玄悲慕容博之事了。
众人只见慕容复浑身上下刹那间便泛起渺渺茫茫,朦朦胧胧的月白色光芒,罩的他整个人都模模糊糊起来。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江湖盛传,月白光芒显现,即为姑苏慕容复发怒前兆,是时血流成河,遍地尸身。
左字穆哪敢多言迟疑片刻,待毒性稍解,忙领着众人往无量山后山白龙峰而去。
众人穿过一片松树林,隔着老远就看见一条瀑布自前方高崖直泄而下,水声嘹亮,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又向前走的片刻,便是崖边,往下细看,只见白茫茫的一片,深谷中尽是云雾弥漫,也不知深约几许。
“不知此谷深有几何?以我目前功力,只能带一人下去安然下去。符姑娘,既然你是童姥的心腹之人,就由你和我一起下去探询如何?”慕容复淡淡道,语出惊人,仿佛丝毫也不将这数百丈悬崖放在心上。
“这,好吧!”符敏仪咬咬银牙,心中虽然惊惧万分,吓得双腿发软,但依然开口应道。
“放心好了,有我慕容复在此,定保你此行无忧,走吧”话毕,便右手卡着她的左肩头,就如同拎着一个小鸡一般从空中直接跳下去。
‘啊…救命啊,慕容公子’
符敏仪只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小女子,十余年来只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跟随灵鹫宫的众女子练剑习武,那遇到过这种阵势。直觉身旁巨风呼呼作响,只吹的脸疼的如刀子刮着一般,硬眯着眼四周望去,周围全是白花花的一片,除了一脸依旧风轻云淡的慕容复外,那还能看清楚什么东西来?
下落速度愈来愈快,急剧的下坠冲击感吓的她感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一般。不由发出惊吓声,双手伸上去,紧紧的抓住慕容复的右手。
“别怕,有我呢”慕容复忙轻声安慰道,他左手不时要使斗转星移之技平衡两人下落速度呢,那有空再顾得上她来。
慕容复本就壮年,内力精力俱在登峰造极之时,再加上眼尖手快,故从始至终都在他能控制住的范围内、不断的向下使用斗转星移之技来平衡两人下坠之势。
盏茶间的功夫,他接连打出十余道真气,便发现离崖底已是不足百尺之距,只听这瀑布的轰隆声愈发响亮起开。他深吐一口气来,提足精神,左手向北一推,跟着身子反向南移踏着崖间青岩,几个呼吸间,两人已是到了谷底。
“符姑娘,你还好吧”慕容复见她仍是抓着自己的右手不放,便摇了摇她的肩膀轻声问道。
“没事,我,我没事,”半日之间,历经两次生死大惊,让的原本胆子极大的她,说话也不由吞吞吐吐,咬字不清起开。她本欲放开双手,站起身来道谢,却发出四肢无力,哪里能够来!
放眼望去,只见前方这大瀑似自九天倾泄而下,只入一座清澈透明的大湖。湖中盛开着着一株株花香四溢的水芙蓉,湖畔樱树一片,樱花片片而下,夹杂着隐隐约约的鸟鸣声,好一人间仙境,慕容复不由暗赞道。
“让慕容公子见笑了”半天,符敏仪才回过魂来,放开慕容复的胳膊,不好意思道。
“无妨,符姑娘,你看,哪儿是不是无量剑派左掌门口中所说的无量玉璧?”慕容复指着瀑布右面的一块异常光滑明亮,几可鉴人的石壁说道。
“嗯,估计是了,慕容公子,听左字穆所言,数十年前有一对神仙眷侣在此舞剑。想来此处定有他们的隐居之处,我们仔细找找,看看能得出什么线索来”符敏仪点点头道。
“就依符姑娘所言,我们下来一次颇为不易,须要找到他们的隐居之处来,才有可能明白此事的来龙去脉。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慕容复道。
二人依着山谷仔细探询,只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在瀑布左边一片野果林后面,另一块稍小的玉璧处寻得早间段誉找到的洞口。两人见洞内隐隐有亮光透出,不禁大喜,急忙弯腰进去。二人穿过大门,进入石室,举头一望,只见亮光便是从这石室镶嵌的一块银盆大的玻璃处传来。玻璃只通湖底,阳光照射之下,不时有鱼虾龟蟹游过,显而易见,此乃地下之居。
慕容复举目四望,见东面亦有一石门,忙下了台阶向内走去,迎面便见一执着长剑的宫装美女。纵然慕容复心里早有准备,这陡然一见,也被惊了一大跳,仿佛白日见鬼,在此处遇到了活生生的表妹王语嫣一样。
只见这玉像的高低,容颜,身材均和表妹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玉像身罩淡黄色衣裳,表妹穿玉白色衣服。这玉像一对眸子明亮剔透,镶嵌着明光四溢的漆黑眼珠,云髻如雾,右鬓插着流苏步摇,眉间点着三枝流动的火焰花柚。
四周石壁西北南三壁各写一些‘逍遥游’、‘养生主’、‘秋水’等庄子篇幅,东壁只有‘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雪,绰约如处子,不食五谷,细风饮露’几行字。
玉像脚下的蒲团露出一个大洞,明显是被段誉这傻小子,精至所成的一千个响头给硬生生磕破的。想到此间,慕容复微微一笑,这段誉其它不足称赞,但这痴心一片连他也不由暗自称赞。
室内床左有一石几,几上刻着珍珑棋局,慕容复瞑目细思,也没想出个啥结果来。只好记在心中,回去和杨晴,林佩,王语嫣等人商量。
‘噗’
慕容复闻声转身,只见这符敏仪目光呆滞,双眼通红的看着这珍珑棋盘,嘴角满是血迹。慕容复知她已被这珍珑棋局影响,忙站在她身前,往她体内输送一道太阴真气。
“慕容公子,多谢了,你又救敏仪一命了”符敏仪半响方缓过气来,心中惊惧万分,背后已是冷汗一片,竟比适才下崖时还危险几分。
“无妨,此处已然长久无人,想来也是探询不到什么,你若没其余要事,我们这便回去吧!”慕容复看着她说道。
“没了,这方石室我已是翻遍了,回去后我向童姥她老人家全然禀报此事就行”
两人拿着烛台,沿着石室指引台阶向上约行三百余阶,又是一个仅可容身通过的洞口。一眼望去,是一条汹涌澎湃的大江,慕容复早知这便是那澜沧江。
他依旧抓着符敏仪的肩膀,一纵身,就将她从洞口处带到了江岸。为防符敏仪记住这归来之路,寻着方向带着她一路不是迅捷踏石上山,就是极速点叶漂行,没用两刻时间,就又回到了白龙峰旁。
“符姑娘,左掌门,司空帮主,此间事已了,若无别的事情,复这边就告辞了”慕容复纵然一路全力施展凌空虚渡的这种颇费内力家传轻功,但满脸并无半珠薄汗,只是有些略微喘气道。
众人均是大吃一惊,满打满算,二人这一路所费时光也不过两个时辰而已。都不由暗叹:这南慕容武功果真到了如此深不可测,不可思议的境界。携人同行竟下崖上山如履平地,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慕容公子请便就是”符敏仪和司空玄一见慕容复开口,忙齐声回说无事。
“左掌门,你还有何事”慕容复转过身来,看着一脸犹豫不决,欲言又止的左字穆。
“是这样的,慕容公子,适才门中弟子报说,香药叉和那段公子来我无量剑派,将几名看守弟子打伤,偷将钟灵钟姑娘给劫走了”左字穆低着头说道。
“哦,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慕容复听了疑惑不解道。
“这,慕容公子,你昨日不是答应让她称你为‘慕容哥哥’了吗,为何现在?”左字穆迟疑道,虽话未说完,但意思已说清楚。
“对啊,这有怎么了,一个称呼而已,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她做错了事,伤了你的弟子,那是她爹娘管教不严,你该派人找她爹和她娘去,找我干甚,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慕容复无奈至极,瞟了一眼左字穆。
“慕容公子多虑了,在下只是怕公子责备左某,暗自放了钟灵姑娘,绝未起半点责怪公子的邪思杂念!”左字穆一见慕容复脸色下沉,忙回道。
“那就好,既然诸位尽都无事,复这边去了”慕容复拱手辞别众人,身影几动,羽衣飞扬,犹如雄鹰般,几个呼吸间建瓯已飘入这无量山深处。